顾浅凝在这个问题上从来都是浅尝辄止,从不跟他深入的聊下去。他每次说起来,不等将自己的内心真正的刨开给她看,她已将话题岔过去,似在害怕什么。不过一笑了之,只说:“你和季江然这一仗打的的确漂亮,我真的没想到东帝能收购万盛,而且措手不及,堪称神速。”
确定他在整个行业里的威名真的名不虚传。
薄云易抿了下唇角:“听说大少因为这件事牵怒你了?”
顾浅凝笑笑:“他怀疑万盛出内鬼了,那段时间我是他的秘书,机密文件一定看过的最多,自然而然会怀疑到我。”她有些无所谓的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薄云易淡淡的眯起眼,一直以来他也怀疑万盛有内鬼,否则那些重要的资料哪里得来?
顾浅凝抬眸:“真的有内鬼么?”问过之后浅笑:“我只是随意问一下,如果你们行内有规矩,可以不用说。”
“我跟你没什么不能说的。”薄云易看了她一眼:“真的有,可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二少不说,我欠他一些人情,有些事情自然也不好问。”
顾浅凝点点头,表示理解。
忍不住深思起来,竟真的有内鬼,而那个人一定不是她。会是谁呢?定然要是季江影最信任的亲信,否则没可能办到。季江影的缜密程度她太了解。信得过的人只怕寥寥无几,季江影真的猜不到是谁?
忽然有一种古怪的念头袭进心口,却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粥已经上来了。
薄云易催她:“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顾浅凝心里有事,吃着东西也是漫不经心。
判决结果一下来,整个顾家就已经崩溃了,没哪一次比这回更绝望。薄老爷子当时被收监,法庭上心力交瘁,几乎摇摇欲坠。可是证据确凿,没人帮得了他。
就连顾浅云都不敢凑近了,她必需顾及婆家这一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根本没有立场替顾锦州说一句好话,脊梁骨都要被戳断了,哪个人不是摇着头感叹,说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听顾夫人说这是顾浅浅想出的法子之后,去到医院,不等说话,就狠狠给了顾浅浅一巴掌。
“你就不能安份一点儿?现在把爸害到牢里面去了,你满意了吧?”
顾浅浅还不了手,一只手臂还打着石膏,更不敢回嘴,甚至骂顾浅凝一句“贱人”都感觉喉咙干涩,瑟瑟发抖,到现在她还在心惊胆战。想起那一天顾浅凝把她按到床上,用力的殴打她,几乎可以要了她的命。
顾浅凝不是第一次对她出手,可是没哪一次像那样。铁了心的要给她一点儿教训,否则不会硬生生的将她的骨头都打断了。
顾浅云看她缩在床上不说话,也没心气再骂下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听天由命。
走的时候警告她:“顾浅浅,你以后最好安份点儿,否则全家人都要被你给害死了。再闹出事来我不会放过你。”
顾浅浅这几天晕头转向,甚至忘了这是安子析给她出的注意。等到安子析来病房看她的时候,才恍然。
哭起来:“子析姐,怎么办?你得帮我想想办法,顾浅凝要把我们家害死了。你能把我爸救出来么?”
安子析这几天一直提心吊胆,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怕顾家把她招出来。听说审判庭上顾老爷子没有提到她的名字,才松口气,知道顾浅浅这是没有将她供出去。
所以极力稳住她:“浅浅,你放心,我当然会帮你想法子。可是现在风声太紧了,无论托人还是找关系,只能把顾伯父害得更惨。我怀疑有人私下里帮顾浅凝运作了,这一回法院审理这个案子特别快,而且判得也很重,一切都太顺利了。如果真的有人暗中运作,我们再去找人帮忙,不是正往枪口上撞,等一等再说吧。”
她也有些慌神,暂时不太敢出手做任何事情。有些茫然的想,顾浅凝实在太可怕了,她没想到她的回击这么致命,简直无声无息,一下掐灭了人的命脉。那些医院的证明她都的托人打听过,全部是真的,还是省级政府指定的医院开俱的证明,太权威了,病情被说得很重,所以天衣无缝。她不得不想,暗中真有人相助?
一个惊悚的答案呼之欲出,她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是他。这样比起来,她倒希望是季江然。季江然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得到顾浅凝,现在正是他抱得美人归的好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
于是她心绪之中做了肯定,那个暗中帮忙顾浅凝运作的人一定是季江然。
当然,薄云易也说不定。他们家是高官,有强大的政治背景,托人打一声招呼,只怕跟玩一样。
顾浅浅看她心神不宁,问她:“子析姐,你怎么了?”
安子析回过神,虚弱的一笑:“没事。”然后嘱咐她:“现在顾伯父已经这样了,我们之前商订的事一定要保密,否则你也会被当成同犯抓进去。”
她狠狠的吓唬她,顾浅浅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信的不得了,不停的点头。
“子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我真的不想坐牢。”
(060)这样已经很便宜你了
安子析还有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好好休息就先回去了。
路上给季江影打电话,问他:“你在哪里呢?”
“家里。”
还能去哪里,他现在最多的时候就是呆在家里。公司不需要去,就算还有产业,也是在国外,如今这里一堆的乱摊子,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前几天还会呆在医院里,现在季铭忆确定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了,便出院回大宅修养。而他跟季江然现在是太阳底下的死对头,连昔日的‘相见欢’都没有了。又怎么会有事没事回大宅去。
安子析说:“你晚上饭还没吃吧?这么晚上,在家里等着我,我回家给你做点儿夜宵。”
季江影淡淡说:“算了,我马上出门。”
“去哪里?”
季江影有些不耐烦:“酒吧。”
安子析不再问,只是嘱咐他:“要是喝了酒,不要自己开车。”
挂断电话,把车打到路边停下。撑着方向盘想事情。季江影去的那几家酒吧她都知道,那是个讲究的男人,不会什么乌烟瘴气的场合都去。所以就那固定的两家,包间也都是每天为他预留的。
如今她认定顾浅凝是个强大的对手,就算现在顾浅凝还不知道顾家的事是她在背后怂恿。但万一日后真有了交手的机会,她不能像顾家一样被她击垮,没了回转的余地。
所以她和季江影一定要有一个孩子,让防备变得无懈可击。
都说心情不好的人容易喝醉,现在季江影每天心情阴郁,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了。
开车去酒吧,打听之后季江影果然来了,早她一步上了楼。
随后跟上去,没有进包间,在同一层的楼梯口站了一会儿,有侍者端着酒上来,一眼认出拉菲传奇系列的一种。
叫住他:“这个是给大少的吧?”季江影时而就喜欢喝这个,口感圆润,被他赞过爽口。
侍者点点头。
安子析左右看了看,这一层楼都是雅间,时间又已经很晚了,这一刻很安静,没有人走动。她做事干脆,直接给他开天价:“五万,将里面加一点儿东西。不过你不用担心,保证是对身体无害的,我是他的老婆。”
侍者看出来了,所以毕恭毕敬。听她这样说,甚至能想出来是加什么料。
安子析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看他难为的摇头,笑了笑:“十万。”
侍者犹豫,他们一年服务生做下来,也赚不到多少钱。这对于一个工薪阶层来说的确是天大的诱惑了。可是不能没有顾及,毕竟里面的人是季江影。
安子析提醒他:“他是我老公,我总不至于害他。真要是出人命的事,你肯定会揭发我,我没必要自讨苦吃。情调你懂么?一点儿**剂而已。”她说得很大方,这件事只是因为对方是季江影所以很难办。现在这世道什么事没有,就有人专门玩这样的把戏,闺/房/情/调,谁管得着呢。由其是酒吧这种地方,他们每天在这里,一定见得多了。“放心,大少也会很开心的,我只是想给他一点儿惊喜和刺激,你结婚了吧?该懂得的。”
抵御不了这样的诱惑,真的妥协下来。
安子析不会傻到加猛料,甚至不会让季江影觉察得出,只会比醉酒反应强烈一点点,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季江影也绝对想不到这上面来。
酒后男人的**照平时强一些,又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季江影今天喝的很多,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空腹喝,又喝得急。后劲很强,上来的时候是觉得自己有一些醉了,头脑昏眩,松了领带扣子透气。拿起手机看了几次,只想打电话,最后总是扔到一边,喝得也更加猛烈。
喝光了,又要侍者再开。最后真是醉了,正好安子析的电话打过来。
问他:“是在极乐酒吧吗?”
季江影“嗯”了声。
安子析说:“我去找你。”估计着时间推门进来,包间内灯光极暗,季江影坐在沙发上一个颓废高大的轮廓,侧影俊美,宛然一副伤神的模样。
过去夺过他手里的杯子。
“喝了那么多,别喝了。太晚了,我就怕你喝多不能开车,不放心过来接你。”
其实她想好了,就算季江影异常精明,过后洞察出什么,她也不会感觉害怕。他们是夫妻,做亲密的事不是理所应的?
贴着他坐过来:“怎么喝这么多,我们回家吧。”
她软软的靠着他,身上有女人清新的脂粉味。
季江影侧首看她,晃了晃脑袋,窒息的感觉仍旧不能驱散,总觉得晕晕沉沉的。眼睛有一些明亮,抬起手曲指抚上她的脸颊。心里有一个地方痒痒的,如同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抓。不等辨别出是怎样一种情愫的时候,已经低头吻住她。
安子析愣了下,并不热切,嘴唇凉凉的,玉石一般,散着一种冷香。她觉得迷醉,即便没有喝酒。闭上眼睛。
季江影将她按下去。呼吸渐渐重了一点儿,气息喷薄到她的脸上。顿了下,忽然挣扎着放开,离着她咫尺打量,眼睛淡淡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