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二九师七七一团战斗历程(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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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一二九师七七一团战斗历程(罗版)-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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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旅旅部接到纵直命令后,旅长陈海涵决定仍然以一团附山炮两门及部分工兵,依据牛家塬阵地向凤翅山右翼突击,因为该团第一营伤亡严重,此次作战改做预备队,主攻凤翅山的任务交由第二营担任;以三团两个连,由牛家塬右侧一团三营的右翼阵地出发,配合一团三营一部向凤翅山阵地攻击。新四旅,决定与教导旅同时发起总攻,准备首先以十六团从凤翅山左翼突入守军阵地撕开一个突破口,然后以七七一团突入凤翅山核心阵地并占领之。两旅相约,第一线突击部队均隐蔽潜行,悄悄接近守军阵地侧翼峭壁下,同时在晚六点半向凤翅山发起突然攻击。

晚上下起了小雨雨点很快变成了雪粒,继而成了漫天的雪花。雪片落在黄土上转眼融化,不多时,本来干枯板结的黄土就吸满水分,人踩上去顿时成为一滩泥沼。部队借着昏暗的暮色悄悄运动到凤翅山前沿阵地的山沟对面,准备先下沟到守军阵地下向上攀壁佯攻。在向陡坡运动时,意外发生了。守军在自己阵地的前沿,尤其是每个陡坡下易于攻击方躲避守军视线和火力射界的地方,均埋设了大量地雷。战士们不时踩响地雷,血肉四溅当场阵亡。我们急躁的乱了阵脚,这时山对面攻击内外七郎山及北面太子山、老虎山的三纵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按时发起了总攻。本来新四旅和教导旅也应该在同时打响的,可是因为地形不熟,加之道路泥泞,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延误了时间。七七一团不但未能及时赶到出发阵地,而且还在黑暗中迷路,跌跌撞撞地在漫天雪花中南辕北辙地走到了宜川城的南关。由于各部队无法协调一致,因而连续几次的进攻都已失利结束。
十八清早,我团用偷袭方式,占领了一小段守军的前沿阵地,但这时西野野司已经下达命令,令新四旅的七七一团和教导旅的二、三团去参加瓦子街战斗。没有后续部队跟进我们被迫放弃既得阵地,返回出发阵地,与教导旅第一团一同封锁封锁凤翅山守军,防止守军夺路突围。这时其他队伍进攻都狠顺利。守军只能控制内七郎山、宜川城和凤翅山三处阵地。
六纵司令员罗元发得到命令后,指示新四旅留下十六团、教导旅留下第一团,这两个团由教导旅旅长陈海涵统一指挥,听从三纵纵直调遣;其余部队统由新四旅旅长程悦长带领,在雨雪交加中,踩着遍地泥泞前去参加瓦子街战斗。

雪花不断地飘着我们就在阵地休整,晚上部队就在阵地宿营我们就割些草垫在身下,同志们挤在一起记忆中好像也没觉得怎么冷。
晚上休息时,哨兵带来了一个从山上偷跑下来的国民党兵,他嚷着要见首长说是有情况要报告。说凤翅山外,二十里梁附近的小山包上有情况。
哨兵把他带到了连长跟前,他说他是延安枣园人,1947年被俘的,在那边的部队里是个背行李的,其他的什么也不让干也不给发枪,连长仔细的盘问了他。他说山顶上有十个当官的,在地堡里,外面没什么兵把守,愿意带我们前去。连长仔细盘问再三考虑决定前去看看,简单的部署了一下。
出发前,连长把我叫到了一边,问我愿不愿意去执行任务,昨天首长说你执行任务要向他请示,你看要不要请示你拿主意。我直接答应了去执行任务。
于是我们又合计了一下,枣园人说,山顶洞口主入口处有三个人放哨,有两个新兵一个老兵(新兵服装为灰色,老兵服装为黄色),没有暗哨,但是有流动哨;并仔细的描述了山上的地形,还有山洞的地形复杂,洞口很多。从东往西数第二口开,从西往东数第六个口开,进去后是盘旋路,长官们在最里面的一个洞里;哨兵口令我记着。听完后连长说:这次任务动作一定要快,一道要小心仔细。
北风呼呼的刮着,脸就像刀子在刮一样的疼,远处不时有枪弹声传来,也许是国民党兵在火力侦察,也许是我们的战士又在冲锋。

他走在连长前面带路,我在连长的身后,通信兵在我身后,我们悄悄地摸上了山。
在靠近山洞时,连长又叮咛说刺刀打远不打近,刺进去后左右裂几下就容易拔出,行动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快。看见哨兵时,我们分配好后开始行动了。枣园和连长的一个,我的一个,通信兵一个。身后的其他人也向洞的两侧摸去。
我们走近哨兵时,哨兵问:什么人,枣园答自己人。哨兵反应迟缓,我们迅速动手,没等他们反应就把他们收拾了。
那老哨兵有把非常漂亮的手提刺,我眼馋的过去捡时,被连长呵住了,连长放了暗号,后边来人把现场收拾了。
我们进洞后很快找到了枣园人所说的位置,连长命令我直接向里边投了两颗手榴弹,并喊话,你们被包围了,不投降就炸死你们,然后听见里面传出声音来,爷爷们,我们缴枪,连长又给了我两颗手榴弹,我喊到:你们老实点,不然把你们炸完。里边又喊:可别啊,人家打狐子(狐狸)是为了一张皮子,你们要一堆肉湖子做什么了。连长就喊了,不许带任何武器不然一律枪毙,按照口令往出走,先上正职的,后上副职,(举手欢乐,帽子向后)一个上完再上一个。于是他们举着双手挨个走了出来。
到洞口时有个副职的干部,向我们的反方向洞口走去,被我当场击毙。连长来训我,这时枣园人说,那个方向出去有敌军部队在驻扎。任务完成后天已经蒙蒙亮了,剩下的人被押送军部。

瓦子街战斗正酣时,统一指挥攻城的三纵纵直向宜川城外的新四旅和教导旅送来了指令,命令指出:“攻城部队决本日晚,坚决攻占宜城,以便集中主力歼敌援兵,各部务于十八时前完成一切准备,十九时半开始总攻……为保障攻城顺利进行,六纵务于十六时前全部夺占凤翅山,扫清外围一切残敌,并著二旅以火力支援。”与三纵纵直的攻击命令同时送来的还有在瓦子街前线的六纵纵直情况通报,通报中称:“……教新两旅、一、十六团统归陈黄指挥,协同三纵务于今日晚攻击宜川,并务于本日黄昏前扫清凤翅山之敌,保证攻城顺利,此战意义甚大,各部必须勇猛克服一切困难,争取胜利。”
我们六纵面临的困难可想而知,陈海涵旅长手中只有教一团和新四旅十六团,教一团在前期战斗的伤亡重大,我十六团只有1营2营能投入战斗3营在宜川以南担负全军的南翼警戒任务,是根本不能动的部队。经过研究,决定以两门山炮配属第一团,另加强两个排的工兵攻击凤翅山的正面和右翼。其中以一个营从凤翅山东北角原第三团的阵地出发侧翼攻击,其他部队则从牛家塬正面进攻。新四旅十六团,将在新四旅炮兵连配合下,向凤翅山左翼阵地突击。一旦两处攻击得手,两军占领凤翅山后一同杀下山去突进宜川城。

十九早上,鹅毛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宜川内外一片白雪皑皑,山野上双方发射的炮弹爆炸后的硝烟,把雪渍染成了黑色,在白雪覆盖的山梁上显得分外醒目。教导旅第一团首先发起进攻,以一个营从牛家塬正面强攻凤翅山守军阵地的右角。我团也随即跟进,这时就在我的身边地雷爆炸了,转身一看,是一名拉马的战士踩到了地雷,人当场被炸上了十多米的天空,掉下来的时候胳膊和腿都少了一只,头炸的已经没有形了,血迹洒开了一地,映在雪地里,显得血红透亮。连长闻讯跑来,趴在地上哭的谁也拉不起来,后来知道被炸死的是连长的亲外甥,今年才十九岁。而那匹战马也躺在一边,挣扎了几下不动了,从马眼睛里淌出的泪水还冒着热气。
战马是非常通人性的,每当在临战阵地之前,总是眼睛瞪得明亮,两耳直竖,连喘气都是低声细语的,出现意外情况也不会失声大叫。而遇到打胜仗时,它好像也能感觉的到,跟着同志们的欢呼,放声嘶鸣。


战士们踏着积雪和泥泞奋勇冲击,在守军火力封锁下无功而返。陈海涵下令重新组织,准备等东北角偷偷接近的那个营抵达战斗位置后,统一发起进攻。深夜,部队再度发起进攻,同样没有结果,不过在两处突击部队的掩护下,有一个小部队悄悄抵近了目标。这个小部队就是配属给教一团的那两个排工兵,他们在正面攻击部队的掩护下,偷偷沿削壁边缘抵达凤翅山主阵地右角。这些工兵精于爆破,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凤翅山主阵地右角削壁炸塌,以便形成一道斜坡,便于攻击部队突击。眼下工兵携带炸药抵达目标区后,却没有立即实施爆破,他们为了取得更大的战果,准备在削壁上突击挖掘出一个药室,然后填充炸药——让上面守军的碉堡和掩体坐一个“土飞机”。2
但是工兵铿锵的挖掘声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和位置,正面攻击部队被击退后,守军马上注意到了这种不祥的声音,他们立即组织部队,居高临下向正在紧张施工的工兵投掷炸药包和手榴弹,当即引发了工兵们携带的炸药,一阵猛烈爆炸后,工兵排伤亡惨重,偷炸失败了。
零点,是三纵规定的总攻时间。三纵突击部队准时从太子山突破口向宜川西门发起进攻,四十分钟后,突击部队突进城内,与城内守军展开巷战。凤翅山下的新四旅在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冲杀声激励下,再次向凤翅山发起强攻,试图一鼓作气冲上顶峰。但是作战仅有勇气是不够的,强攻再次遭到重挫。
因为没有按时占领凤翅山,凤翅山上守军与宜川城内七郎山守军相互配合,集中火力打击已经冲进城内的解放军三纵部队,三纵突击部队在城内激战到天色微明,卒因内七郎山和凤翅山无法攻克而被迫退出宜川城,各部“伤亡均重”。

二打凤翅山又一次失误了。

我们连准备绕山去接近凤翅山,队伍在一个阳湾斜坡地向山上爬时,遇到了埋伏在山上的敌军,火力非常猛,我们根本没有准备,部队一下子就被打散了。当时我们排冲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天堑窝子跟前,身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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