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怎么走。
来到北大校长室，抬眼，只见白底黑字“水木清华”四字。
好字！
字下有一联。
上联是：槛外山光历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都非凡境
下联是：窗中云影任东西南北来去澹荡间是仙居
好联！
门口有一个保安——这恐怕不好，转念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保安可作古时道观里的门仆。
我往前迈步，想要进去。
“你是——”保安拦住我。
“我要找校长。”我平和地告诉他。
“那请问你找校长有什么事情？”
我的表情有点保守，不说话，心下想：我找校长有什么事情先要跟你汇报吗？
他看出我的表情，说：“校长不在，有什么事你找乔老师吧。”
“行，那谢谢你啦。”
“乔老师是那个办公室。”说着，他指给我看。
我受了他的指点走进乔老师的办公室。
“你是？”一个学生问。这个学生大约相当于中学的三好学生了。
我的表情很保守。想，我的来意不是很容易说清楚。
“你是大几的呀？”他继续问。
“我不是大几的，我是想来念书的。”我说。
“那你高考是多少分？”
“我还没有高考，我才念高一。”我说。
“哦，”他表情很难受，“这恐怕不容易。”
我不说话。
“你先坐。”他说，“乔老师一会儿就忙完了。”
“行。”我应着，可是还不坐。
“你先坐。”他又让我一次。
“行。”我还是应着，不坐下。
“哎。”乔老师大约忙完了，跟我说。
我走过去，说：“乔老师好。”
“唉。”她态度很温和，“你是哪个系的呀，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哪个系的。”我说，“我想见校长。”
“跟乔老师说也一样。”学生插嘴道。
“你找校长有什么事儿吗？”乔老师态度依然很温和。
我心下想：她（乔老师）做不了主的。可是，我突然想到，校长哪是随便可以见到的？还是跟她说了算了，况且怎样都是不可能的。
我拿出《呈上北大》来递给她。
乔老师接过去，仔细看。
她看完后，温和地说：“你的意思是很明白的，可是现在这个形式——”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五章
“我想，我明白了。”我说。国家的形式我一直明白，我明白了她留取与否的意思。
“现在国家都是有规定的，每个省份允许学校招多少个学生。不允许多招。”乔老师态度很温和。
我想，这我是知道的。
“还有，你里面提到的小说，诗歌没有出版。其实很多人都从网上发过来小说，想通过这样一个途径来这里念书——他们倒没有亲自跑过来——，书出版了也许会有些帮助，可是没有出版——”乔老师态度依然很温和。
“我想，我明白了。”我说。
“其实，到这里来念书还是通过高考的途径进来，这样还是比较公平的。”乔老师态度依然很温和，紧接着，她讲了很多道理和事情以及国家规定给学校的种种事项。
我想，现在哪有公平可言。
“你可以去我们的招生办（好像是这个机构）看看，其实我们每年都到下面的省份招生的。”
“好吧，我去看看。”我说。
乔老师给我画了一张草图，她边画边说：“那个地方有点儿远啊。”画完后，她把图递给我。
我拿着图走出乔老师的办公室。
我想：乔老师是没有录取谁的权力的，我一进去，她的目标就已经明确了，就是——把我打发走。
我拿着图去找招生办，可是我找来找去发现越找越远。
见了一位美女，我问：“嗨，你好，请问你知道招生办在哪儿吗？”
“啊？什么？”她问我。
我想，我的话够清楚了呀，不过她问我，我便再说一遍：“请问你知道招生办在哪儿吗？”
“啊，”她满脸抱歉，“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是中国人。”——她的中国话里确实有一股外国味儿。
“没关系。”我说，心里想：外国人还真是可爱。假如她是日本人，这哪里像侵略过我们国家的民族呢？不过她也许真的就是日本人。那些个仇恨，那些个无耻，不该让这样可爱的人们来承受。——她真的不见得不是日本人。
“对不起。”她一边走远，一边回头冲我说。
“真的没关系。”我也边走边说。
见了一位老者，此人满头白发，双眼有神，浑身充满活力。我问老人家：“您好，老爷爷，您知道招生办在哪儿吗？”
“不知道。”他道，“不过你找招生办干什么？”
“我想到这里来念书，刚才我去校长办公室，见到了乔老师，乔老师给我画了张图，让我去招生办看看。我第一次到这里来，好像是走串了路了。”我耐心地尽可能说得详细。
“哦。”他略一思忖，“你把图给我。我帮你找。”
“那真是太好了。”我有些喜出望外，说着我把图给了他。
“老爷爷，请问您是？”我问。
“我是来看书的。”他说。
走了几步，他问我：
“你家是哪里的？”
“德州。”
“现在不是高考的时候吧，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我不想参加高考，我觉得现在的教育太不公平。”
“那是太不公平了。”他很有感触地说，“每年，北京招本市的人有好几百人，其他省份只招几十人。”他随口说了其中一点。
我心下想：这怕是迫不得已，国家要给各个省份平衡人才，很多人都想到北京来，其他省份也是要发展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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