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晨褛,粗暴地在我身体留下一片片红痕。裸露的肌肤接触到阴凉的寒气而发了抖,我说“冷”。他的身体蹿上来,在我脖子上一阵发狂地啃啮。
我不挣扎,只是缓缓地告诉他:“蓝伯伯最近被诊断患了骨癌,因为长年超负荷工作,身体机能已经老化……”
听到我说话,他的动作迟疑了一会。
“医生说他现在骨髓造血功能刚刚恢复,现在动手术危险性很大……他在昏迷中一直唤着你的名字……”
他停下来,撑起身子看我,发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色的丝线。
“他死关我什么事!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你干什么这么操心?”他突然箝住我的下颚,凑上来盯着我的眼睛。
“蓝浩声已经知道你和他是兄弟了,所以……”他希望你去看蓝震寰,如果你肯去,他大概会把继承权让给你吧,她太了解蓝浩声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这么做的。
“哼!蓝浩声!我以为是什么破事呢!原来是你的老情人啊,是不是他跪下来求你,所以你不忍心?你跟他睡过了吗?”
“你不要侮辱他!”我厉声说。不要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不要侮辱他!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不要侮辱他!”他疯狂地重复着,“你宁愿我侮辱你,也不愿我侮辱他?真是太妙了!你果然一直都忘不了你的旧情人!还是说,其实是为了你的新情人?”他狰狞可怖地加了一分力气。
“你说什么?”我皱眉。
“你还装傻!你别以为你跟那个什么郝清风的眉来眼去我不知道!我一连4天没有给你打电话,也没有开机,你有没有来找我?你当我是傻瓜吗?你以为你和郝清风去看电影逛画廊我都不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瞎子,没看到你整天郁郁寡欢?我派人调查你,没想到找出你的新欢来!”
“你不相信我?”他越疯狂越激动,我反而越冷静,可怕的是连心都冷了。我只是想告诉他,我不想当他的绊脚石,不想拖累他过陈腐平凡的人生,我只是想放手让他去更高远的天空,为什么竟走到这一步?
“够了,”我凝视着他漆黑一片的眼,夜晚太黑,我看不见里面的景像,只有阴森的寒光浮动,“我们分手吧。”
“分手?”他愣了愣,双手无力地滑到床铺上,“你说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离开我的吗?”他轻轻地说,温柔得犹如倾诉情话般,“我宁愿杀了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的双手缓缓抬到我的颈上,环成一圈把我的脖子扣住。
我着了魔般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凌迟。
他的手渐渐收紧,就好像以前收紧围在我腰上的手臂般,缓慢的、撩人的,温度越来越热,我的嘴角逸出笑意,甜蜜幸福的样子。
时间静止了。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挣开眼,听见他说:
“嘿,真是输给你了。”他把我拉起来,轻柔地收在怀里,“就如你的意,分手吧。”
他关上门的声音传来,我才开始发冷。对面一直没有开门声,过了很久,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等待那一声响声。眼泪终于溃堤了。
第六章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
晴天,我和你初见面
阴天,也许适合热恋
雨天,就从这里分别
昨天,彩虹带着笑脸
今天,泪水滴过床沿
明天,你有没有人陪
永远原来不能永远
改变原来很快改变
想念原来如此想念
但是不见,我们说好不见
—— 《再见我的爱》
33
“想不想来玩牛郎织女?”
“哈哈,要带我去牧场吗?”
“傻瓜!重点是鹊桥啦!”
他们来到高大的立交桥上,静谧的夜晚,下面车水马龙,桥上却没有灯光。
“嗯……这里,只是立交桥吧?”她说。
“你看下面。”
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下面高高矗立的街灯蜿蜒着流向看不见边际的漆黑夜空。来往的车辆打着荧荧的黄色车灯,沿着蜿蜒的马路攀行,夜色中那点点的灯光聚成流动的光河。
“地上银河?每年七夕,喜鹊们会在银河上架起一座连接两岸的桥……”
她回首望他,只见那人站在阑珊灯火中,路边霓虹灯光五彩斑斓,在他的背后不断闪动,模糊了那个人的面容。
“心月、心月!”同桌的女孩子着急地撞了撞江心月的手肘。“老师在叫你了!”
江心月回过神来,讲台上的老师很不高兴地斜睨着她,不耐烦地说:“江心月,上来拿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在老师的瞪视下走上讲台接过历史卷子。
自从分班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洛星尘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江心月又重新戴上以前冷淡甚至冷漠的面具。学校的所有课程都已经教完了,现在每天都是复习和小测验。虽然她想把所有精力都投放在学习上,但是只要一放松或一闪神,记忆的片段就会突然插播进来,等她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又发呆了。
还记得那部和洛星尘看的片子,《我脑中的橡皮擦》电影里的女人因为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渐渐遗忘了她最爱的和最爱她的丈夫。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即使你刻意去记取,也不可能把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楚,时间长了,就会渐渐淡忘。就算没有阿尔茨海默氏症,逝去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模糊,最近她想起的许多与洛星尘相处得日子都开始模糊了,像是老电影的播放带,有蒙蒙雪花,不连续的录音。
“心月,下节课要去录音室,一起去吗?”同桌的女生收拾了课本,站起来要离开的时候,回头问还在发呆的江心月。
“你先去吧。”他们英语班的学生,每周有两次课是去录音室练习发音,并把录音的带子交给老师以便及时纠正和提高他们的发音水平。江心月看到对方已经收拾好,便不好意思叫人家等。
江心月收起桌面上的试卷,82分,不高不低的分数,就像她不上不下的心境。以前的历史题,一般是她和田谧谧两个一起背,背漏背错的地方两人还可以互相提点。可是现在田谧谧在理科班,根本用不着背历史,而她在新的环境里,也找不到人和她一起背书,只能靠一个人死记硬背,可是不管看多少次书,印像还是不够深刻。
下楼梯的时候,有人和她擦肩而过,两人的胳膊不经意互撞了一下,江心月的身体失去平衡倒向一边。
“小心!”男生急忙扯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手上的文稿撒了一地。
“谢谢!啊!对不起!”站稳后江心月看到满地的纸片,慌忙蹲下去帮出手相救的人捡起来。
“没关系!”那个人低哑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优雅地接过她递过来的文稿。
“你是江心月吧?”
“咦?”江心月意外地抬起头,碰上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有历练足够的人才能拥有的表情。
“你真是个好女人!”他居高临下,含笑盯住江心月迷惘的小脸,下评语似地说道。满载春色的桃花眼里,浮上一抹勾人的戏谑。
江心月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不明白他的惊人评语从何得出。但是她记起这个人就是曝光率不高却人气飙升的现任校报主编——秦雅之。周围的窃窃私语把江心月从迷惘的神游中拉回现实。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里冒出被蛇盯上的青蛙那种恶心的感觉,她只是想过平淡充实的校园生活,好好准备高考而已啊~!
34
田谧谧偶尔会来英语班找江心月。她一来,还没到门口,江心月就知道了。并不是江心月有预感,也不是她有透视眼,而是因为田谧谧一出现在走廊那头,她在教室里就能听到骚动的人声。
“喂——某甲,江心月在教室里吗?”首先是远处传来一声不太清晰的传唤。然后那个某甲就又对着另一个人喊道:“喂——某乙,你看见江心月了吗?”声音近了些。然后又听到一个声音回应道,“江心月在擦黑板——”
大概过了两分钟,才看见田谧谧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教室的门口。天子驾到,层层传唤,只闻声音不见人大概也是这种景观吧。
“你怎么又来了?”江心月不胜其扰地蹙起眉。自从分班后,田谧谧几乎每天都要到江心月班上来报到,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平时两人同桌时,也没见她有那么多话想要跟江心月说的。
“喂,你那是什么见了老鼠屎的臭脸?”田谧谧走上讲台,不依地柔着声音抱怨,那撅嘴的可爱,还有几乎盈泪的眼眶,几乎叫周围的男生心疼得想拥她入怀轻声安慰。
“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田谧谧一忽悠换了个口气,笑嘻嘻地摇着江心月的手臂。
“随便啊。”反正还不是都要听!
“你不要说随便嘛,这样头疼的人是我耶!”田谧谧赌气般地揉着腮,蹙着眉,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心月。可是江心月却没有留意到她干劲十足的演技,听到那句似曾相识的话,她陷进怔忪之中。洛星尘明明是个超级挑剔的人,在面对她的询问时,却总是没所谓地说“随便”,结果“头疼的人是我”曾经一度是她的口头禅。
“好消息是洛星尘洛大人通过了学生会竞选,荣任下一届学生会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