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追呗!”李延吐了一下口里的牙膏泡沫。
“伟大的总设计师曾教导过我们,‘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在一旁沉默的小孔突然说道。
“具体点!”我用手挠了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那还不简单?”李延漱了漱口说,“明天我约芳芳看电影,干脆我给你带两张票。”
“去哪看呢?”
“就咱学校的礼堂,五块钱一张票!而且今晚放映的是《加菲猫》和《特洛伊》,那加菲猫,特逗嘿;还有那《特洛伊》,据说也不错。”
“不错什么啊,不就一木马计吗?拿来骗女生,有意思吗?”杜彪从床上一翻身,朝着水房淡淡地整了这么一句。
“唉,我说你烦不烦呢?能不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哈!”我朝杜彪狠瞪了一眼。
第二天的课是怎么上的,上的什么,或者上还是没上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那天心情万分的激动,总是盼着天上的太阳赶紧消失(不是乌云蔽日哈)。当终于熬到晚上时,盼到了李延的电影票,似乎他这一天也没有上课。据他说为了买票,他足足排了一下午得队,是不是在夸张就不知道了。
拿着那两张电影票,我来回翻了两遍,“唉,我说李延,你怎么搞的?两张电影票怎么不挨着?”
“我的那两张在张芳那,到时候调换一下吧!”李延看了看我,然后又问道,“对了,你跟李苹说了吗?人家去不去哈?”
“坏了!关键的我给忘了!”我说着拿起电话,在准备拨通333的宿舍电话时,李延突然按住我的手,笑着说,“跟你开玩笑呢,我已经跟张芳说好了,到时她会帮你叫上李苹的。”
“算你小子够意思!”我拍了一下李延的肩膀。
学校的礼堂里漆黑一片,只有银幕上闪现出一片银白。当我和李延在漆黑的室内摸索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号时,发现李苹张芳已然在座。我本来预想的是和李延用单车各载一辆前来,哪知道人家不同意,自己先行来了。我给李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跟李苹换个座。然而李延的表情明显是出卖了我,他看看李萍,再看看我,然后微微一笑说,“李苹,要不咱俩换换?”
“行!”李苹倒是很爽快,只是没有看我一眼。
银幕上一只硕大的肥猫来回窜蹦着,极尽讨好着主人,却总是弄巧成拙。剧情倒是搞笑,但是我也只是略略的瞟了几眼,以至于现在到记不清楚具体的故事情节来。此时的李苹倒是看的投入,偶尔跟一旁的张芳耳语几句,然后彼此会心一笑;甚至隔着张芳也能跟李延扯上几句。我敢确定,虽然二人同为李姓,但是几代之内绝对没有亲属关系,否则最初李延就不会也用“二号”称呼她了。看到他们看的津津有味,并且有说有笑,我实在不爽。我偷偷伸长胳膊,隔着俩人给了李延一指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装作没感觉,也没理我。
“我靠,真TMD没良心,找了女友忘了哥啊!”我心里暗骂了一声,然后侧身贴近李苹一些,轻轻地说,“好看吗?”
“恩,好看!”说话的时候,李苹的目光依旧注视着屏幕。
“喂,我不比那大肥猫好看吗?”我有些着急了,但是也不敢大声喊。
“你烦不烦呢?看电影!”李苹的口气有点生硬了。
我知道再招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我不甘心啊,只能赖着头皮继续说道,“咱能不能谈谈!”
“谈谈?有什么好谈的啊!”
“我喜欢你——”我知道我的声音很轻,但是足以保证能让她听见。
“张芳,我先出去了——”李苹的口气里似乎饱含无奈,然后站起身对着我说,“走吧,出去说!”
礼堂外一片寂静,两排笔直的灯柱屈居在高大的白杨树下,灯光不甚明亮,斑驳的树影若隐若现。李苹小心地踩着“马路牙”前行,并且是自顾自的前行;我在一旁默默地跟着,如同等待老师责罚的小学生。
“你不是有话说吗?说吧,”李苹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一时哑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呵,”李苹微微一笑,“喜欢我对吗?”
“恩!”我点了点头。
“你很诚实,也很老实,”李苹停下脚步,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我们并不合适,况且父母也不希望我过早的谈恋爱。”
“那我可以等!”我望着她,我觉得当时的我应该是满眼含情。
“不必了!”李苹转过头去,“你还是尝试着找个更好的吧!”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眼前出现一排排棕红色建筑物——学生宿舍区快到了。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也许,也许过了今晚这些天发生的所谓 “浪漫”都会灰飞湮灭,变得一文不值。我鼓了鼓勇气叫住李苹,“我还有机会吗?”
“祝福你找个更好的!”说完,李苹转身朝着14号楼走去,只留给我一个漂亮的转身。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饺子烂在盆里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就是那时候抽起了烟,也练起了酒量。曾经有同事问我,徐伟酒量不错哈,怎么练得?我当时给出的回答是,你多失恋几次就知道了!
失恋,一般意义上指的是一个痴情人被其恋爱对象抛弃。具体到不同的人,常有如下几种心态:一,羞愧难当,陷入自卑与迷惘,“从此无心受良宵,任他明月下西楼”;二,对抛弃自己的人仍一往情深,也有人会出现一种既爱又恨的特殊感情矛盾;三,因失恋而绝望暴怒,失去理智,产生报复心理。
照此看来,我是否属于“失恋”还有待商榷。但是如同以上所述失恋者的几种心态,的确有些许相似之处。至于具体的过程我不大愿意提及,相信彼此都有过类似经历,况且现在想起来甚至会嘲笑自己当初的幼稚,以至于无颜启齿。
临近中秋,月明花好。心情也该一片大好才是,可我吃着学校发给的月饼,丝毫感觉不到甜蜜。舍友们在床铺上或坐或躺,边吃边聊着过节的话题。
“喂,老徐,你们班明天有什么活动吗?”小林从上铺伸长脖子,探头向我这望着。
“没有,有也不去!”我依旧靠着墙,味同嚼蜡地吃着月饼,不禁打了个嗝,“真TMD噎得慌!”
“老徐,李延,明早一块去买菜啊?”甄帅突然推开门,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买什么菜啊?”李延似乎倒有些兴致。也难怪,人家现在正是“花好月圆”的时候,据说那天看完电影俩人就是牵着手回来的。
“明天下午咱们班在五餐包饺子过节,面就在那定好了,男生上午一块去买饺子馅。”甄帅大哥啰哩啰唆地讲了好一会,大家才算明白怎么回事。
“老徐,明天包饺子知道了吧?”甄帅刚出去,319宿舍的又来了一位,正是班长刘猛。这小子虎背熊腰,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像敲钟。
“知道了!”我不耐烦的答道。
“记得明天买菜!”
“你跟我说这么多干嘛?跟我有关系吗?”我有点发火。
“怎么没关系,班干部必须去!”
“班干部?”
“你不知道吗?老刘昨天通知的,我和赵欣当班长,帅哥还是组织委,你跟李萍分任男女生活委员……”刘猛报告似的宣布着任命。
“李苹?”我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
“对了,把盆子提前刷一下啊,到时候和面用。”刘猛出门前,回头又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吭声,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至于为什么稀里糊涂就弄了个生活委员,而且还与李苹搭档,更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
“老徐,你们班真牛,拿洗脚盆和面!”杜彪手里的月饼停在嘴边,不再往里放。
“靠,真恶心!”小林把嘴里的月饼一口吐向了水房。
“吐什么吐!”李延捂了下嘴巴,好像勉强咽下了什么东西,然后继续说,“咱这月饼月饼应该不会是用洗脚盆和的面,否则哪去找那么多的洗脚盆啊!”
“盆子有的是,食堂大师傅也得洗脚吧。”我看了看大伙,依旧机械性的向嘴里塞着月饼,好像这块月饼总也吃不完似的。
天公还算作美,碧空万里。无奈的是初升的太阳已经开始炙烤着地面,早上八点多钟的气温已升至三十摄氏度以上。甄帅和刘猛纠集起十几人的队伍,骑着单车浩浩荡荡的奔向农贸小市场。这个市场位于学校职工家属区,水果、肉蛋、蔬菜、鞋帽、服装、日化……杂七杂八的货物摆满柜台。如果你对卫生环境不是很挑剔,那么这里也算是个不错的购物场所。
“先买点牛肉吧?”刘猛停下车子。
“买多少?”甄帅问。
“二十斤够吗?”刘猛环视着大伙。
“咱直接买头牛吧!” 李延“提议”。
“是啊,免得不够吃!”我接着附和。
“那你们说买多少?”
“你还买菜吗?吃纯牛肉的吗?还要卖猪肉吗?”甄帅给了他一连串地反问。
“这个——”
小小的事情,搞得刘猛刘胖子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办好,一时坐在车座上,直挠头。最后哥几个撇开胖子自己讨论起来,为了保险起见,决定猪肉、牛肉、茴香、韭菜各买五斤,另加二斤鸡蛋。
“我说胖子,咱班没有忌口的吧?”不知道为什么,甄帅对刘猛的称呼一下子就变成呢过了“胖子”。
“恩,好像没有吧?”刘猛也没介意。
“确定一下,行吗?”甄帅似乎找到了靶子,“有的话,就不买猪肉了,多买点牛肉,另外还准备了韭菜鸡蛋,为吃素的准备的。”甄帅综合起大家的意见开始对某人发难。
“等我问问赵欣?”说着胖子拨通了赵欣的电话。
“咳,也不知道你这班长怎么当的?”甄帅似乎很是无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