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年了、、”咽了咽口水,冬梅水儿埋着头低声回应。
其实她们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断送了她们的性命。
跟了一个主子,不管她是好还是坏,她们都只能认命,谁又能说得准,跟随的下一个主子会对她们好,不是跟前一个主子一样。
做奴婢的,尤其是她们跟的主子一直都很得宠,若是换了主子,她们的处境只会更加的凄惨。
“八年,当真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老了。”
乔姨娘摇了摇头,悠悠的叹息,眼中流露出一股忧愁。在这座华丽的大院里,她最美好的年华全都埋没在这里,再也找不回来。
守了一辈子的男人,心中从来就没有她,当真可悲又可笑。
“不、、姨娘一点都不老,很年轻的。”水儿抢在冬梅前面开了口,一双大大的眼,又惧又怕,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呵呵、、、、”仰起头,乔姨娘大笑出声,眼角落下一滴冰凉的泪水,长袖轻甩,声音又冷下几分,厉声道:“收起你们的小心思,别耍心眼,要不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待背叛她的人,她是绝不会手软的。
“姨娘饶命,奴婢不敢的。”
“姨娘,奴婢生是姨娘的人,死是姨娘的鬼,绝不敢有二心的。”
“哦,那本夫人真要好好瞧一瞧你们的忠心是不是跟嘴巴里说的一样。”此时正是用人之计,她是不会傻到弃了她们两个丫鬟的。
真要用什么事情,她们还能成为她的替死鬼,何乐而不为。
“姨娘、、、、、、”
满眼的怯意,两人刚张了嘴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所打断,冷铮毫无预兆的走进房间里,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掠过砸在地上的碎茶杯,视线落在乔姨娘的脸上,“怎么回事?”
在他眼中的乔姨娘一直都是乖巧柔弱的,砸东西,惩罚丫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自觉的心里涌现出一股子被欺骗了的感觉。
带笑的眼,在一瞬间化为冰冷,让乔瑶都打了一个寒颤。
“候爷你要来,怎么也不告诉妾身一声。”乔瑶站起身,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明显的透着苍白与僵硬。
不用去猜冷铮的心思,她的心也早已提了起来,似有什么秘密被撞破了,令她格外的尴尬。
“敢情是本候不该来,或者来得不是时候。”冷铮板着脸,第一次对乔瑶黑了脸,也让他下定决心要好好查一查跟了他十几年的女人。
“不是的,候爷说的是哪里的话,瑶儿每天可都是眼巴巴盼着候爷来的。”吸了吸鼻子,变脸之快令人砸舌,乔瑶一脸的伤心难过,低着头双肩微颤,任谁见了她这般模样都会忍不住拉进怀里好好的疼宠一番。
水儿抬起头,抢在冷铮说话之前开口道:“候爷,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差点儿砸伤姨娘,这才、、、、、”
“候爷,水儿说得对,是奴婢们没有伺候好姨娘,还险些让姨娘受了伤。”冬梅收到水儿的眼神暗示,急忙开了口。
乔姨娘抿唇一笑,很是满意她们两人的说辞。
背着冷铮转过身,瘦弱的双肩颤抖得更加的厉害,绣着金色菊花的丝帕迎风轻扬,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瑶儿没事就好,退下。”冷铮一改之前的脸色,所有的不解都收尽心底,目光清澈又隐含担忧的望着乔瑶。
世人都会遗忘一件事情,那就是越解释越掩饰,她们主仆三人的表现,已经让他更加的起疑,不弄清楚又怎能安得了他的心。
长臂一揽,冷铮将乔姨娘搂进了怀里,眼中闪烁着怀疑的精光。宽阔的怀抱里,乔姨娘低下头,柔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阴狠的心,冷铮既然已经对她起疑,那么她的动作就要加快一些。
她要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走高飞。
“冷梓玥,我是不会败在你手里的,绝不。”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乔瑶咬了咬下嘴唇,目光坚定又狠辣。
【093章】 出洞的蛇
除夕过后,一混又是十天,时间如流水划过,悄然无声。
气势恢弘的潜龙殿矗立在长长的石阶之巅,威立而肃穆,庄重却又不失奢华。
一手挥洒着拂尘,刘公公一手提着绣工精致的长袍穿梭在走廊里,右手小指高高的翘起,那是动作相当到位的莲花指,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学得会的。
大殿之中,月帝高高端坐在龙椅上,沉声问道:“何事?”
“回禀皇上,礼部侍郎殿外求见。”
尖细的公鸭嗓音特别容易被人记入脑海里,刘公公抹了抹额上的细汗,站到月帝的身边,顺手递上一杯热茶。
“传。”
“是。”
放下手中批阅好的奏折,月帝一手托住下巴,望着刘公公又消失在殿门口的身影,思绪翻转。
距离正月十五还有五天的时间,东临,南喻,西灵,北寒,四国的来使都已经陆陆续续,光明磊落的进了月都皇城,向他递交了文案,住进了行宫。
无论是早就住进皇城里的各国皇子还是王爷,也都跟他见上了一面,安然的住进了行宫里,彼此之间的秘密也无非就只是心照不宣。
大家心里明白,嘴上却又绝口不提,哪怕是曾经打过照面的。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礼部侍郎拂了拂衣袖,恭敬的跪在地上,叩头行礼。
“平身。”
月帝轻靠在椅背上,目光若有似无的来回扫视在他的身上,嘴角带着的笑意隐含着几分寒意,不怒而威。
那才是真正的天子之威。
“谢皇上。”礼部侍郎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起身,朝着月帝拱手说道:“皇上,各国来使都已经聚齐,只待玲珑宴正式举行。”
“接待来使的人选爱卿觉得朕的安排是否可行?”黑眸幽深,晦暗难明,月帝双眼直勾勾的落在礼部侍郎的眼睛里。
朝中的人,分为几派,他心中早就有数。
那些无法掌握在手中的人,是他迟早要清除掉的。
“皇上圣明,怎会不可行。”心下一紧,脸露为难之色,头垂得更加的低。
君心难测,他又怎知月帝不是存心在试探于他,朝中近来变化颇多,他怎能不怕,万一被抓住什么把柄,谁也不会伸手救他一命的。
“呵呵,朕倒是很想听爱卿细细的说道说道。”对于礼部侍郎的为难,月帝仿佛没有看进眼里,自顾自的道。
双腿有些发软,礼部侍郎总算明白,为何近来都没有哪位同僚愿意进宫面圣,实是因为皇上太刁难人,他们吃不消。
朝中向来分为几派,从皇上强势的要求皇太后放下手中的权利,逼死紫晶公主开始,他们就应该清楚,皇上是要夺权了,他再也不甘心只做一个傀儡皇帝。
又或者说,皇上是想为血王殿下争得一席之地,谁又说得清,道得明。
“回禀皇上,明王殿下待人谦和,由他接待四国来使最适合不过,风王殿下与影王殿下皆是将帅之才,暗中加强吾朝武力是最明智之选择,吾皇英明。”
“呵呵,爱卿说得在理,朕也是如此考虑的。”月帝点了点头,心思难明。
安排明王接待四国来使,一来因为他擅于外交,二来也是想要引蛇出洞,看看他在自己的国家与权势面前,到底会选择什么。
是要国,还是要权。
他与北寒国暗中的勾搭,他是心知肚明,一直以来未曾点破,终究还是希望他会回头,他会甘心做好他的明王。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安排风王与影王暗中布署好兵力,以备不时之需也无可厚非。
毕竟,紫玉血镯对世人的诱惑力,实在太大。
做为祁月的一国之君,他赌不起。
“皇上圣明。”除了恭维,礼部侍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儿什么。
“罢了,你身为礼部侍郎,一定要好好的把关,切不可丢了吾朝的脸面,礼仪不可废。”祁月乃是大国,从建国之初到今时今日,月帝不允许任何人丢了祖宗的脸面。
“臣谨记在心。”
“玲珑宴要进行的比赛项目可都已经准备好,朕不希望此事出现任何的差错。”
“皇上放心,臣跟其他几位大人会联合写好奏章呈给皇上过目,不敢有丝毫的掉意轻心。”
“嗯,参赛人选都有哪些,明日统计出来向朕禀报。”散发着精光的黑眸里划过一道幽光,月帝期待着冷梓玥的表现。
她是一个像谜一样的女人,轻狂嚣张,傲慢邪气,却又让人无法讨厌她,反而更加被她牢牢的吸引住。
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哪怕被她焚烧殆尽,也再所不惜。
“微臣领旨。”
“皇上,冷小姐那里是否要提前送去举行玲珑宴的流程,毕竟她是第一次参加,也不曾有过经验?”刘公公靠近月帝,低声耳语。
皇上疼爱血王殿下,而血王殿下的眼中只有冷梓玥,刘公公是个聪明人,他们两人将来肯定是一对儿,做个顺水人情有何难。
若是两人真成了事儿,往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月帝眸色一暗,点了点头,挥退刘公公,说道:“爱卿出宫之后,亲自去一趟忠君候府,为冷四小姐好好的说一说玲珑宴举行的流程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项,她乃是要参加玲珑宴的选手,务必要让她明白其中的要害。”
“臣明白。”
“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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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姐姐,你说那个什么礼部侍郎到底在跟小姐说些什么,都进去好长时间了?”华儿嘟着嘴,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活像一个小老太婆。
“我也不知道。”
“别乱想,事情谈完了自然就出来了。”冬雪背靠在走廊里的石柱上,双眼盯着紧闭的书房门。
皇宫里来找她家少主的人,一准儿不是什么好事。
“我只是好奇。”可爱的眨了眨眼,华儿吐了吐舌头。
以前她不知道,跟着夏花学武功之后她才知道,练武是一件那么辛苦的事情,痛苦得她几次都好想说放弃的。
一想到学会武功之后,她就能不拖冷梓玥的后腿,咬着牙还是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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