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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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和我的25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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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牛游亮睡的是一张高低铺,就是上大学时睡的那种,钢铁结构,很牢固那种。好在被子还够用,我就把上铺下铺都铺好了,晚上四个大男人分成两组,挤嘛。我铺床的时候,李小静和何梦如都在旁边专注地看说,说我是个很好的居家男人。我说就这点事啊,我早就会了。其实,我绝对没吹牛皮。
  从小我就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善良且勤快。上小学五年级那年,妈妈从楼上摔下来,一只手骨折,两年多做不了家务活,而姐姐她们都在外面上学或者打工,那段时间,家里好多事都是我做的。洗碗,洗全家人的衣服,挑水,做饭等等。邻居看了都说,这孩子多乖啊,长大了一定被好多女孩子追着跑。这种猜想等我上初中就得到了印证,那时我才一米四多点,全班男生女生中我最矮。班里有几个恶得要命的高大女生,经常欺负我,还真把我追得满校园跑,说一定要教训一下我这乡巴佬儿。不怕被人笑,我还哭过,甚至恨过我妈,怎么让我长这么矮,怎么让我穿不上新衣裳,并因此让人看不起。
  把小时候的事跟李小静说了一些,她就要睡了。
  何梦如进房间之前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李小静摇头,似乎有几许得意地说:“不呢,我要睡我哥哥的大床!”
  何梦如挤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没再说话。
  为了配合她们早睡,我们四个男公民也只好做睡前准备,很简单,三下两下刷个牙,再抹把冷水脸就万事大吉。
  两个女孩子都把门关了起来。我还是忍不住去敲李小静的房门,心不在焉地问:“小家伙,睡了吗?”
  “谁啊?别敲,更别想进来,不然我抽你!”
  狂晕,原来河东狮吼就是这样的啊。不过她也够粗枝大叶的,要去了我的钥匙,却忘了进去之后把房门反锁。
  我不顾她的怒吼,把房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接着嗖的一声,一本书砸了过来,我刚要说话,接二连三地又有书嗖嗖地砸过来。我真后悔没有提前把房子里那大堆大堆的杂志和书搬出去,让她多了这么多唾手可得的武器。
  “再不出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看见李小静说话的时候,脸都涨红了。我只好乖乖退出。我能理解她的这种担心,但千真万确的是,我只是想跟她说说话,说说话而已。
  周小铸和哈奔挤在床上,抽着烟说着带颜色的笑话,无心睡眠的样子,而牛游亮的鼾声已经差不多进入高潮。
  看我悻悻而归,哈奔取笑道:“怎么啦?老哥今天晚上不能睡自己的床啊?”
  天杀的,这根本就是落井下石嘛。
  周小铸则一本正经地为我申辩:“哈哈,就你哈奔满脑子的龌龊思想,我们老朝谈的是纯情的精神之恋嘛。”
  很不甘心地跟牛游亮睡在一张床上,心情跟着他的鼾声有节奏地烦躁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发现,烦躁也可以有节奏。我想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明天得带李小静到单位去一趟,让同事看看,然后问她想好做我女朋友没有。在李小静到长沙之前,我已经跟很多同事说过,我在追一个大学女生,大家正等着先睹为快呢。当哈奔催我快睡的时候,我没理他,我要造成一种我心如止水已经安然入眠的假象,免得他以后笑我求而不得。
  第二天,我请了假,上午没去上班。家里其他人都消失了,只剩我和李小静两个人。从八点到十一点,我都坐在客厅里,无所事事地等李小静醒来。她这家伙也太能睡了,难怪长得白白胖胖。当她睡眼惺忪地出来时,我已经饿得两眼昏花。我这人可以少睡觉,但饿不得,一饿就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好多人笑我是小的时候没吃过饱饭,所以长大了才这么能吃。
  李小静伸了个懒腰跟我打招呼:“哥哥早!”
  我说:“早啊早,吃中午饭还早,不急,你慢慢洗脸刷牙。”
  大概又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吧,她终于做完一切,说可以出去吃饭了。我捂着肚子下的楼,我听见了我的胃在抱怨,唉,社会主义是不该让胃难受的。
  在饮食上,我最大的毛病就是去同一个地方吃同样的菜。这次还是带李小静走到燕山街的尽头,去了小蓉园酒家。吃过饭,我问李小静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单位,她不肯,坚决要去上网玩传奇。我只得同意,把钥匙给她。
  去单位我很少做事,一般都是神游,在各个办公室之间窜来窜去,找人聊天侃大山。所有的人都说我是个大闲人,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只是习惯夜生活而已,喜欢把所有的工作都放在晚上在家里完成。四点多钟的时候,有人通知晚上一起吃饭,去刚搬了新家的女同事家。听说为了让大家玩得尽兴,那位女同事已提前把父母“赶”出家门!
  我说我不能去了,有个女孩子在家里。结果话一出口,办公室就沸腾了,强烈要求我一起带过去,让大家见识见识。见就见,谁怕谁啊,李小静又不是丑得见不得人的那种,再说她那么可爱。于是我跑步回了家,把李小静拉到了单位。
  李小静依然是那一招,同事开玩笑问她是我什么人,她一律答曰:“我是他家里童养媳,进城来看他,给他带了点腊肉和我缝的两双鞋垫……”
  她的确是个很会照顾我面子的人。那天,好多同事都见证了,在路上,李小静亲密地挽住了我的手。我心里甜开了花。
  里琪妹坨很是不满地走过来问我:“还死不承认,都这样了,还说不是女朋友。”
  我嘿嘿一笑,说人家还没亲口答应啊。不过晚上从同事家回来的路上,李小静说了,她考虑好了。
  我连问了三声:是不是?
  她说:“不相信是吗?我可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不过不喜欢重复。”
  我的第三个女朋友就这样来到了我生命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李芹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问我找到女朋友没有,我却在支吾半天后回答说:“没有啊,怎么会那么快呢?”李芹芹真的很关心我找到女朋友没有,她说我找到新的女朋友了,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她想我过得幸福。我从来没怀疑过她的这份关心。
  通电话的时候,李小静不自觉地哼了几声歌,李芹芹大概是听到了,问我:“你还骗我,身边有女孩啊?我给你打电话会不会不方便。”
  我的心被问得紧紧的,止不住地慌乱,说:“没事没事的,一个小妹妹,在我这里玩,哈奔他们都在!”我搞不懂我在回避什么,这种回避对李小静算是莫大的伤害了吧。一旁的李小静自顾自地玩着,没看到我脸上的难堪。
  两天后我送李小静从西站回学校,心里还像揣着个石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我多么希望,李小静的大大咧咧可以忽视我的恋旧,可以给我时间让我慢慢走出来,好好爱她。那时候,我心里面对爱的渴望还没有死去,我还有爱一个人的本领,需要的只是彻底地把与李芹芹相关的爱与痛统统从生命里剔除。
  坐在去汽车西站的的士上,我紧紧抓着李小静的手,掌心微微沁着汗。
  “小家伙,如果有一天哥哥对不起你了,你会不会离开哥哥,会不会恨哥哥!”
  李小静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说:“不会吧,你不会对不起我的啊。要是有一天我们不能在一起了,谁先提出分手谁就赔对方十万美金好不好?”
  虽然她像在说一个笑话,但刚开始就听到分手这个词,心里还是不是滋味,酸酸的。我对自己说,我要努力爱她!
  总以为,自己对李小静的歉疚,对李小静无法爱得彻底,是因为对李芹芹割而不舍。所以在李小静回到湘潭后,我努力控制自己不随便去想李芹芹,不轻易给李芹芹打电话,可是,我总是忍不住接李芹芹的电话。还有,我依然隔三岔五给李芹芹的爸妈打电话,问他们身体还好不好,虽然并不谈及李芹芹,但在那熟悉的声音里,我无法做到平静。
  哈奔和周小铸都认为李小静很适合我,并不比李芹芹差。
  我笑着对他们说:“记住啊,虽然李小静年纪比你们都小,但你们也要叫嫂子啊。”
  我把李小静答应做我女朋友的事跟他们说了,他们在替我高兴之余,都说自己也要不甘人后,要快马加鞭去找一个回来跟我抗衡。我对周小铸说:“哈奔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就欠你对何梦如发起猛攻了。”对于这个问题,周小铸依然是一笑而过,不肯多谈。
  到家润多超市去买了一个储蓄罐,是一头很可爱的小猪。这是李小静交代的,虽然有些形式主义,可我觉得挺必要。毕竟她不是天天在我身边,她要上课,我要上班,见面也不是容易的事,能在家里看到与她有关的东西,也许可以让我更快地忘记从前。李小静说过的,如果我想她了,就往猪肚子里投枚硬币,她说过一个月后要来检查的。
  刚开始,我每天都会刻意去找些硬币,放在口袋里,每天都投几个进去。
  李小静打电话过来,问:“哥哥,今天想我了吗?”
  “想了想了。”
  “那想了多少啊?”
  “想了两块五呢。”
  这些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对话,天真而又让人心动,深深地刻在记忆里面,让我能时刻记起,李小静是我的女朋友,在我的初恋之后,在李芹芹之后的第三个女朋友。
  里琪到家里来玩,看见我书桌上多了只可爱的小猪,忍不住问:“咦,怎么玩这种小孩子玩意儿了。”说着还要把身上的几块硬币往里面投。
  我大声喊道:“不要啊,那是专门给李小静买的,我想她的时候就往里面放几枚硬币,你又不想她,为什么要投?”
  妹坨笑我是二十五岁的老男人终于焕发出了第二春,我不置可否。其实里琪只是随口说说的玩笑并不是完全没道理。李小静的确带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感觉,脆脆嫩嫩的,很舒心,如同两个孩子躲在草丛里晒着太阳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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