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落- 第4部分

　　然而她却忽略我。她没有说要留我堂。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愉快。这让我有些惊讶。

　　上次的小测卷发下来。28分。我的英语依然很差劲。

　　切原同学的分数刚好合格。他说我有进步。我的分数上次是24。都是双数。我看到我的手指因为烦躁而颤抖的握不住铅笔。

　　我几乎要跳起来朝他扔铅笔。他看起来很喜欢揭我的伤疤。在我暴发之前他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懊悔。他回到了他的座位。被烦躁烧烫的血液流向了我的指尖。我望着指尖。那些被烦躁烧烫血液或许会像火山喷发一样。

　　
　　地球就是一人体。地理课的老师说，它拥有着我们人类自身拥有的东西。组织，细胞，毛发，皮肤，器官以及血液和油脂。

　　还有寄生在皮肤各式各样的细菌。他耸耸肩又补充道，我们人类是其中最邪恶的一种。

　　地理老师是个环保主义者。他提出的理念听起来十分好玩。他说，我们要像保护自己一样保护地球。

　　
　　下午放学的时候切原同学令人吃惊的把我叫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周围都是一些年轻的树。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树林。树叶已经开始枯黄凋落。

　　他说他想和我说些事情。口气非常支吾。犹犹豫豫。并且眼神躲闪。

　　我耐着性子等着他开口。风把一片枯黄的叶子吹了下来。那片干枯的叶子在空中打旋。我望着那片叶子。

　　我听见了一点声音。切原同学的声音。他似乎说的是我是否可以和他交往。

　　我怀疑的瞪着他。我觉得我是听错了。切原同学。他亲自和我说他和我并不熟。

　　他看出了我的怀疑。他又重新说了一次。我这次确认我没有听错。他确实说他想和我交往。

　　“交往？”我狐疑的眯着眼睛。

　　“是啊，”他的脸有些红，“交往。”

　　我沉默的望着叶子。那片枯黄的叶子已经在地上卷成一团。切原同学的脚突然动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切原同学的唇有些凉。

　　我大为震惊。切原同学吻了我。

　　“赤也，放下训练来这里约会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幸村精市突然出现，说。

　　我慌乱的推开切原同学。切原同学被一些他的队友围着说笑。他红着脸。

　　我看了一眼幸村精市。幸村精市的神情看起来不是很好。他的目光略过我。眼神很平静。但迷茫浑浊，宛如一滩阴郁的死水。

　　我擦过他跑回家。天空反常的阴沉。

第十五章
15

　　这几天我一直躲着切原同学。但没躲着。他拦住了我。他说那天吻我是个意外。

　　“但是我想要个答案。”他平静的看着我说。“可以还是不可以。”

　　我含糊的说给时间。他限定要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星期。

　　
　　我发现那条格子围巾不见了。启介送给我的格子围巾。已经有些破和缺流苏的格子围巾。我的房间里突然没了它的踪迹。我翻箱倒柜也找不着。

　　我忽然想起来。好像幸村精市前几天拿过那条围巾。我冲去他的房间找他。他的房间里充满颜料的气味。他在画画。临摹雷诺阿的一幅风景。

　　幸村精市喜欢雷诺阿。我喜欢梵高。但是幸村精市却不喜欢梵高。他觉得梵高的画色彩太过于鲜艳。甚至鲜艳的刺眼。尤其是自画像。扭曲的可怕。

　　他喜欢柔和的东西。他因此不喜欢梵高。

　　但我觉得梵高的鲜艳有冲击力。我喜欢有冲击力的视觉感受。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我喜欢鬼湘血黛的MV的缘故。

　　“我的围巾呢？”我倚在门那问幸村精市。

　　他愣了一下。“扔了。”他说。然后继续临摹雷诺阿。

　　我瞪着他的背影，“扔了？”

　　他没有回答。他仍在画画。空气中只存在着画笔上涂刷的声波和颜料的气味粒子。我的愤怒在脑海中逐渐蔓延到每个细胞。我几乎无法抑制。

　　“你凭什么把它扔了？！”我质问幸村精市。我没有控制住我声音的分贝。我的声音过分尖利。幸村精市的画笔在画布上滑了一道褐绿色的口子。他没办法完成这幅画。

　　他放下画笔，“因为它破了。”他平静的说。

　　“破了又怎样？我并没有允许你把他扔了！”我说，“你把它扔哪里去了。”

　　他把那张无法完成的雷诺阿风景平铺到一边。重新挂了一张。“我烧了。和其它的旧物一起。”

　　我狂怒地尖叫，“烧了？！”

　　幸村精市停下他的画笔。我瞪着他背影。我几乎想冲上去掐他脖子。

　　“前川启介已经死了。”他突然说。“前川启介已经死了。那就是过去的。过去的就该扔掉，没什么意义。”

　　我无法理解。我不想理解。我只是愤怒。我摔门。声音很大。门几乎被我摔得碎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六章
16

　　星期日不二周助打电话来。他在网球全国大赛决赛的现场。他说要我也去。

　　“幸村君刚才一连给我发了两条短信。他但心你在他不在家时偷偷跑去抽烟。”表哥语气轻松的说。“他让你来。顺便好让我监视你。”

　　我沉默。没有回答。

　　他也沉默。

　　“吸烟对身体不好。”他突然说。“幸村君可能会有比赛。现在快轮到我的比赛。对手是你们学校的仁王雅治。”

　　“呐，要不告诉我一些仁王雅治的资料？”我听见他在那边笑。

　　可是我不认识那个仁王雅治。

　　“开玩笑的。”他说。然后道别挂了电话。

　　
　　我最终还是去了。去的时间已经是下午。幸村精市的比赛刚刚开始。对方还没有来。看大屏幕青春学园那一边的选手叫越前龙马。一年级。

　　我坐在了一堆立海大校服中。

　　“HI。”有人朝我打招呼。我被吓的差点跳起来。这时我才发现绿川坐在我的旁边。

　　我草草的应了招呼。我后悔坐这个位置。我不喜欢绿川。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她妈妈的关系。

　　那个越前龙马出现。他耍酷。许多人在欢呼。幸村精市变得众矢之的。人们都希望立海大失败。

　　幸村精市他们开始比赛。那个越前龙马使出了很多招数。我听见绿川在对她朋友解释。她对网球很了解。那些招数她如数家珍。它们的名字非常花哨。

　　我望着他们打球。幸村精市的回球很精确。非常精确。像机器一样。他把那些烟花缭乱的招式都破解了。他占了上风。

　　越前龙马无法取得优势。他的体力基本耗尽。他瘫在了地上。

　　我明白这样子不对。但是我还是很担心那个越前龙马。我甚至希望他会打败幸村精市。

　　越前龙马爬起来。他摘下他的帽子。他大喊，他绝对要让幸村精市哭着求饶。

　　我试图想象幸村精市哭着求饶。无法想象。但是用不二周助的话来说，这是很有趣的。幸村精市哭着求饶。

　　越前龙马回球。看来这个球的力道很大。幸村精市用的是正双。但是擦网。球弹起来。越前龙马跳起来。抽球。球非常快。越前龙马得分。幸村精市显得有些震惊。

　　然后越前龙马大喊，他要在6球之内得分。

　　“才气焕发之极致。”我听见绿川说。

　　幸村精市发球。擦网重发。二发成功。人们数着球数。

　　第六球。越前龙马跳起来。他准备来一个杀球得分。气氛很紧张。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球朝我飞过来。它擦过我的头发弹到了椅背上。它飞上了天。我望着球在远处落下。觉得很后怕。我感觉到它的力道。如果它打的是我的眼睛。那么估计我的眼睛就要废了。

　　幸村精市很紧张的望过这边。我用余光看见绿川打手势表示没事。幸村精市放松下来。

　　不二周助发来短信。他说要我过去他这边。因为幸村精市已经瞪了他两眼。

　　“像箭一样。”短信上面这样描述。

　　于是我过去。我站到不二周助的身边。他的队友对我抱着好奇和怀疑。因为校服。我穿的是立海大的校服。不二周助帮我解释。他说我是他表妹。那些人的态度依然有些怀疑。

　　他们那里有一个木乃伊。切原同学的脸上也贴着胶布。这个木乃伊正在讲解什么东西。

　　我听出来了。剥夺五感。幸村精市的剥夺五感。把触觉听觉视觉嗅觉味觉等一切感觉剥夺掉。

　　那个越前龙马已经失去了触觉。

　　“我原本会打网球。并且也喜欢。”我对不二周助说，“非常喜欢。巴不得每时每刻都挨着网球拍。”

　　“那时我五年级。我和幸村精市打网球。我终于赢了他一局。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我们接着打。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起了打网球。幸村精市的得分球老是在我眼前晃。我的身体渐渐的不受控制。我起先感觉不到球打在拍网上的震动。

　　“接着失去了视力。我很慌乱。我听见击球声。我靠着本能去接。可是最后什么都听不到。周围是黑的。我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觉得非常恐慌。我恐慌的想哭。我或许哭了。不过就算哭的再厉害我也不知道。”我笑，“什么都没有了。”

　　我望着越前龙马摔倒，“他至少能够感觉到疼痛。幸村精市对他还是手下留情的。我那时候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撩起头发给不二周助看隐藏的伤疤，“这里被铁丝划伤。缝了7针。而我当时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浑浑噩噩的在黑暗里。浑身的疼痛像电一样穿梭在我身体各处时我才知道我正在逐渐恢复。

　　“没事吧？”他看我的伤疤。眼神很复杂。他或许想到了他的队友。

　　“恢复后我摔了球拍。我发誓从此不打网球。”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