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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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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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竣廷看着那梅,却是不由的轻叹了一声,忽而就记起前些年,自己一家往万佛寺之事,那时他大嫂韩璀可不也在寺中,他们甚至在见过林培之之后悄悄过去梅林偷觑了一回,其后回来还不忘大大的嘲笑了一回季竣邺,弄得季竣邺好不尴尬。

如今想来,明明只是两年前的事儿,却似乎已很是遥远了。

三人进了屋,却见季竣邺坐在屋内,慢慢的啜饮着手中的杏仁茶,慧清却立在一边,小心服侍着。见三人进来,慧清忙回身行了礼,荼蘼冲她一笑,道:“慧清,大哥难得来一回,今儿便偏劳你,去厨下细细嘱咐一回,令他们额外做些大哥爱吃的东西来!”

慧清忙应了,又看了一眼季竣邺,这才匆匆的退了下去。

季竣邺抬头看着三个弟妹,笑了一笑,唤他们坐了,这才叹息道:“转眼竟有一年半不曾见了,你们三个倒都是大了!”

季竣灏笑吟吟的过去,先叫房里丫头取了梅瓶来,将梅花插了。望见季竣邺正看着那枝花,他便笑道:“这花却是适才荼蘼在院子里见着的,想着你一向喜爱梅花,特特儿选了一枝,请我折了,给你放在屋里插瓶闻香呢!”

季竣邺凝视那枝梅花许久,才淡淡的笑了一下,温和的望了妹子一眼:“荼蘼真是大了,我适才听慧清说,这别院上上下下的事儿,如今在你手上竟是井井有条,果真出息了!”

荼蘼抿嘴一笑,便依在他身边坐了,抱了他的手臂撒娇道:“瞧大哥说的,别院这些些事儿又怎比的京里家中的事儿烦杂,大嫂才是真能干,且又辛苦了呢!”

季竣邺眸中现出一抹温存,只是温存之外,却又有一线隐隐的担忧:“璀儿嫁给我,确是辛苦了,她自生了安哥儿后,身子又一直不好。我已想好了,只等明年春末,她身子好些,我便将她送来庐山,一来好好休养些时日,二来也与安哥儿在一道!”

荼蘼怔了一下,张了张口,却又觉得季竣邺这话也未始没有道理。年后正值天寒地冻之时,季竣邺心中记挂韩璀,必会一路匆匆赶回京城,安哥儿小,怕也禁不住,倒不如春末便让韩璀来庐山休养些时日,那时安哥儿也大了些,行路也更方便些。

季竣廷在旁点头笑道:“依我看,大哥过了年后,便早些回去,也不必等到春末,只等大嫂身子好些,便过来庐山罢!明年三月末,安哥儿也该抓周了呢!”

季竣邺恍然道:“不错不错,我倒险些将这因头给忘记了!”

季竣灏坐在一边,随手拈起一只蜜橘剥着,听了这话便抬头道:“大哥,我想着爹叫你与大嫂来庐山,原意只怕便是打算令你们一直待到三月安哥儿抓周完,再由你们带了安哥儿回京,却不料大嫂忽然身子不好,竟没能来得了……”

兄妹四个对视了一眼,都觉有理,季竣邺只得叹道:“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季竣邺在庐山待了一个多月,直到正月十五之后,方才离了庐山。一家重逢虽极是高兴,但安哥儿终究与季竣邺并不亲近,无论季竣邺如何哄逗,他也只是不肯要他。

若是强行抱了去,他便蹬脚舞手,哭闹不休。季竣邺见此情状,既伤心又舍不得,最后也只得自我安慰来日方长,暂且由得他去了。

正月十六,宜出行,季竣邺匆匆收拾了行装,打点回京。

临去时,季煊果真唤了他去,令他在安哥儿抓周前,务必带了韩璀前来,季竣邺自是满口应了。一家依依相别,安哥儿到了离别之时,终于还是显出了些许不舍之态,搂着季竣邺的脖子,亲了他几下。直将季竣邺乐得眉开眼笑,只恨不能当即将儿子抱了一同离去。

季竣邺去后,不久便来了信,信中只说韩璀身子仍是不好,药吃了不少,却没甚起色,来去的大夫也颇有几个,却都没有旁的话,只说并无大碍,只好生养息个几月便能大好。

这信一来,倒弄得阖家大小都有些不安起来。

内里尤以段夫人为最,经了年下这些事儿,季煊又在私底下说了她几回,她心中对长媳何尝没有几分悔意,只是碍于长辈颜面,这话却是无论如何没法对韩璀说不出口。

因韩璀身子的缘故,安哥儿抓周时,父母却都不在,段夫人看着,心内更觉难受,便悄悄与季煊说起,打算带安哥儿回京,季煊自然无有不准的。

五月的傍晚,荼蘼花开得正盛之时,荼蘼自白鹿书院回家,一路往段夫人房里去。才刚走到房门口,便听里头“砰”的一声巨响,似是茶盏落地的声音,旋即传来段夫人带怒的声音:“璀儿……她……她,这简直就是太不成话了……”跟着便是一串急促的呼吸,房内几个服侍的丫头顿时忙做了一团,月琴急急道:“夫人,您且宽宽心,仔细身子……”

荼蘼一惊,下意识的加快了步子,也不待丫鬟过来打帘子,急急伸手掀帘而入:“娘,娘……你怎么了……”房内,一只青花茶盏粉身碎骨的躺在地上,段夫人脸儿煞白,斜靠在圈椅上,只是喘息,几个丫头或端了茶来,或替她抚背,忙了个不亦乐乎,季煊却是不在。

段夫人挣了一下,指着桌上书函道:“你只自己看罢,我……实在是没法说了……”言毕喘息不已,面色愈发苍白如纸。

正文 75 裂痕

季竣廷听得消息。快步过来时,却见荼蘼默默的坐在桌边,段夫人则已沉沉睡去。雅致的房内,青烟袅袅,是安息香那淡雅悠长的味道。

“娘怎么了?可碍事?”他匆匆的问着,脸色亦是微微泛白,段夫人的身子虽一向不甚好,但因这些年调养得当,子女也都孝顺,心情愉悦之下,却也很少发病。似今日这等事儿,却是这几年来的头一遭,怎不由得他不心惊。

荼蘼朝他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我给娘扎了几针,她已睡了,二哥你小些声,坐罢!”一面说着,一面便将桌上的信函递了给季竣廷。季竣廷不及多说,展信便看了起来。

原来今日他散了学后,便与三五好友一同饮宴去了。谁料饮不到三杯两盏,荼蘼便派人来请。季竣廷一听段夫人出了事。哪里还敢耽搁了,匆匆辞了出来,一路赶了回来。此刻听见说段夫人睡了,他才略放了心,只默不作声的看信,待到看完,季竣廷不由苦笑道:“这一下,事情可真是弄大了,往日我一直觉得大嫂性子温和,倒看不出她竟这般的执拗!”

顿了一下,他又忍不住埋怨道:“大哥也是,这信,便该嘱了送信之人,令那人觑着机会,先给了爹才是,怎么却一下子便送到娘手里了,这岂不是胡闹!”

荼蘼微微叹气,摇头道:“我已使人问了送信那人,原来他却是送信那人的亲戚。据他说,送信那人不慎在路上感染了风寒,高烧多日不止,心内又怕耽搁了这信,便托了他先将信送来。想来那人也是烧的糊涂了,有些事情却忘记了交待……”

兄妹两个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一阵无奈。半晌,季竣廷问道:“爹跟竣灏都去了哪儿?”

荼蘼皱眉道:“爹下山去查账去了,三哥说他有事要去九江办。便跟了爹去,我已使人去九江请他们速速回来了,只是一时半刻的却也没有那么快!”

季煊这些年常在庐山,闲居无事,便在山下雇了伙计,开了几爿铺子,又置了些田亩,如今庐山别院一切也都可以自给,再也无须从京城等地的产业拨银过来应付开支。

季竣廷听了这话,不由叹息了一声:“这信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荼蘼只得苦笑,慢慢道:“这信送来,已耽误了一些时间,如今算算,嫂子只怕也快临盆了……”二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季竣邺的信写的其实很是简单,其他事情都是只字不提,只请家人不必担心韩璀的身体,说她并非生病,而实是怀孕,产期却是在今年的六月底。如此算来,韩璀正是在去年十月里头怀了身孕。而她之所以不愿前来庐山,也正是怀孕的缘故。

季竣廷想着前些日子他大哥的信,不由叹气道:“也难怪那些大夫为大嫂把脉,都只是说并无大碍,将养几月便能痊愈,原来这却并不是病……”

荼蘼闷闷的拿手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大哥也太迷糊了,这都几个月了,他居然才知道!”季竣邺虽没在信上说到韩璀隐瞒之事,但她却可以从她大哥前些日子的言行反应看得出来,这事,季竣邺并不知情。

季竣廷不答,半日才道:“大嫂也太偏激了些,娘之所以将安哥儿留在身边,其实也就是疼那孩子,哪里至于如此了!”到了这个时候,以他的才智,哪里还能猜不出来,韩璀是怕段夫人得了她怀孕的消息,再赶回京城,所以才一直隐瞒不言。

荼蘼只得苦笑:“我看大嫂的意思,是打算不要安哥儿了,但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她也绝不许娘来插手……”她并不曾做过母亲,虽能猜到韩璀的意思,却还是无法理解韩璀如何竟会作出这等偏激之事。二姑嫂之间再是亲近,又怎及得上生她养她疼她的亲娘。

兄妹二个正自发愁,却见外头安哥儿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月琴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他一奔进来。一眼瞧见季竣廷立时便扑了过去,软软甜甜的叫道:“爹……”季竣廷听了这声唤,想及适才那封家书,不觉又是一阵无力。安哥儿如今已有十四个月了,走路颇稳,也会识人叫人,只是有时却还免不了叫错人,见了季竣廷也总是习惯性的叫爹。

荼蘼无可奈何的抱起小侄儿,纠正道:“这是二叔,叫二叔!”

安哥儿眨了眨眼,望望荼蘼,再看看季竣廷,然后才颇有些不乐意的改口:“叔……”然后一头扎进荼蘼怀里,欣欣然的叫道:“娘……”

荼蘼一张小脸顿时黑了一半。

原来安哥儿叫得最是熟练的仍是爹娘,对于祖父、祖母、叔叔、姑姑之类,却总觉拗口,也不甚爱叫,只是见了家中男子便统一唤爹,见了段夫人、荼蘼乃至月琴,都只是唤娘。

半晌,荼蘼才叹了口气,想着适才大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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