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我陪她一起去爬山了。
这里的风景很美。空气也特别的清新。空气中所弥漫的山村味道,令我呼吸起来特别的舒心。或许这就是南姐选择回这儿的原因?
望着红日在东边山头渐渐露出了一丝笑颜,我的心情似乎大有好转。但是,关于南姐的病,一直是我心头的阴影。
南姐背着一个小竹篓,我拿着一把小锄头,我们一边爬山,一边挖着野菜。就这样,我们渐渐地爬上了东边的山头。
然后,我们放下竹篓和锄头,并肩伫立在山头,眺望着东升的红日,感受着冬日里阳光的温暖。
渐渐地,我情不自禁地侧脸看了看南姐被红日映得红红的面容。
此时此刻,她显得特别的美。既有着婚后女性的韵味,又不失童真和浪漫。我喜欢她那富有韵味的曲线美,更喜欢她偶尔的调皮——调皮得像个小女生。
此时此刻,我在想,如果可能的话……我愿意就这样和她在此度过此生。
良久后,我忽然温婉地叫了她一声:“南姐。”
她没有应答,只是侧脸看向了我,微微笑着。
看着她,我本来想说——我没想到你还活着!!!但是我没有说出口。
过了片刻后,我说道:“南姐,你听我说,你……你的病,不是一般的病,必须去接受治疗。你知道吗?”
她只是似若充耳不闻,看着我,微微笑了笑:“嘿……傻小子。我不是说了吗?要你不要……你,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呢?为什么要来看我呢?”
接着,她又继续说道:“我……我原以为我……我可能过不了夏季,但是……没想到……现在已经到了冬季。”她又微微一笑,“我可能死不了。我伯娘帮我算了命,说我能活到八十。但是……她却不知道我患有脑癌。我想……这算命的准是胡说。”
“南姐。”我定睛地看着她,“你听我说,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我也知道这种病的康复率……很低,但是,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活下来的。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去接受治疗。就算是为了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怕你最终伤害的是我。”
“不。”她也定睛地看着我,“曾雨。傻小子。你听我说,过几天,你还是回北京吧。这种病……不是康复率很低,而是只有等着死亡。我比你清楚。我们不要抱着一丝渺茫的奇迹了。”
“南姐。你听我说……”
“你能来看我,”她忽然打断了我的话,“我很高兴,很开心。”她又忽然微微一笑,“嘿……曾雨,你绝对说服不了我的。不要说这个了,好吗?要说的,我之前已经写信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有勇气来看我,那么我相信你一样有勇气接受结局。现在……我们都开开心心的吧?开开心心地享受这每一天。”
“不,南姐,你……”
“嘿……”她又是微微一笑,打断了我的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你先听我说……”
“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她又打断了我的话,“传说有一位仙人在那儿露宿过。不管天晴下雨,那儿都是干干的。”
“……”
我还是没能说服她。
她忽然冲我温情地一笑,然后牵着我的手,说道:“来,跟我来。”
看着她,我尽量开心地微微一笑,然后随着她沿着山头往南边的松树林走去。
随后,我跟着她钻进了松树林。
密密麻麻的松树将南边的山头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地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红色松针,踩上去软绵绵的,犹如一床厚厚的棉被。
走到树林深处,我们选择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屈膝并排坐着。
坐下后,南姐侧脸笑微微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我也同样侧脸看着她,微微笑着。但是我的笑容中多多少少有些许顾虑,因为我无法忘却她的病。
她久久地看着我,渐渐地,微微红了面颊,不禁忽然柔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在想什么啊?”
“嗡……”我看着她,“南姐,你听我说好吗?你……”
“嘿……”她微微一笑,打断了我的话,“诶——傻小子啊,这儿不会有人来的,你想做什么都行。”
“不。”我已经领会了她的暗示,“南姐,我们一起回北京吧?”
“嘿……回去接受治疗?”她笑微微地问道。
“嗯。”我恳切地点了点头。
“嘿……”她摇了摇头,“现在,不要提这个。”
“那……”我思虑着。默默地看着她。
她一直在微微笑着,笑容中透露着某种语言,亦或是欲望。
看着我,她的面颊红微微的,忽然笑微微地眨了眨眼,低声道:“我想要……那个。”
看着她,不禁,我感觉我的面颊也烫烫的。我忽然细声回道:“等你的病好了,再说。”
“嘿……”她还是那样笑着,“可是我现在想要。我已经有半年没有那个了。我下面已经湿透了。”
“嗡……”我默默地看着她。
第三十七章 话别
渐渐地,我和南姐缠绵在了一块儿。我们俩热切地在松树林中翻来覆去的,身体上沾满了红色的松针。
树林中很静。
南姐惬意的喘气声和呻吟声渐渐地穿透了树林的静。
忽然,我猛然一翻身,我们换了个体位。我压在她的身上,疯狂地抽动着……
渐渐地,我累得气喘吁吁地趴在她的身体上。
她默默地、甜蜜地、幸福地仰着我,嘴角露着一丝微笑,不禁,又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吻了吻我。
我同样吻了吻她,以示回应我对她的爱。
过了一会儿后,她不禁又呢喃了一句:“再来一次。”
不禁,倏然,又点燃了我体内的欲火。
随着,我们的唇舌又缠绕在一起了。慢慢地,我下体那东西又滑进了她的体内。
……
结束后,她幸福得调皮地趴在我的身上,笑微微地俯视着我。
仰望着她,我忽然说道:“南姐。和我一起回北京吧?不管怎样,你必须去接受治疗。你……”
“嘘——”她忽然伸出手指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了,然后定睛地看着我,微微一笑,“嘿……就这样看着我,不许说话。”
“可是……”
“嘘——”她又忙着打了个手势,制止道,“就这样看着我,不许说话。明白了吗?”
“你……”仰望着她,不禁,我止住了话语。
此时此刻,树林随着我们静了下来。特别的安静。艳阳在树林外欢舞。
她就那么趴在我的身上,默默地,笑微微地俯视着我。
我没有微笑,只是默默地,真切地仰望着她。似乎想把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永远印记在脑海中。同时,我也在想……如果可以永久定格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可是……时间是永远都不会停歇的。或许……她脑内的癌细胞也在静静地随着时间恶化?
而她却笑得很甜,很美。她就那么看着我,似乎忘了一切。
不觉地,情不自禁地,她又吻了吻我。我也同样吻了吻她。
随着,渐渐地,她笑微微地哼起了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你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有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
仰望着她那愈来愈迷醉的模样,渐渐地,情不自禁地,我也附和着她,哼了起来: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的宝。
……”
唱着唱着,不觉中,从她眼角处滴下了一滴泪,落在了我的面颊上。
虽然她一直保持一种微笑,但是仰望着她,不禁,我的心更是沉重。
她渐渐地停下了哼唱,忽然对我低声道:“你还是回北京吧?”
“不。”仰望着她,我不禁大声道,“除非你也回北京,和我一起。”
“你……”她焦虑地想了想,“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听呢?”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回道,“我只要你和我一起回北京。”
“曾雨。”她忽然柔声地叫了我一声,“你听我说。我……我恐怕不能和你回去了。其实……我也想啊。在回来的那一天,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回去。”
“不。”我急道,“你能回去的。你一定能回去的。你也一定要去接受治疗。不管怎样,你都要去接受治疗。”
“嘿……”她看着我,莫名地笑了笑,“我说了,你绝对不能说服我的。曾雨,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但是……但是你知道脑癌的治愈几率是多少吗?几乎是零。”
“不,不是的。趁早治,是可以治愈的。我知道的。只要将癌细胞割除,就没事了。”
“不。”她摇了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
“不。南姐。不管怎样,不管要多少钱,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要你去接受治疗。”
“嘿……”她平静地一笑“最后还是死亡。”
“但是……但是……”我焦急道,“南姐,相信我,你一定会治愈的。”
“我相信你。但是脑癌终究是脑癌,不是相信你,它就会被治愈的。”
“我知道。但是你绝不能不去接受治疗。关于医疗费用,就算我去贷款也好,借钱也好,只要你去接受治疗了,我会甘愿接受结果的。总之,你不去接受治疗,我是不会回北京的。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嘿……”她不禁又微微一笑,但是眼角却闪动着泪花,“那……那你就这样看着我死去吧?因为……我不会变老了。”
“你?”我不禁也涌动了泪水。
“曾雨。”她忽然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又微微一笑,“嘿……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说你想结婚,你想有一个家,可是你只有摆酒席的钱。现在……你房和车都有了,也有摆酒席的钱,你完全可以回北京找个女孩子结婚的。好女孩子很多。嘿……我只不过是个结过婚的女人。”
“不。南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想和你结婚。你是知道的。”
“嘿……”她含着泪花微微一笑,“你可以把我当作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过一段时间,你会忘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