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心仪的对象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好浅浅的抿了一口茶,“在这之前你在做什么?”
“她不是……”他张了张口,最终沉默了。
“露琪亚为什么会被关进忏罪宫,知道原因了吗?”好轻柔地问,却令冬狮郎感到背脊一凉,“传输给人类死神的力量而且是在特殊情况下,却要被处以死刑,知道原因了吗?甚至,露琪亚四十七年没有到修行场,力量只停留在副队长等级,知道原因了吗?”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他只是低着头,“我没有保护好露琪亚。”
“那么,五十五年,你还记得她是你的姐姐吗?”那声音已是寒冰。
“我记得。”他终于抬头,千岁绿的眸子有些黯然,声音却坚定异常,然后他看见少年少女浅浅和和的笑容,愣了神。
“过来吧,”零璃招了招手,把他唤到身前,手按上他的肩膀,“冬狮郎,我知道你一直很懂事,所以才会这么努力的修行。甚至这么小就担任了十番队的责任。可是呐,冬狮郎,”她微笑,一如过去那般温暖柔和,“你忘记回头了……”
闻言,冬狮郎撇开头默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一个人承担痛苦,我知道你想站得高一些,想为露琪亚他们撑起天空,但是你的痛苦也好,欢乐也好,觉悟也好,你的同伴,你的家人都会和你一起分担。你什么都想自己承担,这样做给你周围的人带来了怎样的痛苦,你有没有想过?”零璃摸上他的头发,仍旧微笑的脸却无比庄重,“呐,冬狮郎,未来如果有一天,你遭遇痛苦,你身边的队员都会希望和你并肩作战。”
“是,母亲大人,冬狮郎知道哪里错了。”冬狮郎缓缓回头,终于对上她的白眸,豁然开朗,千岁绿的眼一片澄澈和坚定。
“还有,不论我和影是不是在你们身边,你们的天空仍旧由我们给予。”零璃站起身,望向忏罪宫的方向,“急于成长而忽略了他们导致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吧。”
“是,我知道了。”他的眼中清晰的映出窗外的世界。
“去休息吧,游戏的序幕已经拉开了。”
冬狮郎只是安静的注视了两人一会,转身回房。
“作为队长,阅历还不足。”良久,好才轻声开口,“还没有办法在承担整个番队的同时,兼顾身边的事呢。”
“东西好像送到了呢。”零璃抬头,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夜幕中的圆月散着晕黄的光芒。
“唔?好像是我促使了他的结果呢。”身后温润的声音突然带上笑意。
“什么?”零璃迷惑的转身,瞧见他端着茶杯笑意满满。
“第一次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好突然闭了口,神秘地笑笑,“秘密。”
“咦?!”她扑到他身上,没有理会打翻的茶杯,“快说!”
“自己猜。”他轻笑,一副神秘的样子。
“呐,影,我们交换好不好,计划交换秘密。”她狡黠的眨眨眼。
“换什么?”
“你知道用什么方式打击敌人最直接最彻底吗?”
八月五日夜。
巨大的圆月在夜空中隐隐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若夜惊异的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队长级灵压,急急的往灵压爆发点奔去。
少年拦住了市丸银和吉良。“你们两个果然在一起啊!”他伸手握住绑在背后的斩魄刀,“在她来到这里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正在他们对峙时,包包头的黑发女孩突然跳到了双方中间。
少年吃了一惊,“雏森!”
“终于找到了,原来你在这里!”缓缓起身,雏森的手伸向了腰间的斩魄刀。
住手,雏森!他不是你能应付的对手!把他交给我,你退下吧!”冬狮郎着急地说道。然而紧接着女孩的话、女孩泣不成声的神情令他震惊。
——这一切的事都是日番谷所策划。这是蓝染以一个男人的身份请求她继承他的遗志阻止这个阴谋。
她握刀的手开始颤抖。
“雏森?!”白发少年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尖叫一声,雏森举刀斩向了他。“笨蛋!你仔细想想啊!说什么死了所以要你代替他前来战斗!你觉得蓝染那家伙会说这种话吗?我所认识的蓝染,既不是会前往没有胜算的战斗的白痴;也不是一个会叫部下来处理善后的懦夫!”
“我……。我也不愿相信。但是蓝染队长是这么说的!”说完又举刀砍向他。“可是……可是信上是这样写的啊!那些确实是蓝染队长的字迹!”雏森拼命地摇着头哭泣。
白发少年从最初的担忧,震惊,逐渐转成到被怀疑的痛苦。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雏森的神情带痛苦而迷茫,声音更是支离破碎。她满脸泪水,已经濒临崩溃。
若夜毫不犹豫地拔出了她的刀,上前一把挡下了雏森的飞梅,向来浅暖的声音变得冷淡,“雏森,你在……做什么……”
“让开!他杀了蓝染队长!我要为蓝染队长报仇!”雏森痛苦的喊着。
若夜抿了抿嘴,毫不留情的挥起手中的木刀,一个闪影,雏森昏倒在她的怀里。
冬狮郎抬眼瞥见市丸银扯大的嘴角,“市丸银——”他左脚向前迈了半步,右手抓住背上冰轮丸紫色的刀柄,白色的羽织无风飘动,“我说过吧,如果你让雏森流血的话,我就杀了你!”
“如果你在这里拔刀的话,我可不能束手待毙了!”市丸银也握住了腰侧神枪的刀柄。
他们的战斗已经开始,空气变得湿冷起来。
“端坐于霜天,冰轮丸!”冬狮郎的灵压暴涨,巨大的冰龙咆哮着席卷而来。
市丸睁开了眼睛,血红色的双眼闪过阵阵凛冽的寒光,“射杀他,神枪!”被冬狮郎躲过的神枪直直朝着背对着他们的若夜而来,而她没有回头。
“铛——”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格刀挡在了她的背后。
“分秒不差,乱菊。”若夜轻笑着说。
“队长,很抱歉,虽然队长让我先回队里,但因为感受到队长的灵压还是赶了过来。”然后坚定地对市丸银说道,“市丸队长,请收回神枪,否则从下一刻起我将是您的对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然后市丸银在她的斩魂刀断裂之前,轻哼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你这笨蛋!”冬狮郎看着她轻松的笑脸,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不会离战场远点啊!”
“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冬狮郎队长。”
八月六日。
身处忏罪宫的露琪亚得知处刑日期变更至第二日正午,即八月七日正午。
八月七日。
若夜发现雏森隐藏着灵压,悄悄地躲开死神,跟在冬狮郎和乱菊的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下面是中央四十六室的议事厅,乱菊和冬狮郎的惊呼就从下面传来。
“血迹不仅干涸而且已经变硬并且开裂,”冬狮郎的声音异常沉重,“这些人被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吗?!到底……是谁做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吉良的声音突兀地从对面走廊的门口传来,“日番谷队长,乱菊小姐。”
“吉良?”冬狮郎对于他的出现极为意外,便质问道:“这是你做的吗?还是市丸银?”
吉良没有说话,转身从门口离开。
“等一下!”冬狮郎喊道,“松本,我们追!”
“是!”
冬狮郎和乱菊追着吉良出去,雏森从藏身的门边走出。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样的状况。若夜紧皱起眉,手指轻轻滑动,小心的不让自己出声。
“欢迎光临,雏森副队长。”市丸银一如既往地笑着,“雏森,有一个人要见你哦!”
“见我?”雏森愣愣地问道,“是……谁?
“跟我来就知道了。”市丸银说着转头往前走去。雏森只是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你来过这里吗?”市丸银在前面问,像是闲话家常。
“清静塔居林?这里不是禁止进入的吗?别说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说话间,那两个人已经走进了清静塔居林内,而若夜悄声躲在阴影中。
“市丸队长,你说有人要见我,是谁?”雏森问着转过身来的市丸银。
“哦呀,你看,”市丸银看着门口,“就是他啊。”
雏森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脸上闪过震惊与狂喜。“蓝染队长?”雏森的眼角一下子涌出泪水,“真的是你吗,队长?”
“好久不见了,雏森君,”褐发男子一如平常那样温柔地微笑着。
“您不是已经去世了吗?”雏森满脸泪水地走上前去,抓住蓝染的衣襟,仿佛抓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我没事,雏森君。”蓝染温柔的将手放在她的头顶,“抱歉,让你担心了。”雏森哭着扑进他怀里,蓝染双手环住她的肩,安慰着她:“瘦了一点呢。抱歉,我没想到会伤你那么深……”
若夜突然瞳孔一缩,这样不对!“雏森!”
与此同时,蓝染轻声落下最后一句,“还有——永别了!”
若夜只感觉到胸前一凉,闪烁着寒光的刀刺穿了她,雏森难以置信的看着将自己推开挡在身前的女孩,浅银色的长发此刻沾满了鲜血,犹如绽放的彼岸花,而那刀尖冰冷寒心。
“出现新的一个呢。银,处理掉。”蓝染抬头对市丸银说道。
这时,白发少年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市丸,还有……蓝染?”
“呦,日番谷君。”蓝染伸手对他打招呼,看不出任何异常。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真的是蓝染吗?”冬狮郎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确实是我本人,话说回来,”顿了顿,“比我预料的来得早呢,日番谷君。”
“抱歉,看样子井鹤的拖延战术没有什么作用呢!”市丸银的语气风轻云淡的说着。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冬狮郎皱起眉,往里面看去,雏森像是被什么吓到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里面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孩……
“在说什么?我们在说战术啊。”蓝染微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冬狮郎,“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不是最基本的战术吗?”
少年没有在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直直的盯着躺倒在地上的女孩,轻吐:“卍解,大红莲冰轮丸!”冰雪弥漫了天地,巨大的白塔同时在他爆发的灵压中坍塌。“蓝染,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