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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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冬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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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完海报,祥子突然想起海报上都忘了写寝室电话号码,两人立刻冲回寝室。祥子找墨汁时,不小心洒了几点在蒋伟桌上,祥子想回来再擦好了,就和孟柯一道跑了。     
  他俩刚走一会,蒋伟上自习归来了。     
  进门一看,自己桌上摊着几粒圆滚、闪亮的黑珠,衣服刷子则沾着厚厚的浆糊,顿时叫得像下蛋的公鸡。     
  付晓非明明白白地看见蒋伟自习回来刚进门一刹间还是充实饱满得像秋天的高梁,瞧见几滴墨汁,这株高粱就像牛鼻子拱过一般。想来蒋伟先生的好心情像是小孩子的谎言,虚假得可笑。     
  蒋伟叫了半天,见屋子里的付晓非和乔木生都不搭理他。急得站起来质问上铺的木生说:     
  “木生,是不是你干的?”     
  木生给了他个屁股。蒋伟气不过,一拳砸过去,恶狠狠地说:“你今天开水都没打呢。”     
  付晓非见蒋伟嚣张得像侵华日军,暗自恼火,但因不是说自己,也就忍了。     
  蒋伟还不算完,继续叽巩咕咕骂着自己倒霉住在破学校破寝室里与破人为伍。付晓非心想哪儿来的疯公鸡啊,打鸣打个没完,烦死了。     
  “你能不能别叫啊!”付晓非真受不了啦。             
  第三章     
  天微亮。祥子从床上爬了下来。其他人还在睡。     
  风苦到了一夜,清早的寝室灰白灰白的,像是风的颜色。祥子在扫地,扫得很认真。用扫把柄勾出桌下的废纸团,并顺手将乱放着的鞋子摆整齐。、大盆小盆里的衣服发酵了似的散发着酸味。祥子将脏衣服翻起来,把有酸味的压在盆底,把稍干净点的叠压在上面。     
  应聘的人今天要来,祥子新奇之余又担心来的人如果个个比自己胆大能干,怎么好意思赚孟柯的钱。推掉吧,那感觉倒像白白丢了一张彩票,使不得。想来想去,突然觉得寝室里太脏太乱,多出点力总是好的,所以祥子收拾了一遍寝室。     
  看看表,祥子依次将大伙叫醒,嘱咐叠好被子,今天可能会来不少人。祥子叫乔木生时遇到了不少麻烦。横躺着的木生身体沉如海底的泰坦尼克号,眼皮严实得像生了锈的两扇大闸门。祥子感觉喊醒木生比打捞沉船还费力。     
  木生醒来,只觉脑袋像灌了生铁,动一动就像有把先秦钝剑和着脑浆磨,疼得稀里糊涂,才记起自己感冒了,又回忆起和阿琪带领的几个丑妞溜冰吃比萨饼的故事,心里就恨恨的,却不晓得该恨谁。看到祥子,想起了是祥子卖给自己、的假消息害的,便想责问,又怕别人怀疑,不得已隐忍作罢。     
  孟柯冷得僵巴巴的手和腿弄得穿衣服像跳太空舞似的,脚找裤管时,脚趾头挂在皮带上差点骨折。昨晚孟柯本打算多找几件衣服搭在被子上,想起早上自己向付晓非吹牛说不冷,推却了付晓非多余的好意,强忍着没把衣服搭在被子上,受刑般挺了一夜,好生难受。付晓非怎么也不会想到无心说过的话竟如眼睛一般监视着孟柯,害得他像信守诺言般实践着自己的“牛皮”。     
  “蒋伟,叠好被子,要不要帮忙?”祥子问道。     
  蒋伟皱着眉头没答话,埋头叠被子。昨天和付晓非小吵两句,虽说是一碟空心小菜,无多少实际内容,但今早的蒋伟念头一闪,又像吃了隔夜的冷漠头一样不快起来。听祥子说今天要来不少人,只想快快去教室写稿子。     
  蒋伟捏着被角,抖抖被子,闻出了自己的味道,精神有些振奋,心想或许是臭豆腐效应吧。忽又想:坏了,我走了,别人糟踏我的床怎么办?天晓得今天要来多少人!蒋伟极心疼自己的床位被别人玷污,又气愤孟柯偏在宿舍里搞这些鬼事。他的这些说不出口的念头像无意中吞进肚里的一只苍蝇,弄得胃口很难受。     
  “祥子,你是不是偷穿了我袜子了?”乔木生对祥子说,似有点不怀好意。         
  祥子大感莫名奇妙,忙说:“没有,没有。”心想自己可是没偷穿别人袜子的臭习惯啊。     
  付晓非说:“你那袜子能熏死人,谁还敢穿?穿了还怕女朋友笑话呢。”     
  付晓非的话使祥子想到自个的脚也很臭,他说:“乔木生,谁穷疯了才穿你的袜子!”又神秘地笑对付晓非道:“上个星期乔木生去澡堂,洗发水瓶里一滴都没有挤出来,拧开盖,打算用水涮瓶,结果涮个屁呀,上上个星期就涮过两次了。最后他用香皂洗的头。”     
  除了蒋伟,大伙都笑了。祥子意犹未尽地补充道:“乔木生洗完了,才知道自己没带内裤,原先穿的一条打湿了,光屁股套条牛仔裤混回来了。”     
  乔木生刚开头诬蔑祥子,本想暗暗报复一下,却忽略祥子知道自己的不少“奇闻轶事”,害得反被他糟踏起自己来了。     
  付晓非笑着说:“木生兄,幸好拉链没坏。”忽又对祥子说,“哎,祥子,你当时怎么不借给他洗发水用用?”     
  祥子突笑,缓慢地说:“澡堂里暗,他没看到我。”     
  “什么,王八蛋。”木生气呼呼地从床上扑下来,骂祥子嘴臭心毒,见死不救。     
  “误会,误会,我是用的袋装洗发水,只有一袋。”祥子慌然辩解道。     
  祥子自己知道自己在说谎。     
  那天在澡堂里祥子发现了乔木生,乔木生却没看到祥子。祥子新买了全套夏士莲,洗发水洗面奶和肥皂都有,但他是瞒着大伙偷偷用的,而且恨不能越用越多。在澡堂里,祥子看着乔木生光屁股向陌生人借洗发水,非常同情。又恐这次如果借给乔木生,以后他天天借又是件头疼的事。最后内疚地看到乔木生用香皂洗头才安下心来。  虹橋門戶網 //。  
  祥子和木生打闹之际,孟柯发现了一件事。蒋伟叠被子没什么稀奇,他不仅把盖的被子叠起来,还把铺在床板上的垫的褥子也叠起来,床上所有的东西都叠起来了,高高地据起来,光秃秃的木板床显眼极了,又不放假,蒋伟这是干么?     
  蒋伟小心地把高高的铺盖靠墙立好,手一松,竟塌下来。蒋伟翘翘嘴巴,又从屉子翻出绳子,打算绑起来。     
  孟柯明白了,这小子定是伯别人坐他的床,才把床整得像狗舔过的盘子一样。他想,哼,肯定是嫌弃我在寝室里搞招聘。又想,又不是天天搞,也太他妈的小气了。这么想着,就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脚踩着凳子,用棍子样的眼神扫了蒋伟几下。     
  怨气像酒,肚子里盛不下,就上脸。蒋伟的脸也变得坚硬起来。这情形吓住了想问为什么的祥子。     
  付晓非看着蒋伟,心里也觉他太小气了。     
  蒋伟绑好铺盖,知趣地没问为什么就走了。祥子用耳朵数了数蒋伟的脚步,坐在蒋伟的光秃秃的木板上,抚着用绳子打包好的被卷,摆头笑了。     
  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有人敲门,大家立刻把脸上的休闲收拾起来。     
  进来一姑娘,大脸庞,身材结实,穿得倒也朴素。性格像男孩的女孩,有魅力;长得像男孩的女孩,真倒霉。405的小伙们小小的失了一望。     
  姑娘大方,先自我介绍道:“我是来应聘的,我叫欧阳小曼,九八外语系的。”欧阳小曼不知道这屋子里头哪一个管这事,自我介绍时两只眼睛也只好泛泛地看向所有人,然后不知为什么竟盯住了付晓非。     
  付晓非正在想欧阳小曼这名字是不是假的,却见那姑娘探询地盯着自己,只好客气地点点头,说: “我觉你说的,很对,可我不管这事,他管。”用手指了指孟柯。乔木生见付晓非表现得那么幽默优雅,好生嫉妒,安慰自个幸好欧阳小曼不怎么漂亮。     
  孟柯开始接待欧阳小曼。他看她胆挺大,本想先好好介绍一下自个,但听了付晓非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心情,只说:“我姓孟,是南疆奶粉公司的销售代理,你想应聘吗?”“孟经理,”欧阳小曼说,“你们招聘业务员有什么要求吗?”      
  孟柯听欧阳小曼称自己经理,虽然也在预料之中,但究竟还是感到有些别扭。他看见其他室友迷茫的有点忍俊不禁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快。         
  “胆大一点,耐心一点,就行。”孟柯说,“你以前干过类似的事没有?”     
  孟柯这时倒有些觉得欧阳有几分可爱了。孟柯以为当然肯定不会是叫自个经理的缘故,尽管孟柯十分喜欢别人尊重他。     
  “啊……有,有的。”欧阳小曼虚弱地说道,又马上补充了一个顽强的脸。     
  一旁的付晓非好险没笑出声来。     
  孟柯没有追问,让欧阳先登记。欧阳登记时,竞把纸写破了,激动得像初出江湖即告得手的小好汉。     
  接下来,欧阳小曼含沙射影地提到了薪水问题,孟柯听出来了,他告她具体事项一会人来多了再讲,小曼点点头。     
  然后两人闲聊。     
  欧阳小曼说:“孟经理,老家哪里?”     
  孟柯说:“辽宁。”     
  欧阳小曼说:“沈阳吧,重工业城市,纺织厂,机械厂,很多的,是吧。”     
  孟柯说:“不是沈阳,小地方。”     
  小曼又莫名奇妙地赞美东北,从赵本山到阿城,从哈尔滨的冰灯展到梯形路面,还有白醋,东北虎,拐王,等等。     
  “你去过东北?”付晓非忍不住了,插了句话。     
  小曼的表情凝固了,像听说自己误服了毒药。付晓非也有点尴尬。     
  “我没去过东北,听说过,”欧阳小曼顽皮地做了个抿嘴巧笑的表情,不等这个表情落幕,又急火火追问道:“你老家哪里?”     
  付晓非脸色一冻,深沉地说:“冥王星。”     
  “哈哈哈,哈哈哈,”小曼手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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