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你!wing说着,看了看手机,说,这个赵野。怎么还没来?我要再打个电话给他。
然而,没有人接。她正要发脾气,只见赵野急匆匆地奔到。
没事吧,小溪?赵野问。
我笑,朝赵野使了使眼色,说:有事的人,恐怕不是我。
赵野心领神会地转向wng,哄了哄她。wing撇开他,说:什么意思啊?分明就是告诉小溪,我有多小气咯。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挑拨离间。我说道。
Wing才笑,说:算了。你们两个,从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
我和赵野相视一笑。
wing问:告诉唐健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只顾着女朋友,小溪难得回来。他都不来。
这也不能怪他。赵野沉着嗓音,说,我们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去年,我们最后一次喝酒的时候,他心情那么不好。我们却顾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把他给忽略了。听说,肖瑾去年生了一场大病,动了一次大手术。现在身体刚刚恢复,他留在她身边照顾,也是应该。
那倒是。wing也点头。说,肖瑾一场大病后,也乖怜许多。唉……人要是不生病,该多好?
既然避免不了,就只有挺过。但是,患难里的真情,也确是难能可贵。我说。
他们点头,彼此握住双手。多么不容易的两个人。他们兜兜转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曾经的绝望,都没法阻拦他们继续的脚步。但是,我却不可以。
我和肖童,还可以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
下午,我就想出院。可是,医生不允许,说要继续观察。我不理睬他,回病房准备收拾东西走。李黎却再次来到。
她夺下我手里的行李。说:生病了,就要看医生。
多谢你的关心。我不会有事。我说,依然理自己的东西。
她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把床铺好,然后扯开被角,说:躺上去吧。
我没有看她,把东西胡乱地丢进行李袋,拉上拉链,起身就走。
我不想你也有事,是真的。她在后面突然说,声音有一点哽咽。她就是这样,最会摆出她的可怜模样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以同情的。所以,我不为她任何的悲戚所动。
我还是继续跨步出去。
她还是说:这些年。你以为我好受吗?难道我为自己筹谋有错吗?当年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你,我爸会弄成现在这样吗?他背负起他作为男人的责任,放弃了前途和理想,和你一起逃离这个城市。他会弄得自己那么凄惨吗?既然25年前,已经把一切都了断了。到了今天,你为什么还要再来纠缠?我不顾一切地说。
我不是纠缠。只是-…”
你总是想要坐享其成。当年,欧洋如日中天的时候,你就和他在一起:当他落魄,你就离开他,和肖正海在一起;如今,我26岁了,长那么大了,你却又想来认我这个女儿?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你从不问自己付出什么,却想要收获。如果说当年的欧洋和肖正海都是为你所迷惑。对不起,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妈,那就是邵凤。她老了,我也只奉养她一个人。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决绝的话,顿了顿后,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肖正海。因为我并不以你为荣。
说完,我不顾李黎的感受,连回头都没有。只是,往前走。医院的楼道好拥挤,好热闹,我的眼泪也争相涌出。没有回头,是害怕看到李黎那双凄婉的眼睛。我恨她,有时候竟然可以扮演得如此楚楚可怜。让我无法狠下心来。
去年在w城,我搭她的车送我去机场。
她在车厢里。一直一直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说: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
我笑,说:想说就说啊。这样,让我也难受。
她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只有你可以救他。你会去救他吗?
我点头。
敌人也救吗?
我还是点头。
她笑了,却又哭了,说:是肖瑾。她还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她伸手一抹眼角的泪。继续说,如果不是查出来她得了血癌,我怎幺会来这里向身患绝症的女人要丈夫。我要的不是她的前夫,而是一个同样身患绝症的女孩的父亲?
我简直不敢相信,前几天还见到的那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竟然得了血癌。却又无从安慰起,只能问:我可以做什么?
她紧抿嘴,说:我现在已经联系医生开始寻找匹配的骨髓。我、正海、肖童……说到肖童,她顿了顿,说,如果她愿意……如果你演唱会结束有空,麻烦也来匹配一下,好吗?我只是想要多试一个人……
她说着,伸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是一双颤抖而冰冷的手。我也握紧了她的手,点头答应她。
一个母亲的请求,如果自己可以做到,谁会轻易拒绝?她就是这样一个很会谋算人心的女人。我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129.那只是偶然
拖着行李,我跳上出租车,去火车站。下车付钱时,怎样掏都掏不到我的钱包。钱包,丢了,或者被人偷了。连同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被偷个精光。这该死的小偷!
我撑开我的大包——它张开的大嘴,讽刺似的对着我。我看了一眼司机。恰被司机发现了,他鄙夷地说:怎么?不要告诉我你的钱包被偷了!我会带你到警察局,举报你诈骗。
司机凶神恶煞。
我只有说:不是。不是。我是忘了东西,你把我送回城里吧。
他这才收起他原本拉长的脸。但依然是没好气地开车,送我回城。我唯有发简讯求助。阿诺说他陪张秀琴去旅行了。赵野的电话打不通,wing的没人接。唐健的电话号码也换掉了……竟然一个人都找不到。直到翻到肖童的名字,我只是顿了顿,还是跳过去。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兜里,期盼当他们看到未接电话的时候,能够快点回给我。
然而,没有。而这个决绝的司机,竟然径直把我送到了派出所的门口。
我看着他,说:我不是故意不想付钱的。我的钱包真的丢了。我会马上找朋友来付钱。
然而,他下了车,打开车门,一把拖下我,拎起我的行李,就往派出所里走。往里走,不要紧。可是,偏偏撞到了孙超。半年不见,他长胖了。一肚子的肥膘,在他的肚皮和胸口颤动。然而,一看到我的丑态,他就得意地坏笑,满脸的横肉,叫人恶心。
他回头对他那律师模样的人,笑,又回头直指我的脸。说:我以为老天叫我来这是做什么
的,原来是让我遇上你的。
你们认识?司机凑上来,说,她欠我的出租车,总共108块。你要是认识她,就帮她付100块吧。
原来如此。孙超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然后耸肩摆手,装出无奈的模样,说,带她进去吧。我跟她不熟。
他是狂笑着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笑问:你的耳朵还好吗?不是说,聋了么?
我浅笑,说:有心,就顾好自己的事。
哈哈!他是依然狂笑着,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然后,大摇大摆地走。
而司机则硬是拉扯着我进去找警察。所幸,有个小警官认识我,帮我付了100块钱,还给了我100块钱。我允诺了会还给他,才离开。然而,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才看到司机被团团的记者围住,他们拼命地采访他。而他是爆着唾沫星子,向他们描绘刚才的我是如何的落魄与无奈。当记者看到我后,便又蜂拥而至。
销声匿迹了大半年的欧小溪,突然回来。寂寞的H城,该是要上演轰轰烈烈的八卦新闻了。然而,我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当做一个公众人物,那么在意自己和新闻媒体的关系。我迅速地摘下了自己的助听器,把一切都关在耳朵之外,保持着自己的沉默,走到远处,一直走,一直走……
在十字路口,看到对面的高楼巨大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她是如此神采奕奕地站在酒店大堂的中间,微笑着面对镜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看着她,再回首看到那些纷纷追赶的记者们,我唯有凄苦地笑。
肖童,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我,不过是落水被打的狗而己。
来不及去难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关心。
打车到医院,去看wing。
刚才的小警察说,孙超被传到派出所,是因为赵野报110孙超与wing纠缠不清,致使wing腹痛。小警察不清楚wing身体状况到底如何。
不敢再打电话,径直到医院住院部查询wing的病房。我在根远的地方,听到了哭声。是一个女人“呜呜”恸哭。我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该前进还是退后。只觉得是自己的脚突然地膨胀,瘦弱的身子根本无法拖动这两条腿。无法去面对wing和赵野,这个打击,会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更大更有杀伤力。我真的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wing一起去揍那个男人!如果没有,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我这个曾经被肖童称为“无赖”的欧小溪,终于尝到真正“无赖”的厉害。
我愿意妥协了,我的命运。
我转身,回走。
小溪!竟然是wing,而且是她一个人。
wing?我上前,扶住她,问,你怎么样?怎么会一个人?宝宝还好吗?
wing捏住了我的手,摇丁摇头,然后低头,我知道她是难过了。我也捏紧了她的手,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wing说。
我摇头,说:不。都过去了。
怎么过得去?wing有一点激动,她拽紧了我的袖子,说。
我只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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