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只为一人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秋来只为一人长-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还有衣服没洗,我先回去了。”周母和声说道:“静轩,你把衣服拿来,让茹茹给你洗。忙前忙后忙了几天,叫她给你洗几件衣服也是应该的。”陈静轩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默然走出病房。

  已是深秋,天气不是很好,冷月朦胧,薄云惨淡。陈静轩愁怀不展,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哭哭不出泪,想叫叫不出声,只觉得心里仿若刀剐,一阵阵的疼痛。好不容易挨到家门口,刚一转弯,就看见郑欣竹站在自己的门前。陈静轩赶紧开门,把她让了进去,问道:“你怎么来了?”“几天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来找了你好几回你都不在,昨晚我在这守到半夜也没等到你回来。”郑欣竹说着话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书桌上。陈静轩见她对自己颇为挂念,很是过意不去,解释说:“有个朋友在外地考试,她母亲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帮着照看了两夜。”见她的袋子里有瓶酒,还有两袋茶干,笑道:“酒非良药能医愁,我正想喝两杯呢,可巧你就带来了。”郑欣竹看他面色,知道他心情不佳,淡然笑道:“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你要是真有烦心事,和再多的酒也不管用。”当下把酒打开,用茶几上的茶杯倒了慢慢两杯。二人边喝边聊,各自感慨,到了后半夜,郑欣竹见酒没了夜也深了便起身离去。等她走后,陈静轩独坐窗前,想到周茹燕和木青峰出双入对,自己却孤苦伶仃,竟情难自已的流下泪来,推窗一望,冷月偏西,寒星点点,提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首七言律诗:

  来此匆匆多少日,最怕三更寂寞时。

  月下流干伤心泪,窗前写尽断肠诗。

  早有寒蝉添烦恼,又来秋雁惹相思。

  今宵冷冷人不寐,一夜西风笑我痴。

  写罢将笔一扔,喃喃念道:“云白山青天有意,江深竹静地无心。”伏在桌上,久久不语,呆呆愣了一夜。

  过了两天周母伤愈出院,为了表示谢意,特地让周茹燕把陈静轩请到家中吃饭。陈静轩喜出望外,自然是一口答应。周茹燕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木青峰和自己家人亲近亲近,便提出把他也请来,可是因为他给周母姐弟俩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尽管周茹燕再三恳求,周母还是没将他纳入被请之列。席间周舅喝得酩酊大醉,口无遮拦,把木青峰贬得一文不值,骂得一塌糊涂。因为是在家里,没有外人,所以周母也没责怪他,只是笑他喝多了,什么话都藏不住。俗话说“女生外向”,诚不欺也。周茹燕见舅舅把自己心上人如此奚落,满心不悦,闷闷不乐。陈静轩见她护短之心溢于言表,心中颇为酸楚,也不吃菜,低着头只是喝酒。好好的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吃过饭,醉醺醺的陈静轩回到学校,进了教室刚一坐下就收到了白盈盈递过来的信,于是又在半醉半醒之间给她回复了一封。这信是他酒后所写,在信中他误把白盈盈当作周茹燕,大吐苦水,诉说衷肠。不明真相的白盈盈看完信后竟被他对自己的一片赤诚感动万分,一厢情愿地做了许多遐想。

  陈静轩在教室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两节课,第二节课刚一下课就被人叫醒了。他原本就心情不佳,又加上酒劲袭来,困意绵绵,被人叫醒,心头生起无名之火,两眼半睁半眯,不怒自威,把面前的两个人吓得不敢吭声。陈静轩见面前两人是高一2班的团支部书记和班长,强压心火,不耐其烦地问他们什么事。二人结结巴巴的说,冯宝珠出事了。陈静轩困意顿消,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班新近从外校转来一个插班生,名叫姜建伟,他家和冯宝珠家住得相距不远。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些风言风语,说冯宝珠的姐姐是在外面坐台卖身的婊子,在班上到处宣扬。冯宝珠气得大哭,找他理论,他不仅不以为然,反倒说你也别上学了,跟你姐姐一起卖肉去吧。冯宝珠又羞又怒,一时气不过骂了他几句。他知道冯宝珠母病父残,家里没什么人,是个好欺负的主,见冯宝珠张口骂自己,竟然要动手打她。二人怕冯宝珠吃亏,陈静轩追究下来没法交代,因此急忙跑来汇报。“陈静轩听二人说完,怒不可遏,腾地站起身,带着醉意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宇弱远远看见三人低语,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见陈静轩满脸怒容,,心知不好,生怕他酒后闹事,连忙跑到段明身前叫他赶紧跟过去。

  正是课间休息时间,高一2般的教室里有唱的有叫的,乱哄哄一片。陈静轩进了教室走上讲台,猛地一拍讲桌,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陈静轩两眼迸火,目光如刀,从众人脸上扫过,大声喝道:“谁是姜建伟,给我滚出来。”那姜建伟初来乍到不认识他,估计他是来替冯宝珠出头的,心想正好借此机会耍耍威风,树立威信,当下晃着身子走到他面前,昂头傲然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吗?”陈静轩目光渐渐变冷,脸色一寒,抬起腿朝他脸上就是一脚,指着他骂道:“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老子今天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他今天受邀去周家吃饭,特意换了身衣服,家下皮鞋也是刚买的,这一脚踢过去把姜建伟踢得头昏脑胀,鼻血也流了出来。

  姜建伟挨了这一脚觉得颜面大失,一握拳头就要朝陈静轩砸去,两边同学将他死死抱住。陈静轩冷笑道:“畜生!凭你也敢动手!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满嘴喷粪,胡说八道,我拿刀割了你的舌头;你要是敢欺负冯宝珠,动她一下,我剁了你的两只爪子。”旁边有人轻声说道:“二先,不要闹过分了,他是龙主任的亲外甥,回头事闹大了不好办。”陈静轩冷冷一笑,说:“我说这畜生哪来的胆子,弄了半天家里有人呀。别说是姓龙的外甥,就是他亲爹我也照样打。”说着走过去,左右开弓把姜建伟的脸扇得通红。姜建伟被人抱着挣扎不开,瞪眼看着他破口骂道:“你个婊子养的,有种把我打死,要不然这事不算完。”旁边有人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你别乱叫,他要来了性子,真敢打死你。”陈静轩指着姜建伟喝道:“你再敢瞪我,我把你的狗眼挖了。畜生,你要想报仇,老子随时奉陪。你记好了,老子叫陈静轩。”姜建伟一听他自报姓名,后脊梁猛地一凉,顿时住口,眼神中满是惊慌。他虽然没来多久,可是“陈静轩”的大名却如雷贯耳,种种事迹也多有耳闻,像他这样连班主任都敢骂的狂人,要是发起火来,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时上课铃响了,陈静轩见满屋的学生都再呆呆的看着自己,拿手一挥,说道:“你们都看我干嘛。都回座位上去,老老实实上课,不要调皮捣蛋。”一转身,见来上课的老师正愣在门口,冲他点点头:“不耽误你上课了,你进来吧。”言讫,丢下满脸惊诧的师生,甩手周初教室。

  回教室的途中段明笑道:“刚才听你说让那些学生老老实实上课,不要调皮捣蛋。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都觉得好笑。”陈静轩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也忍不住好笑:“大概是中午喝多了才会说出这样的傻话吧。”段明白眼一翻,哼道:“既然知道自己喝多了,干嘛还来惹事生非。这事要是被学校知道了,你至少得记过处分。”陈静轩闻言立足不前,长叹道:“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冯宝珠她姐姐对我恩德不浅,我陈静轩铭记终生,必当报答,纵然一死,也无怨言。她妹妹被人欺负,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又怎么能够充耳不闻,袖手旁观。要是因为这事,别说记过处分,就是被开除我也认了。”段明看了看他,既敬重又无奈,叹道:“你这人两大缺点,一是好怜香惜玉,二是太重义气。依我看,你将来不是死在女人身上就是死在朋友手里。”陈静轩笑道:“死在我喜欢的女人手里也是一件*韵事。至于死在朋友手里嘛,我看未必。除非我自己找死,要不然我的朋友没有一个会愿意我死。”段明望着他,一言不发,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那姜建伟被陈静轩堵在教室里一顿好打,觉得很是丢人,事不光彩,自然不宜声张,因此也没向学校反映,连在他舅舅龙主任面前都没敢提。不过这一顿教训也没白挨,自此以后变得收敛了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张扬狂放,对冯宝珠的家事也是只字不提。一顿拳脚能让姜建伟*渐消,这也算陈静轩功德一件。

  第二天陈静轩陆续受到几张汇款单,都是报社和杂志社寄来的稿费,合起来一算竟有三百多。他一时半会也不缺钱,正打算把这钱交给母亲,忽然想起已是深秋郑欣竹还穿着单衣,便准备用这钱给她买件毛衣。可他又不知道郑欣竹的衣着大小,于是就约了合她身材相仿的白盈盈星期六下午一起逛街。

  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此话不假。白盈盈做梦也没想到陈静轩能主动约自己逛街,既惊且喜,星期六一早就开始在家梳洗打扮,施粉画黛,描眉染腮忙活了大半天,连衣服也挑挑拣拣换了好几身,等到一切收拾好,自己挑不出瑕疵,这才出门赴约。

  二人在街上四处闲逛,来到一家商场。陈静轩按照白盈盈的身材买了一红一白两件毛衣,然后又买了件小号鹅黄色的。他把那件白毛衣送给白盈盈,白盈盈含羞带媚死活不肯收下,还说道:“咱们非亲非故,不清不楚的,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呢。”陈静轩媚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个劲地说:“你给我买了这么多天的早饭,我早就该谢谢你了。这件毛衣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要不然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吃你买的早饭了。”白盈盈原本就是欲擒故纵,半推半就,见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推辞,笑吟吟地收了下来,心中一动,凤眼半眯,故意说道:“这件给我,那两件送谁呀。我瞧着那小号的给宇弱穿挺合适。”陈静轩怕她多心,又怕自己说不清楚,连忙道:“哦,这两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