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宁道:“既然这样你就起来吧,我带你去一家最可能的家庭,走吧。”
“哎,好好好!”孙智激动的是语无伦次的,想到即将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父母,这心砰砰的跳的非常的厉害,一路上都没有安静过,直到马车停下的时候则是跳的更加的厉害了。
伊宁不熟悉安和舅舅妻子吴氏的绣活,但是真的希望这个孙智就是他们的孩子,不过真相马上就要揭晓了。
现在顾安和已经得了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分出府里面单过了,在有伊宁没有收缴顾安和的体己,所以即使出来了,顾安和也是富人呢!
这么多年顾安和对那两个义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了解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的所做所为是自己不齿的,压根关系就是很僵的,就因为他们的事情,义父他老人家一度很难在族里做人,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为了不让义父为难,顾安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那两个人被剔除族谱之后,还莫名的全家失踪之后,顾安和就和义父商量要自己单过。
顾泰盛同意了顾安和的做法,也理解这个义子对自己好,顾泰盛和伊宁商量之后,又单独给了一份五万两银子的家产,顾安和就和妻子吴氏搬了出去。
顾安和在城南另开门户自己单过,加上之前自己积攒的体己,日子过得很好,但是还是在积极的找儿子。
伊宁让于平将马车行驶到顾安和的成衣铺子,虽然铺子挺小的,但是铺子卖的都是各家大院里面奴婢小厮穿的衣服布料,其实比起高档货源,这部分在江南也是很走俏的。
毕竟苏杭还是大户人家居多,但是不一定主子就多,就好比偌大的顾府其实主子只有外公和自己两个人。
但是各个大家也都在攀比,这奴婢和奴才穿的自然不能太差,所以这条销路还是很好的,大院子里最多的还是奴婢。
伊宁很佩服顾安和的眼光,知道自己的实力,从不乱来,伊宁渐渐的有些明白为什么外公喜欢安和舅舅,也许就是这份脚踏实地得了外公的眼缘吧。
伊宁看着装修淳朴的铺子,果然是安和舅舅的风格,布料很走俏,证明安和舅舅走的这一步是很对的。
伊宁打开帘子进去,就看见顾安和的妻子吴氏在铺子里面忙活着,有好几家的买家看起来都是大宅门的管事之类的,有个婆子在帮忙。
伊宁就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打扰,很快这些人都拿到了满意的价格或者是布料,交了定金预约拿货时间就离开了。
“安和舅舅,舅母你们的铺子不错啊。”伊宁银铃一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非常的悦耳。
听到声音的吴氏一抬头看见了伊宁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伊宁的通身派头就知道非凡品,知道这就是相公经常夸奖的孩子顾府的现任小家主伊宁了。
这个孩子真是非常的厉害,不仅让摇摇欲坠的顾府起死回生,甚至将所有的蛀虫都给赶跑了,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将几房甚至都赶出了苏杭,这孩子就如神仙下凡一般的速度,将顾府彻底来个大清理。
在街坊邻里之间都成为了榜样一般的人物,好多人家也都效仿伊宁的做法,将家族的蛀虫和米虫都赶了出去,目前苏杭比起以前的风气好多了。
吴氏高兴的从柜台里面走出来,对着伊宁微微一福道:“家主到来妾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伊宁赶快扶起吴氏道:“安和舅母这是什么呢?这不是折煞了伊宁了吗,虽然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现在安和舅舅和您已经开始自己过小日子了,哪里还需要给我行如此的大礼?”
吴氏温柔的笑道:“小家主真是客气了,我们家老爷要是没有老家主的扶持,我们夫妻本就都是孤儿,哪里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过,都不要说给小家主行礼了,就是磕头都是应该的。”
伊宁仔细的看着吴氏,身上衣服上身是杏红色的短襦,下身是深蓝色的襦裙,简洁大方,头上只有一支玉钗,吴氏长得很讨喜,以前伊宁虽然也看过吴氏的容貌,不过没有这么近的看过,现在看她的容貌之后更觉得想象,伊宁就对自己下面做的事情更有信心了。
伊宁叫过来玉竹,在玉竹的身边耳语一番,玉竹立刻下去办了。
顾安和这会子从后院进了铺子,看见伊宁明显一愣,随即笑道:“宁儿今个怎么有时间来此?去年金铺开业我也去看了,宁儿做得好继续这么坐下去,咱们相比江南第一也不远了。”
伊宁笑笑说:“安和舅舅这不是笑话伊宁呢么?我本就没打算将顾府推上风口浪尖,顾府的定位就是赚点钱吃点饭,呵呵呵!”
顾安和嘴角微微的抽搐一下,这么大的手笔,日赚斗金还赚点钱吃点饭呢?这要是我们在一比划,不就是应该喝西北风了吗?
这孩子真是太太太谦虚了!
伊宁想起今个过来的目的就道:“安和舅舅,舅母,宁儿想知道你们还想找到儿子吗?”
安和舅母吴氏的眼圈一下子就红赶快用帕子将眼泪掩下去,“宁儿我们的儿子这辈子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要找到,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无所谓,花光银钱也无所谓,哪怕他现在娶妻生子,上有老下有小都没有关系,只要确定他还活着,只要他还好好的我和你安和舅舅此生的心愿足矣了!”
顾安和也伤心的道:“宁儿不瞒你说这么多年能去的地方我都去了,每次听到了消息都会赶过去,最后还不是空欢喜,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这辈子什么金源财富对我而言都此次要的,没有什么比一家团聚更美好的事情了,如果谁能给我找到儿子,别说让我为奴为婢,就是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伊宁点点头,这家人家着实不错,可就是这遭遇可怜了一点,可是这人哪有都事事顺意的呢?
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不都是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吗?
要不这二公主犯得着巴巴的跑来苏杭来恶心自己吗。
当然亲情唯一不同点就是血缘的牵绊,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就好比一家子的兄弟姐妹之间,明明是一样的父母,结果大家长的都不一样是一个道理的,但是相互之间还是这个世上比较亲近的亲密之人。
亲情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情感,尤其是父母对儿女的情感,那是辛辛苦苦付出不计回报的典范,可是也有不少是将儿女当成了自己提升的砝码,应生生的扯断了这根亲情的线。
伊宁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他们夫妇道:“安和舅舅和舅母,你们可认识这个物件。”
两个人看了一眼这个旧旧的荷包,颜色都退了不成样子,但是还是很干净,安和舅舅看着有点熟悉,但是吴氏则是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泪如雨下滑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举着这个荷包道:“家主这是从何而来?”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快点起来地上凉。”
看着如此震惊的妻子,安和舅舅的心头有些什么闪过,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见到自己的妻子跌坐在地上。
顾安和有些着急,这么多年出去找儿子,府里的事情都是娘子来办的,每天日思夜想的都是儿子,现在身体不是很好,上次晕倒过后大夫说是忧思过度,需要好好地调节一番,万不可情绪过于激动。
伊宁也赶快搭把手,让吴氏坐在店内的椅子上,顾安和对店内的婆子道:“今个不营业了,将门板封上,你也早点回去吧。”
婆子听了主家的话就离开了,也知道这主家有什么事情了,不应该是她来打听的。
所以赶快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将门口的门板都给上好,挂上今个歇业的牌子。
吴氏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大力的抓着伊宁的手道:“家主,妾身求你了,你快告诉我这个荷包是打哪里来的,求求你了。”
说完又从椅子上跪在地上,满眼祈求的看着伊宁,伊宁赶快给她扶起来,顾安和不知道为什么今个妻子这么失态,也知道和这个荷包有关,那么就是和儿子有关了。
想到了这里,顾安和也不能淡定了道:“家主,你快点告诉我们这个是哪里来的,我们真的很想知道。”
伊宁道:“这个是从一个朋友哪里得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安和舅母会认识。”
吴氏将头埋在顾安和的怀里抱头痛哭道:“这个是我那儿子丢的那一天我要给他绣的荷包,这是一对小燕子,我对儿子说是燕子都是知道归家的,可是只绣好了一支燕子,另外一支没有绣好,我这边就有事出去了一下,结果回来之后就发现这个荷包不见了,儿子也不见了,从那以后我只要看见燕子图案的荷包都要上去看一下,家主,你可是见过这个拿着荷包的人了么?”
顾安和拍拍妻子的后背,这件事情是他们夫妻的硬伤,这么多年自从儿子丢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安静过一日,这件事情是个大石头,硬生生的压在她们夫妻的身上十几年了。
伊宁接着问道:“你们儿子可是身上有什么印记之类的。”
吴氏泪眼婆娑的猛地抬头道:“有,在儿子的左手臂上臂的内侧有个红色的胎记,我们儿子出生的时候就有,是不是啊老爷。”
顾安和一个大男人也是热泪盈眶拍着妻子的肩膀道:“是,是的有大拇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印记,这么多年看见相似的孩子我都要想办法看一下,可是最后都不能如愿,失望之极啊。”
到了这里,伊宁就知道没错了,伊宁拍拍手道:“孙智还不出来见见你的父母!”
孙智在玉竹的带领下刚才藏在门口已经听了老半天了,可是玉竹不让他进去,听着听着孙智就知道为什么会不然他进屋了,原来里面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家,慈爱的双亲。
孙智从帘子后面进来就跪在地上道:“爹娘,孩儿不孝,孩儿回来晚了!”
说完就梆梆的磕了几个响头,这一幕给顾安和夫妻给弄晕了,纷纷看着孙智,再看看伊宁,不明白怎么回事?
顾安和有些没适应这个氛围道:“那个宁儿这是怎么回事。”
伊宁笑笑道:“刚才舅母不是问我那个荷包哪里来的吗,就是这个孩子的,并且他也说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