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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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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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晓生气说赵俊,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衰的人;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分手就分手,我不稀罕。赵俊见云晓果决,软成海棉道歉刚说都是玩笑话。他撞撞吃地正酣的雨生,别光记住吃啊。褚雨生心领神会笑说,云晓,别气。赵俊就那德性,说的话都是狗屎。赵俊突地云腾致雨,露结为霜;什么话也不能说,任人宰割。云晓颇为满意,气渐渐消退。褚雨生意犹未尽,八卦透露沈煜的同桌是美女。云晓和赵俊敦刻吃惊看着雨生,充满疑惑地四只眼珠,险的差点撑破眼皮。褚雨生沾点空碗里的菜汤,在桌上写道:苏颐。云晓说不只是美女,还是名声在外的校花,就差搬个安慰奖。褚雨生难以致信“咦”声后,没有下文。赵俊笑呵呵让雨生有空介绍认识一下。云晓瞅杀赵俊道:“你竟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说时一只*的小手拽着赵俊的耳朵打转。赵俊求饶说下次不敢了。云晓甩下一句:再有下次我阉了你!说完起身出食堂。褚雨生见云晓忘了休闲斜背包道:“云晓,你包还没拿。”云晓气势汹汹杀回,朝赵俊小腿踢上一脚取包就走。褚雨生拍拍赵俊肩膀深表同情,建议他以后多多锻炼,可不想看到他做轮椅。

  
  沈煜拾起教室角落的抹布,准备打扫玻璃窗。窗外早已是繁星盛开;只调了点黑云润滑剂。他心里的怨气又凝聚起来,像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失去消声器轰轰响。打扫完玻璃窗迅速下楼,直奔停车区寻找苏颐的身影。“算你跑的快,没瞧见你的丑样。”沈煜说完转身,就被一口麻袋套住大半身;一顿拳打脚踢袭来。他耳边不时传来陌生的声音,席墨对席落说:“再使点劲啊,你刚才是不是没吃饱。”话声顿下,“我靠,你怎不早说。我叫老大多买个汉堡给你吗。”两人致沈煜趴在地上,才收手向校门跑去。沈煜起身扔掉麻袋,直追那两个背影。到校门外见两背影有了段距离,他打算收兵,却见身旁机械修理摊位有辆女士自行车。不管三七二十一,骑上车朝那两个身影追去。他的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声音:一男一女。女的叫道:“沈煜,你个混蛋。不说一声就把我自行车骑跑,你什么意思吗。”沈煜回头发现苏颐嘟着嘴、双手叉腰一副吃人的样子。她身旁站着一大叔。沈煜心里舒坦极了,扭头直视前方两个身影骂道:“小子!你们别给我逮到,非拔了你们皮不可。”使出全身力气狂蹬车。苏颐身边的大叔叫道:“小伙子,你已超速这样很危险,相当的危险,已经有危险。”前方一声闷响,“我忘记告诉你,自行车前轮的螺丝还没上好。”沈煜站起身,一瘸一拐说,大叔,你就不能一气说完啊!这可是人命。席墨和席落见势溜走。苏颐跑过来气喘道:“没死吧,没死就帮我把自行车抬回去。”沈煜撒娇我都这样了,你还折磨我。

  “我不追究你责任总可以吧,这车可是好几百块。”

  “我还没找你要医药费呢,你到找我麻烦了。”

  “瞧瞧!你那小样。帮我把自行车抬回给大叔修理,医药费我出一半。”

  沈煜自知理亏,又得了便宜,乖乖按苏颐的要求抬起自行车,向修理摊位走去。

二 就医 1
1

  
  第二天沈煜赶早起床,一脸吃黄莲的哑者。后悔昨夜没有按医学创伤科疗养,致使受伤的那条腿浮肿如一只巨大的倔强萝卜。妙得室友口水不住往下流淌,各抒己见:

  “牛肉炖萝卜,经典。”

  “放屁,应该做泡菜最好,出口韩国赚个满堂红。”

  “非也,非也,洗净生吃便可。”

  “要是吃掉颗假牙怎么办。”

  “那就自认倒霉呗!贝多芬是瞎子也没说什么。”

  “我看还是清炒最好了。”

  “那俞伯牙得受苦了。”

  沈煜听罢觉得赵俊那盘清炒好些,判赵俊获胜。陈雷不服说,赵俊是别班过继过来的不算。沈煜不理不睬,维持原判;走到寝室座机前佯装打电话。表上七点,寝室众人已到教室自习。苏颐一进教室,就被沈煜拉到教学楼外。沈煜指着受伤的腿说肿了。苏颐仔细打量一番,暗想要是猪蹄就好了。片刻,两人出现在去校医务室的路上。两人依偎的景色,害得路过的周睿坏了整天心情。突然一粒沙子飞入沈煜的眼里,刺得流下两行泪来。苏颐拿出包皱皱的纸巾递给他。沈煜感动如滔滔江水,连绵不休;接过纸巾包抽出一张拾泪。他擦完眼泪一瞅纸巾,竟然有些血迹;惶恐不安。苏颐夺过纸巾包道:“SORRY,我刚想起你用的那张纸,擦过宠物猪受伤的屁股。”来到校医务室,沈煜和苏颐坐在一位徐老医生面前。徐老医生是个小老头,下颌留着把山羊胡。这胡须是他的最爱,爱护尤佳;掉下一根须来,都惭愧万分;它似乎是学识渊博的体现。徐老医生出生在乡里的地主家庭,田有二百五十亩。他是独苗,所以满岁摆酒抓周隆重。他选了毛笔,只觉好玩而已。徐父却喜极而言:吾儿假以时日,必学优登仕乎。于是他五岁时,已上了好几年私塾。徐父考之,大字不识。寻卜卦者,问吾子利在何方。卜卦者曰:东也。从此他就去了省城求学,一去就是十年有余。学成回家,徐父问《论语》学的如何。他说《论语》有何学尝,学就学《老子》。徐父又问《老子》学的如何。他说学得不好,改学《大学*中庸》了。徐父曰:《大学*中庸》,汝难懂以。他说后来,我又改学《金刚经》了。徐父懊恼扶手而去,回时手里多了一条扁担,稀落不齐的牙里蹦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要打断你的骨头。他挨了几下屁股跑出堂门,朝徐父骂道:“老子不回来了,看你到时谁给你送终。”徐老医生这一走,还就真没再回来。原来他让一帮土匪抓去挖煤矿了。徐父临终骂道:“孽子。”徐老医生后来逃出煤窑,成了名郎中;慢慢变成现在的老郎中。徐老医生问你们谁看病。苏颐指着沈煜说这厮。徐老医生问什么毛病。沈煜挪出受伤的腿来。徐老医生仔细观察后说多久了。沈煜说不长,也就十来小时。徐老医生取出酒精炉来点燃,然后在一张虎皮膏药上加中药膏,再置于酒精炉上烘烤。稍待中药膏溶化,贴于患处。沈煜有些质疑,缠着徐老医生问长问短。徐老医生说,把你的舌头伸出来看看。沈煜张嘴吐舌。徐老医生笑说,你这嘴真壮观,我活了大半辈子头次见。话毕,他才拾起手电筒和扁筷工作。沈煜感受着扁筷在嘴里的捣腾,似捞痒勺在背后滑来滑去。一会泡茶的功夫,徐老医生在药方单上开药了。沈煜只觉这些字体像只蚯蚓扭来扭去,完全看不懂。沈煜和苏颐办完手续来到注射室,只见一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她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吃着,染得双唇上的紫色口红流下几条水紫痕,颇有女鬼的风范。女护士不慌不忙取纸擦嘴说,那个要打针,坐下准备好。沈煜说不打屁股行吗。女护士斩绝说不行,搬出一只大号的注射器和几盒药。沈煜吓得吱唔说不清楚话来。女护士夸他聪明,就是一针进。一针过后,沈煜瘸得升华了。女护士又夸沈煜不错,居然没有倒下。苏颐暗笑。沈煜指屁股说都肿了,还没事。女护士说根据医学理论的说法没事,不过我是头回扎活人。沈煜本想找这女护士麻烦,恐苏颐说自己不能海涵,直奔到徐老医生面前说你个王八蛋,是庸医。苏颐尾随。徐老医生早已习惯脏话的文明道:“现在的孩子真是不懂事,张嘴闭嘴都是脏话。王八蛋是你们能说的吗,那是长辈对你们才能说的话。给老子滚出去。”说着,从抽屉取出一张海报:今日只治伤风感冒。沈煜和苏颐摔门而出。

  
  话说沈、苏二人摔门而出。沈煜脸上乌云遮日,口里夹着疼痛的声线,好似婴儿的哭啼。苏颐扶他在花坛坐下说,要帮你揉揉吗。沈煜伸出受伤的腿,表示同意。苏颐果决献出双手在他腿上揉起来。不会,沈煜像爷们说好多了。苏颐打心底鄙视大男人,趁机狠狠捏下。沈煜额头冷汗直冒,不停说,舒服极了,可以停一下了。苏颐笑说怎么做的不好。沈煜说,很好,我是怕累了你这双好看的手。苏颐拍拍沈煜受伤的腿笑说不累。我这双手灵敏的很,拍起蚊子,可是百发百中。总能让一对蚊子,百年好合,永垂不朽。沈煜扭头哭笑。

二 就医 2
2

  每隔几天,市人民医院。沈煜躺在病床上数着室友送来的香蕉、苹果和葡萄,以及梁思思送来的橙子,一颗冉冉升起的心跌到谷底。一名上了年纪的老护士严肃道:“你们这帮小孩最娇嫩了,是不是嫌弃阿姨照顾的不好。”

  沈煜道:“不是,您看我这腿不就知道了吗。”

  老护士笑道:“明白了。就是调皮?自是你这一番跟头,翻过些伤到身子。我家宝贝儿子常常这样,好几次班主任都来家访。我儿子每次伤身都是他爸看的,效果很不错。以后多注意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是找那位医生看得。瞧瞧!这腿,都肿成这样了。”

  沈煜道:“那天下午给我看病的是个身材如企鹅,长得一尊弥勒佛的医者,胸前挂着副主任医师的牌子。他说我这腿没事,就是炎症。结果没几天,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还留在这张让人眼红的床上。您猜那副主任医师怎么问我。他问一加一等于几。我答二。他说回答正确,下道题是:你老爸的老爸是谁。我答我是你爷爷。他说严重了,连脑袋都浆糊了。我问不会要锯腿吧。他说不用,做个全身检查就好。”

  老护士沉脸羞红道:“我要去别的病房了。”老不死的东西,老毛病又范了,回家在好好修理你___副主任医师。

  老护士刚出门。苏颐提着一大袋川橘走进来,扔在沈煜怀里说,够意思吧;比你上次给我吃的橘子好看多了。沈煜抓起橘子拨皮就吃,满嘴甜蜜说太够意思了。想,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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