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单行道我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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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单行道我逆行-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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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D的生日,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只有我清醒。把乱醉如泥的胖D扔到床上,借着他的醉酒,我说,胖D,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画眉是不是在纽约。胖D翻了个身就打起呼来,我拍拍他的后背说:我今天遇到一个叫JOJO的女人,我们明天在Columbus Circle见,我们会一起去中央公园散步,你真该见见她。 

  2002年那页日历的右边 

  蓝山只喝了一半的时候,瑞约终于忍不住了,说画眉昨天晚上一夜未归。我说她也不是小孩子,你不要三八了。 

  昨晚想让你陪我去找画眉,可你的电话很早就关机了。瑞约装作很平静地说。我不想编织谎言,也不想说什么。见我不语,瑞约问,朋博,你爱过我吗? 

  我不记得这是瑞约第几次这样问我,但最少一天一次,问了七年了。 

  坐上车,瑞约像是累极的样子,头靠在后背上,我随手打开电台,里面正在放莫文蔚的《阴天》:……当所有的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爱恨情欲里的疑点、盲点,呼之欲出,那么明显…… 

  所谓爱,原本是两个人的事,如今多出一个使整个局面陷入混乱,以致谁都无法得窥全貌,或者应该说谁也不敢去揭开它的全貌。 

  拐弯时,一辆车像利剑一样横插过来,我急忙刹车,但还是没有避免一场车祸。我的头撞在方向盘上,鼻子的血淌个不停,瑞约的身子也因为惯性撞向前面。瑞约慌慌地看我伤得怎么样,当看到我满脸的血,便开门出去拦车,脚还没落地,人就一头栽了下去。 

  医生给昏迷的瑞约作了全面检查后说:孩子没保住。说她很可能有习惯性流产的倾向。瑞约一直没有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开始担心瑞约,因为她很喜欢孩子,从我们刚来上海第二年她执意不要那个孩子开始她就追悔莫及。最后,那个医生还说,瑞约再也没法生孩子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瑞约的房间,瑞约看到我,问我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一脸的焦灼,脸色虽然苍白却因了担心还有点血色,突然就大哭起来,是不是我的孩子没有了?我伏在她身边说,别担心,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了出院我们就结婚。 

  2004年5月。爱修眉的JOJO 

  我带JOJO去见胖D,胖D大呼小叫,硬说在哪儿见过JOJO。JOJO戏谑,这种泡妞方式太老掉牙了。JOJO说的中文,胖D就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胖D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正在看他。 

  JOJO说她过一个星期就要回香港了,我说跟我去看看上海吧。 

  我径直带JOJO去了我们家,开门的那一刻,瑞约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说了两个字:画眉。JOJO很无辜的样子,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我赶忙对瑞约说,她叫JOJO,是我在纽约认识的。 

  当听到屋里有小孩子的哭声时,JOJO雀跃得像个孩子,跑过去亲来亲去,末了,问瑞约孩子叫什么名字。瑞约说,阿九。 

  不到一天时间,瑞约就跟JOJO打得火热,一直说JOJO长得真像她的一个朋友,除了眉毛没这么细这么弯外,其它的简直不差分毫。 

  5月18号的早晨,瑞约早早地起来,因为第二天就是阿九一周岁生日,很多事要瑞约亲历亲为。等我起床时,瑞约不在家,JOJO一个人在梳妆台前,很细致地修着眉毛,看到我便说,我也得打扮得漂漂亮亮,要不小家伙一会醒了看到一个没有化妆的阿姨会吓哭的。 

  画眉从不化妆,她的眉毛很杂,总是一副锁满心事的样子。JOJO的不,她的眉毛,细细的,弯弯的,像眯着眼睛的月牙。 

  有关2003年的日历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元旦那天,画眉离开了上海。从此再也没有她的音信。 

  瑞约再也没有问我一句:你爱过我吗? 

  情人节那天,我向瑞约求婚了。瑞约哭了。 

  一个月后,我们结婚了,没有两个红本本。是瑞约的要求。但我们办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宴席,该来的人都来了,除了画眉。 

  5月19号那天早晨,有人来敲门,打开门后地上放着一个婴儿,男孩。我们找遍了包裹,也没有只字片语。瑞约喜欢的不得了,说也许这是老天给我的礼物,她便把这一天作为孩子的生日,起名阿九。 

  5月20号,早晨醒来,瑞约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爱过画眉吗? 
 


第一章 半支烟
 
第12节 很干净很干净的爱(1)
 

  我怕自己的平静,索亚就一个劲地嚷:“你哭,你闹,你怎样都行,我会陪你的哥,你别这样好吗?”我忘记我最早哭过是什么时候了。是那年那场雪扬扬洒洒的飘过北京的大街小巷,索非在我的怀里说:你是我的。没有根的浮萍总在期待一片水霸道的温柔吧,那时的索非是我的全部。 
  手机在床上嘶哑的叫,索亚从沙发里跳起来,抓过手机:“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无情就无情到底……我抽烟?你怎么知道,我抽又怎样,我就是喜欢,我还喜欢喝威海的‘绿岛’呢,比‘燕京’好喝多了。” 

  我瞟了一眼墙角的石榴,那是外祖母给我留下的,她说我要好好照顾它,它就会保佑我。可我没有,在威海碰到索非,然后不顾一切地跟她去了北京后,这个小屋就再也没人光顾了。两年后的今天,再看她,外祖母的话是不是正在灵验呢? 

  “想什么,哥。”索亚抓着我的胳膊,看我。 

  我挣脱而出。看看外面,天黑了。 

  我说,我带你去“梦边”玩吧。 

  好啊好啊,索亚乐颠颠地给我拿外套,然后还不忘在镜子前略略补一下妆。那样子看起来像个小女人。可索亚只有17岁,刚升高三。 

  “梦边”里泛着绿光,杯子里是红红的火,送到一张张饥渴的唇上,他们总能找到最适当的方式,来打发夜晚。 

  索亚高兴地拉着我的手,“为什么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绿色的呢?”我说,可能绿色是梦的颜色吧。索亚说:“你的手一直很凉。我们喝点酒吧。” 

  一个妩媚的女人走了过来,左看右看,把索亚弄得不好意思起来。“给你算算命吧小姑娘?”那个女人嘴里吐着酒气,索亚吓得直往后退。不过仍饶有兴趣地问:准吗?那女人把头晃到了天花板上:你知道我在这儿靠什么混的吗?就是算命。那女人的声音像美国恐怖片里发出的清清的地狱里的声音。索亚回过头问我:让她算算,反正也无聊。我笑了笑。那女人,手抖了抖,“你在跟谁说话?”“我哥呀,你认识他吗?”那女人使劲地摇了摇头,她不是在回答索亚的问题,而是想把自己摇醒。我干笑两声。索亚早耐不住了,“你快点啊,我们还要喝酒呢,你就给我算算我能不能得到我最爱的那个男人?” 

  手机又响了,索亚从卡通包里拿出我那个伤痕累累的手机,接通:“姐?你又干嘛?我在‘梦边’……什么,这里太吵了,我听不清……什么,别来‘梦边’,我都来了,这里不错啊。你以前没来过吗?……好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老打电话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哥……我让他接吧,如果你爱他,就跟他好好说说,行吗?什么?我怎么会有这个手机,这是哥的啊……不可能啊,早停机了?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打通了我也接通了吗?” 

  索亚一边通话一边看我,“什么……我犯傻,我犯什么傻?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阿边哥死了……你有没有搞错,你在胡说什么,他活生生地在我旁边呢,是他带我来的‘梦边’……” 

  那个女人在一边等得不耐烦了,“你还要不要算了呢?”说着打了个咯,酒气洒到索亚嘴边,索亚后退几步。“你也认识个叫阿边的?”那女人摇摇晃晃的,喝了一大口酒,身体失去重量似的,向地面砸去。我伸出胳膊,把她接住,然后又不费一点力气地扶正她。 

  那女人哎呀一声,迷着眼,左看右看,索亚已挂了机。“撞到鬼了,我明明差点摔倒,怎么又起来了,谁把我扶起来的。”索亚笑:“我才撞到鬼了呢,一个说我哥死了,一个说没看见我哥把她扶起来。”说着,索亚把那女人扶到吧台边,“看来你真的喝醉了,还算命呢。”扬手,要了两瓶250毫升的绿岛,把一瓶推给我。“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刚在吧台坐稳的那个女人,揉揉眼睛,“我真喝醉了?你在跟谁说话?” 

  索亚一定以为那个女人喝醉了,其实,我知道她的酒量,她一次可以喝掉十二瓶“绿岛”。 

  她叫梦儿,18岁那年她从外婆那个低矮的小屋走到威海后给自己起的名字。惟一的亲人外婆死后,梦儿把我养大。她大我6岁。那时我跟梦儿一样成了孤儿,梦儿在夜里搂着15岁的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要供你上大学,要给你找个漂亮的媳妇,要看着你过幸福的生活。 

  我躲在梦儿香香的怀里说:我谁也不要,我就要姐。 

  梦儿会在我的头上吻一下,“傻瓜,你总要找女朋友的,姐那时都成老太婆了。记着阿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身体往下坠时,心里是一串串的问号……然后,呯的一声,像掉进棉花堆里,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想像中的痛苦。 

  ……周围好多人围拢过来,我还在眨着眼,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我最想看到的是索非那没了一点血色的脸,我会笑着告诉她:我是你的,到死都是! 

  外婆一会就来了,说傻孩子,然后就大把大把地掉眼泪。外婆太苦了,父母离开我后,外婆真的活得太辛苦了,一边照顾捡来的梦儿,一边照顾我。但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有外婆宠着,有梦儿疼着……可什么时候,仿佛只是一瞬间,外婆没有了,梦儿也没了笑脸,除了在晚上她把我搂怀里,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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