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狐狸,那妮子果然没叫错!
齐默勋不落痕迹的拧了下眉头,噙着文质彬彬的浅笑,不动声色的那眼神和那只狐狸暗中较劲。接着,他冷不丁的笑了声,自嘲的调侃说:“听乔少这么一说,我回头还真得尝尝了!”
明显感觉此刻的气氛不对,谭唯一睨着眼前两人,陡然调转话题:“舒晚那女人,应该暂时不会出手,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最好还是告诉小瑜,毕竟让她自己知道后,也会小心防范些,就少一分危险。至于柳眉,我目前没有查到,她和唐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只知道她和唐建邺有过接触,但并不愉快。”
“我同意唯一的看法,小鱼儿有权知道这件事。”收起他的玩世不恭,牧童尧伸手将杯子放下,就接着谭唯一的话开口。稍顿,他转脸看向神色冷峭的程资炎,微微提高声调:“炎,你应该知道,舒晚是小鱼儿的心结,若这心结不结,小鱼儿的心里就永远都有一块儿阴影。而如今,舒晚在暗,我们在明,保不齐哪天一个不周到,就让鱼儿又遭了暗算。再者,你看她送来的这种东西,今天是巧合,让唯一发现,拦了下来。那下次呢?如果还有下次,我们又拦不住,小鱼儿会怎么样?我们又要怎么办?难道——你想八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吗!”
“牧少脸长得像十八的,思想那是八十的,处处细致周到,掌控全局。”唐枫呵呵一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戳到了牧童尧的痛处,让他原本严肃的脸,瞬时变了脸色。唐枫不以为意,回瞪回去,随即抬眸,看向景煊:“煊子,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若这事儿发生在我家繁华身上,我得疯了!不过,说真的,这事儿的确要告诉她,而且最好去告诉她的人,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舒晚的行动是什么,但,她的目标绝对清楚,是程爱瑜!至于柳眉,这种小人物原本不足为虑,可现在想想,却有点儿堪忧了……”
“和舒晚不一样,柳眉的目标,是你——景煊。”乔疏狂在这时开口,将视线投射在景煊身上,有一瞬,他似乎看见了一抹迸射的火光,凌厉,冷锐。
一场谈话,进行了大约半个多钟头,唐枫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他靠在门后,朝几人摇了摇手中的手机,斜挑着嘴角,有些意外的说:“看来我们都猜错了,Phoenix—Lu的突然出现,和舒晚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柳眉也一样。她的目标,是唐家!还有,在十分钟之前,有人看见柳眉,一个人进入了酒店,但她去的房间,是唐建之开的……”
楼上的客房里。
坐在沙发上,听着爵士乐,自斟自饮的舒晚,一派悠然。倒是在沙发后头来回走动的男人,与坐在她对面显得十分拘谨的女人,看上去焦躁的很。
一杯,两杯,三杯……
到她给自己倒了第七杯酒时,在沙发后头来回渡步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伸手紧紧地扣住了舒晚的手腕,蓦地收紧,双眸瞪视这她,射出一股子流氓混混面上常见的狠戾。
“舒晚,你最好别再耍我们!上一次,你把我们连累的够惨了,这次——”
“哼,上次?你还好意思和我提上次?!”舒晚微微拔高音调,垂眸扫了眼被男人紧紧股在手中的雪白的手腕,嘴角勾起一弯诡魅的弧度,冷笑:“上次若不是你这蠢才办错了事儿,能落到那种地步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性,若是没有这女人,你能活到现在?呵——现在还敢和我提条件!李暐一,你能活着被我捞出来,就应该知足的跪在我的脚边,磕头膜拜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现在居然敢和我发狠,哈……”
鄙夷的眼神,与轻蔑的话语,宛如刀剑,字字句句都戳向了男人的胸口,让本想发狠的她,不知怎么地,情不自禁的软了下来,在那讥诮的眸光中,放开了手。
而这时,坐在舒晚对面的的女人,紧紧地握了下拳头,随即开口:“舒小姐,你在我们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们一把的好意,我们知道。暐一他,他是太想报仇了,所以才一时口不择言的,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计较。”
“嗯……这还像句人话,呵呵。”舒晚笑了声,抬眼眼神依旧轻蔑的看着,还在沙发后头来回徘徊的男人,嘴角噙着丝毫没有收敛的嘲笑:“不像有些蠢蛋,只会逞匹夫之勇,到头来什么都办不成,还得被人办了!”
“你——”
“暐一!”女人急切的叫了声,就赶紧调转视线,陪笑的看着舒晚,偏转话题:“舒小姐,你把我们叫来,不就是为了对付程爱瑜吗?为什么,刚刚婚礼那么好的机会,你不动手呢?是怕——”
“怕?哈哈哈哈……我有什么好怕的!”舒晚挑眉,看向那满脸堆笑的女子,嘴角渐渐地勾起弧度,眼中却滑过一抹与笑容截然相反的冷色:“怕,是留给那些,拥有很多不想失去的东西的人的。我什么都没有,还会怕吗?!”
“那你想怎么样?你要是有计划,倒是说说看,啊!”男人低吼,近似咆哮,憔悴的脸上遍布岁月沧桑留下的痕迹,而那双充血而赤红的眼里,则是说不出的恨。但见舒晚依旧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对他除了唾弃,就是忽视,男人心中更是不满,不禁出言讥讽:“你不过是Henry先生花钱养的暖床用的表子,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哼……”
“我是给Henry暖床的表子,但也总好过你这只Henry养的狗腿子手下的一条狗,要高贵的多。”眸光一闪,舒晚灵巧的手腕稍稍变换方向,随即一扬,一杯红酒就尽数泼在了他的脸上。
接着,就听舒晚冷笑几声,藏在酒红色长裙下的修长的腿,缓缓抬起,翘在了沙发扶手上。她慵懒的伸出捏着杯柄的手,坐在她对面的女子立马会意,又给她斟了杯酒。
收回手,舒晚朝她看了眼,满意的微微扬眉,随即有缓缓地眯起了眼睛,凝视着杯中猩红的液体,轻轻摇晃着,目光却仿佛穿过了杯子,看向了更深远的方向,喃喃的说:“我送了礼,就没了动静……现在的他们,估计该好奇死了吧!呵呵……”
*
中午的宴会,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有多半是看看着如今的新人长大的长辈,自然会手下留情。而和新人平辈的孩子们,则要看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规规矩矩的不多闹腾。可等到晚上这一聚,这同辈的熟人们,跟放在锅沸水里煮过一样,各个都热血沸腾的挠着。
这同辈人雀跃起来,程爱瑜才知道,下午的宝贵的休息时间,是多么的重要。
眼瞅着这一群疯子,变着法儿的折腾他们,劝酒更是花样百出,她和景灿不能喝,就全让景煊和程资炎代。而且还说什么,代酒罚三杯,老祖宗的规矩!
于是,四人就这么喝了小半圈,程爱瑜算了算,景煊和程资炎两个都快喝了三瓶酒了,这要在喝下去,非得酒精中毒不可!
不过程资炎是部队里练出来的老油子了,他喝酒不上脸,酒量也跟个无底洞似的,好像是酒仙托生,千杯不醉万杯子不倒。而如今,这同辈人们敬酒敬的疯了去了,一轮接一轮,一圈接一圈的,看的程爱瑜是心惊肉跳,百转千回。而他景大首长愣是脸不红气不喘,脚下步子走的是稳稳当当的,一杯又一杯的下肚,还能云淡风轻的回应那些人的调侃。
至于程资炎的酒量,程爱瑜是领教过的。他也是个酒罐子,从小爷爷就喜欢给他喝酒,大了又要参与到各种交际场合里,这酒量自然就没话说了!眼下,他的情况和景煊差不多,不过他到像是和景煊较量一样,他一杯,他也来一杯的喝着。
眼瞅着空瓶子垒了起来,程爱瑜皱了下眉头,伸手朝waiter招招手,让人给换成了香槟。但正在敬酒的那人不乐意了,瞥了她一眼,就坏笑着开口调侃道:“我说,程小姐,你今儿是新娘子不错,可也不带你这么维护新郎官儿的!这么多桌人了,你都让他们喝白的,怎么到我这儿,就换香槟了,是看不起我,还是怕我把你家新郎官给灌醉了,晚上没办法和你行礼啊!”
不等程爱瑜开口,景灿有点儿迷糊的拧着眉头,看着那人说:“大晚上的,行什么礼啊!你总不会说,让我哥对着鱼儿姐姐敬军礼吧!哈哈——”
“噗——军礼?!景小姐,我说的是周公之礼!”
“周公?也对,我哥喝那么多,回去铁定倒头就睡了,呵呵!”景灿对这文绉绉的周公之礼的理解,就是做梦。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倒也化解了此刻的尴尬,把说着话的人给气的嘴歪,可周围听懂了的人,却都纷纷朗笑出声。
“周少,你这就还没喝,就醉了吧!”景煊沉声开口,语调平缓,但不知为何,落在那人儿中,却让他莫名的打了个激灵。
那人道也识趣,看了眼站在景灿身边的程资炎,目光就迅速的掠过,又滑向了立在景煊身边的,始终勾着浅淡而又温和的微笑的程爱瑜,眸子猛地抖了下。他虽然不知道景家兄妹如何,但在这S市里,程家兄妹可不是省油的灯啊!看来今儿的玩笑,有点过了。
他赶紧调转话锋,说了些恭维话,就喝了酒。
等目送新人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下,伸手擦了擦额前沁出的冷汗。
几桌轮完后,两对新人回到位子上稍作休息。
而和他们玩的比较好的唐枫、顾繁华等人,一见他们落座,就都凑了过来,纷纷敬酒道贺,一杯一杯的灌两位新郎官。
“见好就收把你们!香槟喝不醉,但——利尿!”看着众人灌酒的疯狂劲儿,程爱瑜有点儿怒了,伸手啪的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上,冷声放话。话音落,众人一愣,她则在这时调转话锋,视线也跟着转向了景煊和程资炎,哼道:“你们也是。别逞能,难受就说,别往死里喝!”
“哎呦,我没听错吧,我们家鱼儿妹子会心疼人了!啧啧……这结婚就是不一样,心都偏了。”唐枫被她那句利尿,着实给笑着了。但他话锋一转,就看向顾繁华,暗示的朝她眨了眨眼。
“可不是吗!这丫头原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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