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了么?”程资炎边喝着茶,边用指节叩着桌面,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了眼Ken道:“不必了,等下周回国再去看她吧!”
Ken不敢忤逆,垂着头答了声时,却用余光扫了眼程资炎,看着他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不自觉的心底发寒,打了个哆嗦。但他很快就绷直身体站稳,等待着其他的吩咐。
办公室一片寂静,似乎连空气都染上了这份沉寂,流动的稍稍慢了些。不过没多会儿,这沉寂就被突然而来的叩门声,给打断了,没等里头的人说话,那扇门就被大力的踹开。
Ken被惊了下。
办公桌前的程资炎却像是压根就没听见一样,丝毫没有被打扰到,继续处理着手头上的公务。倒是从门外闯进来的男人不乐意了,大步流星的朝前走来,气势汹汹。一张红唇微微掀起,但那声音刚刚从喉结滚过,就被程资炎冰冷的声音给压住了。
“牧童尧,下次进门的时候,用手推。”顿了下,程资炎合上手中的文件夹,转手朝上一抬,“Ken,拿着这份文件出去,交给陆总监。还有,让清洁部的人,等会上来,给门消毒一遍!去忙吧!”
“是。”见怪不怪的Ken,面色如常的结果程资炎手中的文件,转头小心翼翼的朝那个脾气火爆的男人看了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赶紧出门。离开时,还不忘将门掩上。
“来了?”从文件堆里抬头,程资炎转眸看了眼手边的笔记本屏幕,这才将视线调转到,已经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的男人。他眼神淡漠,情绪未见起伏,就连声音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着,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而有所牵动。
“哼,你倒还做的住!”男人横了眼程资炎,伸手摸了摸左耳耳垂上那颗璀璨的耳钻,扬手将一个记忆卡丢道程资炎的桌上,稳稳地落在了程资炎的面前,“看看吧,你赶出去的丧家之犬,现在快变疯狗了!”
“是吗?那让他好好地疯吧。”
程资炎扫了眼记忆卡,目光又游移到对面的男人脸上,瞧着他那张粉嫩嫩的娃娃脸,不禁又想起了程爱瑜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那小妮子居然一脸玩味的打量着他,问他是不是因为这小子,才死活都不愿意结婚。不过也难怪,牧童尧的这张脸,天生就是个当受的料,只可惜这家伙偏偏不珍惜上帝的偏爱,存着一颗很Man的心。令程爱瑜摇头感叹,可惜可惜……
想着那小丫头摇头晃脑的样子,程资炎伸手拿起了那张记忆卡,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嘴角浮起及浅的笑容,邪魅又阴鸷。
“什么?你怎么能——他疯了,你也疯了不成!”牧童尧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程资炎的办公桌上,却因为用力过猛,疼的直咧嘴。但还是不忘严厉批判:“程资炎,你知不知道我在这个case上花了多少心血,你现在居然想让我拱手相让!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不动手我动手!让我让给那老王八,靠,别说是门了,窗户都没有!”
“别急,先给他们点甜头,这case早晚还是你的。”程资炎从右手边的文件夹堆里抽出一份,扔给牧童尧:“你看看这个……”
“看什么看,再看我的case就没——”打断程资炎的话,牧童尧边抱怨着,边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这看着看着,目光就被吸引住了,不自觉的撑大了眸子,惊喜的豁然站起,饶有兴味的笑道:“有意思!哈哈,阿炎,你小子有一套啊……”
次日清晨。
晨曦微现,当顾繁华从睡梦中醒来,缓缓抬眼,看见的就是身边男人那张无懈可击的睡颜,俊美无暇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若是一个月以前,她或许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可真美好啊!
可现如今,这样悠闲自如的想法,却被担忧取代。她怕,怕赌输了这一局,就会彻底失去这份美好。但她还是动了心,愿意做一次亡命的赌徒,即便赔上一切,也要为了她深爱的人,赌一把!
撑着身子坐起。
顾繁华却因小幅度的挪动,而咧了咧嘴。昨晚上,她被折腾的可够狠的,身上到现在都还是软绵绵的,甚至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每一处都酸疼的厉害,光裸的肌肤与柔滑的丝被微微摩挲,痒痒的触感却又让她想起了昨晚那场不同寻常的欢爱,不觉红了脸。但这一切与此时毫无间隙的拥揽着她的男人比起来,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此刻,沉睡着的唐枫,正揽着顾繁华的腰肢,稳健有力的手臂,用着极为小心的力道,将她圈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小心呵护着,丝毫不会考虑这样会不会让手臂失去知觉。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小腹上,似乎在感知着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与他温柔的交流着。
顾繁华满足的掀起唇角,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眼底泛上一层温柔的水光。这张脸,她已经看了太多年了,可为什么,就是看不够呢?如果,就这样让她看一辈子……应该也不会厌倦吧!
不自觉的,顾繁华将自己的手臂,轻轻地从他的怀里抽出,之间沿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细细描绘,一出出的掠过,在他的线条硬朗的下巴上流连,触摸他浅浅的胡茬,在徐徐向下游走,划过他结实漂亮的肩线,寸寸地游移着,却忽然被他抓住了手。
顾繁华被惊的一愣,赶紧缩手。
唐枫扬起邪笑,眼疾手快地将顾繁华重新全入怀中,压着嗓音轻佻的说:“我的小如花,摸都摸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你装睡?!”
“不,这叫——守株待兔!”话音落,唐枫擒住顾繁华的腰肢,就那么轻轻地一撑,将搬到身上坐起,勾着邪笑的凑向怀中香软的小女人,轻轻地蹭了蹭,暧昧低语:“你就是我的兔儿,繁华小兔儿……”
军部的家属大院里。
沐浴着晨曦,赶早去军部上班的柳眉,昨晚听说程爱瑜下部队采访的消息后,还兴奋了一下,但转即从父亲口中得知,程爱瑜住在景煊的公寓后,一口闷气差点给她顶的憋过气去。而这股气,并没有因为昨晚砸了不少东西而消减,反倒愈演愈烈。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程爱瑜和景煊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火速燃情,这心里的一团火,就烧的更加旺盛了。
于是,走入军部大院后,柳眉做了个决定——去找她!
她要见程爱瑜,不是像上次那样的弱势,她要扳回一局。
想着,一计上心,她就给熟悉的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他借了一个班的兵,并说好了在训练场等着。可这一向准时的朋友,今儿却莫名其妙的迟到了,而且是迟迟未到。
左等右等都不来,柳眉有些急躁了,赶紧又拿出手机,给朋友去电话。但这手机锁还没解开,只觉一种强烈的疼痛从脑后袭来……
柳眉的手机落在了地上,人软绵绵的朝后仰去。
这时,一个背影精瘦的军官,伸手拦住了她,朝旁边捡手机的一身迷彩的十七八岁的少年打了个手势。少年点了点头,回头朝身后的几个人招了招手,就一路小跑的跟上了前头抱着柳眉的军官,离开了训练场。
哦,如果稍稍注意的话会发现,那个军官,是个中尉。
……
清早,程爱瑜从那张从床单枕巾到被套都是军绿色的床上爬起来,听着那响亮的军号声,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往洗手间的方向去。这一走不要紧,她撞墙了——
“哦……该死!”程爱瑜揉着被撞疼的脑袋,狠狠地捶了下墙壁,揉捏着眉心,这才总算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家,而是在景煊的公寓里。
她昨晚……
她昨晚哭累了,洗完澡倒床就睡,可她明明记得,她没盖被子啊!
她但是还想着,这被子折的也太四方四正了,如果给他弄开了,她可没办法还原。这回头,万一被他在给嘲笑一番,还不要丢脸丢到家了?所以她就没去掀被子,而是从自己的箱子里,抽了件衣服,随意的盖在身上就睡了。可此时——谁能和她解释下,为什么明明盖在身上的衣服,现在被挂在衣架上,从来没有打开过的杯子,反而被她蹂的不成样子……
正满腹疑惑,想要弄个究竟时,程爱瑜忽然听见了手机铃声,赶紧回神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苏敏赫冷静的声音。
“爱瑜,你准备好了吗?三十分钟之后,我们就该走了!”
听着那刻板的声音,程爱瑜立刻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思也随着他的声音收敛起来,立刻回归正轨。她俯身在拉箱里摸找了一番,抽出一叠之前就准备好的文件夹,边翻着边对苏敏赫道:“都准备好了,我们三十分钟后楼下见!”
“好,我等你。”顿了下,苏敏赫的声音在程爱瑜刚刚将手机从耳边拉开,还没挂断时,又那么轻飘飘的划过:“爱瑜,要不要我上去帮你拿工具?”
“唔……”程爱瑜偏头看了眼脚边银亮亮的三个大箱子,眉头微微皱了下,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但很快就用一种轻松的口吻道:“不用了,苏总。今儿的采访,我带一台单反就成,那些镜头今儿恐怕用不到!”
“嗯好,听你的决定。”
这次是真的挂断了电话,程爱瑜却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样的苏敏赫,让她很不自在,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从未和苏敏赫有过这样近的接触的缘故,她想……
十五分钟后,洗漱换衣完毕的程爱瑜,正站在床前,看着那床怎么折都折不出豆腐块形状的床铺,很是头疼。
最终,干脆和平时一样,铺开放好,算是完工了,挥挥衣袖,检查了遍自己的包,拎起相对其他两个而言最轻的工具箱,拧开房门。
“Hi!”
“……”轻松的招呼声,让程爱瑜一时间无法应答,她微抿的唇瓣僵了下,才缓缓掀起,同从对面房间中走出的男人打了个招呼:“Hi,你——好早!”
这声好早划过唇边时,程爱瑜觉得,自己有点冒傻气儿了。他们早上应该有早操吧,而且这个点……也不算早了!于是,她赶紧改口,“你这是要去上班?”
景煊瞧着她面上生动的变化,不自觉的温柔的眼底,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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