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的由来,他们正寻找着发音的声源。
飘双。
那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身子瘦弱得可以的女孩。
她虽然无力地靠着门框,但身体却不忘平日的生命力。
眼里的空洞在他发音之后已褪色了,正像星光散发着光芒。
还有不熄的火苗……
蕾芸见飘双来了,拉着流水不做声地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耸了耸肩。
他们应该是时候好好地谈谈了。
安静,是房间唯一的代号符。
从蕾芸和流水的时候,一阵风把房里的烛光吹熄了。
烛光被月光代替了。
朗月挥洒的银白光柱,透过花雕的窗户,映射着漂亮的图案。
“因为这样吗?因为要我回去治病……所以才说出……那些话吗?”
拜托,快说‘没错’。
“……”
他不作声。
“拜托,这种老掉牙的剧情,连王晶都不用。”
可她真的痛了。
她开始了解这种剧情的价值。
是真的催泪啊。
“……”
他还是不作声。
“喂,别站着睡觉,回答我,说话啊。”
她有点生气了。
这算什么啊,明明想好好跟他谈谈,他却漠不关心。生气!
“……”
他似乎无话可说。一直默默地站着。像意图被空气吞灭一样。
飘双受不了他的沉静了。
心里像被什么用力地咬着,鼻子一酸,眼眶一红。
眼泪不由自主地跑出来了。不停地染湿苍白无暇的脸颊。
飘双不知哪儿来的冲动,跑过去抱住流露着丝丝冰冷的背部,他的背部好宽……
她似乎意识到天郁在她抱过来时的微微一颤,更发现自己从进门以来的颤抖居然与他相似。
“我告诉你,可能现在我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要是要我离开你,我会马上死去的,我会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会,他也会。这是定律。
“不要放开我,你不是说过,就算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都不会放开我的手吗?你不是说过,除了我,不会对任何人温柔吗?你不是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吗?你不是说……”
“够了!!”
勃颈上的玛瑙项链在诡异地发光,在滋扰着声音的进行。
缭乱着银白光柱……
飘双被突然转身的天郁甩得远远的。
天郁看着满脸泪痕的飘双生痛地握着被他打到的右手。
他的左手也跟着刺痛刺痛地……
贸然眼里塞满了迷离、无奈、难受、悔恨还有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
星儿飘忽而过。
天郁紧捉着飘双的双肩,拴住,紧紧的,但又害怕弄痛她。
“你必须回去,你必须要活着,我绝对不要你死!!你……”
电光火石间。
低吼稍稍转化成沙哑……
天郁将头埋在伸直握住飘双双肩的手臂里。
“我爱你,我不要你死。拜托,要是你死了,我的爱就没意义了……别死……”
说着,天郁和飘双因激动,重心不足,两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嗒!”
声音,冰水穿石的声音。
水滴在花雕的影子里折射着光芒,衬托着两串玛瑙项链交映出的薰芳……
也照亮了两颗心……
飘双抚摸着天郁稍稍凌乱的长发,轻轻地把他的头在自己怀里。
像想把所有的痛心从怀里告诉他,前所未有的怜惜、欣悦、不舍、无奈空袭而来。
毫不犹豫地轰炸着她每个细胞,捕捉着她每个呼吸。
“你不知道,不是和你在一起。活着爱你,也是没意义啊……要是这个是梦,我宁愿留在有你的虚幻中!我愿意……!”
泪水涌泉而来。
因为泪水的关系,飘双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了。
但是,只要现在相拥着,
满足了。
满足啊……
……满足是你终于面向我的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默默地深爱着你,即使最后答案还是虚无的……
满足啊……
……满足是等待父母的孩子终于发现在被遗忘的角落,放着不小心着落的留言,虽然字迹有点潦草……
满足啊……
……满足是绝交的朋友在毕业时写同学录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名字写进朋友栏上,就算那只是不好听的小名……
到最后,还是满足的啊……
……在痛苦尽头的尽头,尝到苦涩中的甜美,不管苦涩的分量比甜的来得多……
……
竹林的灯火
到过的沙漠
七色的国度
不断飘逸风中
有一种神秘
灰色的漩涡
将我卷入了迷雾中
看不清的双手
一朵花
传来谁经过的温柔
穿越千年的伤痛
只为求一个结果
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
黑夜中不寂寞
穿越千年的哀愁
是你在尽头等我
最美丽的感动会值得
用一生守候
……
选自FIR《千年之恋》
30。婚礼
桷府
因为天郁自小丧母,和流水情同兄弟,也和流水的父亲桷梓堂有如父子。
所以,两家的婚礼在桷府举行。(作者的话:音符的话:“其实是猫猫懒!”一只拖鞋横空飞过——砸中!!音符:“谋杀啊!!”)
张灯结彩的气氛洋溢着喜兴,彩绘的红绸镶满幸福。飞翔的相思鸟也和送花轿的乐伍一并合鸣。
两挟轿子摇摇晃晃地前行在大街小巷里,游过花圃,游过小桥,游过湖旁,游过市集,游过河湾。
凡是花轿游过的地方总是一片红(猫猫:“杀出一条血路!”拖鞋——命中!!音符:“是炮竹啦!”)
吡哩叭啦吡——吡哩叭啦叭——吡哩叭啦哩——(乐伍响声)
来参加她们的婚礼的人有很多,有的是皇亲国戚,有的是达官贵人,不过大多是姑娘,因为今天成亲的是她们心中的意中人,今天却两个一并被变卖了,啊,不是,被抢走了。她们当然要来见心上人最后一面。(作者的话:“拜托,又不是生离死别,就算是也不干你们事啊。”N对拖鞋飞来——)
飘双和蕾芸从上花轿到来到桷府,笑容也没有停下来。
可是!!当她们看见赤裸上半身守在桷府大门还自称是桷流水的父亲桷梓堂的……呃……吖伯后(没有拖鞋改用玻璃瓶飞过——命中两位作者“叫偶哥哥,偶还是很年轻,还如此玉树临风,威风潇洒。”),笑容亦飞而远。(音符&猫猫:狂吐ING)
在古代的规矩是过门的媳妇在去拜堂之前是不能双脚碰地的,可是那个阿——阿叔(实在违背良心!!)却要两个新娘不用媒婆背,自己想办法过来。
飘双一个纵身一跳,一眨眼,飞到阿叔身跟。
阿叔轻叹:“好功夫。”然后又看看还在对面叉手环胸的蕾芸。
蕾芸轻笑:“大家斯文人(说飘双粗鲁),怎么能随便动手动脚(说飘双不识大体。)我是用脑的(说飘双没大脑)。”说完,把花轿上当门的红布扯下来,铺在轿子前方,优哉游哉地走在红布上,“看,我走在红布上,就不是走在地上啦。”
阿叔微笑着,说到:“好聪明。”
“两位姑娘,请!”阿叔做出请的动作,让飘双和蕾芸向桷府里前进。
一路上,阿叔总是放蕉皮、西瓜皮、在茶水里放辣椒油、在房间里放蜘蛛之类的昆虫、还在她们休息的凳子上涂胶水。
“我,我受够了!!”蕾芸开始抱怨了,“我们是来嫁人耶,用不用过关斩将啊!!而且这阿——叔还幼稚到用这么无聊的招数!还说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啊————!!我快疯了!!”
“蕾芸……”飘双也想抱怨,但是她已经精疲力尽了。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的,起码为了流水!我是谁!我是天下无敌智勇双全的邵蕾芸!!”
突然,在跟前的大门渐渐开启,门缝里的光芒也渐渐扩大,愈来愈刺眼。
在光芒收起来的一刻,迎来的是穿这新郎服的天郁和流水。
一身红束让他们看起来更加英采飞扬。
蕾芸呆呆地开着她的新郎,疑惑地问:“我们,过完关,斩完将了吗?”
流水看着美如天仙的蕾芸,动情地捉着她的小手,微笑着说:“笨蛋,我爹是想试试你们的真诚度。”
“想死啊,说你老婆笨蛋,而且真诚度是老婆试你的。”蕾芸边说着,边用手敲流水的额头。
“痛啊!老婆是这样打老公的吗?”流水边捉着她的手,边嚷道。
等等!!蕾芸好像想到什么,老公……?
蕾芸看了看飘双,只见飘双微笑着用手指贴着嘴唇上,示意别说。(自由想象)
“吉时到——”媒婆大声叫道。
天郁和飘双、流水和蕾芸各自携着一条大红绸带。绸带之间还挽着朵花。花瓣欣然地飘忽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天郁和飘双、流水和蕾芸一并向桷梓堂鞠躬。桷梓堂笑眯着眼,眼角上的皱纹清晰地呈现出来。
忙扶着在跟前鞠躬的孩子们,开心地笑着说:“乖,乖,来,利市,早生贵子。”
“夫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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