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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娇里骄气（4）
“沈天骄，你说炀国好还是咱邯国好？”
沈天骄一板一眼回道：“论军队战斗力，炀国略胜咱们一筹。但若论综合国力，两国应是旗鼓相当。”
“嗯。”沈千娇开口又问，“沈天骄，你说人生的意义在于什么？”
沈天骄面瘫状：“不好意思，我不是文艺青年。”
沈千娇道：“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在于折腾。折腾自己更要折腾别人，特别是那些自己讨厌的，就要无时无刻，往死里折腾。什么时候把想要的东西都折腾到手里，把讨厌的人折腾得死过去又活过来，活过来再死过去，人生就圆满了。”
沈天骄问：“沈千娇，我小时候得罪过你吗？”
俩姐弟自小习惯不改，闲着无聊就开始了毫无营养的磨牙活动。正说得起劲，走在队伍最前头的胖官员，缓缓回过头，远远看着二人，脸上依旧挂着弥勒佛似的假笑。
沈千娇与沈天骄几乎是同时止住了说话。
沈千娇突然略微拔高了声调，用孩子气的嗓音说道：“好无聊哦，咱们来猜个谜语吧。”话一出口，顿时吸引住了百无聊赖的随行人员们。
只听沈千娇说：“请问，一个胖子从万丈高空掉下来会变成什么？”
沈天骄：“……”
众人：“……”
沈千娇露出笑眯眯的可爱表情，一字一句，字正腔圆道：“死、胖、子！”
沈天骄：“……”
众人：“……”
除非长翅膀，否则决不可能短短几日就从邯国赶到炀国。中途住店休息，两人才知道那个胖胖的官员是炀国鸿胪寺卿苏恨寒。
别看苏恨寒长得圆，体积不小，却真真是心细如发。沈天骄、沈千娇无意的一句话，他也能记在心里转头帮你办好，给人感觉就是个无处不在，走路没声的幽灵。
神奇最大的特长就是能搞定世间一切会喘气的生物，使唤苏恨寒那叫一个顺手，末了再将人哄得开开心心。
腹黑又挂上惯用的招牌死鱼脸，一路上少言寡语，不动声色打量随行的炀国黑风骑。
经过漫长旅途，终于一帆风顺行至炀国境外。拂晓，寒星微末之时，队伍沿驿道徐徐前行，两旁双人合抱的古木林立，远处就是炀国圣山——顾安山。
顾安山的海拔稀松平常，却罕见的常年被云雾缭绕，据传有仙人出没。顾安山风景秀美，气候宜人，炀国历代国君每年都会在山顶祭祀神灵。
苏恨寒遥望着神秘莫测顾安山，魂不守舍怔怔出神。沈千娇策马靠过去，拍了下他肩膀道：“苏胖儿，你看什么呐？”
苏恨寒猛地回过神，弯起眉眼未语先笑，更衬得他憨态可掬，伸手遥指顾安山道：“小时候，我在那遇见过仙人。”
沈千娇：“啊？”
“记得当时我正在山里挖草药，抬头忽而在葱茏林间看见一个颀长飘逸的身影，一袭白衣，乌发不簪，翠绿中格外显眼。就在我目瞪口呆之际，仙人慢慢回过身看来。”苏恨寒指着自己的左眼，一字一句道，“虽只是惊鸿一瞥，但我清楚看到那仙人左目重瞳，瞳色琥珀。”
沈千娇：“啊啊？”
苏恨寒又道：“圣，如山、如岳、如海、如天、如地；仙，如云、如风、如水、如月、如酒。这么多年过去，我一直无法准确描述出仙人的容姿，直到看到秦王。”说到这，苏恨寒转过头去看向沈天骄，脸上又腾起面具似的格式化笑容，轻声轻气幽幽感慨道，“秦王殿下与那位仙人长得可真像啊。”
腹黑：“……”
神奇拍了下苏恨寒肩膀，很认真地问：“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苏恨寒：“……”
入炀国京都，通向皇宫的这一路还是能看得出炀国花了不少心思，所过之处，沿路房屋树木皆装饰一新，喜气洋洋。姐弟俩都长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甫一亮相立即惊到不少炀国百姓，引无数人踮脚观望。
苏恨寒体贴地问：“翼王若觉得不适，可移驾马车内。”
“无所谓了，我是被吓大的。”沈千娇若无其事地撩了下头发，“沈天骄是被我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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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娇里骄气（5）
苏恨寒：“……”
巍巍的皇城近在眼前，浑厚、质朴、疏朗，肃穆，气场与邯国大相径庭，神奇生物亦是不由自主收敛了笑容，眯起眸子。
苏恨寒下马，快走两步，脸上的笑容愈发和气慈祥：“两位，请啊！”
不同于六国人的羸秀挑拔，炀国人素来身形颀长彪悍，姐弟俩抬眼望去，只见衣着得体的宫女侍卫齐刷刷站立走道两排，一直延伸到正殿台阶处，视觉上极具压迫感。
沈千娇伸手笑嘻嘻道：“秦王请！”
沈小爷绅士地微微前倾身子：“不，翼王先请。”
相视片刻，二人齐声大笑，携手并肩而行。
登上台阶，一个看似稀疏平常，儒雅可亲的青年人，正微笑地看着他们。若不是这人身穿龙袍，很难想象他就是令六国惴惴不安咬牙切齿却又敬又怕的炀国国主——司空异。沈天骄、沈千娇怎也料不到司空异看上去竟是这般年轻纯良，不禁心头一怔。
司空异却是热情熟络地走上前，一手挽住一个，动作流畅亲昵得像骄娇失散多时的哥们：“一路辛苦，我本该亲自去接你们的，无奈俗务缠身……”边说，边挽着他们往德昭殿内殿走。
沈天骄沈千娇互视一眼，心想怎么连洗漱更衣时间都不给他们。
前脚刚迈进德昭殿的大门，就听见一声无比凄切哀怨的声音传来：“千——娇——”
沈千娇打了个冷战，寻声看去，映入眼帘的不正是当年向她求婚，后被沈天骄以“不能生育”为借口忽悠了的禹国储君楚千乐嘛。楚同学双眼闪烁着喜悦而痛苦的泪花，欲言又止地默默凝望着神奇，神奇忍不住又一个寒战。
沈天骄冷眼环顾，好家伙，七国人士欢聚一堂，押一根黄瓜打赌，在座的其余五国人无一不期望这场婚事变黄！论综合国力，炀与邯排前两位，若两国结盟成功，那才是真正的打遍天下无敌手，想虐就虐，虐得顺畅。
内殿诸人按照品级各列一席，笙歌轻缭，乐声中，宫女手捧豆、勺、爵、箸等食器，与糜、醑、醢、羹等食物，雁行而上，一一陈设，一时觥筹交错，酒至半酣。
也不知是炀国故意还是偶然，沈天骄正巧挨着封国溧阳侯朱广袤落座。五年前的一棍之仇朱同学至今难以忘怀，趁着酒劲用大家恰好能听到的音量极尽冷嘲热讽。
沈天骄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也就是俗称中的面瘫派，压根连眼角余光都不给一瞥。
一旁的沈千娇不乐意了，刚准备还击，没想到两个穿着炀国朝服的人横插过来，立在神奇的面前。
年轻的那个长着一张十分正义的脸庞，开口道：“听说您一路骑马就进了皇城丝毫没有回避不管您在邯国多么嚣张来了炀国希望能遵照这里的规矩。”说话跟打机关枪似的干脆利索、吐字清晰，磕巴都没有的一口气说完。
沈千娇盯着他半晌，忽而展颜一笑，回答道：“我确实一路骑马就进了皇城丝毫没有回避在邯国多嚣张我会在炀国继续保持下去另外你说话的语速让我觉得十分有趣。”发音吐字语速比之年轻官员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
两人怔住，冲着沈千娇干瞪眼。
沈千娇转头，冲她依旧保持面瘫淡定的弟弟无辜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沈天骄掀起眼角，神情漠然地瞥他们一眼：“因为他们听不懂人话。”
沈千娇回过头，冲两人嫣然一笑：“原来如此。”
众人：“……”
大家齐刷刷抬头去看司空异的反应。只见炀国的国君，面色一派云淡风轻，负手踱步，不紧不慢走近道：“这话说得太不合适了，换一个。”
沈天骄看了眼司空异，转过头看着沈千娇又道：“他们也许听不懂人话。”
众人：“……”
所有人都等着司空异发飙，可人家的表情简直就是欢乐到不得了。
老的那个官员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扯嗓子干嚎了声，喊道：“皇上，请听老臣一言，您与邯国翼王的八字相冲，实在不适合成亲，望皇上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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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娇里骄气（6）
司空异怒道：“胡闹！来人，拉他下去。”
年轻的那个也扑通跪倒地上，扯着司空异衣角不放。
德昭殿内殿顿时热闹起来。
谁也料不到剧情会急转直下发生这种转变，但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在遇到匪夷所思的事件时，大家都会开动脑筋给它找个合理的解释。
比如某人立刻无阻碍地接受了炀国钦天监官员的话，认为司空异与沈千娇八字不合难成夫妻，联想到自己也许还有希望，忍不住两眼唰唰放光。
又比如某些人展开更多富有传奇色彩的猜测，没有哪个国家哪个政权真能做到上下一致，炀国许是有人认为沈千娇的到来会削弱他们的势力，所以也要搅黄这婚事。如若真是这样，那可真要留下来相助一把。随即，也是双眼唰唰放光。
沈天骄、沈千娇两姐弟默默退后，冷眼看着眼前闹剧。
沈千娇：“我没记错的话，司空异是个很牛的君主，军政大权紧握，对吧？”
沈天骄：“没错。”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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