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像话嘛!”四姐笑了。
4个人当真搓起了麻将,刘思雨坐在正北方,手气好得出奇,虽然四人“赌注”下得不大,但刘思雨的面前很快便票子成堆。孙光明无事可干,躲进房间和爸妈一起看春节晚会去了,边看边讲给俩老人听。还没忘了出来搅和一趟,每每总是被玩牌的人轰走——
“去,去,这儿没你什么事!”
“观牌不语真君子啊!”
孙光明自觉没趣,转一圈又回来,继续看电视。
12点刚过,门外便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声,孙光明在老爷子的催促下也拎着鞭炮出门燃放去了,老太太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把脸,准备出门。刘思雨望见她出门,问二姐:“妈起这么早,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她呀,赶着到寺庙里去烧第一柱香呢!”二姐说,“求神仙保佑你们出门求财财应手,在家办事事顺心!”
“哦!”刘思雨点了点头,继续出牌。
孙光明放完鞭炮,早已哈欠连天,干脆上楼睡囫囵觉去了。
刘思雨四人一直玩到天光大亮才散场,三人打着哈欠起身告辞。半道上,二姐说:“咱们几个今天配合得不错,不就是让舅妈高兴高兴嘛!”
“是啊,我觉得思雨不怎么会玩,不然的话,赢的可能更多!”四姐点点头。
“那都是次要的,只要开心就行,咱们也回家睡个囫囵觉吧!”妹妹打着哈欠,说,“等会儿还有客人来呢!”
…………
刘思雨数着钱上楼,心里喜滋滋的,心想,这300块钱可是外快,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上楼之后,刘刘思雨拍着门叫道:“光明,开门,开门——”
敲了半天,孙光明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开了门。
刘思雨嗔怪道:“怎么这么慢啊?”
“刚才睡着了!”孙光明赶紧将门反锁上,钻进沙发上的被窝里,问,“你玩了一宿,难道不困啊?”
“困是困,但我心情好啊!”刘思雨说。
“你当然心情好了!”孙光明揉揉眼睛,伸出一只手来,说,“给我!”
刘思雨皱着眉头,问:“给你什么?”
“别装蒜了,红包,还有那只玉镯,你当我是傻子啊!”孙光明说。
刘思雨将红包上缴之后,忽然睁圆眼睛,攥着红布包说:“这可是你点了头,让我收下的!”
“小姐,你可别忘了,我们在合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乙方所接受甲方父母的馈赠(如现金、首饰等)均须交给我,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孙光明撑起臂膀,睡意跑了大半。
“我不管,总之人应该言而有信,既然你示意我收下这东西就应该归我!”刘思雨鼓着嘴说,“除非你拿钱赎回去!”
“我赎?”孙光明眼睛睁得圆圆的,指着她说,“你给不给我?再不给我,我就要抢了!真是岂有此理!”
“你有种就来抢啊!有本事声音还叫大一点,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那就最好不过了!”刘思雨提高一个声调叫道。
“你,”孙光明放下那只竖起来的手,坐起来问:“多少钱?”
“看你可怜,给100块意思意思就行了!”刘思雨露出了微微一笑。
孙光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刘思雨面前准备交换那只手镯,可转念一想,又停住了,说:“这钱我不能给你!”
“为什么?”刘思雨抬头问。
“二姐、四姐和妹妹输给你多少钱?”孙光明问。
“这你可管不着,愿赌服输,再说了,咱们的租友合同里可没规定赢来的钱也要上缴啊!我觉得这是我的劳动所得,是正当收入!”刘思雨理直气壮地说。
“你,你不讲理!”孙光明结结巴巴地说。
“我是天底下最讲理的人,有的人明明没理却强词夺理,我看他才是最不讲理的呢!”刘思雨双手交叉,说,“你自己想想要是我输了牌,你赔我钱吗?”
“唉,简直拿你没办法,拿去吧!”孙光明扭过头去将那张钞票递了过去,恶狠狠地说,“你先把玉镯还给我!”
“你想耍赖?”刘思雨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你先给我!”
“你先给我!”
“你先给我!”
…………
“同时给!”孙光明说。
“好!”
孙光明捏了红布包的一角,刘思雨抓住那张钞票的一半,终于,交易圆满成功,两个人也松了口气。
刘思雨笑笑说:“早点给我不就完了,何必扭扭捏捏的。天这么冷,你这么干站着那还不得感冒啊?”
“算你狠”孙光明钻进了被窝。
刘思雨“哼哼”两声,合衣进了被窝。俩人一人睡床,一个睡沙发,倒也相安无事。
租个女友带回家 第九章
孙光明一直睡到9点多钟才醒来,睁开眼,见刘思雨仍在床上躺着,狠狠心,将她叫醒。刘思雨直喊脖子酸。孙光明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打牌给闹的,要想赢钱,哪能不付出点代价!”
“去你的!”刘思雨摆摆头说,“快把你的被子叠好放到床上来!”
“知道了!”
按照孙光明家乡的习惯,大年初一,晚辈们要给家里老人磕头拜年。
孙光明洗漱完毕,来到父母亲房间,两位老人正在聊天呢!
“爸,妈,我给你们拜年了,祝你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两只脚并拢下跪,就地3个响头磕得“嘣嘣”作响。
“明伢,起来起来!妈更希望你兴旺发达,你可是咱们家的希望啊!”老太太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老爷子在一旁点着头说:“现在有了这么一位好媳妇,是该收收心,好好做点事情了!”他挪挪手杖,说,“我们孙家三代单传,个个顶天立地,没有懦弱之辈,你要记住!”
“爸,我知道,我知道!”孙光明拍拍膝盖上的灰说。
刘思雨正从门口经过,看到这情形惊呆了,很快又反应过来,知道这是孙光明家乡的风俗习惯。孙光明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刘思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他故意挑他不在的时候磕头,她却偏偏出现,现在可怎么收场,他实在不愿让那个场面给予思雨看见。孙光明正要招呼母亲去做早饭,好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还没等他开口,刘思雨上前一步,进门叫了一声:“还有我呢!”
孙光明看着她张大了嘴巴。
说完,刘思雨就像孙光明那样双膝往地上一跪,说:“给你二老拜年了!祝二老身体结实,活过百岁!”
老太太嘴巴都合不拢了,赶紧将刘思雨搀起来,笑着说:“好好,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老爷子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我今天早上到寺庙给你们求了一卦,卦上说你们今年必定爱情美满,生活幸福、事事顺心,我还许了10斤香油呢!”老太太说,“看来太阳晒到我们家门前了,也轮到咱们孙家扬眉吐气了!”
刘思雨心里暗笑:老太太这卦算得也太离谱了。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异样的神情。
“好了好了,妈,我饿了!”孙光明在一旁打岔。
“你们坐着,我这就做饭去!”老太太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思雨,过两天,让明伢带你到街上去买两套衣服!”老爷子转过头来说,“既然你已经进了我们孙家的大门,自然不能亏待你!不仅不能亏待,还要办得风光一些,不能落在别人的后头。我们这儿的新媳妇过门,要买‘三金’——金项链、金手链、金耳环,咱们一样也不能少,都得买齐!”
孙光明心里一沉,心想,老爸可真是为我出难题啊!这可怎么办?孙光明笑着说,“爸,咱们都是读书人,不兴这个!”
“什么兴不兴的?”老爷子回头说,“不管兴不兴,咱们的心意和行动都要做到!你年纪轻,不懂这些。这事我做主,你要是不去,让你妈带着思雨去买。我可不想让亲家说我们做长辈的不懂事!”
“爸!”刘思雨见状,接话道,“其实,光明早就想给我买这些了,只是我一直没答应罢了,我从小就不喜欢穿金戴银,你看,我连耳洞都没有呢!”刘思雨扯着耳垂说。
“孩子,买回来再穿也不迟嘛!”老爷子笑笑说,“就这么定了!”
“爸,要不这样吧!这些东西等我和光明回到北京之后再买吧!北京的金银首饰质量也可靠些!”刘思雨说。她回头望望孙光明,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便起了三分怜悯之情,觉得还是应该为他节省一笔,免得这位外企小白领为了一位不是女友的女友弄得“倾家荡产”,那可就不好了。
老爷子沉吟片刻,说:“说的也是,我们这小地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思雨,还是照你说的办吧!”老爷子回过头来,面对孙光明,“明伢,明年回家一定得让我看到思雨穿金戴银、光鲜照人地回来!知道吗?”
孙光明连连点头,心里暗暗感激刘思雨。
“但是,衣服一定要买!”老爷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孙光明和刘思雨都没了话说。
“还有啊!明伢,等会儿吃完早饭别忘了带思雨到亲戚家去串串门,不然的话,别人会说咱家不懂礼貌,知道吗?”老爷子叮嘱道。
“知,知道了!”孙光明打了个冷颤,内心深处可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带刘思雨上亲戚家的门,他心里清楚,明年此刻,这个人很有可能与自己再无半点瓜葛,到时候岂不成了大笑话!可为了把这场本不应该开场的戏演完,他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吃完早饭,孙光明在父母亲的再三催促下,极不情愿地骑着自行车带着刘思雨出门了。一路上,孙光明唉声叹气的,听得刘思雨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叫道:“停车停车!”
孙光明停下车,问:“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大过年的,你不要摆出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