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将回济南,这一次我们相见,是为了公事,下一次,我们是否还有理由再相见呢?答案是否定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再产生交集,而这个彼此相见的夜晚,便显得弥足珍贵了起来。
……
次日,我和蒋小沫一早搭上了回济南的长途汽车,我的心情也不复来时那般沉重,我了了一桩心事,我相信“海景咖啡”被天扬集团收购,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我也相信,这一系列的事件策划并不是安琪,尤其是这次见面之后,我更加坚定,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有很强烈的直觉。
“叔叔,你真的不选择留在扬州寻找和安总复合的机会吗?”蒋小沫很遗憾的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比所有人都明白,我和安琪是不可能再续前缘的,我是一个曾经背叛过她,且结婚的男人,我没有颜面再去动复合的念头,回小城安稳的过一生是最识趣的选择。
……
再次回到小镇,已经是傍晚,蒋小沫回了自己的学校,我自然是回那个与山水为伴的小屋子。
扬州之行,让我感到疲倦,简单吃了个晚饭我便躺在床上准备休眠,却在朦朦胧胧要睡着时,手臂忽地传来一阵不能忍受的剧痛。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找到止痛的药物,像往常一样吃了几粒,却依旧痛的冷汗直流,足足半个小时后,才慢慢缓解。
我心中产生恐惧感,最近的疼痛感越来越密集,我害怕这么长期拖延下去,真的废了这条手臂,但心中仍有顾虑。
门被敲响,传来蒋小沫的声音:“叔叔,你还没睡觉吧,我给你买了些你最喜欢喝的甜豆浆。”
打开门,蒋小沫手中拎了一个方便袋,有一杯甜豆浆,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喝吧。”蒋小沫插好吸管将甜豆浆递给了我。
“谢谢!”
蒋小沫看着我:“叔叔,你的脸上看上去好差!”
“可能有点累吧。”我企图掩饰。
“不是累,这是一种病态的脸色差,你身体不舒服吗?”蒋小沫更加疑惑地看着我,随之目光停留在我刚刚吃完忘记收起来的药物上。
蒋小沫拿起药罐看了看:“止痛药还有神经营养药……你到底怎么了嘛?”
“没什么大碍。”我不想让蒋小沫担心,依旧轻描淡写地说道。
蒋小沫带着哭腔紧张地说道:“叔叔,你告诉我嘛,你别吓我啊,刚刚看你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我无法再隐瞒下去,一阵沉默之后终于对蒋小沫说道:“……我手臂的臂丛神经受损了。”
“臂丛神经损伤!你动手术了没有?……不对,如果动手术了,不应该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小沫,你不要激动,你先听我说,我暂时还不能动手术,我不是单纯的受伤那么简单!但现在我不方便告诉你!”我保持镇定对蒋小沫说道。
“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呀,这可是你的身体,哪有人像你这样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嘛!”
见我不言语,她又晃着我没有受伤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叔叔,你告诉我嘛!”
看着蒋小沫单纯的脸和焦急的表情,我终于不再隐瞒,把事情的始末和利害关系告诉了她。
“叔叔,你好傻,他都那么伤害你了,你为什么还这么维护他,他根本就没拿你当兄弟!”蒋小沫语气愤恨的替我鸣不平。
“人都有冲动的时候,是我冲动在先,误伤了师姐,他才……小沫,不要纠结这个事情了,等过了这多事之秋我会立即去动手术的。”我手搭在蒋小沫的肩上,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行,你要立即去动手术,你所担心的事情,发生的几率是很小的,你不值得去冒这个险!”蒋小沫异常坚决的对我说道。
“小,但不代表没有,这关系到王子和韩枫几个亿的项目,如果一旦被对手利用,损失难以估量……小沫,商场的事情过于复杂,你没有进这个圈子,你不了解,到时候的连锁反应,会波及很多人的……而且我也咨询过医生,我的伤拖几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蒋小沫却做了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她对我说道:“你担心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我大伯就是淄博中心医院的神经科主任,我们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替你保密,而且我们在淄博动手术,也比在济南、南通要安全的多!”
“小沫,这不是开玩笑的,你能确定吗?”我虽这么问,但心中还是燃起一丝希望,如果真的能确保安全,没有人愿意受这份折磨。
“他可是我亲大伯,从小最疼我了,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和他联系。”蒋小沫说着走向屋外,拿出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
片刻之后她回到屋内语气喜悦的对我说道:“叔叔,你放心吧,我大伯说他亲自替你动手术,而且他说手术成功的几率很高,他有很多临床经验,让你不要担心,要保持良好的心态,才有利于康复!”
蒋小沫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这让我感动,因为她的存在,我的人生似乎显得不那么灰暗,或许她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叔叔,你把衣服脱了!”
我疑惑地看着蒋小沫,夜深人静中,她的话让我费解……
蒋小沫脸一红,才说道:“我帮你做肌肉按摩啦,大伯说:可以防止肌肉萎缩……如果以后安总不回到你身边,恐怕这个苦差事我要做很久呢!”
第66章 王兢带来的消息
三天后,我和蒋小沫动身去了淄博,并在淄博逗留了3天,这三天中,在蒋小沫大伯的安排下,我完成了手术,但何时能够恢复行动能力还要看后期的康复情况,不过没有准确时间,神经的修复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
因为不确定康复的时间,我做好了在小镇长期待下去的准备,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而秋天也终于接近了尾声,冬天眼看就要来。
这个深秋的夜很是寒冷,蒋小沫照例在我这里帮我做着手臂的按摩,防止肌肉萎缩,这个苦差事她已经持续做了一个多月了。
“叔叔,明天小镇上会有一个庙会,我们把你养的金鱼拿到庙会上卖吧。”蒋小沫一边帮我按摩,一边很期待的对我说道。
最近一个月我因为比较闲,养了不少金鱼,起初是为了消遣娱乐,倒没打算卖过,后来蒋小沫说,我金鱼养的很好,可以作为我的职业去发展,于是便有了卖金鱼的念头,倒不是说真的要作为职业,只是为了玩儿,为了消磨时间,现在我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悠闲。
“行,咱们明天去庙会上摆摊儿。”我笑言。
“嗯……不过咱们先说好了,卖的钱一人一半,算我工资,我也有苦劳的!”
“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我和蒋小沫开玩笑。
“人家不就想求个心理平衡嘛,养金鱼也有我的份呢!”
我摸了摸蒋小沫的脑袋说道:“行,明天我买两包烟,剩下的钱都给你!”
“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两包烟的钱呢!”蒋小沫一脸质疑的看着我说道。
“如果卖不出两包烟的钱,卖多少给你多少,这总该满足了吧?”我很爽快地说道。
蒋小沫嘟着嘴对我说道:“叔叔,你的营销能力那么强,为什么就不能想一些营销手段,多卖几条小金鱼呢?”
“有些能力是需用动力去驱动的,我对这些已经没有兴趣了,我记得自己不止一次的和你说过!”
蒋小沫学着贺肥的腔调,摸着我的脑袋遗憾地说道:“唉……可惜了这好用的脑袋了!”说完自己“咯咯”笑着,乐个不停!
……
次日,阳光明媚,我和蒋小沫一早就在贺肥的店门口占了个位置,用来摆摊儿卖金鱼。
大约7点左右,已经陆续有摊贩沾满了这条街道,于是这条平常较为安静的街也变得喧嚣了起来,随处可听到摊贩用来吸引顾客播放的神曲。
有摊儿的地方就有神曲,我倒也不排斥,点上一根烟,跟着曲子的节奏,用脚尖点着地,悠闲又自在。
不到8点,庙会上已经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炒栗子、烤山芋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直勾起人的食欲。
贺宽这小子人越多,越爱现,教唆一帮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耍着他的自创绝学“怒海狂龙”
“宽子,过来。”我向他喊道。
贺宽颇尊师重道,赶忙一晃、一晃的向我跑来:“师尊,您有何吩咐?”
“去给我买一包炒栗子。”我说着准备从钱包里抽出钱递给他。
身边的蒋小沫立刻制止,道:“叔叔,咱们还没赚钱呢,你就别花钱了!”
我向贺宽使了个眼色,贺宽做了个明白的表情,直往身后的“胖子档”冲去,推开收银员嚷了一声:“你给我起开!”就从收银箱里抽了10块钱,然后向炒栗子的摊儿跑去。
“叔叔,你这样会把胖子档家的小孩儿教坏的!”
我哈哈大笑:“你没看到贺宽刚刚的架势么,简直就是劫富救贫的草莽英雄,哪里教坏了嘛!”
蒋小沫无语的看着我,而贺宽已经买了两包板栗出现在我们面前分别递给我和蒋小沫一包,道:“师尊,沫姑娘,请享用,如果不够尽管吩咐宽儿,我回家抢钱给你们买!”
我皱眉:“什么抢?你小子怎么用词儿呢!”
贺宽赶忙说道:“是劫富救贫!”
“这才对嘛!”
“师尊教训的是,徒儿谨记!”
一直板着脸的蒋小沫,也被我和贺宽的对话给逗乐,掩着嘴笑个不停!
……
吃着贺宽买来的板栗,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路人,我前所未有的感到轻松,我喜欢这里的生活,轻松、自在又简单……
一个上午我和蒋小沫便卖掉了差不多所有的金鱼,大多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有蒋小沫的同学,也有专门给我捧场的,还有胖嫂也带着周边几个商户的老板娘各买了一些。
我将一叠零零碎碎的钱递给蒋小沫,道:“都给你!”
蒋小沫也不客气,给我留了两包买烟的钱,将剩余的钱装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正和蒋小沫商量下午要不要再补些金鱼来卖的时候,一男一女站在我们摊位前,女人背着双肩包,穿着前卫又时尚,男人尽管身穿休闲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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