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假装恍悟过来,抬了抬手说道:“大家都起来吧,不必多礼了。不办……”,她顿了顿,见众人站起身的动
作又停了下来,便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这称呼不太一致,才让我一时失了神。”
秦家人默不作声,且看这嫁出去的秦家女儿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到时再予以反驳也不迟。
秦漫笑了笑,吩咐道:……往后就称呼我为,少夫人”称呼夫君为,少爷,吧。我们还是尤家的人,一切按尤家
的规矩来办。反正,我也在这秦府呆不长,早晚是要从你们中间选一位贤能之人,真正掌管秦家的一切。明白了吗
?”
秦家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顿时都不得不应道:“是,少夫人,少爷。”但他们仍然是
将秦漫放在了前头,意在暗示尤子君往后不可管这秦府的大小事情,因为他只是个外人。
尤子君向来不会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他自是不会去在意秦家人对他的态度如何。一个小小的秦家,他从来未曾
放在眼里过,他要做的事情,这些秦家人想都不敢想。
“还有你们,你们的称呼也不恰当。“秦漫此时倒是和颜悦色了一些,对那些下人们取笑道:“我和夫君,都还
没这么老吧?所以你们也跟他们一样,叫我们,少爷“少夫人,即可,知道了吧?”
秦漫这一番话,亲疏立见,下人们心里自是亮堂得很,立刻齐声答道:“是!少爷,少夫人!“
“还有这一位,今个儿也来给你们瞧瞧。”秦漫笑脸盈盈的从奶娘手中抱过了宝贝儿子,露出他的小脸对两拨人
说道:“这是小少爷,尤立砚,是我和夫君的心肝宝贝。”
秦家人或许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介绍儿子用这种方式,这种语气。而新府的下人们也因她的平易近人心里觉得
欢喜,乒爷有这么一位好夫人,自然是能全心全意的做他该做的事了。
“小少爷好。”即使尤立砚听不懂,但两拨人也还是依照规矩见了礼,再说这礼是见给泰漫与尤子君看的。
秦漫抱着儿子轻轻拍着,突然脸色就变了,厉声道:“若在秦府内,我儿子出了什么意外,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
别想活命!你们——可不要当我只是说着玩玩。”她转身将儿子交给也有些吓到的奶娘,便对尤子君点了点头,尤子
君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便一齐朝府内走去。
众人愣在当场,还没适应她的变脸之快,又听她说道:“都随我进来,到厅堂让我认识认识。”众人这才赶紧的
跟在他们身后,往府内走去。
一行人到了厅堂,秦漫便与尤子君坐在了正座,看着底下的众人一一审视过去。
半晌之后,秦漫朝站在左侧的秦家人开。了:“秦家没落多年,当年我从大火中逃生时也不过是个孩子,不识得
你们是正常的。你们便一一报上名姓来,说一说以前是做什么的,让我认识认识。至于与秦家的关系就不用牟绍了,
都只是顶着个,秦,姓也没革亲。“
秦漫话说的很直,秦家人的脸色立刻不怎么好看了。这回皇恩浩荡,让他们这些没了大树依傍的秦姓族人看见了
黎明的曙光,也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在再度成为大世家的秦家中占有一席之地。然而秦漫这番话则是直接表明了他们并
不是秦家的什么直系子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卒罢了。
她若拉他们一把,他们就是未来的族长、房长、大乡伸;她若不拉他们,他们便还是如从前一样,只能在秦家做
个下等人。所以秦漫一开始就将话说的很明白,会从他们中间选贤能之人掌管秦家大小事务。至于这人到底是谁,那
还得看秦漫高兴不高兴。
秦家人心里也明白,秦漫虽说只是个女流之辈,也只是暂时打理秦家事务,可她到底还是皇上钦点的人儿,不是
随随便便就可以将她赶出去的删那样一来秦家重振也就成了泡影。秦家不比以往,族里没有德高望重之人了,所以这
族长是不能再自行推选的。这未来族长的位置,还得秦漫说了算,然后呈报给皇上,皇上才能做主批准。
秦漫也不怕他们对她怎么样,他们还没那么傻要在面儿上冒犯她,秦家的未来可都在她手上,他们的钱途与前途
也都在她手上。所以她就含着笑意先给尤子君递去了下人奉上的茶,而后自己也不紧不慢的喝着。
虽然她眼睛盯着茶杯沿儿,实际上她的眼角余光却在观望着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这人要么是谄媚的小人,要么就
是识大体的贤者一一她还真希望是后者,否则这秦家就算暂时兴旺起来了,她一离开也会垮下去。
“侄儿秦书昱,拜见姑姑。”只见一人上前,以跪拜之礼见秦漫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出乎意料的任命
“姑姑?侄儿?秦漫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却极为镇定的咽下嘴里那口茶水,慢慢的将茶杯放在
了桌上,然后认真的上下打量了这第一位开口说话的男子一番。
看他模样倒是俊俏,虽是朝她跪着,表情却不卑不亢。再听他说话的语气,跪下时的举止,像是个知书达礼之人
。只不过他的年岁该有二十二三了吧?她如今虽是早生了一子,但可比他小得多了。看来他是按秦家的辈分排,他的
父亲该是与她一辈的,所以才攀了她为,姑姑,。
“秦书昱?好名字。”秦漫也不能沉默太久,便赞了一声,说道:“起来吧,都是自家人,哪里还须如此客气。
“
“谢姑姑。”秦书昱感觉到身后的父亲不停的在戳着他的背脊,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依旧没有改口叫,少
夫人“因为父亲说叫的亲切,少夫人会喜欢。
秦漫偏了偏头,朝秦书昱身后望过去,问道:“你……是书昱的父亲吧?”看他满脸紧张的模样,生怕秦书昱表
现不好惹她不高兴,看来一定是她那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的,哥哥,了。
“是的,少夫人,正是小人秦流利。”秦书昱的父亲名秦流利,他将辈分扯了又扯,算了又算之后,总算是跟秦
漫攀上了平辈。只不过书昱敢叫秦漫一声,姑姑”他却是不敢称呼秦漫一声,妹妹,的,他是最识时务的人。
秦漫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咳了一声才说道:“都是秦家的人,就算是看在这个,姓,的份上,你们也千万莫要自
称不当。你是小人,我成什么了?”她玩笑了一番,又道:“以后你们就说,我“至于要称呼我什么,就由你们自己
决定了。“
别人不知,尤子君却是察觉到她那些细微的变化了的,便不由得在心中好笑。夫人时而摆威风,时而对他们示好
,还真是个,恩威并施,的主母呢。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这往后都在同一座府邸里生活,太拘束了也跟尤府没什么
区别。他仍旧怀念当年的王府之风,既不会乱了主仆身份、老少辈分,也不会损了主仆情谊、老少亲近。
秦流利急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我知道了,少夫人。“原先他就对这嫁出去的秦家女儿持观望态度,既不反
对其他人的要给个下马威的主意,也不会擅自出头去得罪这位少夫人。如今他确定了这少夫人有两下子,立刻便识时
务的转了态度,也不管其他秦家人怎么想了。
其他人?其他人自是对他恨得牙痒痒,心想得罪人的事儿都让他们给做了,好人却都让秦流利父子当了。现在这
少夫人明摆着是对秦书昱有了好感,他们心里便都急了起来,生怕将来泰家兴旺之后大权落在秦流利父子手中。
秦流利一个,我,字开了头,其他人也就不拘束了,纷纷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秦国平,来这之前没有差事,东家西家的打打杂。”一个年岁看着比秦书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站了出来,
朝泰漫跪平来,还奉承了一句:“以往便听说少爷有位贤内助,连皇上都惊为天人,如今有幸见到少夫人,实在是激
动莫名。”
秦漫一愣,不由得朝尤子君看去,果然见他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她略一沉吟,便只挥了挥手让他起身,没说什么
。
这秦国平别的都没说错,就不该说那一句,连皇上都惊为天人“这实在是犯了尤子君的大忌,也让秦漫有些尴尬
。秦漫心想他是换个词儿,叫,颇为看重,或是,颇为赞赏,也行啊,好歹是君臣之分。这,惊为天人“用在已嫁人
的她与皇帝之间,实在是不恰当。
而秦家人是在心中不齿着,都对秦国平没什么好印象,只是不开口拆他的台罢了。秦国平站起身之后,其他人也
争先恐后的,生怕好印象被别人抢了去,一时之间有些乱了套。
秦漫皱了皱眉,站起身来,两手一制止,便见人群安静了下来。她往前走了几步,众人便都规规矩矩的站好了。
她注意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似乎有意与其他人隔开,并且先前也一直没有开口抢着说什么,她便走到了他的面
前。
“请问……”秦漫含笑开口,因他年岁大了些且眉眼间甚是庄重之神情,便礼遇了他一番。
“不敢,我是秦福,以前在米庄管一些小帐。后来听说皇上要让少夫人重振秦家,便想着人老了,总要落叶典根
的,这才来到秦府见少夫人。,!秦福垂头而立,态度谦卑。
此时,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人,噗哧,的笑声,众人顿时心中明了,也都抿着唇,尽力克制着肚里的笑意。
秦漫皱了皱眉,侧头看过去,却见是尤姑娘。她这一望,尤姑娘心里一惊,慌忙的低下头去。
尤姑娘是听见那秦福的名字后,很显然的与,轻浮,两字联想到了一块儿,便一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也许她自己就没想到过会这般引人注意,只因为秦漫在问话,厅堂中煞是安静,她这笑声也就自然清晰了。
“尤姑娘,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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