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夜话 未知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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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 未知 全-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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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这是?”
七老爷兴冲冲的跨过了轿子杆尼,无论长随子在身后怎么搭话她就是不理反而越挫越勇的往林致远身边靠。
“林大人?柴大人?”七老爷试探的喊了两声,见轿子后转身出
来个年轻人,正是他遍寻不着的林致远。七老爷忙笑着迎了上去:“ 刚随从说看见柴大人的轿子出了差错,武某可正想过来帮忙,不知林大人可见了柴翰林?”
别看林致远手中实权巨大,但是依旧套着四品官服,见了七老爷笑道:“我已经叫了我的轿子先送柴翰林往宫门去。不巧,刚走。”
七老爷满脸悔恨的神色:“哎呦我还说把自己的轿子让出来呢,林大人今后有这等与人为善的事儿,可得多想着我们。若是林大人不嫌弃在下倒是有几匹好马可供林大人代步,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致远笑道:“那,致远在这儿就多谢武大人的美意了。”
武家的长随赶忙牵来两匹神骏。
倒不是七老爷大手笔,每日早朝奢华出行。而是最近他惊觉自打几个侄儿回来一后,他这些难得一见的好马都越发的呆滞,听马房的人说原来西域还有一种专门给小母马吃下去的秘药,集催生良驹,七老爷心疼这些宝贝,还怕家里那帮臭小子糟蹋自己的东西,便每日一出门,就叫手下人牵上这两匹神骏。
林致远也不推辞,一个翻腾人已经到了马背上。七老爷弃轿而与
林致远并行,这才慢慢说道:“林大人是个豪爽的人可别因为那次在金銮殿上的不愉快而闹的咱们之间生疏。”
眼见宫门就在眼前,七老爷只能硬着头皮笑道:“林大人听说这次会试,朝廷仍旧要在兵部里选三人作为贡院内监察,不知林大人有什么准确的消息?”
林致远笑道:“武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确有这么一说,按照皇上的意思,只怕今儿就得在金銮殿上宣布。”
七老爷紧忙拉起僵绳,将马头靠近林远,低声道:“大人可否能提前透露透露?”
林致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七老爷,轻声道:“圣心如何敢随意揣测,不过武大人若是有心,不妨走走戴权戴公公的门路,就是这会儿只怕也问不出什么,白白费了力气。 ”
白白费了力气?
七老爷心下生疑,不会是林致远一语双关,到头来并不如意? 
到了宫门前,七老爷再不好多少说什么,只能与林致远并肩往里去。好些人看见这两家人并肩而行,无一不表示惊讶。连佟太傅瞧着了也并不同的叹息了两下。林,武在外人看来就是水与火,不敢交融。偏林致远做到了此点,而且还不非费什么大周折。七老爷将这些同僚们的目光悉数尽收眼底,只是冷冷一笑。
朝会上,皇帝果然说到了此番贡院内监察的事儿,七老爷在下面急的直跺脚,心里长了草似的难耐。远处的林远和曲君昊对视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头一扭,就如同什么也没见到。
戴权通读了圣旨;三位内监察中果然有七老爷,他忙抻着脖颈四下寻觅着林致远的踪影,,人没找到,七老爷反被前来恭贺的同僚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致远抱着两臂,站在远远的地方冷眼看着武家人的风光,轻哼道:“且容你再逍遥几天”
第五零五章 放下心防
贡院的内监察其实就相当于正常会试里的巡调提督了,不但管着举子们的行为是否端正,还要间接的为皇上监察主考大人和两位副手,允许在贡院各处巡视,一旦发现行为不轨者,当即就可以叫差役将其捆绑起来,发落到单独的小院子里。此外,一旦他们认为主考大人有徇私舞弊的情况,可以先斩后奏,一定程度上限制主考,转而要求两位副手代职,等贡院大门开启后,需亲自押解主考进宫面圣。
当然,未防会试出乱,羁押主考的事儿甚是少发生,而且之后一旦查明是误判,内监察是罪名就不是革职查办这样简单了,有心人会以为内监察是对会试有所不满,企图浑水摸鱼,行为不轨。
七老爷只听别人说过此项差事的特别,轮到他这儿,才知道众人是什么意思。
他人还没出神武门;众位大人们就将七老爷堵在了宫墙之内,七老爷整个人就晕乎乎的处在各种奉承和讨好中,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
他的蓝呢子官轿,狠狠往自己的腿上一掐,“嘶”的一声低呼,腿上传来剧痛。然后整个人陷入呆滞,七老爷没发话,轿子便不能走,他的贴身长随看着周边的官轿渐渐走远,才低声问道:“七爷,咱们这就走?”
七老爷恍然醒悟,忙挑开子芋的一条小缝:“去吏部杨大人家
快!”
长随不敢怠慢,忙吆喝了一声叫醒众轿夫,匆匆赶到杨府。
话说小吏自打和武家七爷说了那件事儿之后便再也没去衙门上差,因为林大人告诉自己,七老爷一定抵挡不住心里的诱惑,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头上,小吏当时在富锦楼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不信,可现在听了门外管家来报,才惊觉出一股子冷汗。
小吏将七老爷引到自己的书房,亲自关好门,又叫心腹管家在院子里细细巡视,这才放心的说道: “大人这是…打宫里回来?”
七老爷面色古怪的看了看小吏:“我先问你,你是打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我瞧着满朝文武可都很是诧异,但林致远似有先兆。我问你,你是不是和林家有什么瓜葛? ”
小吏忙摆手,紧随眉头解释道:“这可是冤枉卑职了,大人与在下一向是推心置腹,上次在富锦楼,确实是留了点小悬念,其实也是担心那人说的不准,叫大人空有牵挂,如今好了,圣旨也顶下了,大人自可放手一搏。”
七老爷对小吏的话是将信将疑:“你把话说明白了。”
“这自然。”小吏见七老爷放低疑虑,心下缓缓松了一口气,笑道:“卑职有远房亲戚在扬州做丝绸生意,几年的光景,把扬州官场上的人认识的七七八八,因他说话恭谨,所以深得盐帮余总舵主的赏识,这些年靠上余舵主这棵大树,跟着贩过几次的私盐,赚的是盆满钵满。这次来找我.就为一件事儿。”
小吏声音渐渐降低,声音极细:“余舵主有个独子,不爱赚钱,偏偏一门心思要中状元。而且妄想来个三元及第。余家老太太发了话,别儿想什么就是什么。我那亲戚拿着余家的钱打点了上上下下,半考半买了个乡试解元,可大人知道 …那扬州再地杰人灵,可科举这档子事儿,谁又能说准什么。我那位亲戚就说了,只要能叫余家少爷在会试中挑个好些的名次,余家就再在原来说的数字上多加三万。”
里外里就是八万
小吏见七老爷有所意动,便故作淡然的笑道:“大人,这可不是
一笔小数目啊。大人得懂得辨析一下,看您是打算铤而走险,还是安安分分的只顾闷头干活儿。”
七老爷的神色变来变去,直到最后才发出叹息,“人生难得几回搏,至少我得和几个侄儿们分清顺数。”
小吏深深的看了眼七老爷,憋了好半晌才:“大人,你心里得有个谱儿,余家选你,固然是因为你恰好做了内监察。不过…若余家的少爷在贡院里有了麻烦,大人可挺身而出了。”
“怎么个挺身而出。你倒是说说。”
小吏笑道:“大人这内监察一差权利何其之大,往小了说,可以任意巡视,往大了说,大人完全可以就地罢免主考。下官出卷子,您只需负责传递,您连一句话不用说,便可以轻轻巧获取那五万的银子。”小吏说的轻松,可听在七老爷的耳朵里就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小吏说的不错,富贵险中求。七老爷可不希望自己满心的欢喜结果被到了一盆子的凉水。
七老爷回到了府邸没两日,门外忽有个年轻书生来拜访,说是姓余。七老爷心知此人就是盐帮余舵主的儿子,忙叫亲随去迎。可惜等
可好久,始终不见人影进来,七老爷等的焦躁,在书房里不断踱步。
不大会儿,他那个贴身长随苦着脸进了门。
七老爷心头忽然心生不好之感,忙问:“门口碰见了谁?”
长随心悦诚服的看了眼七爷::“真就是叫大爷了算准了,余家公子在门口偏偏遇上了咱们家小五爷,偏偏余家公子拿的见面礼非通凡响,知道咱们以武传家,送了是一柄九尺连环长弓,据说,可连发
九只长箭。东西被小五爷截去了。 ”
“这个混账东西,”七老爷腾的起身.抬脚就要找人去理论。长随忙拉住了七老爷:“我的爷,你先当没着见,等他见了您一定自己臊得慌,咱们现在的主意是怎么安抚余家少爷,我看他也气的不轻。 ”
七老爷无奈,只能亲自去门口相迎,这余少爷面皮薄,被人说了
几句圆场话,自己反倒先讪讪起来。七老爷见此人单纯,心下对小吏的话更加放了心。
在七老爷看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不过,七老爷留了个心眼儿,特叫人出去到扬州会馆里打听打听余家到底如何,关键是家底如何。余家巨富,虽不住在会馆,可知道回来禀奏的人无一不夸赞余家少爷的上进肯学,他们家在扬州是数一说二的富庶。”
七老爷渐渐放下心房,慢慢将 “林致远”这一潜在威胁远远抛在了脑后……
转眼间,会试在即,这场即将来临的大比试成了每个人话题里必带的字眼,男人们说儒生文采,女人们说品貌家事。总之。。。。。。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小利益而打着算盘。
前届的状元公被长公主相中去做了女婿,那这次呢!总该叫别人家也分杯羹才是。而且大家都心知,皇上肯定是要点青年才俊来做这个一甲位置的,那样的年纪多半没有娶亲,京城里从不少待嫁的闺秀,更不乏相看女婿的丈母娘。
于是好事之徒还特特的编了一个花名册,将京城各大会馆里家世好,文采好,相貌好的年轻举子罗列在其间,卖价一两。
在这会儿,人人封为经典的四书五经也不过才三百文一册,要价一两,确实不是等闲人家能消受得起。不过那上面事无巨细,悉究本末,甚至名下有几处房产,身边有几个待嫁的姐妹都讲得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兄弟与之争家产,花名册就像个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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