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个人提的话多少困难一点。
曾圆抹了一把淅沥从额前淌下来的水珠,瞪大了眼珠子,“这是……什么东西……?”
苏灿没有说话,又朝着水下潜去,曾圆也赶忙跟上,不多久,两兄弟又提了两包同样的东西上来。
看着三包这样的东西摞在池岸边上,这次曾圆是真有些诧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给你讲个故事……古代的时候有个望族大户的老爷,有天看上了他们家的丫环,晚上前去调戏,谁知道那个女孩刚烈,抵死不从,这个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老头就把这丫环让恶丁用乱棍活活打死,死人埋在了荒山野岭,但是她所住的那间屋子,却至此不得安宁,很多人都说曾目睹了她的鬼魂,于是这个老爷就干脆把她生前用过的首饰。珠宝,打了包,丢进了水塘里面,那之后再也没闹过鬼事……”
苏灿声音飘忽的说着。
曾圆不由自主的就上了岸,再环顾着别墅四周,清风雅静的,但是他的背心却发寒了起来。
“直到多年以后,有一天这个老爷要祝大寿,家丁就把水塘打整干净,没想到却捞上了这包物事。”苏灿顺手拍在那三包东西上面,曾圆的心情也随之跳了跳。“……在那个水塘旁边,家丁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包物事。那一夜红灯笼挂满了整个大宅,那一夜原本应该灯红酒绿,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祝寿的笑容,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死状都无比凄惨,本该七十寿辰的老爷坐在那太师椅上面,眼睛,鼻子,心脏,都成了血洞……”
苏灿也同时上了岸,又用带来的毛巾擦拭干净了身体,换了衣服,这才将那三'文'包东西放在水塘子'人'里涮了涮,将油纸外'书'的淤泥彻底的清'屋'晰干净,随后再放入登山包之中,三包塞入,原本空空的登山包也就鼓胀了起来,重量也不轻。
曾圆对那三包物件此刻已经开始讳莫忌深,心里面又是恐惧,又是刺激,问道,“后来呢?”
苏灿将登山包背起来,现在登山包里的重量起码也有三十斤左右,拍了拍肩带和腰带,他又将和曾圆在这个水池边留下的痕迹仔细的清理了一番,包括刚才淤泥留下的印迹,乃至于每一个细节。
和曾圆离开这个别墅后,才续道,“后来,不断的改朝换代,但是在那个城市里面,经常发生类似的灭门惨案,起因,都是有人,从池塘里,莫名其妙的挖出了一些东西……”
苏灿旋即一笑,“不过。这些都只不过是传说而已,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真的相信了吧?”
“哪,哪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曾圆心虚,而又要面子的说着,但是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苏灿背后的登山包看了一眼,缩了缩脖子。
上了公车,坐在回程的路上,坐苏灿旁边的曾圆,也是老大的不自在。
两个人临分开的时候,苏灿才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曾圆……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嗯……千万不能。知道吗?”
听得苏灿那低沉的嗓音,曾圆重重的吞了口口水,心里面想着今天所做过的事,连肠子都悔青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公车窗外大大的太阳,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身边阴恻恻的,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盯着他……
……
苏灿回到家来,父亲苏理成和曾珂都在店铺里,是以家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苏灿去了自己的房间,屋子里有几分书香的味道,飘舞着几缕白絮。
苏灿立刻将登山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从中取出那三包东西,搁在地上,心情却从头到尾都难以平复。
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心情,今天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亦是完全的证实他先知先觉极大能量的时刻。
有些手抖着,苏灿拿过这一包东西,用剪刀剪开绑在上面的亚麻绳索,“啪!”得一声,绳索断开,油纸上有一条一条泛白的纹路。
将这些油纸层层的剥开,内里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而塑料袋之中……是黑蓝色,整整齐齐大叠的百元大钞!
乍一看到这种水墨风黑蓝的钞票苏灿还有些眼花,似乎红色系的第五套人民币就是在今年发行,习惯了后世看到红色百元钞票的苏灿,乍一看到这么多黑色而整齐的大钞,既陌生有熟悉,还很亲和,心情就像是海洋里的行舟,在这一刻波涛澎湃,海面上电柱密布,风云翻腾绞杀。
普通人在什么地方能够看到这么多的钞票?
一个是银行,从那些出纳钱箱子里看得到这种厚厚一叠一叠整齐堆叠的钞票。
还有一个大概就是假币销毁处,或者是专供点钞练习的那种点钞卷。
除此之外,就算是自己家的三家店铺,趁着这文具黄金时代的浪潮,天天像是印钞机一样的出钱,还要不出意外,起码也要在三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王玥每天对自己抱怨没钱没钱,这些摞在她面前,恐怕她立刻就会哑巴了吧。
饶是苏灿有两世重生经历,在这一刻也难以平复心情,拿块板砖拍人,恐怕别人早怒了,然而这么抽一叠砸人,恐怕对方还要裸奔跪求再来一下吧。
钱是一扎一扎摞着放的,每一包有五排,每一排放一扎,一扎应该是一万人民币,这么一包,就有五十万人民币。
苏灿从水塘里挖了三包,摆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一百五十万元!
最早听到刘成这个名字,是在家庭宴会大舅的嘴里,当时他还觉得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随即通过一一的比对,从夏海走向省上,担任政法委副书记,后世过不了几年,他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黑社会的保护伞”,“巨贪”,这些字眼才会触目惊心的显现出来。
苏灿也是后世的新闻才知道,他在省内,包括省外,乃至于一些旅游城市,拥有十三处房产,而他正是将两千万的巨款,藏在夏海牧马山别墅的水池之中,他和其老婆平均一个月去住一两次,他又是刑警队员出身,将这些钱抛池塘里,只要他不交代,真是谁都不可能知道。
那栋别墅后来成为反贪腐景点,苏灿去参观过,这次前往,看到这几年前的场面,也算老马识途。
不同的是,刘成仍然可以在省上覆雨翻云,仍然可以施压让王薄动弹不得,仍然每年辗转来往于他的十几处房产之中,过着夏日避暑,冬日滑雪的生活,而他最能逍遥自在的底牌,正是将重大的财产置入水塘,神鬼不觉。
苏灿有些无力的靠在自己床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就是重生的能量!
一百七十一
苏灿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这些巨款。想着今天步行上牧马山,然后进入森林,闯入池水里面,还恍若隔世,宛如梦一样,家里电话响起,苏灿连忙接起,是门店打过来的,让苏灿下去吃饭。
将这些巨款暂时锁进书桌下一个万年不动的柜子里面,苏灿这才恍惚着出了门。
店铺处王玥也在,老爸在外有应酬,是赶不回来了,王玥和曾珂一起做了丰盛的饭菜,看到苏灿下来,王玥就把刚洗好的筷子和添满白饭的碗递给他,“呐,小少爷!”
曾珂就一直在笑,“人家王玥姐姐就比你能干很多,一中和三中那的店铺都是她去打理,管理得井井有条,给老妈减轻了不少的负担。结果人家下来给你做饭,还要帮忙伺候你,你安逸得很噢!”
向来在外人前会提到自己的好,当着面却要旁敲侧击的来打压自己是老妈曾珂的习惯了。
“哪有,苏灿要比我能干呢,要是让我返回去看高中的那些题,恐怕连及格分的一半都做不到,这些店铺经营的东西很简单的,如果换成苏灿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他现在学的是比这些更有用的知识呢。”王玥连忙笑着说道,却不忘看向苏灿的表情,随后才喃喃的补充道,“何况,为他做这些……也没什么的。”
王玥说完脸还有些红红的,盯着苏灿,她的个头有一米六八,苏灿也有一米七四,虽说比苏灿大,但是和他站在一处,王玥还是显得有些小巧,想到一年前初遇苏灿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看上去也有些稚嫩的少年,没想到一年之后,他无论气质还是个头,都像是脱胎换骨,朝上飞涨,有时候。竟然让王玥都生出了几分依赖之心,也让人感叹男孩的成长速度惊人。
苏灿放下碗,环顾两人,笑道,“谢谢老妈这段时间的辛苦,也谢谢王玥姐姐尽心尽力的帮忙,人家说人的一生中将会出现很多人,但是有些人是擦身而过的,有些人是伴随着你成长成功无比重要的,你们就是我的重要人物。”
曾珂又是感动又是欣慰的揉乱了苏灿的头发,“你要是早知道这些,你老妈我都会多活几十年,不过现在也不晚……”
王玥心头却是甜滋滋的,被苏灿亲自承认自己是他的重要人物,这种心情还是难以言喻,意识到什么的王玥又在心里面暗啐自己,怎么会对可称之为自己弟弟的小男生产生这种窃喜的心情呢?
吃饭的时候王玥似乎想起什么,但是还是欲言又止,饭后王玥提着小挎包准备回家,苏灿也没有单独留下王玥,或者直接告诉她我们有钱可以再开分店了。虽说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陡然拿到这笔钱,苏灿还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当然不可能立马拿到立马就大刀阔斧的花出去铺路,然后等着收钱万事大吉,他还要梳理一下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还有没有细节方面的问题自己没有处理好,要动那笔钱,也得把前后想清楚,弄妥善了再说。
省政法委书记,后世因一系列黑恶势力案件被查处的刘成,在夏海市的房产之中,窝藏了两千万的现金,后世只能够交代其中的八百万,尚有一千二百万说不出具体来源。
牧马山森林公园别墅区长年无人居住,苏灿潜入这里,从刘成别墅水池中掏出三包总重三十多斤的人民币,只是他带着曾圆,不过是想找个既可以保守秘密,又能够充当免费打捞工的助手,一路行至于此,他的心里面还不太确定,虽然外表平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