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几分真意,可能连祝妃儿自己也不知道吧,佛狸对于她是什么样的存在早就模糊了,就算没有爱,也有恋,她不舍得曾经那样一个爱护自己的人就如此消失在世界上,然而她也不愿意放过到手的机遇,将顾北北与佛狸再一次牵扯在一起,管北城与顾北北岌岌可危的关系一定会再出现裂痕的。
祝妃儿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缘,一端是她的美梦,一断是她最后的良知,然而她忘了挣扎,她不顾一切地抛开最后仅剩的真实。
顾北北晃过神来,重重点头,语气说不出的坚定,她许诺:“我会的,就算是别人我也会的,更何况,佛狸都是被我连累的。”
顾北北暗暗下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佛狸【“文】找回来,为了自【“人】己赎罪,更为了【“书】管北城,她不能【“屋】坐视管北城的世界只剩黑色。
祝妃儿长吁一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眼里闪过洋洋得意的一眼眸光,只是一转即逝,就像雁过无痕。
夕阳落幕了,夜悄无声息地占据整个天际,陇上了密密的黑色帷幕,镶嵌着隐约的点点星光。
整个一天了,管北城没有再出现,顾北北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她越发不言语了,就是静静地坐着,就当那些跟从不存在,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现在她很空白,许多事情也来不及想,满脑袋全是佛狸的下落。
夜色浓浓,管宅一片璀璨霓虹,照亮了每一个角落,除却顾北北的那方小小的天地。
顾北北的房间里一片昏暗,没有任何灯光,小小的单人床上她蜷缩着,睁着眼,望着周遭的黑色,安静得与这静谧的夜融为一体。
忽而,灯光亮了,刺眼的光线让顾北北合上眼。隐约中,有轻柔的步子,很轻很轻,似乎还带着小心翼翼,可是顾北北知道,是管北城来了,管北城的气息她就算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一直是那么强烈的存在感。
管北城走到离床两米的距离顿住了脚步,看着床上蜷缩的顾北北,蹙起了眉头,有些心疼,心里也有些犹豫了,想着要不要遣散那些看着她的人。管北城深深凝望了一会儿,慢慢靠近那个占据了脑海一整天的身影,不知怎么才一天没有见面,他特别地想她,管北城自嘲,自己是越来越依赖这个小女人了。
浓浓的男性气息渐进靠近顾北北,还带着她熟悉的古龙水的淡淡香味,可是她却觉得陌生了,那个她熟知的管北城已经模糊了轮廓,唯一剩的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影子。那个影子是顾北北自己构思出来的,确实像是影子,形影不离地存在她的视线里,赶都赶不走了。
管北城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平躺下去,顺手将顾北北揽进怀里。可是往日柔顺的顾北北却望里面挪了挪,离他远远的。
管北城生出隐约的怒气:这个女人,长胆子了,敢不听话。
管北城皱着好看的眉头,又往里挪了挪,某个小女人又一次逃开了管北城的怀抱,小小的身子瑟缩在一角,里管北城远远的。
管北城这下彻底不爽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故意的,居然推开他。
顾北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下意识里不想管北城靠近,果然,佛狸是她和管北城之间的一根刺。
管北城动作很大,伸出手,一把将顾北北拉到怀里,动作很粗鲁,他是真的火了,语气强硬:“你怎么了?”
如果管北城没有记错这是顾北北第一次推开他,这种感觉该死的不爽,管北城觉得他快被这个小女人折磨的不成样了,心里像堵了什么,很不顺畅。
顾北北不理会管北城的话,自顾挣扎了一番,可是管北城抱得很紧,她根本没有办法挣开,索性不动了,彻底挺尸,也不说话,继续背对着管北城,倔强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管北城第一次见小女人这样置气,倒有些新鲜,怒气也消了一些,环着顾北北的手,微微用力:“生气了?”管北城凑在顾北北的耳边,吐纳出的气息全数喷在顾北北耳边,在她耳边痴缠地喃喃:“因为我锁着你?谁让你有前科。”
管北城以为顾北北是因为失去了自由才和自己置气,毕竟在他看来他与顾北北之间没有别的事情。
管北城的气息垂在顾北北的耳边,有些痒痒的,弄的她有些心烦意乱,甚至有些沉浸在管北城的挑弄下,当下清醒,小手推在管北城的胸前,大声嚷嚷:“你走开。”
被推开的管北城猝不及防跌坐在床上,心里刚压抑下去的火气瞬间膨胀,彻底爆发了,他盯着这个胆肥了的小女人,眼神着实吓人,从嗓子眼里磨出一句:“你这死女人,本事了,敢冲我发脾气。”
这个小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以前也挺乖的,怎么出去一趟,别的没有学到,这胆子倒是练大了。很奇怪,管北城觉得这小女人越来越不对劲了,更奇怪的是,自己好像产生了危机感,觉得自己越来越驾驭不了这个小女人,后一点让管北城很不爽。
顾北北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心里被佛狸的事情占据,火气也不小,声音更大地喊回去:“我就发脾气,你都能杀人,我连脾气都不能发了?”
顾北北不管不顾,一下子就说出来了,睁着怒红的大眼睛瞪着管北城,那眼神毫不隐讳的排斥。
管北城一听到杀人两字眼神一下子清明起来,脸上沉淀风雨欲来的宁静,他握着顾北北的肩膀,很用力,眼神逼视:“你到底怎么了?谁都对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小女人知道了佛狸的事?究竟是谁对她说的?好,好,竟然有人如此大胆!
顾北北眼睛也不闪躲,不怕死地对上管北城如火般灼热的视线,咬着唇角,扯着嗓子:“你敢做,还会怕我知道。”
情绪像滴在宣纸上的墨,再也无法定格。佛狸就是那个突破口,引发了顾北北所有的顾忌。
管北城握着顾北北的手很用力,甚至隐约可以听到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声响。管北城咬牙切齿,恨不得揍这小女人一顿,可是终是不舍得,强忍下心里翻腾的火气:“顾北北,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顾北北注定是他管北城的克星,打不得,骂不得,再生气也只能忍着,谁让自己舍不得。管北城真是恨得牙痒痒,这个小女人就是来折磨自己的,偏生自己就是只愿意让她来折磨。无所不能的管北城这次真的栽了,栽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北北手上。
顾北北用力甩开管北城,故意拉开与管北城的距离,沉下脸,声音恹恹的,却有一股不能言语的疲惫,她不去看管北城那双像磁石一般的眸子,冷冷地问:“佛狸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他只想知道佛狸的下落,别的他管不了了,因为那是自己犯下的错,不应该由别人来替自己承担。
顾北北是爱管北城的,可是总有时候,因为太爱了所以才在意,管北城也许自己不会在意那双已经染上了血腥的手,可是顾北北替他在意,那样一双美丽的手,曾经温柔地抱过她,拂过她,她不愿意它有丝毫的污渍。
爱情是最脆弱的情感,爱深了,在意了,爱浅了,疏远了,多一分太重,少一分太轻。所以有人说,爱情就是毒药,在你最不经意时,将你攻陷,失去自我。
她和他,似乎已经陷入这样的瓶颈,只是爱太满了。
管北城突然沉默了,持久从喉间撕扯出这个让他不爽的名字:“佛狸?你这该死的女人为了一个下人和我置气。”
顾北北居然为了一个下人,第一次推开他,第一次与他如此争吵,竟是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仆人。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帮顾北北逃出去,难道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可以为了对方不管不顾了?这个想法一点一点渗进管北城的心底,慢慢占据,湮灭了他仅剩的理智。这个他舍不得,放不得,忘不得的女人居然眼里有其他在意的人,他管北城决不允许,突然有杀戮的种子落下,他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顾北北的眼里,心里,生活里都只能有他管北城一个人。这便是管北城的爱,霸道而强势。
心里的愤怒主宰了理智,管北城很恨地望进顾北北的眼里,恨不得透视到这个女人心里,看看她到底如何想的。顾北北不闪不躲,直直地望回去。
就如此争执着,他不退,她不放。
许久,顾北北嗤笑一般,冷言冷语:“答不出来了吧?他不止是仆人,他还是陪伴你很多年的人,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管北城的心究竟有多狠,顾北北已经没有办法看清楚了,一个陪伴他十几年的人竟也可以如此对待,那她呢,如果有一天她不听话了,管北城又会怎么对待,会杀了她,还是会像丢弃小狗一般舍弃她?顾北北很害怕,害怕会有这一天,到时她该怎么办,在她的世界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管北城了,她真的怕,她之所以会在意佛狸的事,归根结底是她的怕,她不敢确定佛狸的命运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
原来管北城真的如此狠心,顾北北心像掉进了一汪冰冷的水里,毫无温度,她只听见管北城理所当然地承认他的无情:“为什么不可以?谁给了他胆子敢忤逆我。”
在管北城的世界,从来没有情可言,从他懂事便授予这样的理念,朋友永远不可靠,没有谁会永远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所以他无情,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和别人,只是顾北北是个例外,管北城第一次那样在意一个人,可是那不包括别人,他的情很少,全数给了这个女人,其他的他没有也不需要。
顾北北大声撕扯,她绝望,她害怕,她担忧,所有的情绪一起涌向她的脑海,她已经彻底乱了,只有大声宣泄:“管北城!你不可理喻,你杀人如麻,你没有心,在你眼里人命算什么?”
管北城居然如此不以为然地承认,陪伴了多年的佛狸只是仆人,那她自己呢,在管北城的心里又占了几分重量,是情人?是玩物?还是什么都不是?顾北北不敢确定了,她犹豫了,没有自信了,因为她爱上的是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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