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也没有这番力气了。
“把我放下来歇歇吧。”
“不用。”沈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些许有点气喘。沈赋没有逞能的意思,只是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总不能把爸爸搁在马路沿上吃汽车尾气。他只是责怪自己没能正确估量本身的实力,待有些累时再往回走确实有些晚了。
就在沈赋自怨自艾胡思乱想的时候,脚根一软,“咚”的一声就双膝着地,跪在了人行道上。
“放我下来吧。”
“没事,能起来。”沈赋跪了一会,蓄了些力气,使了使劲站了起来。幸亏是冬天穿的衣服多,但沈赋还是感觉膝盖流了血。
今天天气很暖和,太阳很好,可沈赋还是感觉到了脖颈上落了几滴水,风一吹,凉丝丝的。
西西每次到病房都是推开门先把头探进去,瞅见沈赋在才轻盈的走进来,手上总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脸上总是堆着大朵小朵的微笑。沈赋现在有种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只有西西才是他最后的一片乐土。虽然沈赋不爱她,准确的说是最爱的不是她,但她爱沈赋,沈赋只需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自从听二床讲过“女人是一种封装的概念”之后,沈赋对西西的小脾气也有了新的认识,认为她的许多可爱之处也是基于此。沈赋感觉自己的身体里正在分泌一种以西西为对象的依赖激素,并且越来越多。
吃过了午饭,爸爸要睡一会,沈赋拜托邻床的大叔帮忙照看一下,领着西西在医院的花园散步。
“我把MP3给你带来了,还给你下了好多相声,郭德纲的。”西西现在把为沈赋服务看为首要任务,而且还乐此不彼。
“你不听了?”
“你听要紧啊,你整天都那么无事可做,我也不能陪着你。”
这话确实不假。病房这个奇怪的地方,似乎只允许痛苦的呻吟与哀求,你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小快乐,所有的眼睛都会盯着你看,虽然在你的诚恳抱歉后他们也会微笑着说没关系,可是肚量终归是肚量,即使像海一样也不允许你往里面倒汽油。西西喜欢听沈赋说话,但不能在这。
“组织上没有白培养你啊,你说什么样的丈母娘才能生出你这样好的小媳妇啊。”沈赋见西西对自己如此,心生感动。
“是不是吧。”西西嫣然一笑,两颗小虎牙很可爱。
“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还得在这生他。”西西靠着沈赋的肩膀说,两人坐在一条长木椅上。
“为什么?”
“你想啊,他的父母是在这生的,他也是在这生的,他的伴侣可能也是在这生的,他的孩子必须是在这生的,一代又一代,多浪漫啊。”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构思是不是膝盖想的,还是你肚子上的这二两肥肉,一天到晚瞎寻思。没事多帮帮阿姨干点活,别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我现在一想要娶你都害怕。”
“你才用膝盖想东西呢,”西西推了沈赋一把,半娇半嗔,“人家现在可厉害了,在家什么活都干。”
“好,都是我的错,回头跟阿姨说过年我得了空去看看她。你回家吧,我得回去了。”
“你也不送送我。”
“送嘛呀车站就在门口。”
“那你亲我一下。”
“别别,这么多人看着呢。”
“谁认识你啊跟个真事似的。”
“那就一下。”
“就一下。”西西说完仰起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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