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可爱的爸爸,他心软了。我马上贴上去,拉住他袖子:“谢谢爸爸,我以后一定听话。”
“嗨,你这孩子。”他脸上的表情又爱又恨,叹了半天气,摸了摸我的头发,“怎么好像瘦了许多?晚上叫汤姐做你爱吃的糯米圆子……唉,一千块够不够用?”
“噗……”汤姐突然笑出来。
晚上吃完香喷喷的糯米圆子,我拿着钱去找夏平,这小子最近被我折腾得穷到根。
夏伯母拉着我的手也叹气:“络络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改改,花钱不要再这么大手大脚了,夏平也刚被他爸爸骂过。”
“我……夏平在不在?”
“在楼上房间里呢,还有一个女同学也在。”
咦?我半信半疑。
“大概是你们学校的同学。”夏伯母微笑,“有些事情要夏平帮忙,不常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只觉得她笑得有些抱歉。
“好,我上去看看。”
夏平的房间里果然人声嘻闹,我推开门,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背对着我,正把手里的网球朝着夏平身上抛过去。
干什么呀?抛绣球?我脑中忽然闪过这三个字,眼眶突突地跳。
“啊,络络你来啦。”夏平一手已经接到球,眼角瞟到我,立刻打招呼。
那女孩子闻声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俏丽又活泼,见人自带三分笑,居然是纪芸。
“啊?”我比她还吃惊,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缨络。”纪芸笑吟吟地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当然,因为你从来没在这里遇到过我。”我走进去,在夏平雪白的床单上不客气地坐下来,问,“前一段日子你不是生病了吗?考完试后就不大见到你人影了,怎么会来这里?”
“前一段日子我刚买了笔记本电脑,就遇到冲击波,全靠夏平帮我解决掉的。”
解决了?解决了怎么还到这里来?我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客气:“那多好,今天……今天也是来问电脑问题的?”
“不是,今天是我特地请她来玩的。”夏平接上去,“纪芸的爸爸是市医院的专科大夫,上次帮我妈妈带了些胃病特效药,果然非常灵验。”
我看了看他,谁要他这么热心地上来说明,心里有些郁闷,不响了。
“缨络,你后天有没有空?”纪芸问,“我们约了下午去打网球,要不要一道来?”
我们?我听得刺耳,看了看夏平,他表情淡淡,仿佛理所当然。
行!我站了起来,微笑着说:“我还有事,不多留了,后天恐怕没空出去,你们自己去打网球吧。” 一边说一边把口袋里的钱狠狠地按了按,抬腿就走。
“嗳,你慢点。”夏平跟了出来,我不理会,一直走到楼下。
“什么事?”我在门口处停下来,转头看他,小样!竟然背着我和纪芸玩这手。
“你……你上次借的那些……”他吞吞吐吐。
“钱是不是?没有,我爸爸气还没消,我讨不到钱的。”
“哦。”他失望。
“夏平,季缨络?”纪芸也跟了下来,不解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我准备回去了。”我说。
“咦,你们怎么都下来了?”夏伯母奇怪,“都不要走,我才切了水果。夏平,到厨房来帮我端。”
她和夏平进了厨房,我眨了眨眼,不走了,和纪芸说话。
“你们后天到哪个场子打网球?”
“康健体育馆呀。”她笑,“那里的场子人少。”
“咦,那个场子有什么好的。”我也笑了,“为什么不去锦绣城?专属社区网球场,室内的,两面墙壁都是玻璃,采光充足,又不用露天吹风,打完了球还有专门的淋浴房,那里人才少呢。”
“哦?”她犹豫,“可是私人场所?我们进不去吧。”
“不要紧的,夏平的一个朋友就住在那里,那地方也是他告诉我的,有会员卡马上通行无阻。”
“那你来不来?”她拉住我的手,“一块去玩吧。”
“不来了,不好打扰你们呀。”我嘻嘻地笑,转眼看到夏平出来,手里捧着大盘的奇异果。
“既然下来了,就在这里吃吧。”夏伯母过来坐在我和纪芸中间,一手拉住一个。
我脸上只是笑,乖乖地坐下陪他们吃水果,其间夏平不住看我,眼神奇怪。
说也奇怪,平时我最喜欢奇异果,可今天塞在嘴里,不香不甜,如同嚼蜡,我始终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瞪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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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伤痛+眼泪=成长20(3)
四个人话不多,大多都是夏伯母在和纪芸说话,好不容易挨了半个多小时,我站起来拍了拍手说:“夏伯母,我真要走了,爸爸还在等我呢。”
“好,那我不留你了。”所有人客客气气地起身送我,纪芸混在当中,居然也像一家人。
好走好走,不送不送,干嘛这么客气?我闷闷不乐,究竟是因为有了外人才这样,还是本身已经把我当成外人?走了老远,我又转头去看,夏平家的两层楼在夜幕中透出柔和昏黄的灯光,第一次,看上去有些陌生。
不出所料,临睡前,夏平打我的电话。
“纪芸才走吗?”我若无其事地问他,“什么时候和她走得这么近?你们干嘛搞得像地下党一样,夏平你偷偷摸摸的累不累呀?”
他不声不响地等我一气问完,才说:“络络,是不是你挑唆纪芸跟我说要去锦绣城的,你知不知道那里很贵,外人借场子要每小时两百五十块?”
“咦,你不是有朋友在那里,他有会员卡的。”
“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那小子早搬家了。”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翻翻白眼,“你们还可以去康健体育馆呀,又没有人拦着你们。”
“你……”他噎住,半天,无奈道,“络络,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没钱了,还提议她去锦绣城?你这不是存心要看我出丑嘛。”
“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立刻来了精神,从床上跳起来,“你莫明其妙和我同寝室的人搞上了,还来怪我?夏平你表面看上去老实,居然是这种闷骚型的,我就是要看你出丑,怎么样!干嘛关于我的芝麻绿豆的小事你都知道,你的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呃……”他再次噎住,沉默许久,说,“太晚了,你睡吧。”
跟我玩深沉?我也干脆,啪地挂了电话,哼,本来还觉得亏欠他些什么,现在一笔勾销,钱也不还了,我倒想看看他赤手空拳一贫二白的怎么去勾搭女孩子!
第二章:伤痛+眼泪=成长21(1)
话虽说得响,这个寒假毕竟冷清漫长了许多,没有了萧瑟和夏平,我揣着五千块钱也无用武之地,天天关起门在房间里玩游戏,从模拟人生到足球经理,当魔兽争霸也玩得毫无乐趣时,夏伯母到我家来了。
当日我穿着粗布衬衫薄绒裤,肥肥大大宽宽敞敞,盘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狠拼,汤姐打开门,夏伯母一身宝蓝色开司米衣裙,仪态优雅地走进来。
她问我:“络络,整天打电脑闷不闷?”
“呀,夏伯母好。”我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房间里乱七八糟,我有些不好意思,上去先把椅子上凌乱的衣物团起来。
“唉,女孩子的房间怎么这么乱。”汤姐乘机说,“既然不许我随便进你房间,那你自己也要整理干净才好。”
“算了,别忙了。”夏伯母在床沿边坐下来,微笑着说,“络络还小呢,我没出嫁前也是这样子的,可是自己觉得很快活。”
我闻言咧开嘴笑,夏伯母总是这么疼人,汤姐摇头:“也不小啦,在我们乡下,二十岁的女孩子已经当妈妈了。”又说,“夏夫人您坐坐,我去倒杯热茶。”
她转身下了楼。
我有些奇怪,夏伯母以前不大单独来我家,忍不住往门外看了一眼。
“只有我一个人。”她立刻看出来,笑了笑,“夏平没有来。”
“哦。”我有些失望,“可爸爸也不在家呢。 ”
“我知道。”她淡淡地笑,拍了拍身边,看着我说,“络络,过来坐,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单独说。”
“哦。”我老老实实地在她身边坐下,今天她别了一支金色流苏型的胸针,别致又简捷,我伸手理着流苏把玩。
“你这孩子,怎么老也长不大。”她宠溺地笑,马上又叹了口气,“也好,女孩子本就应该精养,因为以后吃的苦多。”
咦,夏伯母今天感慨好多,平常她不是这样的,她从来只是微笑应和,不太肯发表观点言论。
“夏伯母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我体贴地说,一头倚到她怀里去撒娇。
“络络,你有多久没见到夏平了?”她不答,半拥住我,轻轻把我的短发理到耳后。
“十几天吧。”我在她怀里撅嘴,“夏伯母你别担心,我们没吵架,关系挺好的。”
“我知道。”她慢慢把我从她怀里扶起来,让我坐好,“你们虽然没吵架,可是关系疏远了很多。”
“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当然不能老和我在一起的。”我说着,心里有点堵,“夏伯母你应该高兴才对呀,说不定等夏平一毕业,你就能抱孙子了。”
“唉!”她轻轻打一记我的头,“一张小刁嘴,怪不得夏平斗不过你。”
“没有。”我又一头扑在她怀里,夏伯母身上有股清甜的香气,说不出的柔和温馨。
“从小我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夏平也很喜欢你,这你应该知道吧。”她轻轻地说,语气很肯定,我立刻停住动作,不闹了。
“我们两家也算世交,本来我很希望你能当我的媳妇,日子嘛,过得平安和睦才是真正的好。”她自己一连串地说下去,我渐渐听出不妙,心口突突地跳。
“可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总是要分开的,有些事情你还小,没办法跟你说仔细。原来这件事是该由夏平告诉你,毕竟你们年纪相当,有自己的沟通方式,可这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