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这司机,能开得起如此破烂的机器,没有几下子是不行的。
学校被弄得不像是学校,倒像一个工地,我们都是在这工地里苦苦挣扎的莘莘学子。
一天, 我一觉醒来,照旧去商业街买饭。
结果,发现商业街早已不见了人影,顶盖都被掀了去,原先我们的商业街为了防止风吹
日晒雨淋的,在街中央上空搭有顶棚。
只见几个椭圆形的顶盖横七竖八的放置在街面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看不太仔细,努力揉着眼。
眼前一片萧索,我他妈还以为是外星人进攻地球,落下来几个UFO。
再往前走,突然看见一个警示牌,人类止步。
我靠,根据地都建起来了。
我偏不止步,看你能怎么样。
想着,我弯腰抄起一根钢筋继续往前走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抱着一丝侥幸,心想一定还有没被攻破的饭堂。
在饥饿的驱使下,我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去证实我的预言。
地面上很多渣滓,走上去,细细碎碎的。
没走几步,突然从前面的废墟里冒出一个安全帽,“喂。”
外星人也会说人话啊,真是先进,不过也难怪,要是我们先进了,估计就去进攻他们了。
我无视这个“喂”,本着大无谓的精神,继续向前走着。
“喂,站住。”安全帽下又冒出一句。
我站住。
只见那安全帽突然升高,底下出来个人脸,拉得老长。
我顿时冷汗,莫非遁形术。
“前面不能再走了。”
“你是人。”我问。
那是人非人的也不理我,继续说着,“前面要爆破,危险。”
“什么时候。”我确定是人了以后,和他对话。
“再过半个小时。”
“小楼就两层,还用爆破。”我惊异。
“那当然,就因为是两层才要爆破,两层楼啊,这是史无前例呀,能上报纸。”
我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爆破不重要,重要的是上报纸。
这无疑是高考生填报志愿前,学校为提高知名度打出的最后一张王牌。
老板为了出名,真是不择手段,想想现在的又有几个不是为出名不择手段的,很正常,所以我继续走着。
“喂喂,我说了,不能再走了。”那安全帽堵住我的去路。
“我管你爆破不爆破,我要吃饭。”
饭总归是没吃成,商业街的店铺都扯了。
我在观看完这史无前例的爆破之后,和那安全帽去了工地,和他们一起吃了大锅饭。
白水面条,还有蒜苗。
晚上,草草的洗漱,上床睡觉,由于白天观看爆破的劳顿,所以很快进入了梦乡。
春梦了无痕啊,眼前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接着一声巨响,我忙睁开眼。
我靠,墙上一个大洞。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从外面伸进来一个大爪子,然后,整面墙都塌了。
我连衣服都顾不得穿,逃命似的跑出去。
回望整栋宿舍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楼的墙上多了好些个“拆”字。
“老子差点被压死,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气不打一处来,歇斯底里的冲着那边的几个人形叫。
工人们看见从楼里跑出个人,急忙给正在操作挖掘机的驾驶员做了个手势,机器很快停下,瞬时安静了许多。
人们纷纷向我跑来。
“没事儿吧。”一个穿着稍微干净一点的对我说,估计是工头。
“差点就被活埋了。”我一脸的惊恐。
“对不起啊,我们也不知道这楼里有人。”工头说。
“不知道,你们就敢拆。”
“你们老板说,今晚就要拆,进度紧,要赶在开学前重新树一栋新楼起来,我们也是一时忙坏了,忘了检查。”
妈的,为了进度,不管死活,这天煞人的。
工程暂停了,我又重新回到屋子,看来这学校是不能住了,整一面墙都没了怎么住,可是我过几天才能随学校派的车去C县。
我赶紧收拾了一下,拿着行李就给诺诺打电话,她这会儿关着机。
这么晚了,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又都住满了从学校里出来的人,想起郝佳便给她打了电话,看她有没有办法。
郝佳说她现在就在我们学校附近租的有房子,让我去就是。
我满心欢喜,照着她说的地址,寻去。
“怎么在这儿还有房子啊。”我进门就问。
“暑假不回去了,找了份工作,公司就在这儿附近,所以就租了这儿的房子。”郝佳出来迎我,身上只穿着睡袍。
我好奇的看着房里的摆设,花花绿绿的,简单的装饰布置得恰到好处。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新剂夹杂香水儿的味道,我不喜欢这种味道,这味道接近某些汽车香水。
我坐加香的车,往往会晕车,尤其是空间局促的小轿车,别人都说我是贱命,坐不惯好车,当不了官儿。
这奇怪的味道已经让我有些头晕目眩了,再加上星星点点,光怪陆离的装饰,整个空间显得暧昧。
两室一厅的房子,说实在,我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住着挺奢侈,一室就行,来人了住一块儿,还暖和,多好,想着想着,我开始意淫。
“就住这间房吧,你来之前我都打扫好了。”郝佳为我打开房间门。
我微笑着点点头,尽量保持绅士风度。
进来铺盖好,郝佳说了句“随意”之后,便去了她的房间,我没听见关门声。
进入这种环境我都会不自觉的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觉想起诺诺。
不知怎的,我总会由一个女人联想到另一个女人。
“诺诺,看到这条短信,给我打个电话,好吗。”我点击发送,把手机撂到一边,安心睡去。
第三十四章 离开兰
第二天,手机的的确确接到一个电话,不是诺诺,是兰。
“在哪儿呢。”兰问。
“在学校。”
我当然不能给她说是在一个大美女家里啦,女人的联想能力都很强,如果你如实说了,有些事儿可能你还没做,她们就已经替你预先想到了,这就叫超前意识。
诚实固然重要,但善意的谎言也是必须,这样会给双方免去不少麻烦。
“那好,我去你学校。”
我倒,我不明原委,反问,“你在哪儿啊。”
“你别管。”
又来干嘛啊,找我事儿不是。
“你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
“呵呵,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坐上去你们学校的车了,一会儿就到。”
“你就是到我们学校也没用,我们学校正遭受外星人的攻击,腐尸遍野,满是狼藉,还有嘴里流脓的巨蜥,头上长角的猛龙,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还是别来了,我们正在为人类的正义事业奋斗呢。”
“那不行,我恰恰就是为了人类的正义事业而来。”兰不吃我这一套。
“你来了更麻烦,那些外星人都是公的,这回来地球就是掳掠母的生物的,你出现,不是让它们更有奔头儿。”
“那我可不管,我说了算,现在是女权社会,女性可以顶半边天,没有我你们怎么能敌得过外星人。”兰在电话里和我较劲儿。
“我说姐姐啊,那女性是顶半边天,但不是整边天,不能啥都你们说了算,没王法啦,要都像你这样儿,岂不让男的没活头儿了。”
“不管。”兰还真是坚贞不屈。
“你不管,我管,你这弄得我们男性都不敢结婚了……”我一边挂着耳机打电话,一边给郝佳做饭,她快该下班回来了。
简单的准备了些吃的,给郝佳留了张字条,“中午不用等我,你先吃吧。”
一切安排妥当,我就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学校。
幸好学校离这儿不远。
我站在学校的车站等了没多久,兰坐的车就过来了。
等来的车不是出租,不是公交,而是一辆气派的轿车,BMW,这车我不知道具体值多少钱,但只BMW的牌子就应该不会便宜到哪儿去。
兰走下车,几个月不见,真是容光焕发,打扮得跟千金小姐一样,从头到脚,都是名牌儿,还有那手上的指甲油,颜色鲜艳夺目,甚为扎眼。
此刻,我感觉到和她的距离一下子拉开好远。
兰一脸轻松的问,“你怎么这么累啊。”
我心想,你这可是以逸待劳啊,我是跑过来的,你开车过来的。
“打仗有很放松的吗,更何况是星际作战。”我说。
“少来,给你说正经。”兰用拳头抵了我一下。
“呵呵,刚才去忙事儿了。走吧,我们吃饭,想吃什么,我请客。”我一本正经,顺手摸了摸衣兜里的钱。
在C县招了不少学生,当然也有彪哥的功劳,学校出于我的积极,又是C县的英雄,再加上主任的关系,竟破天荒的给我发了6000块,还给了个又大又红的奖状以资鼓励,红得我一摸就沾一手红,掉色掉得那真叫一个厉害。
不过,怎么说也比上回去兰她们学校打辩论赛强,当时学生科的科长给我们承诺,“去吧,去吧,我争取给学校申请个大奖给你们。”
回来每人发了一个礼盒,那礼盒包装得很精美,我们都以为里面装的至少是一根派克钢笔,即便不是派克也应该是个英雄什么的吧,谁知打开一看,在海绵丝绸衬垫上,工工整整的横着一根水笔,我靠,还真是个大奖。
我都怀疑那精美的包装盒都比这水笔值钱,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
“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先找个地方把行李放一下吧。”兰说。
“好的。”我和她一起踏进车里。
钱虽不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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