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个无法破译的谜,一个人就是一个谜,青春是道无解的题,无论怎么演算都是徒劳。青春的片段犹如点点风帆,随波逐流,顷刻间,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生命的大海和天边合二为一。生活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实际,也越来越空虚,现实占据了我们想象的空间,一点也没有留。
有时候夜半起来在电脑上码字。选几首空灵的音乐,循环播放,带上耳机。空灵的音乐,让我的灵魂游离,故而失掉了对话的可能,却强烈地张扬在一种叫做文字的载体之中。
我们还是孩子。有着厚重的壳膜,上面闪现顺从与乖巧的灵光,其内质却是坚不可摧的顽固。很少有人能破壳而入,亦如我们无法破壳而出。
我们不需要谁来改变,也不奢求谁能够改变谁。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伤害自己。我们这群孩子,没有经历过文化的贫瘠和物质的匮乏。过度的安逸使我们失掉了接受改变的勇气,失掉了所谓的活力。
我们在追求没有欲望的出口。人类,是可以做到寡欲的动物。
世界原本应是一片虚无。绝对的自由,完全的看透,欲望的宣泄,都是如此。
岁月从我们的指缝中滑过了,也许只有时间,才能洗去心中的那份隐痛,那种随时会爆发出来的冲动。
我一直在寻找生命的角度,某个真正属于我的角度,可总是一无所获。眼前,台灯光线下的灰尘,轻轻柔柔,潇潇洒洒,聚聚散散,分分合合。这样的自由,我喜欢。
音乐依旧空灵,心却跳乱了节奏,连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不该把思绪禁锢,随它吧。
常常在梦里,泪才能尽情流淌,毫不隐瞒地划落。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
深夜的风拂来,风属于天的,我借来吹吹,却吹乱了心绪,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苍穹碎裂,飞散。在残片中,倒影着窗内灰蒙蒙的我,外表平静,内心狂乱。
所以,我可以理解沫然的心情。完全的体会。
分手后,各自回家。途中走进一家花店,喜欢其中一束,不知道名字,只是喜欢那小朵小朵的形态,典雅而不张扬。
买下来,心想着回家找个透明玻璃瓶插起来,应该不错。没有名贵的花瓶,也没有大朵大朵的艳丽芬芳。即便是野花,也能在各自的青春里点缀生命。
阳光的阴影里可以看见被树枝划隔得四分五裂的天空,像我们常常被成长的困惑弄得迷离破碎。我们只顾低头匆匆赶路,很久都不曾抬头望天。偶尔抬眼看去,天空蓝的像得了一种病,却依旧很美很美。
路边的咖啡店没有营业,只好径直回家,不过能赶上阳台上的那份夕阳,也是件美差。
一直试图去认认真真地看一次夕阳,可总是半途而废。尽管乐于在五楼的阳台上呆呆遥望西方橘色的天幕,却从未真正目睹过如梦的壮烈,无声的颓败。每次都只看到几眼,就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断,留给记忆些许破碎的镜头和臆想,终不可尽兴。
一栋栋耸立的高楼和住宅挡住我的夕阳。我的夕阳只属于城市角落的黄昏。
站在阳台,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繁忙的身影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没有人停下脚步抬头凝望夕阳。大家都被形态各异的店面和眼花缭乱的房地产广告牌所吸引。
大家追着各自的梦想,奢求很多。或许在大房子的落地窗前赏落日也是很多人的奢望。他们不知道夕阳不会是奢望,它每天都在,只需仰头眺望。
夕阳,把最温柔的光线演绎到极美的境界,即使是黄昏的最后一缕残阳,也能发出绚丽无比的霞光,四处蔓延,美得让人心疼。直到在我眼中失去最后的色彩和影像。
小路尽头的那棵樱花树,开到凋零,落英缤纷,在属于樱花瓣的天空下,轻舞飞扬。
触目所及的空间和时间里,到处都是纷舞的花瓣,粉得那么绚烂。像那烟花。但,化作尘埃后的烟花瞬间被忘却,永远都不被记起。
清风拂过,樱花瓣细琐纷繁地降下。如雨。悲伤迷散。赶不走,逃不掉。兀自凄楚。原本盛开于同一枝头的繁茂花朵,惶惶然,在各自的季节里散去。离散后的邂逅,不知是何时何地何景。不知,是否,还会醉得一败涂地。
如果相信生命是有轮回的,像永无休止的日升日落一样。那青春可是不能回头的。就像歌里唱的,太阳下山明朝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开。美丽小鸟飞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爬上来的太阳还是昨天的,阳光下绽放的花朵却已然不是原来的那朵了。
天空永远不会老去,因为它永远都被烙上了青春的印,很深的那种。也许,青春就应该是不羁的,因为它被赋予了叛逆的外衣。并且它也注定了伤痕,不是拨开荆棘后的刺痛,就是陷入沼泽地时的迷惘。
THREE
昨天沫然问我,怎样才算成熟。
我说一时答不上来。
成长是蜕变,成熟如经过蜕变的绚丽蝴蝶。以后,便不会再泪眼凄迷。
我们成长,然后不断成熟。但这个时代的成熟显得越来越悲情。我们越是成熟,就越是变得铁石心肠。
我们已经可以不动声色地面对沿街乞丐的哀求眼神。没有什么可以感动我们。不是缺少感动的事情,是我们已经丢失了感动的眼睛和心灵。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也很久都没有惊喜的感受了。
以前,会把突然收到礼物当成一种惊喜。可大人们老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我们不敢随便地惊喜,时刻保持着一份直觉的怀疑。事出有因,我们越成熟就越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偶然,没有神秘,也没有惊喜和好奇。
我们以为成熟,就是不能再天真,不能再幻想。天真的潜台词就是幼稚。所以我们会为了天真而无地自容,从而不敢天真。
我们被一再地告知不能活在幻想中,要直面现实。于是当我们已经习惯承受幻想和现实的落差时,我们以为这就是成熟了。
我们习惯了白天在阳光的阴影里发呆,看阳光下的人群和钢筋水泥。
习惯了夜里隔着玻璃窗看街上的霓虹闪烁。随即迷失在隐约朦胧的霓虹里。
我们黑白颠倒,像个幽灵。然后逐渐习惯黑暗的亮度,害怕强烈的光线刺伤双眼。因为突然的光线会让眼泪滚落。有时候,感受分明但触摸不到,我们以为那是成长必需的。
常常以为成熟就是习惯了撑着雨伞在雨里走,穿着风衣在风里走,深夜三点用失眠折磨神经,下午三点用空虚饥饿细胞,然后迷失在失眠和饥饿交错的十字路口。
以为成熟就是自己感受着双臂环抱的温度和左手牵着右手的温柔,然后把无聊演绎成一种情调,在乏味的生活里消磨时光。
当嘴边还留有咖啡残存的温热而咖啡杯已经冰冷的时刻,我们是否真的成熟了。
我们生活的空间,说是无限广柔,其实也不过心那么大。心的一切,是可以覆盖所有的。我们的存在简单而又执着。我们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去成长,幸福的,悲伤的,快乐的,愁苦的,激昂的,落寞的,平淡的,率真的。
心门的钥匙其实一直都在自己手里,没有人会被锁住。为了摘取开在树木顶端的成熟之花,我们一截一截得砍断树枝。世俗的喧扰已经让空中阴云密布,呼吸陷入绝境。我们要经历多少个后来和多少次寻找才能发现,曾经的花香错过早已不再,那夜的星光仍是如此忧伤,我们的遗憾,到最后只能静静的追悔,所有的感伤,希望都能重新来过。
从头来过的时候,我们会不会宁愿摒弃这悲情的成熟,不再做欲望的奴仆,而仅仅只抓住那个坚定正直的信念,用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去开拓也将属于自己的天地。世界如此之大,属于你的也只不过在放眼之处。
我们还能不能找回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和无邪。是否还能记起夏天用沙子堆砌的城堡和冬天用积雪堆起的雪人。虽然都是些脆弱的游戏堡垒,也许用手指轻轻一戳就会坍塌,但那种单纯的快乐,我们是不是还能重拾。
为了成熟,是不是必须要抛开曾经的天真,然后从此错过很多。如果是下雨了,小时候我们欢叫,撒开脚丫,在雨里蹦来蹦去,而现在长大了,我们就只会皱着眉头,匆匆穿过雨幕。
我们长大,忘记了儿时的理想与愿望,只是不停的奋斗着,为了生计而奋斗。
青春的复刻回忆像一片云。抓不住。时光倒转不回那一季。
我们的成长就像是在流浪。流浪者看上去好像拥有整个世界,但又像是什么都不属于他。
这靡靡的岁月像开天辟地前般混沌,我们在追逐中迷失。
青春很单薄,所有的一切,打马而过。原来世界并不喧哗,喧哗的只是我们自己。单薄的青春在沉睡中被吵醒,我们肆无忌惮没心没肺地生活,然后轰轰烈烈地老去。
沫然在BLOG的首页里说,有梦想的话,就得去保护它。世界原本就是一场幻想。
FOUR
在MSN上听沫然吐苦水,说坏心情,谈论命运如何如何地不公平。说为什么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说不管做什么都不被称好,说总也不能出人头地,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自己的梦想。
我无言以对,无以反驳。
生活有时候总像个阴谋家,充斥着强词夺理和弱肉强食。它撕扯着,分裂着我们的幸福和理想。但也并非全数如此。
虚伪教条得枯燥的正确答案和日常规范实在是有点憋屈,所以我们胡闹并且有着千姿百态的梦想和幻觉。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真实与可信。我们追求完美,寻觅安宁,却不知道完美的需求与安宁的渴望相互冲突。我们坚持己见,不懂得为已有的一切感到满足与感激,还拼命钻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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