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电影,独自散场。
一个人的音乐,独自歌唱。
一个人的街景,独自徘徊。
一个人的视野,独自阴霾。
岁末的雨季,一个人撑伞。
岁末的阳光,一个人珍藏。
岁末的烟火,一个人欣赏。
岁末的钟声,一个人倒数。
一个人伴着昏黄的路灯,看风,吹风,听风。看风穿过城市的罅隙,看风穿过伤感而优美的青春。一个人伴着悲伤的音乐,只是听,不去唱。不停的听,一首又一首,一遍又一遍。直到泪眼朦胧。一个人,写很多无聊而寂寞的文字,去抚慰所有的殇。
回忆总是接二连三,想停都停不下来。2007和2009,仿佛也是如此光景。
2009年。
遇见冬天里的最后一片树叶,很静的等待着春天。似乎还感受着09的气息的时候,它已然匆匆而过了。
在两季时光擦肩的瞬间,不经意地瞥见夜空一角的绚丽烟火。
拾起2009落了一地的美丽碎片,全都装进记忆匣子。
装满回忆又怎样,停住了从前,停不住时间。时间是蛮不讲理的小孩。日日月月年年。
听悲伤的歌,看幸福的戏。看着别人的故事,流着自己的眼泪。
什么都不想,因为看不到未来,改不了过往。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掩饰着悲伤的微笑。微笑着诉说悲伤。
用自由来等同不寂寞。大雨过后,也看不见彩虹。守着夜空,也遇不见流星。
将自己藏匿。藏起无处安放的慌张和手足无措。在重复的每天里,寻觅着,等待着,寂寞的快乐。
最终留下被风干的岁月,于是一个转身离开,所有都交给时间去疗养。
花一整年的时间成长,却只能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说,不想长大。花一整年的时间素描未来,却在岁末钟声敲响的一秒钟里,全都变成回忆。花一整年的时间细数世界美好,却在季末的一场雪后,覆盖所有。
旧日里唱过的歌,已经变了旋律。旧日里铭记的事,已经淡了痕迹。那些唯美黄昏里流离的风筝,如今又飘向了哪里。
时光就这样一年一年,我们掌着光阴的纹路匆忙的在成长的旅途里行走。
残破记忆拼凑出来的年华,如尘埃堆砌的高塔,甚至经不起风轻云淡。
装得满满的日子,静静如瓶中流沙。一年一年无声无息地流走。而青春梦脆弱无比。有时候,我们仍然是一群因为失去了玩偶而哭泣的孩子。
泛着透明的蓝色调里,几许华美,几许隐殇。但,仅为了这几许斑驳而华丽的光影,还是要花一整年的时间仰望幸福。
2007年。
2007,所有一切以悄无声息的方式结束。2008,将又会是一场又一场完美的虚无。已不记得四季的样子,只记得写下很多文字,颓废的,悲伤的,黑色的。一连串寂寞的音符。仿佛一场撕心裂肺的挣扎。 听陌生的音乐,看陌生的电影,在陌生的城市堕落,不打扰任何人。
一片混沌。行走,始终未能淋漓尽致。上海,这个物欲纵横的城市,有时候,对它有着一种迷恋,城市太大,可以把自己更好地掩藏。像一只随时会被踩死的蚂蚁,在角落里看着人们高傲的眼神。人群拥挤的街头,是凄凉最深的地方。这个拥挤却荒芜的城市,我每天都路过。
一直游离。流离失所。 那些遇见,那些别离,那些虚幻,那些妖娆。
2007的末尾,微笑。以残破不堪的方式仓促结尾,没有总结也没有计划。喧哗的街道与欢呼的人群,仿佛一场盛宴的结束,又或者只是开始。2008,路边依旧有卖花的孩童,乞丐,小贩,清洁工,行人,流浪狗。城市还是那样。 我渴望所有,那些在心里流淌的暗涌,那些花哨唯美的东西。那些空荡寂寥的什么。2008,又将是无法驾驭的一年。2007,画个圈,句号。
开始喜欢夜色刚刚开始的城市,每天,冷眼旁观一场接一场的纸醉金迷。
世界是寂静的,生活是一个人的。低头行走,像是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孩子,只愿做个孩子,纯洁美好。悲伤,微笑,想念,沉沦,我们都在演自己的戏。 喃喃自语,自说自话,糊涂地走过虚无的年华,维持着仅剩的那点温度,用生命守护着。
这样的生活方式冰凉而可笑,像是一个蒙面的小丑,自导自演,自娱自乐。
音乐,轻声划过的音符,如同安抚,温暖听觉。 在这个无法预料的世界上,只能走到哪算哪。每天,谁吞噬了谁的心,又是谁淹没了谁的热情。
欣赏两种人,目空一切的人和把所有都视为珍宝的人。这两种极端像是放在刀刃上的手指,一碰就会流血。欣赏,仅仅只是欣赏,而从不曾试图做到。
迷途。醉倒。 时光。遗忘。阳光,不冷不热。手机,不声不响。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沉闷的电影,平静的音乐,安静的阳光。 一天的时间,完成一场告别。一天的时间,完成一场蜕变。面目全非的生活。一切轻描淡写。
这个城市的温度徘徊在零度。路的开始与结束都应是一个状态,一个无法窥探的状态。依然想做个顽固的孩子,坚守自己的阵地,不要长大。一个人,或者忧伤,或者愉悦,或者情绪紊乱。安于这样的方式,很怕被人打扰。自私的用自己的方式生存,特立独行。这个世界太绝对。在陌生的路上,开始行走。用绝望的姿态,寻找出口。
眼眶有严重的黑色眼圈。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里。随时可以上路,随时可以消失。
不安的零八,突如其来的灾难。轰然而至的忧伤。那么的猝不及防。肆虐的雪,下得毫无美感,这个2月,冻裂的大地,伤痕累累。躁动的西藏,原本的神圣,黯淡了光芒,这个3月,骚乱的*分子,伤透民心。奥运火种的传递,意外受阻,这个4月,拥抱世界的信念和梦想,深受打击。相撞的列车,撞碎了旅途的美景,也撞碎了终点的期待。手足口病的传播,纠结着的父母心。动摇的大地,莫名地夺走生命,震撼灵魂。这个5月,接二连三的考验,伤痛不止。
悲伤逆流。风云善变。一切都来的毫无防备。像夏日午后突降的阵雨,在玻璃窗上铺开雨帘,雨帘后是个模糊的世界。看不清也读不透。像突然熄灭的灯丝,然后是无尽的黑暗。像散乱的拼图,一直都找不到需要的那一块。像森林深处迂回曲折的小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希望总是存在,刻骨而又络络可见,清晰可触,只是不知道终结在哪儿。
这一年,有太多的理由忧伤,也有太多的理由坚强。忧伤,因为再坚强的灵魂也会脆弱。坚强,因为还要承受那无尽的忧伤。
一年又一年,为了守候最初的梦想,沸腾也好,明灭也罢,即便是万念俱灰。锋利,已经不能刺伤我们。
曾经的坚持信念,曾经的溃不成军。要把阴影收拢。封存,回避,漠视前行,在纷纷扰扰的荒芜和似水年华的梦魇里,我们迷茫怅惘了多少万个光年。
就这样一个人,混在最美好的年华,默然地面对尘埃满面的繁华。
FOUR
沫然打来电话说她要出国了,很突然。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非常地难过,非常。然后电话两头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她不让任何人去机场送别,她说不想挂着眼泪走。我还是去了,躲得远远地目送沫然,当她的飞机飞走后,一个人对着机场的大落地窗发呆。很像电视剧里的情景。望着微亮的天空,留下机尾划过的白色痕迹。大家都为自己的前程各奔东西,那道刺眼的白色水汽,像青春年华里的忧伤,一道新的伤痕,但很快也许就消失不见了。
独自一人走出机场大厅,有人离开,有人到达,有人拥抱,有人分离。所有的话语都淹没在机翼的轰鸣声中。机场大厅外的几缕曙光,笼罩起我的忧伤,慢慢将其消散。
沫然发来短信,她说一个人下了飞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在冷风里,伴着冰凉的小雨,握着国际漫游的手机,突然就哭了。她说若飞机冲出跑道的那瞬间,舱门还会打开的话,她会犹豫。而这不过想想而已。后悔往往只是一种思维方式,不能弥补或者更正过往。
黑夜一点点地占据苍穹,不知道沫然那儿是几点。她是不是一个人行走在异国的古老砖墙间,穿梭在异乡的人潮里,然后周围的风景都渐渐模糊,沫然的剪影显得特别清晰。
她是不是走不动的时候会靠在路边看着路人们发生的故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不是已经换了手机号,电话簿里还是存着家人和好友的号码,但不知道该给谁打。
打开电脑,去看沫然的BLOG。她说原来青春这么殇。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睁眼的时候感觉不到天亮,闭眼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会莫名其妙地大哭一场。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而忍住不思考,时间就会很漫长,很长很长。要让自己忙起来,东西理了一遍又一遍,街道走了一条又一条,这样才会控制住自己的思路,但泪水总是不听话,幸福又在哪里躲藏。每个人嘴里都是道理,所有的道理都一样,所有的牵强也都是道理。青春里的无所谓悲伤,只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抵抗,并且坚强到忘记。
沫然说,盲乱就是一个人拿着地图在街上走,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风很大。迷离了双眼。但她很快就学会不流泪。因为她说,没有人会帮你擦眼泪。
回头看看来路,然后继续向前,自己做的决定,就要去完成它。
天是蓝色的,风陪云朵飘着,深吸一口气,倘若眼泪里有成长,那也不算白流。青春这首歌,词要自己填,青春少了成长,又怎么算得上完整。要努力地习惯一个人的夜晚,开着灯睡,因为无法抗拒很黑很黑的夜。但寂静夜里亮着的灯,让寂寞更无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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