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良言,我也是不得已为之,但我会尽量注意!”
“既如此,我就开个方子,先前那位大夫只注重外伤及时治疗,但不能固本培元,小姐回去看方抓药,不出百日,手臂的伤就可以痊愈。”
那位大夫收拾好随身的箱子,冲着皇子施了叩拜之礼,对着戚清泉施了拱手之礼。
“如此,老身先行告退!刚才来的匆忙,没有跟医司报备,须尽快回到我的岗位,两位告辞!”
戚清泉想要还礼,无奈起不了身,大夫忙制止。
“小姐,无需多礼,老身告辞!”
大夫转过身,才敢稍稍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发现帽子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就拉了拉歪斜的衣服,看了看自己没有穿鞋的脚,无奈叹口气,转而昂首挺胸地迈出了屋。
戚清泉自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觉得还是无力,暗自后悔没有在来的路上买些吃的,补充一下体力也好呀!
她沉默了许久,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刚才开始,这位皇子似乎就出奇地沉默啊!认识他开始,好像还没有过这么安静的时刻,她不禁朝坐在她身边的皇子看去,看见小皇子背朝着她盘腿坐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在哭?她莫名了,刚才她惹到他了吗?自己被鞭打,被推倒,被惹得旧伤复发,昏迷不醒,她都没有哭,怎么这位小皇子倒先哭上了?
她用手拉了拉卫子霄衣衫,卫子霄别扭地一扭身,不让她拉,她又感觉好笑了,是她把他气哭了吧!
“喂!皇子殿下,你哭了呀!”戚清泉尽量声音温和地问出口,但实际上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里有一丝幸灾乐祸。
“哇!”不问还好,一问,卫子霄小皇子立刻由无声抽噎变成大声哭嚎。他觉得很委屈,害她受伤,他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她要生气,刚才跟他说话那么凶,连父后、皇姐都不曾用这么嫌恶的口吻。
所以说,卫子霄小皇子是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物,他如何欺负别人,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是别人欺负他,他就觉得委屈受不了。
戚清泉对他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真是万般无奈,总不能看着他就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吧!吵到街坊邻居多不好。
“皇子殿下,您之前不是问我,您的方法为什么不好么?”
小皇子哭音小了一点,听她说些什么,听到她的问题,明明不想回答她,可是声音不听使唤。
“你看我不顺眼,当然觉得我的方法不好!”还带着哭腔,中间打了几个嗝。
戚清泉没有否认,她无声地笑了,皇子殿下半天没有听到回应,他气恼的回过头,看到戚清泉居然在笑。
“好啊,你还真的看我不顺眼啊,我打你,我打你,亏我还那么担心你!给你找太医,帮你解决问题!”他歪曲事实也有一套,转眼之间,受伤成了戚清泉的事儿,还击野荀也成了她自己的事儿。
他嘴里吵嚷着打人,但是好歹还明白躺在这里的是一个病人,再也受不住他的折腾,所以,落拳虽多,但是力道不大。
戚清泉笑的更大声了,她本来就相貌英俊,俊秀,但是性格稳重,有极强的自控能力,确实,也很少有人能够波动她的情绪,就连在母父面前,也很少显露,所以,此刻一笑,无比地耀眼,如朝阳破云一般,瞬间点亮了整个静室。
卫子霄竟然自动停下了手,呆呆地看着她,无意识地冒出一句话。
“你笑起来真好看!”
戚清泉一下听了笑,尴尬地摸摸脸,望着卫子霄挂着泪珠,却满脸好奇的脸,又感觉有些想笑了,马上转移注意力。
“皇子殿下,我说的问题的重点是指野荀只是想要通过这一种方式来炫耀国力,虽然她们的马确实有过人之处,但是不是马,也会是别的,所以,即便你杀了全部的马,难道她们就不会找别的来代替吗?”
卫子霄想了想,“我也知道她们只是想要用马来炫耀,杀完马,就可以让她们心生忌惮,我也是想告诉她们,杀马只不过是第一步,如果你们继续挑衅,我们也有能力让你们不能继续安逸生活的,至少,像杀马一样灭掉你们一个城池是没有问题的!”
戚清泉沉默了,仔细想了想,这位小皇子的方法虽说残忍了些,迂回了些,麻烦了些,到也并非一无是处,但她生性平和,即便理智上想通了,本性上也是不能助纣为虐的,她诚恳劝诫。
“皇子殿下,荒草马并无罪,不需要为了两国的争斗付出生命的代价,皇子殿下以后也不可妄造杀孽!”
“那,那,这个世界上又那么多坏人,我多杀一个,就少一个人祸害百姓,这样不对么?”
“皇子殿下,”戚清泉严肃道:“她们滥杀无辜,制造杀孽,自然有人间正法来惩治,你不通过法制途径来惩戒她们,不也不讲道理就杀生,这样做与那些不分是非黑白的人又有何异?我们创造法制,就是用来惩治约束百姓,就连你的皇姐,治理国家,也需要遵从法制,不然,国家没有遵循的条例,岂不会大乱,须知,从来历史上的亡国都是从祸起萧墙开始……”
“知道啦!知道啦!你真啰嗦,我以后不随便杀人就是啦,说这么多!”卫子霄小皇子重新又活力四射起来,还暗自吐了吐舌,顶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杀人咯!想我武艺这么高强,却不能用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那对于江山社稷,是多大的损失啊!
“这么说,你想到别的更好的方法咯!”卫子霄百忙之中,还是找回了问题的中心。
戚清泉咳了咳,“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本来想自己完成之后,再正式回禀,现在皇子问起,那我就献丑说一说本人愚见。”
卫子霄嘴巴翘的老高,“你干嘛不早说,还让我费力帮你想,哼,昨天都没有睡好!今天还费这么大劲来找你!”见戚清泉又顾自沉默了,终究耐不住比山高比海深的好奇心,急忙问道:“是什么方法?你说出来,我不会笑你的。”
“野荀之所以挑衅,是因为她们建国虽然没有尧丗久远,但是国立发展后来居上,因为生活条件艰苦,物产不足,反而百姓团结,少出内乱,而尧丗自从先皇评定文后之乱,长达十年之久的内乱已经造成重创,经过先皇的励精图治才日渐强盛,可惜,先皇过早仙逝,太子又年少,现在太子即便已成年,但国家根基也尚未稳定,可以说并没有实力跟野荀一较高下,所以,只能祸水东引,将野荀注意力转移到天圣,如果我与野荀鹬蚌相争,必定是天圣国来渔翁得利。”
“哇!这个方法好,嫁祸他人,杀人于无形,师傅也说过,能伤人却不见血,视为功力最高境界!”前言不搭后语,戚清泉倒也听得出来,这是赞成她的方法。
“那你刚才的在画的画,就是你说的致胜法宝咯!”
戚清泉点点头。
“那你倒是接着画啊!不要在这里躺着了!”
戚清泉差点当场翻白眼,皇子殿下,你以为我愿意饿着肚子在这里躺着啊!
“麻烦殿下扶我起来,我恐怕要先行回去休息,等待身体稍稍好准,现在手脚发软,实在是有心无力!”
“你们这些文弱书生,真是没用,稍微受点伤就要死要活,一病不起的!哪像我们练武之人这么精神!”完全忘记了自己就是这个文弱书生就是被某个练武之人弄得虚弱不堪的罪魁祸首。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吧!”说完,一抬腿就跳下榻,背对着戚清泉蹲下身。
“皇子殿下这是?”戚清泉惊悚,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看不出来啊,我背你啊,你这么虚弱的样子,难道还能自己蹦跶着回去啊?”
“皇子殿下,就不劳烦您了,麻烦您出门去帮我雇一辆马车,再请墨斋老板帮帮忙就成,就不劳皇子殿下金尊了。”
“那多麻烦,我背着你,凭我的脚力,绝对几个起落就回去了,刚才那个大夫就是我一路送过来的,多快,绝对比马车快啊,只要你不是住在城外荒山野岭,就算你住荒山,我也可以把你安全送回去,你这里又是马车又是帮忙的!”
戚清泉看客气已经行不通了,只好实话实说。
“皇子殿下,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皇子殿下即便不辞辛劳,我却不得不考虑皇子殿下的名声!”
“原来你是为我着想啊!”卫子霄一下子跳了起来,他背对着戚清泉的脸皮有一丝红晕,心里还莫名有一丝欢喜,但他不想让戚书呆察觉,马上跑了出去,跑到门外才对她吼:“我去给你叫马车,你等着啊!”
就我这幅样子,不等着也不行了!戚清泉松了一口气。
等到卫子霄找来马车,已经日落了。
小皇子严重缺乏生活常识,而且,他答应过师傅,出皇宫,没有师傅皇姐陪伴,他是不可以暴露身份的,毕竟人外有人,他武功还没有到独霸天下的地步,虽说聪明,却很单纯,不懂得人心险恶,所以,为了租一辆马车,他彻彻底底地来了个金元城一日游,倒也想过问问人,但是碰到的人不是对他意图不轨,让他一阵教训,就是觉得他口气恶劣,胡乱瞎指,明明就在墨斋旁边三间铺子拐弯就有马车可以租,他却跑遍了金元成各个买马、赌马之所,差点没让人指到城外去。
第9章 以画制画
坐上马车,走在熙熙攘攘的西市,卫子霄心情不错地提醒戚清泉。
“记得么?就是在这里我认识的你!”
不用提醒,戚清泉已经感觉这三天比平常的三年都过得要惊险漫长。
“我还从来没怎么逛过下午的街道呢,以前是师傅管着我,虽然带着我走过很多地方,但是从来不许我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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