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二人迅速照办。
我则开始用力拔下牢牢套在右手食指上的铁指环,这几天我试过很多次,但都没有成功,可是今晚就是把手指切了我也要把它拔下!
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过后,院门被带上,留下书房内一片寂静。
四阿哥缓步走到我跟前,仿佛根本没瞧见我的动作,只柔声道:〃看你,眼圈都红了,玉牌我给你的,摔了就摔了,我又不怪你。〃
说着,他并出三指抬起我下颌,没有任何预兆地覆身吻下来。
他的舌熟练地滑入我口腔,我的手交握在腹前,微微颤抖。
〃你喝了果子酒?〃他伸手解开我衣襟第一颗钮扣。
我可以顺从,可以按他的意旨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但我办不到,我知道我的眼睛无法做出哪怕一丝柔和的媚态。
在他的手要滑下的一刹那,我突然拔下了铁指环,尽管我觉得我的食指快要断掉。
四阿哥停止了动作,冷冷地看着我将左掌中的铁指环放在书案一角,他的目光凛冽地罩着我,像要看穿我。
我并不发一言,与他擦肩而过。
他脚步不动,只反手大力地握住我臂膀,把我拽回他身前,冲我不耐地喝道:〃你想干什么?〃
我直直地盯视他,一字一句道:〃小云是个可怜人,为什么你连她也不放过?玉牌是我主动送给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杀,就杀我!〃
四阿哥沉默一下,咬牙笑道:〃你可怜她?你为了区区一个乐户贱籍女子跟我生气?〃我昂首道:〃贱籍怎么了?贱籍也是爹妈生的!〃
四阿哥猛然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这是你跟主子说话的规矩?〃
我身子一偏,要不是臂膀还握在他手里,当时就能摔倒,他这一掌虽不至令我眼冒金星,但额角太阳穴处血管剧烈急跳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小云岂止是个贱人,她还是八阿哥、九阿哥他们的奸细!老十三就是对女人心软,这种苦肉计的当也上!只有你这样的傻子会被她骗……〃
我瞪着四阿哥,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马上缄口不言。
〃奸细?骗子?〃我怒极反笑,〃你说是就是,证据呢?她骗我做什么?看上你给我的玉牌?她知道我一定会帮她?一定会送她玉牌?〃
四阿哥摇头道:〃我不需要证据,更不需要跟你交待。我只问你一句,你肯出手帮她,是不是为了老十三?〃
他的话像把利剑准确无误地扎进我的心,剑太快,甚至来不及流血。
我不用说话,因为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有了答案,而我刚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所做出的任何一个细微反映就是最好的注解。
我的脑子疯狂转成一片:
我不是四阿哥的对手!
他太厉害了!
我怎么办?
要怎样才能逃得离他远远的?
他若爱年玉莹,不会这么对她!他若不爱年玉莹,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不管什么事,他永远是对的,我永远是错的,什么奸细,什么老十三、老十四,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要被他逼疯了!
我不能在他身边再多待一刻,不然我真的要窒息而亡。
我夺路,然而没有路。
他撕开我的衣服。我和他两人扭在一起,他火热的、沉重的手在我身上滑动着。
他现在是一只兽,一只想要征服我的兽,他要让我感到痛,他要让我向他求饶。他霍然一个箭步将我推抵到墙上时,我快到了绝望和崩溃的边缘,但仍坚持着不发一声,当他狠狠攻入,我只是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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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九章 秀女年玉莹(1)
他的力压得太里,一开始就让我痛得不可开交,何况今日他有意加倍折磨,足进攻了数十回,我才略有暖意,却并非动情,而是身体突然受到伤害后的本能保护。他一招得手,更加放纵,不知怎样一下探到深处敏感一点,我压抑地低吟一声,他已然听见,回手插入我膝弯,将我略略抬起,往侧一分,以便他调整姿势,再次进攻。
我和他身高本有差距,此刻背依墙上,只靠单腿足尖支撑,稍有松懈,身便下滑,等于自动向他迎上,不得已将双手按住他肩头死命往外推开,哭叫道:〃你有种就杀了我好了!〃
〃好说。〃他安心置我于死地,行动更加辣手,一阵猛龙长啸,只令我双目紧闭,战栗不已,泣不成声,语不成言。 我以白小千之名发誓,今日四阿哥施于我身之辱,他日必以碎心之苦百倍报之!
八月十五一夜过后,我足足两天没有起身,四阿哥并未看过我,直到八月十八午后他才命人送了秀女参选需统一穿着的整套天青色直筒宽袖旗装来。
八旗秀女阅看时,明令严禁涂丹敷粉,需以本色示人,出门前,我一遍又一遍地命令自己对镜练习笑容,直到镜中人眼神里残留的那一点凄伤顽艳被掩饰到一丝不露,才算过关。
年羹尧今日一早便来府里拜见门主四阿哥,顺便下午送我入宫应选。
临行前戴铎领着我照规矩入书房跟四阿哥请礼,书房的正门开着,四阿哥正坐在案后和年羹尧说话,见我走到廊下,两下里都停住。
我进去,先给四阿哥请了安,然后年羹尧迎过来,带笑道:〃多日不见,妹子气色越发好了,还真是四爷府上养人……〃
年羹尧只管说着,我抬眼看见四阿哥从案上拈起一只铁指环,便走到案前,伸掌心接过,当着他面套回右手食指原位。
四阿哥坐在位上看着我动作,〃亮工,你先出去罢。〃
年羹尧听命退下,并在倒步出去之际双手带上了门。
四阿哥离开座位,绕过书案,走向我,他抱我入怀时候,我并无挣扎,连他温热的唇擦上我的面颊时,也一丝未动。
我微微仰首,窒住呼吸,和他这般面贴面而立,恍若温柔,仿佛辛酸。
过了很久,他才稍微放开我,轻声说:〃我还在等你长大。〃
我眨了一下眼睛,试图抑制住睫毛的颤动,却无法阻止眼角的湿润迅速渗出。
两天来,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
可以让我在人前无比风光的四阿哥,可以在人后给我最不堪的侮辱的四阿哥,我就跟你搏一搏这入宫十日的风云。
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控人命又怎样?
我知天下命不知自己命又如何!
第九章
秀女年玉莹
八旗选送秀女原应在入宫应选的前一天就坐在骡车上,由本旗的参领、领催等根据满蒙汉排列先后次序〃排车〃,最前面的是宫中后妃的亲戚,其次是以前被选中留了牌子、这次复选的女子,最后才是本次新选送的秀女,分别依年龄为序鱼贯衔尾而行。
我出四贝勒府已经晚了,年羹尧送我上车前原想对我训导几句,我懒得啰唆,一掀帘,在车内坐定,靠壁敛目不语。
年羹尧无法,只得命车夫小心驾车,不得有误。
如此,落日时分,我的车方进地安门,到神武门外广场停下,紫禁城青灰色的宫墙在暮霭笼罩下,显得厚重威严而神秘莫测,而户部所派的司官正在维持秩序,应选秀女们开始由太监分队引入宫中。
我摘了手上的镯子赏给车夫,打发了他回去,自往属镶黄旗的秀女站队处按手印签到,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有小太监过来引队按顺序进顺贞门,入御花园。
今年秀女分两处检阅,一是静怡轩,一是延辉阁,我被分至后者。
因已入夜,大家先由太监安排住处,八旗秀女有出身官宦人家,也有出身兵丁之家,走在一起穿着一样旗装还好些,这一分住处就看出高下,凡有暗暗出手塞银子给领头太监的,便住南向干燥好屋,其他人只得卧东间或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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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九章 秀女年玉莹(2)
那姓秦的大太监一路收银子过来,袖子里鼓鼓囊囊,倒也真是公开的秘密了。
反正选秀统共十天,住哪间都是两人同住,没有单间,这种攀比我是丝毫不放心上。
给秦公公引路的小太监走到我跟前,虽照例停了一停,见我并没有掏兜发小费的意思,便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昂头走过去。
秦公公才挥手令身后一名小太监带我往西边走,忽定睛在我右手所戴的铁指环上看了一看,也不说什么,忙止住人,堆出笑脸亲自领我到南向一号房。
房里已有一名秀女端坐于屏外椅上,见秦公公带我进来,惊讶地站起,刚要说话,秦公公早趋上去低语了几句,又指着我比划了半晌。那秀女想是多使了银子,原意一人独住,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不情愿,却也无法明说,又见我背门自荷包里取了几枚金瓜子递与秦公公,更加打消了一半气焰,赌气别过脸去,不同我打招呼。
我先听秦公公和她说话,依稀知道她是满族镶黄旗人,舒舒觉罗氏,是什么铁帽子亲王的连襟的又什么亲戚某员外郎的女儿,敢情出身高贵有人罩着,看长相也算得水灵灵的,这回进宫选秀铁定不会被撂牌子的,是以傲得很了。
秦公公走后没多久,各房的晚饭也送了过来,进宫第一晚,一到戌时,所有秀女必须熄烛安置。我洗漱完,直接走入里间,拣了南窗下一张绣锦软榻靠着歇歇,才歪过身子,舒舒觉罗氏突然急步过来,停我身前气呼呼地道:〃喂!你起来,这是我睡的地方!〃她手一指东墙下,〃你睡那张小的!〃
我只觉此人好笑至极,哪里睬她,索性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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