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天下I(焚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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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下I(焚情篇)-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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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到关节筋骨,救人之际,心慌忙乱都是有的,何况刚才也亏他……这位公公为十八阿哥拍背排水,争取到了抢救时间。十八阿哥福大命大,天佑英才,奴婢不敢居功,更不敢奢求赏赐,只求皇上开恩、太子爷开恩,饶了这公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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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九章 秀女年玉莹(9)         

  康熙没点头,却也没驳回,只淡淡地道:〃你起来。〃   

  我依言拍膝起身。   

  架人的太监看到这副情形,不觉松了手,大个子太监扑通倒地,又翻身爬起跪好,没命价冲太子脚下磕头。   

  康熙不说话,太子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旁观好戏,周围一点人声也无,气氛凝重得要命,只听大个子太监一人磕头闷响不断。   

  我暗暗叹息,谁说大块头有大智慧,冲太子磕头有个鬼用,头磕破了又怎样,他总不见得为了你一个太监出尔反尔,放着皇帝在跟前不求去求太子,这是嫌死得不够快还是怎样?也罢,今日我白小千算做雷锋做到底,就借你来试探一次!   

  虽然救十八阿哥时我是赤脚入水,但先前御医来时,四阿哥已命宫女拿了一双崭新的鞋袜悄悄给我穿上,我便做出不经日晒头发昏的模样,身一偏,左脚一动,花盆底子重重踏在大个子太监的右手背上。   

  太监痛呼一声,忙抬左手捂了嘴,仰头看我,连他额上磕破处一道浓血流入眼睛里也顾不得擦。   

  〃哎呀,我踩到你的手了?〃我惊慌着抱歉收脚……花盆底子位列满清十大凶器榜,搁谁手上谁受得了啊,他手背伤势当然比我严重……因偷瞄太子一眼,有意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不影响你磕头吧……〃   

  我的声音不大,但附近一圈人显然都听到了,康熙看了我一眼,十四阿哥抿嘴别过脸偷笑,而四阿哥自始至终连一根发丝也没动过,我简直怀疑他已经站在那里入定了,太子则干咳一声,道:〃你,不用磕头了!看什么?叫的就是你!看你磕头怎么就让人这么不痛快呢!嘿,你还磕,听不懂我的话?哎,李德全你过来,这傻大个子太监叫什么名来着?〃   

  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出列下跪道:〃回太子爷话,他叫毛会光,三年来一直在御茶房当差,因近日八旗秀女入宫应选,延辉阁茶水用度上缺人手照看,才暂调他上值。〃   

  太子没听清,〃你说他叫什么?再说一遍?〃   

  李德全低头重复道:〃他叫毛会光,毛毛虫的毛,会游泳的会,光膀子的光。〃   

  跪着的众人原本也没留意大个子太监到底叫什么名儿,但给太子这么单独拎出来一问,又被李德全这么一解释,均是想笑又不敢笑,个个咬牙垂手苦忍。   

  太子一时笑不得,骂不得,只瞪着眼龇着嘴,做出一副怪表情,半晌才冒出句话来:〃呸,你见过毛毛虫游泳还要光膀子的吗?这名儿谁取的?内务府会计司下的牙行是怎么招募人的?毛会光,你听听,这名字叫起来算什么回事?听着就不雅!〃   

  谁知太子不过在念毛会光的名字,毛会光以为太子叫他,又忙不迭地砰砰磕起头来。   

  我实在忍不住要笑,恰好一阵风吹来,身上湿的里衣还未干,不禁打了个喷嚏。刚想掩口要盖过去,不防被康熙见着。我当他要治我御前无礼,正想着得先请个罪,他却唇角一扬,侧首对太子低声耳语一句,太子也是一笑。康熙终于挥挥手,李德全赶紧给了个眼色,人群里就有我认识的秦公公弯腰哈背地冒出头来,把毛会光领下,这事总算不了了之。   

  康熙要起驾而去,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自然随驾,其他以李德全为首的侍卫太监宫女等等忽啦啦跟去一大片。   

  我同着余下众人在后行礼恭送圣驾,闹了这半日,身子快撑不住了。我算算时辰,储秀宫公布最后入选名单的时辰近在眼前,舒舒觉罗氏说不定已经出发,我回去也赶不上了。秦公公刚才走的时候又没招呼我,若能就这么落选倒也不错,因此太子在那边忙着给落水之事善后、发落人什么的,我只悄悄地掩在后头打混儿,存心磨时间。   

  虽然是混时间,我也暗自留心太子是如何善后的,一个人的行事风格在此时无从遁形。太子的办事套路和四阿哥正好相反,他是抓小放大,真正落实到处置上的要么太过,要么不足,没有什么到位的决策,且有的事明明能两件并一件处置,他偏要分成两件甚至三件来办,浪费资源不说,真正执行的人也是口服心不服,毫无威慑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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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十章 大清第一女御医(1)         

  我记得在电视里看过康熙是在二十岁时,把年仅一岁的二阿哥立为太子,今年他已经三十五岁,康熙也有五十五岁了,而他当了这三十几年的太子亦不过如此,难怪有〃八爷党〃蠢蠢欲动,也难怪最后当上皇帝的会是四阿哥了。   

  想到这,我心里又是一紧:历史上雍正的确有个宠妃年氏,还为他生了几个儿女,如果我就是那个年氏,硬要逆转历史,会不会对后世产生什么恶果?但今年是康熙四十六年,我印象中年氏绝对没有这么早完婚的。   

  〃小莹子,你过来!〃太子交待完事,忽然举手遥遥朝我招了招,原来我的方位他一直都是清楚的。   

  我凝一凝神,上去刚要行礼,太子摆摆手道:〃不必了,你跟我来。〃   

  我一愣,他却已经带着人起步走了,只得忙又跟上。   

  太子取的是中线,这么一路出了御花园,过了坤宁宫,又过了交泰殿,出了长寿右门,便远远望见面宽九开间、重檐庑殿屋顶、檐下用金龙和玺彩画的乾清宫。   

  第十章   

  大清第一女御医   

  踏上四周有龙凤纹样的望柱与石栏板环绕的汉白玉须弥座台基,早有乾清宫的宫女过来打起软黄帘子躬身伺候。太子爷将伺从都留在檐下,只带我入内,进去一看,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居中有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嵌住一面落地的水晶大镜,就是所谓〃风水镜〃了。   

  太子忽然停步,我险些撞他背上,急急地收住脚,一抬头,正对上镜中映出的人像。   

  秀女进宫参选不许自带杂物,延辉阁每房只配给一面置桌铜镜。舒舒觉罗氏除了睡觉吃饭和参加培训外,基本就霸住镜子不撒手。而我入宫以来一直心事重重,只在早起梳头时对着照一照罢了,并不留心,此刻骤然看到如此清晰的自己的全身像,反而觉得不习惯,心中又有一丝讶异:   

  镜中绮玉年华之人身着一件皇子香色外衫,略嫌宽大,长袖遮手,只露出葱葱指尖,衣摆直垂膝下,却脚踏一双花盆底鞋。她半湿的长发贴颈束结,露出白皙匀美的额头,更显得眼眉如黛,樱唇赛朱,最难得的是绝无半分脂粉香味,一股俊逸脱尘的书卷气扑面而来。   

  若说雌雄莫辨,不如说仿佛秋夜明月下的一泓刀光、一痕剑影,兼有肃杀的兵气和足以夺魂断魄的致命姿容,怎的不是贵仪出众?   

  ……我在四贝勒府时,明明还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想到十日不到的功夫,一个人便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难道这就是〃灵肉合一〃?   

  我白小千已经逃不开年玉莹这具肉身所必须承担的一切?或者,我和她,原本就是前世今生?   

  太子看到我在镜中望向他,我也看到他在镜中望着我。   

  我不动。   

  他亦不动。   

  我忽然发现我们每天的呼吸,也是非常适合自杀的动作,半天不吸气,谁也不知道我是去自杀了。   

  还好,最终太子饶过我一命,令两名宫女引我入西暖阁一间绣阁换装。   

  我看到捧上的衣装仍是天青色直筒宽袖的秀女制服,心里大大一凉,拒绝了宫女的伺候,自己闭门脱衣换装。   

  叠起十四阿哥那件衣衫时,我的手顿了一顿,想起十三阿哥同样给我穿过他的衣服,而四阿哥则给过我一个玉牌,我把它送人了,又打碎了,同时打碎的还有我和他之间的最后一点余地。   

  出得门来,还是原来的宫女领我绕中殿后面走到东暖阁。   

  东暖阁四周是明窗,挂着黄色的帷幔,窗外开阔敞亮,室内光线也好。北墙设书隔,东壁西向为皇帝宝座和屏风,靠吉祥如意木格明窗下为一通炕,也叫〃明窗宝座〃,上设游仙枕、偃月墩等软衾细褥。   

  康熙正端坐在通炕上,同太子用满语说话,见人带我进来,便止住了。   

  宫女退下,我行了跪叩大礼,康熙令我起身,我这才觉出这东暖阁里怎么一个侍应太监都无,四周静得出奇,我目不斜视,只敛手听示。   

  还是康熙先开口道:〃年玉莹,你可知朕为何招你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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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十章 大清第一女御医(2)         

  我恭恭敬敬地给出标准答案:〃奴婢不知道。〃   

  康熙道:〃你给朕出了一个难题,朕还没有答案。〃   

  我头上刷刷冒出三道黑线,就不知是横的还是竖的,只得勉力背诵宫廷万能句型第三句:〃奴婢不敢。〃   

  康熙淡淡地道:〃今年选秀,朕有两个皇阿哥来跟朕要同一个秀女,你可知这秀女是谁?〃   

  当跪不跪,小命不保,我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可怜我的膝盖,今天若有命回去,一定肿得惨不忍睹。   

  〃抬起头来。〃康熙看着我点首道,〃如果不是你救了朕的十八阿哥,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但你现在可以告诉朕你的心意,朕知道你有话说。〃   

  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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