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在公司不许叫我老头子的。”麦叔尴尬地看看四周,所有人的注目礼,好了,这下好了,我黄金老单身汉的身份没了,“不是说过不叫我老头子的?况且我也没那么老。”
“死老头,都这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年轻人隐什么婚,”叶欣想我青春妙龄就嫁就给了你,还得维护你“王老五贵族”的身份,应该玩够了吧,“那几个孩子全跑医院了!”
“医院?”吃五谷杂粮,谁没个病没个灾的,有那么稀奇,麦叔平静得问,“谁病了?”
“没人病,说是橙葳生孩子!”不对啊,她肚子是正常的,“橙葳打了一个男人。”
“孩子?男人!”麦叔听了,站起身,抖抖老腿,打起电话,“梁兄啊,你那非法律性质的女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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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柳曦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那原版欧美电影。
“咔,咔,咔,”西米有一下没一下得切着菜,脖子向右歪着,夹着个电话。
柳曦不由得看看她,那菜刀一上一下看得他有点发冷。
“妈妈,我见着大麦了,对,是大麦哥哥,别打岔,他回来了,还说过两天回去看看你。”西米的声量不小,“那事?他说小麦的事,不怪你,真的。”
“妈,你说话啊,又怎么了,别激动,是真的。”西米手上换了一个土豆继续切丝,“还要带孙子给你看!”
“对,是孙子,好几岁了!”西米感到脖子发酸了,“你怎么又激动了,真不骗你,过两天他们回去看你。”
“妈,回头再打给你,和你细说,我煮饭呢。”西米感觉电话夹不住了。
西米捏着那半颗土豆,脑袋里清理着白天那乱成一团的事情。
那年,大麦出走时冲动得撇下当时的女朋友,就是梁橙葳,一走就是六年。橙葳姐大着肚子,被梁爸爸赶出家门,因为文笔还行,麦叔好心收留了她,其实麦叔和梁爸爸本来就相识,不忍心这孩子在外吃苦。后来生下了孩子,梁爸爸心软了,把孩子接了回去,橙葳继续赌气不回去。
因为还有爱,因为本就爱得深,因为大麦的悔意,因为西米的解释,因为那个娃娃的“一声爸爸”,因为所有人的劝说。
即使橙葳的伤痛还没好,即使她的怨言还没散去。
给了机会,大麦就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她这六年来的无助和等待。
梁爸爸的要求是,生活在他的身边,算是补偿,或者也是他丢不下自己的女儿。
大麦愿意,西米愿意,她想,妈妈也会愿意的,小麦也会愿意的。
对了,小麦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哎,先不和他说了,省得他来不及消化。
“啊!”西米扔了菜刀,捂着手,呆呆得看着沾着血的土豆滚了出去。
柳曦皱皱眉,赶紧奔上前,顺手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冲到西米面前,吓了她一跳。
从西米手上把那个受伤的指头抽出来,裹上纸巾:“我去找找可以贴的。”
人一闪就没有了,西米叹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去,看了看电视屏幕,没劲。
他还会关心人?西米想,肯定等着我煮饭才这样的,不过想想,还是有点小温暖。
只听到从他房间里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几分钟后,他终于拿了一小卷纱布出来。
西米伸直手指,看着他拿好纱布,左左右右比划着,却总没裹上去。
看看他那一脸认真样,又想笑又觉得别扭。
真想抢过来自己弄,可看他样,哎,总算包上去了,还打个蝴蝶结,柳曦满意得笑笑。
电视里那叽哩咕噜的英文,没听懂几个字,看来白学那么多年英文。
不就是在拽自己的英文嘛。
西米看着这花里胡哨的手指,跑回厨房,准备继续烧菜。
铲子被夺走了,柳曦指指她的手指。
没那么娇贵,柳曦还是不还她铲子:“那行,你做?”
柳曦看看她,又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西米就出去陶冶情操------练习英文。
半响,没听到有动静,跑进去一看,这位大少爷还站在那研究瓶瓶罐罐。
“那个!”西米跑过去打开煤气,指指锅子,“倒油。”
柳曦估计那黄色是油,倒了一点,“再放点。”西米指挥着。
“把那菜在水下冲两遍。”
“好,往锅子倒。”西米看他那架式,自己赶快有多远就跑多远。
果不其然,那个油溅得“四面开花”,柳曦那还没换下的白色衬衫一下子就“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他不知所措,看看跑老远的西米,西米指指铲子,“把菜翻几下。”
照做,不过有几片菜叶子跑出来了,让西米大跌眼镜的是,他居然还知道捡起菜叶子,扔回去。
“放盐!”
“多了!”柳曦再勺点出来。
“放味精。”
“起锅!”
“恩?”
“乘菜!”西米纠正,太专业的他应该听不懂。
往复,两个菜总算烧成了,至于味道,暂时还不知道。
柳曦回房间换衣服了,看着自己满身的斑斑点点,他的眉头紧锁。
看着这一片狼藉,西米还是收拾了下,抹干净点,不然应该没兴致吃饭。
柳曦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看到变得整整洁洁的厨房餐厅,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天哪,他笑了,笑得还挺好看的。
下筷子了,西米不吱声得自己吃着。
柳曦看看她,自己吃了一口,然后就不说话得走了,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电话里依旧是那“爪哇国语言”。
到底是大少爷,不就是咸了点,没味了点,生了点,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真浪费。
不过西米还是挖了勺辣椒酱,当配菜。
西米凑合着洗了碗。
黑暗中,西米没有拉灯,躺在楼上小客厅的沙发上,思索着白天的事情。
小麦这两年偶尔会打打电话,大麦也回来了,妈妈终于可以不忧伤了。
手指的余痛丝丝传来,西米却是开心的。
梦家说过,有人才是有家,有了家才有念想。
洋洋应该没事了吧,明天打个电话问问,之前寄的礼物应该收到了吧。
挂钟已经敲响,十点,不过还是没有睡意。
“踏,踏”,有人上楼梯的声音。
“谁?”
声音没有了,也没人回答。
“踏,踏”,又来了。
“谁?”还是没人回答。
西米背后开始冒汗,那个性感的女人,那只猫,那个砸破的花瓶,该死的,早知道不听阿哲讲故事了。
怕啥想啥?
西米又想到梦家讲的“背靠背”的恐怖故事。
她缩起腿,往后缩,再往后缩,“柳曦,是你吗?”
“踏,踏,”几下声音又没了。
西米真想自己是一个球,缩啊缩,手上抓到了什么,“砰”,花瓶碎了。
花瓶?对,是花瓶!西米再往沙发另一头缩。
“踏,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
灯亮了,柳曦好奇得看着那缩成一团的西米,还有地上那一个摔碎的小花瓶:“什么事?”
是他啊,跑上跑下的吓人,西米赶紧伸好腿,扔掉自己的“熊样”。
“我会赔的。”指指花瓶,“贵吗?”
柳曦一愣:“还好。”
“要两三百吧?”西米想到以前在精品店看过类似的,小小的花瓶就要200多。
“恩。”柳曦含糊得应了一声。
“我会赔的。”
“不用!”这花瓶应该是前年乐亚从国外带回来的,好像是!对,她也有一个,是珍藏版的,说多少钱,忘记了。
柳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邦迪,指指西米的手,“换掉吧,那个纱布,好像几年前的。”
西米头大了,几年前的?别说药效了,有没有染细菌才是重点要考虑的。
赶紧扔了,裹上邦迪,凉凉的,挺舒服。
“还有这个!”西米打开他递来的木盒子,有点烫手,是披萨。
“你买的?”西米,“可是我晚上吃过了啊。”
“我没吃!”柳曦说。
“一共多少钱?我算给你?”西米不知趣地问。
“踏,踏,踏,”柳曦理都没理她,下楼去了。
要不再吃点吧,反正自己也不胖,丢了多浪费!
知道你大款有钱,不过花瓶的钱我会赔的,我有自己的原则。
滴嗒滴嗒,下雨了!
黑幕中,啃着披萨,听着雨声,恬静,美妙!
第三章
柳曦已经习惯了清晨的交响曲,睁眼看着天花板,那是淡蓝色的海洋,触摸不及的是那种如风如水的轻柔。
想象中,他抬头,执笔,一点点得绘制。
“吃饭,吃饭!”西米已经习惯了吆喝,不出意外,那个鸟窝头半分钟后就会出现。
西米在口袋里摸出200块钱,放在柳曦面前:“赔你的?”
柳曦也没拿,“你手好了?”
“恩?”西米点点头,“还可以。”
西米上班去了,自行车还是没修好。
柳曦捡起200元,回到房间,扔到小猪罐头里。
他也正准备出门,看到西米跑回来了。
她没说什么。
柳曦摸摸头,出去了,不过五分钟后也回来了,跑回房间继续睡觉。
周末啊,不过西米没想睡“回笼觉。”
大麦应该在努力当爸爸吧,肯定没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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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凌,你怎么了?”西米火急火燎得赶到医院。
当西米准备发奋图强去研究那欧美原版电影的时候,林凌的电话来了。
因为忙,有一年多两人没有见过面。
苍白的脸,凌乱的头发,削瘦的身形,这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她。
“西米!”林凌看到她忍不不住得泪掉了下来,“我生病了。”
“林天呢?他怎么不管你?”西米没有看到他,按理他应该在这里。
“他生气,不管我了!”林凌哀怨,“怎么办?”
林天曾经说过,我们同姓林,林凌虽然不是我的妹妹,却是我一生想要守护的人。
“是我做错事了!”林凌低声得说。
难道有什么不可原谅的错?
那年,林凌当家教,遇上一个毛手毛脚的雇主,林天激动之下把那人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为此被记下大过。
林凌阑尾炎发作,半夜三更,林天把她背到医院,整天整夜照顾她。
林凌因为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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