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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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好看)-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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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满心欢喜地拿着科研成果到部队找婆家,想推广时,才觉得尴尬。老陈他们事前没有深入部队进行调研论证,虽然成果虽然好,部队却用不上,最后只好拿回来锁进档案柜,真正成了中看不中用的摆设。所以,我们全校都应该反思啊。小慕,尤其你们也是和军方合作。”一位中年男子语重心长地说。
    我听见那人口中长篇大论后,结尾出现的“小慕”二字,心中“咚——”了一下。
    果然,慕承和的声音随后传了过来。
    “我们会注意的。”他说。
    3
    霎时间,我慌了神色,想找地方避一下。可是这下硬着头皮继续走也不是,往后退也来不及。要是我撒腿往回跑,也许来得及,但是箱子怎么办,总不能扔在这儿吧。孤零零地放在这里,有点像搞恐怖活动的工具。
    小径右边是小水渠,不能往下跳,何况即使我跳下去,也要被发现的。左边是一人高的灌木丛。我的脑子了飞速地思考着,最后下定决心拖着行李跳到花丛里,躲在灌木背后。
    还好他俩跟闲庭信步似的,走得慢。
    我就位之后,才一步一步地慢慢踱来。
    “你母亲最近身体好吧?”那人又问。
    慕承和说:“还好。”
    我蹲在万年青的背后,透过草叶的缝隙,紧张地注视着路面。
    “上个月,我去B市开会,遇见过你母亲。她那张嘴啊,还是年轻时那么厉害,就因为你,我现在都害怕见她。”
    “怎么?”慕承和问。
    “你说怎么,你肯定比我清楚。”那人笑说:“小慕啊,今年27了吧,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成家了。你要是有了称心的带回去给你母亲看看,否则她还怪我们搞科研耽误你。”
    不知道慕承和是不是在笑,却是未接话。我听着他俩的谈话声渐渐远去,想站起来确认下,却又不敢贸然前进,只好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
    哪知道,就在等待中,又有脚步自远而来。我仔细分辨了下,是单独的一个人。这个人最后居然在靠近我的地方停下来,随即定在我躲藏的万年青前面驻步不前。
    我盯着那双鞋子,有点狐疑,觉得很眼熟,好像就是刚才见过。这么一想,脸色倏地就白了。
    然后,鞋子的主人居高临下地说:“薛桐,你蹲在这儿做什么?”
    我迅速地仰起脸,触及慕承和目光后,噌地一下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一时间脑子短路了,恨不得像日本忍者一样扔颗烟雾弹就能就地消失。
    “你在找东西?”慕承和勾起嘴角问。
    与其说是一个问句,不如说是他在提示我。我立刻点头:“是啊,找东西。”
    “找手机?”
    “是啊。”我附和。
    “在哪儿?”他侧了下头,问我。
    “这不……”我话还没说完,倏然发现电话没在手上,再下意识地摸羽绒服的口袋,也是空的,电光石火间,才想起给刘启打了电话之后,顺手放回了双肩包里。
    我心虚地改口说:“这不……放回包里了。”
    慕承和闻言笑了,眼睛眯起来,然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唇角的弧度更深。我这下才反应过来,是不是他给我下套了?先替我编了个谎,再让我自动现原形。瞅着他那双溢满笑意眼睛,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结论。这人居然又整我!
    于是,我赶紧换了一个哀怨的眼神回敬他。他站在外面,我站在里面,中间隔着一颗半高的万年青。这个时候,只见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然后走进一步。我有点狐疑地盯着他。没想到的是,他却忽然抬起左手,朝我伸过来。我的心骤然加速。眼看指尖离我越来越近。一尺,半尺,一寸,半寸……
    就在要触到我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地将头偏了一下。就是这么微小的一个角度,就避开了他左手的手指,让它们很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刹那间,我看到慕承和的双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速地闪过。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神色。它消逝得是如此之快,完全没有给我机会和时间,将它弄懂。
    以至于后来我想,我这么粗线条的人,是不是永远也搞不懂一些事情。
    转瞬之后,笑容又恢复到他的脸上。
    他收回手,问我:“你准备一直站在里面,继续践踏我们学校的花草?”
    我“啊!”了一下,赶紧跳了出来。
    “在这儿干嘛?”
    “我……我……等人。”
    “放假了?”
    “嗯。”我说,“正好收拾点下学期用不着的东西,拿回家去。”
    “找到工作了?”
    “还——没有。”我有点沮丧地说。
    “寒假打算怎么过?”
    “妈妈要我下个星期去她那儿,和她一起过年。”
    “哦,”他说,“我也会在外地。”
    谈话似乎到此告了一个段落。
    为了打破这个寂静,我主动问:“工作忙吗?”
    “还行。”
    “你也别太挑剔了。”我突然又说。
    “?”他一时不明白我指的什么。
    “我刚才偷听到你们讲话了。”
    他无奈地笑了下。
    “你妈妈挺着急吧,有没有让你到处相亲啊?”我想揶揄他。
    “那倒没有,她知道我一直没这方面的打算。”
    “为什么?”我诧异。
    他脸上的笑,逐渐隐去,继而淡淡地说,“人生志向。”
    话题在这里,戛然而止。
    我俩面对面站着,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小桐。”
    刘启一边叫我,一边从那头迎面赶来。
    “哎——”我兴高采烈地应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竟然有一种被解脱的感觉。
    刘启看到我身边的慕承和,很尊敬地了声:“慕老师。”
    慕承和微笑地点点头,然后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随后,刘启替我把树丛里的行李箱提了出来,还禁不住问我:“你是怎么让它跑到那里面去的?”
    “我先想的是,要是你不来接我,我就把它藏在里面,等你晚上来拿。”
    “不会吧,你真这么想。”
    “当然。”我扬起下巴说。
    跟刘启说话,和在那个人面前完全不一样。哪怕是撒谎,也是这般简单。但是慕承和不同,我表面上的任何的掩饰,在他眼中似乎都是多余的。
    “薛桐。”刘启的声音拉回了我漂浮的思绪。
    “嗯?”
    他示意了下我的额头。我顺着他的眼神,摸了下我额前的刘海,然后触到头发上悬着的异物。我拿下来一看,发现是一片叶子。小小的,墨绿色的,万年青的叶子。
    叶子尖端的边缘,略微泛黄,所以有点卷曲了。
    原来,刚才他只是想要替我拿掉它。
    我觉得,慕承和对于我而言,有一种既敬畏又迷恋的感觉。
    只是,从今往后,我不再需要了。
    4
    考完后的第三天,我上了往B市的长途车。
    妈妈他们监狱离市区不远,本来单位给她在市区长租了一个三居室的房子。她平时嫌它离监狱远,很少去,就在单位宿舍住。那宿舍其实就是一个筒子楼,厕所和浴室都是公用的,吃饭只能在食堂解决。
    我来这里之后,一切都觉得不方便,还不如我们学校。
    于是,她跟着我一起住回城里。
    搬东西的时候,来了妈妈的好几个同事一起帮忙,其中有个五十来岁的伯伯特别热情,那个年轻的小司机一直笑嘻嘻地叫他“陈政委”。
    自从上次和她在墓地吵架之后,我对“陈”这个词敏感极了,斜眼打量了那个“陈政委”很多次。
    他个子不高,瘦瘦的,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棉警服,显得很黑。人倒是对我和善,就是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总是板着个脸,和爸爸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后来,他似乎察觉我审视的目光,也频频看我。而妈妈只字未提。
    睡觉前,我再也忍不住,率先问:“这个男人就是你说的那个么?”
    妈妈疑惑:“你在说什么呢?这个那个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个陈什么的,今天帮你搬东西的!”
    她听了之后,哧地乐了,“你最近脑瓜子都在想什么呢?但凡是姓陈的,你都怀疑啊。什么陈什么,有没有礼貌。人家这个陈伯伯是我们单位的政委,不是上次我……”她敛色,顿了下,“不是上次我给你提的那个。”
    “哦。”我答,“谁叫你不说清楚。”
    “对了,他女儿也读大四,下个星期考完研究生考试就过来陪他过年。你们到时候也可以做个伴儿。”
    “哦。”
    “他说他女儿内向,不喜欢和人接近,怕你们谈不拢。我就说你从小性格好,和谁都能玩儿到一块去。我可是夸了海口了,你别拆我台啊。”
    过了一会儿,我意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妈,这个陈伯伯,是已婚还是离异?”
    妈妈来气了,“我说薛桐,你管起我来,比我管你还严啊!”
    我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我渐渐长大了,还是由于现在我们母女难得聚在一起,我们的关系确实比以前好多了。
    我从未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拿着地图走街串巷地晃悠过,开始还觉得不习惯,过了几天之后开始爱上这种感觉。
    陈伯伯的女儿是在第二个星期到这里的。
    她叫陈妍,是个异常秀气的女孩儿,皮肤极白。
    “你学什么专业的?”我问。
    “法律。”
    “哇,这个专业好。”
    “你呢?”陈妍问。
    “英语。”
    “英语也好啊,至少去考研,英语这课可以拉很多分。你怎么不试一试?”
    “我不喜欢继续念书了。”我说,“而且念书有什么好,又不能挣钱。”
    如老妈所愿,我和陈妍真的成了好朋友。
    等熟识了之后,我才发现,沉默寡言只是在她外面的表象而已,私底下,仍然和普通女生一样叽叽喳喳的,而且爱八卦,好奇心强。
    有一次在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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