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在我不断的寻找与注视中滑过。我想,等我考上上海交大的时候,我会向她表达我心中的思念与祝福的。
很多人都说暗恋是伤心的,因为你爱的人并不知道你爱她,但我却觉得暗恋很幸福,因为你自己知道你爱她。
日子应该过了两年吧,这两年中我在心里更加确定我对她的感情。我们的名字会出现在同一份校报上,尽管不是一个版面;我们的身影也会出现在同一个领奖台上,尽管不是一个级别。
两年以后我参加了高考,高考对我们而言很平常,平常到跟平时的任何一次考试没什么两样。我没有报上海交大,因为听说她要考南京师大的,所以我报了南京理工。
领通知书那天,我穿了一套笔挺的西服,系上领带,挎了一架很专业的照相机,把自己打扮得很像模样。然后跟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在校园里到处合影留念,因为我们知道,自此以后,就要跟那个熟悉的学校告别了。
正拍着,忽然眼睛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一阵激动,对身边的同学说:“你去,把那个女生叫过来。”
同学以为我们认识,就把她叫了过来。她站在我面前,站得那么近,我的心里一阵紧张。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第一次会面,而这次会面,我已期盼了两年的时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个女孩好奇地问。
我故作平静地说:“你好,我是《校园绿地》杂志社的,我们杂志要拍一组反映学生风采的照片,你能给我一个拍摄机会吗?”
“可以啊,”女孩大方地说,“但是,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我心虚地说:“我们将中学生大致划分了二十四种性格,每一种都要有一张做代表的。”
女孩说:“那我代表哪一种性格呢?”
我说:“端庄与活泼。”
女孩信了,然后我们到学校的花坛前拍照。我给她拍了两张,一张远景,一张特写。拍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心想我终于可以有她的照片了!
拍完后礼貌地把她送走,朋友在旁边揶揄我:“怪不得打扮成这样,原来是为了冒充记者。”
我说:“那是,本人*女生照片的本领够强吧?”
朋友说:“是够强的,强得拍照的时候都忘揭镜头盖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仔细一看,镜头盖果然没开。我拿的是一个精度很高的专业相机,每次拍完后都要盖镜头的。而这次因为激动和紧张,拍照时忘摘镜头盖了。
“完了。”我像泄了气的球一样瘫坐在地上。早知道这样拿一个普通的相机多好呀。
上大学后,生活跟高中时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室友自己高中时的感情经历,很多室友拿出自己喜欢女孩的照片让大家看,但是我没有。我对他们说我喜欢的女孩太漂亮了,不能随便让他们看的。
在我们的印象中,大学是一个可以谈恋爱的地方,而高中不是。所以即使是同样的一个人,在大学里向她求爱她可能会答应,但在我们那样的高中,她是一定会拒绝的。这也就是我在高中一直没有向她表白的原因。
我上大学了,她上高三,我开始给她写信,以一个网友的身份。我告诉她一些自己在高三时总结的学习方法,并不断地给她鼓劲。当然,我没有告诉她我对她的感情,因为我怕影响她的学习。
这一年里,我的生活快乐而幸福,我期待着一年后,在南京某所大学的校园里,我会看到她美丽的身影。我们的邮件每月一封,尽管只能以一个网友的身份,我还是感到特别高兴。
后来终于快到她们高考了,我在心里暗暗地为她鼓劲,我甚至到南京师大拍了几组照片发给她,以激起她对南师更加的向往。我在给她的最后一封邮件中请她告 诉我她家的电话号码,并说考完之后的暑假我要去找她。但遗憾的是她的回复我没有收到,我等了很久,想再写信询问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放假了。
我把邮局暗骂一通,哪封信不能丢,偏偏丢这封!暑假里我没有去找她,因为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但发放录取通知的那天我去了学校,我想她也一定会去的。我从学校还没开门的时候便等在校门口,可是直到过了中午,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我有些慌了,跑到学校的公报栏,那里有当年被重点院校录取的学生名单。我戴上眼镜仔细地找,可是我看遍了整个录取名单,也没有发现她的名字。我想这下坏了,她一定是没有被首批院校录取。
我倒不是为她的考场失利而担心,而是因为我们学校只有首批录取的通知书才集中发放,其它的便由录取学校直接寄到学生家中。我跑到学生管理处想查询一下她的家庭地址,可是那里早已经放假帖封了。
我在学校整整难过了一个下午,我想我可能再也没有见到她的机会了!我手脚冰凉地回到家,忽然想起她的家好像在新密,这是我以前在学校的某份资料上看到的,于是顿时感觉到有了一线生机。
我乘上了去新密的汽车,我想过了,不管有多么困难,我都要找到她。可是怎么找呢?没有地址,没有电话,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除了知道她住在这个县城。
下了车,随便走进旁边一个电话亭,当我看到里面放着的电话号码簿时,忽然感觉有了希望。她不是姓武吗?她的父亲应该也姓武吧,按照我们这里登记电话的 习惯,电话号码应该登记他父亲的名字。我虽然不知道她父亲的名字,可是如果把这里所有姓武的电话全拨一遍,不是也能找到她家吗?
我心里一阵欣喜,照着簿上姓武的电话挨个拨,通了以后便礼貌地说:“你好,请问莉芳在家吗?”对方一般会思索片刻,然后客气地说:“对不起,你打错了。”
不错才怪呢!我预计今天要拨出的54个电话,会有53个是打错的。然而我很幸运,当我拨到第17个的时候,对方的声音不再是“对不起,你打错了”,而是“你稍等,我去叫她。”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又和她恢复联系了!
“喂,你是谁呀?”电话里终于传来我期盼已久的声音。我把听筒换到左手,用右手按住猛烈起伏的胸脯,屏声静气地说:“我是星海呀!”
莉芳好像感到很惊讶,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的?”
我说:“你不是写信告诉我了吗?”
她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真搞不懂你。”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那封写着她家电话号码的邮件并不是邮局寄丢了,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发。
我不敢多想,匆忙说:“我现在就在新密车站,你过来我们面谈吧。”放下电话,我心里沮丧极了,她不告诉我她家的电话号码,说明她根本就不想我去找她。
我在车站等着,天空中骄阳似火,我的心里却冷得像冰。
终于看到她的身影了,我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刚想过去迎接她,她却径直朝我走来。这下轮到我奇怪了,我只是以记者的身份和她见过一次面,她怎么就会认出是我呢?
她站在我面前,我们对视很久,终于我说出了第一句话:“我去学校看过了,首批录取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她忧伤地说:“是的,我没有考上南京师大,被调剂到西北农林科技学院了。”
我的心中也感到一阵凄凉。又沉默了好久,我终于说出这样的话:“莉芳,我已经暗恋你三年了。”而她却异常平静地说:“我知道。”
我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莉芳不以为然地说:“没有一个女孩会对暗恋自己的男孩无所关注的。”
我愣在那里,原来我对她埋藏至深的感情,她早就知道了。
又沉默了很久,我开口道:“那你到西北农林以后给我写信好吗?”
“不用了,”她淡淡地说,“我们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那好吧,祝你幸福。”到现在,我还能说什么呢?
莉芳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再见。”
“再见。”我说完转身就走,不想让她看见我滚涌而下的眼泪。我想她的心里,应该也不会怎么好受吧。
坐在回程的汽车上,我不断地想着我们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中国人真是奇怪,明明是告别,却要说再见,难道真的还能再见面吗?
再见,再见,真的很想和你再相见;再见,再见,真的不愿和你说再见。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那个山区初中的女生
那年我响应国家号召,去贫困山区支教。山区的学生生活是很贫乏的,他们没有课外书,没有课外活动。整天呆在教室里,除了听课,就是做题,他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
我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说服校长把下午的第四节课改为课外活动。我说服学校的音乐和美术老师,成立了几个课外兴趣小组。我又到省城的一所初中收购了 很多旧的课外书,建立了一个图书室。我想我不可能改变我国贫困地区的教育现状,但在我所在的学校里,我要给学生们带来希望。
我讲课是从来不会照本宣科的,我喜欢举一些生动有趣的例子,所以我的课堂里总是充满了笑声。我从来不批评学生,在我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差生。我对学生说我不是来教大家的,是来带领大家一起学的。
我在教学中侧重于讲学习方法,而不注重具体的内容。我说现在知识的更新是很快的,但你只要有了方法,就可以很容易地学到种知识了。我一直强调方法的重 要,我曾经说过,不管你有多大的力气,你都是撞不开一个锁着的铁门的,但你只要有了钥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门打开了。
课余的时候,我跟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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