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酒壶举在半空。
“我来。”子文一把夺过,不小心擦到了我的指尖,我触电般迅速收回双手。
曹丕全看在眼里,什么都不说。站在他身后,隐隐感觉到他不佳的情绪。
“大公子!”有人匆匆赶到,跪在凉亭外的石阶上似有事相告。
“林虎?”子文认出了来人。
曹丕站起,悠哉道:“我去去就来。”
一瞬间,记忆深处有些东西蠢蠢欲动,这个叫林虎的男人,是我第一次随曹丕出兵时曹丕的贴身跟班,虽然几年未见,但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而林虎的声音,低沉中略带浑浊,没有太多的感情起伏,我认得这个声音,那日在屋外说有事要禀报的正是此人!
曹丕的跟班,一直跟着他的男人,在曹丕企图享受乐趣时被打断却又不招致处罚的人,一定是他的心腹,而且替他做的,一定不是能见光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曹睿降生于205年,偶稍微将他延后了些,yy无罪~~~
祸端
作者有话要说:看标题就知道女主的孩子。。。我保证短期内不虐了。。。
曹丕哥哥还是虐心吧。。。“阿直?”曹丕带林虎走后,子文示意我坐下,“累的话就稍微休息下,大哥不会马上回来的。”
“我不累。”淡淡地笑,“子文的禁闭已解,以后可不要过于冲动惹了曹大人生气,他老人家毕竟是你的爹。。。”
“我爹如此待你,你还。。。”愧疚写在脸上。
“相信大人那时候因为仓舒的死太过悲伤才会一时作了如此重的判断。可能他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仓舒吧。”只是聊起了仓舒,心口却痛得紧,似被绳索紧紧勒住了心脏一般,揪得人难受,“我记得小的时候,仓舒总是同我在这里聊天,做先生布置的功课。”
“阿直真的很想念仓舒。”
“是。”
今非昔比,已经不可能如同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地只讲快乐的事,我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地,我沉默了。
“大哥不知还要多久,不如我去看看他。”冷场的结果是性急的子文忍不住站起身。
“不了。奴婢去找。”
“对我而言你不是丫鬟!”
“此处下人来来往往,大公子又随时会回来,二公子莫要为难。奴婢去去就来。”
拿我没辙,子文又坐了回去,向来说一不二的将才只有看到我这个小女人才会处处吃瘪。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去找曹丕,却不料途经一座假山,假山另一端传来谈话声,两个男子的声音,一个冷然,一个低沉,不正是曹丕与林虎?
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不自觉地耳朵凑了上去。
“属下已经照大公子的吩咐,将这对老夫妻住处所有卷轴画像等物品全数烧毁。只是属下翻箱倒柜都未找到周家的宗谱。”
周家?老夫妻?突然觉得事情不简单,我的心头浮起大片乌云。
“一定要找出来!”
“是。不过属下不解,既然周老夫妇已经病逝,为何不直接一把火烧了房子,而是要特地将能记录的东西全数找到并毁去?”
“屋子的主人刚过世,没过多久整栋房子又无故失火,不是等着官府查办?没有脑子。”
“大公子教训的是。”
过世?如果他们口中的周家老夫妇是我的爹娘,那么他们早就已经生病过世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即使不是亲生的,但是他们将我含辛茹苦地培养成人,供我读书。爹看似严厉,实则总是以我这个女扮男装的假儿子为荣;娘很温柔,就如同传统中国家庭中严父慈母的模式中的良母那样,对我体贴入微,从来舍不得批评我一句。他们和小玉一样,是我在这个乱世最亲最爱的人,是对我好却不求回报的真正家人,也是我周元直舍弃自由陪着曹丕也要守护的人!可是为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爹娘故去,小玉又与我分了开。
突然觉得,诺大的庭院,宽敞的曹府,没有我一个女人的容身之处,原来我一直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站着,曹丕与林虎的声音渐轻,他们没有发现我,似乎是移步书房商谈更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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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直?”本就等不耐烦喝起了闷酒的子文见我魂不守舍地回来,自然慌了,酒杯未放平横倒下来,杯中剩酒洒在桌上。
“你们男人喝酒,是不是一醉能解千愁?”突然对这杯中物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自说自话地给自己斟酒,完全忘记了曹丕在时还需要恪守的礼仪。
“你找到大哥了?”子文一把挡下我送入口中的酒,“这是烈酒,你从不喝酒的话还是不要了。”
“给我。我要!”自不量力地想要抢,不小心打掉了子文夺走的酒杯。
子文见状立刻捏住我的肩,使得我动弹不得。
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没有人听听我心中是怎么想的吗?
我要喝酒,我要爹娘!泪水决堤般夺眶而出,子文的脸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阿直!”男人痛下决心,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完全无视可能随时会出现的曹丕或者是其他家众,“你是不是过得很苦?”
“我要酒!”带着哭腔,嗓子沙哑。
“我不会给你酒的,但是我要带你走。”耳畔响起子文浑厚的低音,“跟我去战场你可愿意?”
之前还沉浸在丧亲的悲伤中,子文现在的举动和话语无疑将我拉回现实,我在做什么?子文又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他现在大力搂紧且丝毫不准备放开的铁臂。
“子文,你醉了。”屏住泪,我僵直地站在原地,子文紧贴着我,就快融化在他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中。
“我没醉。告诉我,大哥在哪?”
“你没醉?那为何搂着我?”你这样做不合礼法,还不快放了我?我不想连你也成为曹丕的下一个目标。
“因为我喜欢你!”从刚才起不敢正视我的子文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稍稍松开,将脸颊上泛起的红晕让我看个透彻。
“你不能喜欢我。再不放手,我就叫了!”这是威胁,若是这样下去,被曹操知道,刚因为我惹怒曹操而被处罚的子文不知道又会被降下什么罪。
“为何你总是能头头是道地说那么多大道理呢?跟我难道不比跟着大哥强?”
听到曹丕,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就是因为曹丕,才更不能和你这样不清不楚纠缠下去。
“果然,大哥他不曾珍惜你。”子文从我的过激反应得出结论,随即继续道,“他可以三妻四妾,但我曹子文做不到,我至今未娶,你知道这是为了谁吗?”
为了我?瞪大眼睛注视借着酒劲格外认真的子文。冷不丁地被他火热的唇袭上,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他的巧舌乘虚而入肆意需索一番。子文并不满足,大掌隔着衣衫来回抚摸着我的背脊,轻柔的动作不似久经沙场的武将。可是同时,双臂却强硬地牢牢固住我的身子,绝对不允许我钻出他身怀的架势。
这个处处都让着我迁就我的曹子文,却在此时此刻异常霸道,他的举动告诉我,他体内流着与曹丕一样的血,同为独占欲望强盛的男人。
“你们!”不远传来女子斥责的禁止声,“你们在做什么?”
被发现了!急切地推子文。
迫于外界干扰的子文也不甘心放了我,不自觉略带回味地舔了舔上嘴唇。
“你这个填房丫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引二公子?”误打误撞发现我与子文纠缠场景的郭缳显然已经私自在脑中给我定上了“狐狸精”的标签。
“缳嫂子。”子文故作行礼挡在我面前,“敢问大哥何在,子文要找大哥。”
明明前一刻脸上还写着捉奸成双的快意,这一刻郭缳却不明白子文的意图,怎么会有人闯了祸还要主动找曹丕的。
“怎么了?”曹丕带着林虎从另一个方向过来,我感到该来的都来全了。
“夫君。”郭缳上前,双手摆在曹丕的胸前,急不可待地将方才目睹一五一十说了个痛快,我知道,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说话的当口,狐媚的眼睛止不住瞄我的玉镯。
听完郭缳的陈述,曹丕还是维持着出入并不怎么大的神态:“幽会?怎么个幽会法?”
“就是,就是夫君经常对缳儿做的事情。”故作娇羞,令人作呕。
“胡说,我们并没有你想的那般肮脏!”子文握紧拳头,“大哥,是我对阿直情不自禁,我喜欢她,求你把她赐给我吧。”
一边的眉毛斜斜向上挑起,曹丕拉下郭缳停摆在胸前的玉手:“子文,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子文拉我上前,“她对你而言只是填房,没有成亲没有大礼,你将她让给我无损颜面,而我以后一定对大哥感恩戴德!”
“为了他,你竟然低声下气地求我?”曹丕再度确认,声音却寒彻透骨地使我从心底打颤。
“夫君,这样德行败坏又没有操守的女子,怎么可以让她留在府中?”有人在敲边鼓。
“那你怎么看?”曹丕突然将我的生杀大权交给了郭缳。
“祖宗家法不可罔顾,既是不守妇道,就该按家法办事。杖责后赶出曹府。”
“缳嫂子,你凭什么说阿直是不守妇道的人?”子文与她针锋相对。
“缳儿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夫君,缳儿这样建议只是不愿意夫君养着一个朝秦暮楚的不洁人。而且,我身边的下人都撞见了,夫君不信的话可以盘问他们,若缳儿有半点虚言,就杖责缳儿把缳儿撵出府。”委屈地落下惺惺作态的泪水博取同情。
“好了,别哭了。”曹丕没空多关照她,总算正视起我,“阿直,我给你机会好好解释。”
“阿直。”子文在替我担心。
“阿直若是将来龙去脉道明,大公子能否让阿直见见爹娘?”
没来由地,曹丕不解为何我处于弱势,却还要和他谈条件:“我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不是缳儿形容的那样?”
郭缳形容的?大白天,我与曹家二公子在凉风亭相拥相吻,视旁人如无物。她用“忘情幽会”四字来形容,已经隐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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