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钱眼开伸手接他的银子,假意询问道:“夫君不陪阿直?”
“下次吧。”他有些累地向床边走去,“我小睡片刻,用晚膳了叫我。”
“好。”跟在他身后替他宽衣,待他躺下后替他放下帐幔,正欲离去却被大手猛得拉回坐到了床边。
“夫君,阿直不累。”想和他保持距离,你睡我也睡,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没有搭理我,闭眼仰躺,只是握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怕我逃走?你以为你会抓得了我一辈子?
放心,现在的我不会逃也逃不了,因为我暂时缺乏养活自己与小玉的资本,而且还要等待他彻底对我放松戒备,时机成熟,一旦我走了,一辈子都不回来!
布局
作者有话要说:她学坏了学坏了学坏了~~~~~~~~~~~~~~~~翌日,一大早入了曹府的小玉被管家安排好落脚之处后,便来西苑接我外出。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转头看着跟随我们出府的狗腿子。
“先去霓裳坊。”头也不回,继而对小玉窃窃私语。“曹丕对我真够宝贝的。怕我乘机开溜了不成?”
沉默片刻,小玉调侃道:“小姐称呼大公子的名字相当咬牙切齿呢。”
望着她柳叶眉毛弯弯似皎洁月牙,心头放下了些许包袱,比我想象中要开朗得多,希望她是真的放开了。
霓裳坊是城内排名第二的衣料成衣铺子,今日我带小玉要去的地方不适合达官贵人家的少奶奶出入,因此不管有没有家丁跟从,霓裳坊的一游都在我的原定计划中。
即使长时间未见,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小丫头就好比我腹内的蛔虫般,她清楚我要去霓裳坊绝非贪恋美貌为自己添置新衣,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一人一套男装,小姐丫鬟进,公子书童出。
因为顾忌之前自己周不疑男装的打扮会被人看出,很无良地又买了顶帽子戴上让脸型看起来狭长,得意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又很有成就感地打量我那白白嫩嫩的小书童,审视满意地将银两放在试衣间内转而对小玉道:“别惊扰了老板,从后门走吧。”
“公子,小玉担心。。。”机灵的丫头立刻换了称呼,“家丁在外等候多时发现我们不见踪影后,会不会问老板我们的去向。虽然我们向老板男女装都要了,他可能以为我们是帮家中夫君购买现在试穿自己的,但是大公子若是详查下来一定会知道的。”
“怕曹丕知道?”挑挑眉漫不经心,“让他知道了更好,他要是不怕我被人认出真实身份最好别再让人像狗一样跟着。”
“公子好激动!”
“别担心,到时候回了曹府你就这么说。”俯身在小玉耳旁简单几句,小玉茅塞顿开。曹丕向来看不起女人,我敢肯定他不会想太多的。
现在可以去我的真正目的地了——乾坤赌坊。
生财之道无非是小钱生大钱,大钱生大大钱。
“大爷,别别别!”由于是从不太引人注目的小巷子辗转到了赌坊的边门,正巧目睹了一场血腥的单方面“屠杀”。被修理的小哥脸上都是血,不过还是声嘶力竭异常大声地讨饶。
“拿不出钱还来赌?”
“饶命啊,大爷。”
“小玉,我们绕过他们,别被误伤到。”换作以前的周不疑说不定会旁观片刻,然后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可是现在的我稍有异动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可能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怎么看都是赌徒无法偿还债务,我一不是他的亲戚,二不想帮他还钱,他的事我能管多远?
就这样目中无人地绕过他,再走几步就能迈进偏门,只听得身后被打的那个哭叫着:“手下留情啊大爷,我哪知道昨晚手头上的姑娘逃走了,不然买卖做成哪会没钱还啊!”
手头上的姑娘?我饶有兴趣地回头打量该男子,的确长着一张不招人待见的脸,外加带着邪气,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子?”小玉以为我的善心发了。
“这个家伙,倒是可以利用。”我朝她得意地挑挑眉。
“利用?”小玉刻意压低嗓音防止离我们稍显距离的几人听到。
“我们之前被山贼欺负了,你想不想出口恶气?”目不转睛盯着被拳头“招呼”的男人,拣日子不如撞日子,之前还没有头绪如何让小红好看,现在计上心来。
“那群恶党不是已经被三公子处置了?”
“老三将他们交给了老大。”出门在外谨慎起见,我也刻意只用排行来称呼,“依老大的性格,他们可能都见阎王去了,或者现下生不如死。但是,最让我记恨的人却过得很滋润。”
“不明白?”歪头,神情写满了疑问。
“之前只是怀疑,但是我昨日借机对老三旁敲侧击了一下,他的相好那日并未奔走通知我们落难了。”
小玉由原先的不解一下明白了,双目燃起熊熊烈火,与瞪大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她紧抿的双唇。
“你所受的屈辱,还有我当时的绝望,全部都要还给她。”
“原来如此,怪不得小姐那日会叫小玉好生养着,免得便宜了害我的人。原来有人还没有得到报应。”小玉气急攻心,全然忘了我的装扮已非女子,“现在想来,早就该怀疑她了,老三他可是过了多日才来搭救的,如若没有那几日。。。我就不会。。。就不会。。。小玉就算死,都要拉这个狠毒的女人一起下地狱!”
“别激动。”有魄力地拍拍他的肩,“我们一无权二无手下,倾其所有也无非是曹丕昨日给我的大袋钱。让贼人掳走她对她百般蹂躏让她生不如死这样狠毒的同态复仇我的确做不出,但是要让她失去现在稳定的生活以及与心爱男子见面的机会,我绝对有这个本事!”致使我突然想到如此报复方法的,正是那个不远处被拳脚相向的人贩子。
“小玉——”她想说什么。
“你不需要太过记恨自己不愿意提及的过去。”我打断她继续,“这种事让我来就可以了,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变黑了。”下意识地吐露真言,小玉不要太介入此事,变坏的我一人足矣,报应降在我一人身上足矣。
“没有的事!”小玉反应强烈地摇头,“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小玉懂小姐,为了小姐小玉愿意去死!”
意气用事!我调戏一样拧拧她无四两肉的巴掌脸,随即靠近她耳朵,交代了怎么做后,先行一步去了城中的望月酒楼——最大妓院怡红院对面,邺最气派的百年老字号。
“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小玉懂小姐,为了小姐小玉愿意去死!”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了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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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客人到。”小二弓腰推门,将迟来的小玉还有方才的人贩子带到。
书童装扮的小玉落落大方地将该男子引至我的对面,随即站到我的身后介绍:“这位就是我家公子。”
“小兄弟?”来人辨认着我的五官,搜寻着记忆,“我们认识?”
“兄台说笑了。”我皮笑肉不笑地朝他咧嘴,开始学着以前电视上看到的方式来和这个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
“那为何会替在下清了所有账款?”
“阁下也知道自己欠下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学着子建一把摇开小扇,扇出凉飕飕的风,这才想起了已经入冬,我冲什么帅?
机警的男人环视四周,难道怕我吃了他?
“我看,兄台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想请你帮个忙。”不卑不亢,开门见山。
“什么忙?我们初次相识,你就要找我帮忙?”来人不明白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说你手头缺一名如花似玉的姑娘?”
他的脸色煞白,一个不认识的人知道自己那不光彩的本行不免心虚。
“明人不说暗话,我与官差无缘,自然也不会报关。而且还会助你。”
“你找到了那丫头?”提起自己的摇钱树,他激动地站起。
“那个丫头不要也罢,我给你个更好的如何?”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小玉暖场一样,替人贩子斟上酒水:“天底下没人白吃的午餐,我们没有必要白白帮你还赌债,这位大哥可否帮我家公子这个忙呢?”
我和小玉双管齐下,将来人唬弄得不轻,见机我立刻顺水推舟地补上一句:“兄台不吃亏,何必拒绝?到时候卖了这位姑娘的银两自然可以放手去乾坤赌坊让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打手好好伺候你。”
言中了他今日最不爽的经历,急于扬眉吐气的男人应声称好。
“那么明日我就将那位美女姑娘与卖身契一同交给你。明日戌时城外竹林入口见。”我站起身,长袖一挥,“兄台慢用,账我已经结了。”
气定神闲地迈出包房,刚出门腿就软了,要假装老江湖还真够虚伪的。
“公子,你说他明天会来吗?”
“我觉得会。”扶着楼梯的扶手沿着台阶往下,“一个被打了几下就乱叫乱吠,把自己的老底抖出来的无非是目光短浅之人,面前的小利足矣迷惑了他。不管他对我们要求他卖人的原因有多在意,他也不会因为这样的疑惑而断了自己的财路。”
“那么公子不怕他以后被人查起?”
得意地摇头:“我是谁他知道吗?”
小玉抒怀地一笑:“看着您此刻的样貌,英姿勃发,我仿佛回到了过去。”
小的时候,我以周不疑的男装打扮,带着小玉混迹于城内城外,每一次外出,我都像男孩子一样关照这个比我小两岁但懂事可靠的小跟班,好吃的好玩的总是与她平分,从未以身份欺压。她随在我身侧,听我将生硬的大道理化作浅显易懂的小故事,和我小声议论来来往往路人的种种,来回背诵我教的短诗,那个时候的我顶着才子的光环,由内而外散发出自信与气度。
只是时过境迁,周不疑不再是周不疑,陪读不再是陪读,仓舒不再是仓舒,而大公子不再是与我一天说不上一句的同班同学。
物是人非,我是阿直,是曹丕的妾,不知道藏舒下落如何,却不得不陪在曹丕身边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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