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彦满意的看着神情完全不同于刚来之时的苏连清,继续说道:“苏连清,你的委屈,朕都明白,给你两个选择,这里有两套官服,朕让你自己选,不过,朕要提醒你,这不是让你选择高官厚禄,朕让你选的,是你想要承担的责任。”
自古以来谁听说官还能自己选?
若是买官坐那没的说。
可是,在皇上面前给自己选官?
苏连清满脸疑惑的略微抬头,在目光触到御案上两套崭新的官服时,顿时大惊失色,“皇上,苏连清不敢。”
试探?信任?
御案上放着一套是户部尚书的官服,正三品。
苏清连虽然是第一次考上榜眼,但是也知道,历来参加科举的举人,哪怕是中了状元,也是先从一个不疼不痒的职位做起,能不能得中用先不说,官阶是肯定上不了四品的。
一上来就是正三品,户部专管一国的钱粮,税收,财政,说起来他也算能靠上点边,但是,这高位,他确实受不得。
旁边那个他只敢扫了一眼,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那可是正一品右相的官服。
自从庆王谋反,右相的位子就一直空着,如今放在眼前的,居然是崭新的右相官服。
多少为官一生也只能望之莫及的高位,就放在自己眼前。
多少人穷尽一生,连边也摸不到。
皇上说了,这些不是高官厚禄,而是他要尽的责任,可是,他哪个都不敢选,不是自认才能不够,而是,天威难测,他不知道皇上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怎么?以你的才华,还看不出这两个官位的责任?”头顶前方传来皇上隐含不悦的声音。
“皇上,苏连清年少轻率,思虑不足,比之皇上的英明睿智臣望尘莫及,岂敢身居如此高位,上不能辅佐皇上,下不能令同僚信服,苏连清,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苏连清一向的高傲被打破,开始变得有些诚惶诚恐,他甚至害怕,自己今日是否还能活着离开皇宫。
方才皇上虽然教诲他,但并无责备之意,如今似乎又要给他摆死路,不是他贪生怕死,皇上的心思,他猜不透。
“君无戏言,苏连清,你连这点都不明白?”
昊彦的怒气陡然高涨,声音却越加低沉,威严之态尽显。
“皇上……”苏连清还想说什么。
“你只有这两个选择,你也可以都不选,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清楚。”昊彦深沉的声音仿佛千斤巨石,颗颗压在苏连清的心上。
苏连清还有的选择吗?
没有,不选那估计就是抗旨的大罪,选了他敢选一品的官服吗?
“臣……臣愿为皇上掌管户部,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连清颤抖的开口,分不清是欣喜还是惶恐,背后早已经湿透。
“好。”
昊彦一拍龙椅的扶手,站起身来,字字硬朗清晰,“朕只要你鞠躬尽瘁,不要你死而后已,苏连清,朕只给你两年时间,这一品右相的官服,朕给你留着,记住,别让朕失望。”
苏连清忙伏地叩首,“臣谢皇上隆恩。”
这一句,苏连清已经有些哽咽,皇上是在给他机会,不是故意摆死路给他,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方才明白,就算他冒险选了一品,皇上仍然不会怪罪他。
皇上不是在试探,而是信任他。
“好了,你下去吧。”
“臣告退。”
自始至终,苏连清仍然没敢看皇上一眼,弓着腰退了出去。
昊彦坐回龙椅上,深深地舒了口气。
一贬一褒,一紧一松,一张一弛……
苏清连,他有傲气的资本,如若入朝几年,那骨子里的清傲自然无人可比,只是这个时候,他还略带身为商人之后的自卑,恩威并重,就凭他一身的傲气,他就已经跑不了了。
至于钟静臣,他的宏观,他所描绘的千古一帝,除了后宫的事他别操心,其余的,还都是昊彦的理想,既然已经志趣相投,但是又无太多标新立异,就让他去礼部呆一阵子吧。
死罪可免
朝堂上风云变色,而一直以来沉寂如死地一般的后宫,也掀起了小小波澜。
“你的话属实?”端木昊臻一脸惊讶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小太监。
“明王殿下,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半句谎言。”小太监跪着,畏畏缩缩的说道。
端木昊臻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好!如若真的属实,少不了你的好处。”
话音一落,端木昊臻径直朝着宫中一处地方走去。
去哪?
去他三哥最不愿意去也绝不会去的地方,栖凤宫。
三哥不愿看见那个什么皇后,他倒是有兴趣想看看,那个女人,能有多不要脸。
“明……明王殿下……”栖凤宫守门的太监见到失踪了三个月突然出现的明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况且,这栖凤宫平日里除了太傅,从来没有别人来过,明王殿下怎么来了?
“明……”太监刚要高声向内通秉,端木昊臻身边的侍卫就捂上了那太监的嘴。
“你要是敢出声,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端木昊臻恶狠狠的威胁道。
满意的看到太监惊恐的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问道:“说,皇后现在在哪?”
太监呜呜着猛摇头。
端木昊臻示意侍卫放开他,一把拎起太监的领子,“是不说还是不知道?”
太监挣扎了几下,哀求道:“明王殿下,奴才……奴才是不知道。”
“不知道?”端木昊臻邪邪的一笑,眼中狰狞四起,“可以,流风,把他直接砍死在这,一个奴才而已,谁也不能怪罪本王。”
流风是端木昊臻从小就跟着的护卫,除了前日在幻雪处住着的一段时间以外,几乎寸步不离。
小太监一听,傻了,他也不是初来宫中,自然听说过明王殿下的威名,那性格犹如魔鬼,整治起他们这些奴才来,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奴才该死,奴才知道……”
“知道了不说?自己去领五十板子。”
端木昊臻可不是什么善主,骗他?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流风,一会儿随本王进去,机灵点,宫女太监们都不许露出一点儿声音,本王倒要看看,我那尊贵的皇嫂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阴仄仄的吩咐完,大步跨入栖凤宫高高的门槛。
无耻的女人
端木昊臻从小在宫中长大,又极受宠爱,皇宫各各角落没有他没钻过的地方,这栖凤宫自然也不例外。
轻车熟路的走着,身后流风来回往复,一路上安安静静,没人发现。
栖凤宫平日里根本没人来,他就是想看看,怀有身孕的皇后是不是老老实实的养胎。
信步走到后花园,栖凤宫的后花园很大,但是毕竟是国母宫殿,为了防止刺客隐匿,没有树也没有灌木丛,只有一个小水池,满后院尽是怒放的牡丹,尽显一国之母的尊贵。
花园虽大,但一览无遗。
花丛中有一明红的身影,临花而立,婀娜多姿,似有几分味道,只是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在端木昊臻看来分外扎眼。
如果只是一个女人,他看了也就看了。
可是现在,端木昊臻的眼中尽是毁天灭地的怒火。
因为那鹅黄身影旁,还有一个人,并非奴才一般毕恭毕敬的站着,而是相依相偎,那人的手还扶着皇后的胳膊,两人亲昵的依偎着,仿若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端木昊臻敢肯定,旁边那个肯定不是他三哥。
这个该死无耻的女人!
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燃尽他所有的思考。
“皇后真是好兴致,皇上政务繁忙,未能顾得了皇后,本王本是来看看那些奴才是否怠慢了皇后,如此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端木昊臻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背着手一步步踱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毁了幻雪和三哥之间的感情,这一点他还可以当她是也喜欢三哥,女人都是善妒的,他或许可以原谅。
但是,三哥病倒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三哥差点就没命了,她居然在这里给三哥戴绿帽子。
就算三哥从来不喜欢她,她也是皇后,三哥名正言顺的妻,东华国的一国之母,这样毫无廉耻的女人就是太傅的女儿?
面前两人顿时分开,皇后一脸惊慌的揪着衣襟,让腹中的凸起更加显眼。
“明王……怎么来了?也不吩咐人通秉一声……”一时间找不着什么词,尴尬的吐着字。
端木昊臻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通秉?通秉了他恐怕就看不了这场好戏了。
“哦?他是谁?哪个宫里调过来的?怎么从来没见过?”端木昊臻仿佛是才发现那个男人的样子,一脸的惊讶。
皇后赶紧挪了两步,将那个男人挡在身后,“他……他是父亲派来照顾本宫的,本宫如今怀有身孕,恐有闪失……”
一边说着,一双大眼睛扫视着周围。
可是,有端木昊臻在这,谁敢靠近?
保护一生
“哦?”端木昊臻挑了挑眉,半晌,慢悠悠的问道:“那敢问皇后,他是一直保护皇后的安全呢?还是有孕之后才入宫的呢?”
那个男人可不是个太监啊,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论规矩,一般侍卫都必须远离后妃的宫殿,没有特殊情况下决不得进入后宫。
太傅是老糊涂了,还是倚老卖老到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
居然明目张胆的送进来个男人给皇后?
方才那一幕,他的眼睛可没有看错,淫乱后宫,这个罪名,今天某些人恐怕是背定了。
皇后敏感的捕捉到端木昊臻话里的意思,忙说道:“他是前几日才进宫的,宫门记录可查,前几日宫里闹刺客,父亲怕我腹中龙种有失,特派了侍卫前来。”
一着急惊慌,也不本宫本宫的假正经了。
“哦~~”端木昊臻缓缓点着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心底却荡起一丝失落,他宁可皇后真的给三哥戴了绿帽子,孩子不是三哥的,可这样看来,似乎不大可能了。
端木昊臻将皇后轻轻推到一边,这才近距离打量着那个侍卫。
浓眉大眼的确有几分英俊,眼眸若星,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长得倒还不错,如今脸上是一脸忠心护主的规矩样。
可是刚才这张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样,那脸上散发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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