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还没等幻雪答话,窗外就传来了有身体落地的声音。
幻雪突然起身,推开窗,登时就愣了,慕容子峥,君影,还有坐在地上的冯玉尧,一个都不少。
“你们来干什么?”幻雪咬着牙问道,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地上的冯玉尧见没人拉他起来,起身拍了拍土说道:“等了快半个时辰,就等了这么一句,端木昊彦,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谁像你,有人看着都能继续。”幻雪恶毒的反驳回去,意有所指,有证据。
又看向慕容子峥和君影,他们可不像是会听墙角的人,怎么今天也这么反常?
慕容子峥尴尬的笑了笑,伸手一指君影,“他非要拉我来的。”
没办法,只有推给不爱说话的君影,却没想到君影还真配合,肯背黑锅,硬着一张脸,看向别处。
“好了,你们都不用休息吗?还是喝多了找不到出宫的路了?我派侍卫送你们回去?”
慕容子峥见幻雪一张脸已经黑了,忙开口道:“不用不用,我们只是顺路……额……君影晚上留宿冯玉尧府里,暂时不走,有空找他玩,拜拜。”
飞快的说完,慕容子峥架起冯玉尧,快步而走,而君影,在身后跟着。
赶走了捣乱的人,幻雪却迟迟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才脚步艰难的转身走回,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呼吸略微急促的昊彦,心中挣扎万千。
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不是吗?
顺理成章的事……
她怎么就……
踌躇着久久未动,直到昊彦轻声开口说道:“幻雪……我的肩膀……有点痛……”
这一声轻呼,顿时让幻雪忘记了尴尬,忙坐上床边,“我看看伤口,才刚刚二十天,伤口才开始愈合,就喝了这么多酒。”
匪夷所思的大婚夜 (6)
一见着伤,幻雪什么别扭心思都没了,伸手替昊彦褪下肩膀上的衣服,察看着刚刚开始收口的伤,“有点红肿,应该是喝酒刺激的,你想喝水吗?”
看着昊彦肩膀上狰狞的伤口,幻雪的语气不由放软。
昊彦试着摇了摇头,发现只要略微一动,就天旋地转,“幻雪……我……不太想动……”
“那………………早点歇着好吗?”幻雪登时又变得尴尬了,早点歇着,她的意思是睡觉,可是这明显有歧义。
新婚之夜红烛必须长明,幻雪起身拉下床幔,并不完全遮光的窗幔使得床内小小的空间更加显得暧昧浓浓。
“幻雪……别怕我……只要你不想,我什么都不做……别怕我……”昊彦低哑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回荡着。
“昊……昊彦……”幻雪吐出几个字,登时想给自己一巴掌,没出息,她还是第一次喊昊彦的名字还结巴。
“幻雪,我们还和平常一样,别怕我,什么都没有改变过,替我更衣好吗?我真的不想动。”昊彦的声音淡然却温柔,又有些小心翼翼。
幻雪感觉很对不起昊彦,但是又迈不过心里那道槛,犹豫了一下,伸手替昊彦解开衣扣,褪下外衣,只留下睡觉才穿的里衣。
又挣扎了半晌,才缓缓躺在昊彦身边,直挺挺的躺着,平日里她也是埋在昊彦怀里睡,可是今夜,她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责任,但是她不想去面对。
昊彦轻轻伸手将幻雪揽入怀中,感觉到她身上的僵硬,宠溺的一笑,“幻雪,睡吧,我们……还像平常一样……”
幻雪努了努嘴,半天才幽幽说道:“昊彦……对……不起……”
“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睡吧,今天一天也够你累的了,我能理解。”说着,昊彦就如往常一般搂着幻雪,丝毫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而那心中的叹息,也只有昊彦一人能听见。
是不是有了? (1)
人人都说,结了婚的女人会大不一样,这一点,居然也映照在了幻雪的身上,大婚之后的她,似乎突然变得忙碌,不再在养心殿的门槛上坐着等昊彦,而是投身到了一项,她以前从未正眼瞧过的大事中,女红。
身边会女红的也只有月云了,幻雪不太愿意和生人接触,但是月云现在身子已经沉了,眼见着就要生产,她不便去打扰,随后,目光又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多才多艺的花魁,女红应该不是难事吧?
从大婚第二日起,幻雪发的第一道皇后的口谕便是,召诗音入宫,陪宿栖凤宫,随时教她女红,诗音还真的是多才多艺,到了后来,幻雪不仅仅想学女红,琴棋书画,忙得不亦乐乎。
而昊彦,堪称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大婚第二日,就开始勤政了。
大事小事,他是能管的就管,没得管的,想尽法子发布一些利民的政令,一时间,民间的呼声更高了,有这样的皇帝,乃是东华国之福,百姓之福。
就这样,两个人突然开始忙碌各自的事,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很微妙。
然,这两个人的淡定,有一个人却是坐不住了。
“我说,皇上啊,求求您了,把臣的妻子还给臣好不好?”冯玉尧一脸惆怅的看着端坐御书房的昊彦,苦苦哀求道。
他一直也想不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了,他不关心,但是也不能软禁他的妻子啊,他也算是新婚燕尔,每日回去,凉塌冰被的……
“去找幻雪求,人又没在我这。”昊彦看着手中的折子,头也没抬,平淡说道。
找幻雪?冯玉尧脸上更加悲催了,他要是敢去惹女魔头,还至于跑到这来曲线救国?
“我真的觉得奇怪,按理说你们两个风风雨雨过来了,好不容易成婚,难道不需要单独相处?还是……你有什么问题吧?”冯玉尧挑着眉,一脸没正经的问道。
昊彦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折子,一脸无奈看着冯玉尧道:“要不然,我派你去做钦差,看看民间疾苦?”
“打住,打住,我这就够疾苦的了,自己还没解决呢,不去看别人。”冯玉尧慌忙摆手,钦差?那每个几月半年的可别想回来。
昊彦舒了一口长气,悠然说道:“那你去找幻雪吧,我也解决不了。”
“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给你从宫外找个大夫?”冯玉尧依旧狐疑道,难道是,上了年纪了?
昊彦阴沉着一张脸,“冯玉尧,我比你还健康,你再胡说我就派你去驻守边疆。”
是不是有了? (2)
“是,是,是,你比我健康,因为你晚上不用操劳,估计再过半个月我也跟你一样健康了……”冯玉尧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走,驻守边疆?他才没事不去找这晦气。
直到御书房空无一人,昊彦突然长长叹了口气,一直盼着和幻雪大婚,但是这盼来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已经有几天都见不着面了?
似乎大婚之后,幻雪就一直躲着他,他也说了,跟以前一样就好,他不逼她,但是……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这大婚,究竟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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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看似平淡过去,虽然慕容子峥的身体已经完好,但是幻雪依旧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边。
冯玉娴的事也已经过去,幻雪能看得出来,有了爱情的女人,是不会舍得去报仇的,跟当年的冯玉尧一样,两人毕竟是亲兄妹,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差不多。
在征求了慕容子峥的意见之后,昊彦大笔一挥,将一直以来空闲着的左相之位给了慕容子峥,一上朝堂就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着实让苏连清忿忿不平了好一阵子。
好在慕容子峥本就有才华,为人处世又得当,标新立异的谋划层出不穷,在众臣眼中,似乎能跟皇后娘娘有一拼,短短一个月,朝堂上下均被慕容子峥折服,就连苏连清,也只得心甘情愿甘拜下风。
冬日刚至,幻雪的生辰就到了,起名为雪,差不多就是第一场雪的意思吧。
除了礼数上该有的大宴群臣,举国欢庆,真正的生辰,还是几个人一起为幻雪庆祝。
幻雪的父皇与母后推辞了,说是年轻人的热闹,他们就不掺和了。
冯玉尧带着诗音,慕容子峥带着冯玉娴,君影独身一人赶至,昊臻……缺席,在家守着待产的月云,索性,幻雪把玄,星,柳都叫来了,大婚那天他们忙着宫禁安全,连杯酒也没顾得上喝。
十来个人围了一桌子,场面也是分外热闹。
昊彦见人都到齐了,突然问着坐在一旁的幻雪道:“你的那些女红和琴棋书画学得怎么样了?”
这问话本没什么问题,可是昊彦理应和幻雪朝夕相处的,这么问着,可就有些怪异了。
“还好,皮毛而已。”幻雪略带躲闪的回答道。
但是昊彦没有放过她,转而问诗音道:“诗音,我什么时候能听幻雪为我弹奏一曲?”
诗音也知道这是家宴,没什么尊卑,性子本就坦然,开口道:“我劝皇上还是耐心等等,皇后娘娘现在的琴声,过于震人心魄,内务府最近又新近了一批琴弦,等什么时候弹之不断了,估计就能听了。”
是不是有了? (3)
一语落下,众人哄堂大笑,冯玉尧搂着诗音的肩,两人一齐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说道:“不愧是我冯玉尧的妻子,嘴上功夫,无人能比。”
“那棋呢?幻雪谋略有加,这棋总能与我一搏吧?”昊彦继续问道,似有要考核之意。
诗音又接着汇报道:“棋,让皇后娘娘给改良了,皇上你未必下得惯。”
能怎么改良?围棋改五子棋了。
“书呢?写字总不是难事吧?”昊彦继续问。
可是回答的人就不是诗音了,君影略带些浅笑开口道:“幻雪的字,曾经让凌鸿忧心忡忡送来了疗伤药。”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玄,星,柳还是略有拘谨,也是低头,快要憋出内伤,他们早就知道,这顿饭,不好吃。
“昊彦,那画你也就别问了,幻雪也只能画个小岛地图,要是画人,驱邪避凶,必备良品。”慕容子峥也在一旁打趣道。
诗音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皇上,女红您也别问了,皇后娘娘的手指,我看了都心疼。”
昊彦赶忙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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