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不能拿剑了。”
说罢,转身去看昏迷在地上的玄,细细查看一番,还好,兴许凌鸿根本不屑于这些小角色,反而下手留情,没有伤着筋骨。
为君影正了正腕骨,用木板固定好,叹了口气,“好好养着,千万不能使力,别乱想,我去安庆王府看看。”
既然是安庆王要凌鸿抓人,去安庆王府准没错。
安庆王,你最好别动昊彦一根头发,否则,我幻雪今天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夷平了你的王府。
凌鸿驾着昊彦确是直奔安庆王府,一路上,昊彦只言未语,垂闭双目,暗自冲击着被封的穴道。
温和的笑看着暗暗运功的端木昊彦,凌鸿就当没看见,他点的穴,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冲开的,况且,他只负责把人送到安庆王面前就算完事。
一路带着昊彦追风呼啸,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落定在安庆王府的院内。
看着凌鸿的衣襟毫不染尘,长发未乱,气息平和,带着一个人居然能如此轻松,这暗楼楼主果真深不可测。
朝昊彦抱歉的笑了笑,依旧驾着他,跟着已经目瞪口呆的管家,来到书房门前。
安庆王早已在书房等着,一边品着茶,看见门外来人,顿时惊得一盅茶险些泼在身上,“凌鸿,这……?”
凌鸿笑着浅浅弯腰,“凌鸿看着此人比起君影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自作主张带来了,望安庆王爷笑纳。”
安庆王看着眼前的端木昊彦,好,真好,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无处找他呢,这不,有人送上门了。
当即哈哈一笑,也不点破,“笑纳,笑纳,楼主确是善解人意之人,本王对这个礼物非常满意,非常满意。”
“既然王爷满意,那请王爷慢慢享用,凌鸿告辞了。”说完,利落的一转身,出了书房不见了踪影,两王相对,他可不蹚浑水。
一时间,书房内只剩下仍旧垂目的端木昊彦和一脸狞笑的安庆王。
招待贵客
安庆王一脸狠戾的看着端木昊彦,缓缓走至他身边,轻哼一声,落到我手上,还在那给我装镇定。
好,看你能镇定到何时?
凌鸿来王府必会掩人耳目,如今,知道他在这里的人屈指可数。
“来人。”
门外一直有人守着等待差遣。
“给本王那家伙来,就在这,本王要好好招待招待贵客。”安庆王将招待二字说的是咬牙切齿,门外人自然知道是何用意。
昊彦听着一直未动,知道凌鸿已经撒手不管,只要冲破了穴道,脱身已不成问题,想着,不由加快真气运转的速度。
凌鸿并没有封了他的内力,只是限制住了他的行为,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
下人一路小跑捧着一件东西到了书房,恭敬地奉上,然后迅速离开,掩上门,在门口守着。
掂了掂手中的鞭子,安庆王的眼睛更加阴沉,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乃千年蟒蛇皮所制,柔软如丝,光滑如玉,但是韧度及劲道可以将钢刀折弯。
这一鞭子下去,端木昊彦就算是还有命,也得皮开肉绽,筋骨俱裂。不知道如果划破这张俊脸,幻雪还会不会依旧全心全意的帮他。
在他眼中,幻雪能为了一个废人四处奔走,险些丧命,不是看上了这幅好面相,还能是什么?
已经明显感受到杀气的端木昊彦缓缓睁开双眼,黑亮的眼眸纹丝不动,沉语开口,“你敢。”
两个字,掷地有声,仿若千斤巨石,气势喷薄,仿佛他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视眼前万物如无物。
安庆王顿时一愣,这气势,就怕当年的父皇也未见一斑,如今却出现在一个落魄的皇子身上,顿时恼怒。
阴仄仄的声音在端木昊彦耳边低声响起,“不敢?本王近日听的笑话可真多,到了本王的地盘,只有不想做的,没有不敢做的。”
无视他的阴狠,端木昊彦昂首挺胸,负手而立,风采比当年将军之时更胜一筹。
“我乃皇上亲封宁王,你只是安庆王,以下犯上,你可有想过后果。”
既往不咎
如果端木昊彦不提这个,安庆王似乎还没有那么恼怒,一听此言,顿时勃然大怒,“宁王?笑话,大殿之上无人接旨,宁王殿下至今生死未卜,或许是早就死了也不一定。
言下之意,你端木昊彦如今就算是死在王府,也就当没这回事,杀人灭口的勾当安庆王干的多了,可算是轻车熟路了。
端木昊彦眼神微动,一时间全身内力顿时畅通无阻,穴道终于被冲开了。
“你是我的四弟,我可以当你的话没说过。”浑厚的声音夹杂着对亲人的疼爱,虽然这个四弟与他处处作对,但毕竟血脉相连,他始终下不了狠手。
已经被刺激的快要疯狂的安庆王闻言,一手将鞭子甩向端木昊彦,“谁是你四弟?你也配?”
柔韧的鞭子划破空气,径直朝着端木昊彦的脸颊呼啸而去,安庆王也有功夫在身,虽学艺不精,但这一下,已是用上了毕生所学,倾尽全力了。
“啪。”端木昊彦凌空一抓,鞭子陡然失了力道,乖巧的任由他抓在掌中。
抓着手中的鞭稍,昊彦眼中闪过一丝痛心,“没有配不配,你,就是我的四弟。”
看着自己全力一鞭既然就这样被轻松化解,安庆王顿时哑口无言,不是说是个废人了吗?不是说武功早就废了吗?不是说已经虚弱到快连床都下不来了吗?
这才注意到端木昊彦的脸色,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子?神采奕奕,气定神闲,这哪是一个废人该有的样子?
该死的一群奴才,居然瞎眼到了分辨不出天壤之别?
成年之后的昊彦武功本就比安庆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安庆王是知道的,今日一见,昊彦的武功明显比昔日更加精进,自己使劲全力的一鞭既然被轻轻化解。
安庆王败了,一败涂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三年了,端木昊彦居然丝毫未损,那平日里那虚弱无力的样子,全是假象?他的城府居然深不见底?
还有那已初现冷冽的表情,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柔善,像谁?活脱脱就是幻雪的雏形。
看着已经坐在地上一脸挫败的安庆王,端木昊彦缓缓吐出几个字,“悬崖勒马,既往不咎。”
都走了……
输了,彻底输了,呆愣的看着手中的鞭子,长久以来,一直以来,他都以皇位为目标,设计将大皇子远派边疆,送进无数美女俊男,让太子沉迷酒色,陷害已经是庶民的端木昊彦下毒给六皇子,这一切,全部付之东流。
他做错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
为什么她们害死了母妃仍然能安享荣华富贵?为什么自己却落得一败涂地?
他长久以来唯一的梦想,便是登上皇位,为母妃洗脱冤罪,这样他就可以追封母妃为皇太后,母妃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他永远忘不了母妃临死之前的眼睛,怜爱的看着他,至死还不放心,他成了没娘的孩子,如海深宫,如何能安然长大成人?
母妃从未抱怨过,只担心他的安危,但是他不服,同是皇子,一个丫鬟生出长在冷宫的三皇子都能得到父皇欣慰的笑容,六皇子不仅有母妃疼爱,父皇也捧在掌心,为什么他……独独是他?
什么都得不到?
……
当安庆王回过神来,端木昊彦早已离去。
颓唐的起身,将手中的鞭子仍在地上,依旧愣愣的不知所措。
当一个人的目标突然间灰飞烟灭,心里仅剩下一片死灰,他该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昊彦在哪里?”门外一声怒喝,幻雪一步跨进门,就见地上横陈着鞭子,陡然大怒,昊彦被凌鸿锁了穴道,安庆王,你……
木然的看了看眼前怒不可遏的幻雪,嘶哑的声音有气无力,“走了。”
走了?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安庆王对昊彦简直恨之入骨,如今人落在他手里,他能让人走了?
殊不知,一个小小的时间差,就将两人分开,巧合,巧合的很。
等等,走了?不会是已经……
幻雪一见昊彦并不在此,也没心情对安庆王察言观色,顿时怒从心中来,抽出匕首,一把逼向安庆王。
安庆王不躲也不必,任由幻雪在他脖子上划出一条不算浅的血痕,“真的走了,都走了……都走了……”如疯子一般喃喃自语着,眼神空洞无物。
这下误会大了,幻雪咬牙切齿,“我平了你这该死的王府,给昊彦陪葬。”
蹭的一下,匕首扎进安庆王的肩膀,她还不知道昊彦在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一刀解决了安庆王,太便宜他了。
肩上的刺痛让安庆王回过神来,一把握住匕首上的手,大吼道:“发什么疯?走了就是走了,陪什么葬?刚走,想要见人自己追去!想杀我,来吧,朝这捅!”说完,一把拔出肩膀上的匕首,就着幻雪的手,直向胸口刺去。
什么都没了,不能为母妃报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倒也干净。
看着已经近乎癫狂的安庆王,幻雪一扭手腕,回手匕首入靴,冷冷说道:“想死,自己来,脏了我的手。”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又恢复呆愣的安庆王。
你侬我侬
君影看见才去一会儿便复返的昊彦,一愣,顿时心里一松,但眼见只有昊彦一人,心又提了起来。
“幻雪呢?”君影急切的问道。
她们不是应该在一起吗?怎么只有一个回来?
昊彦皱了皱眉头,幻雪跟着去了?这一路也没看见,坏了,幻雪的脾气可不仁善,那安庆王……
想着,转身就要往回返,已经看见幻雪满头大汗的追了回来。
昊彦仅仅一个单程的时间,她却几乎跑了个往返。
拼尽了全力,如果回来没有见到昊彦,她还能有最坏的打算最快时间折回安庆王府。
一进院门,看见心底所念之人,顿时心中一片轻松,也顾不上在说什么,扑进昊彦的怀中,久久不语。
他没事,他真的没事,他,真的已经恢复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加能保护自己。
抱着一身近乎被汗湿透的幻雪,昊彦心中百感杂陈,她在乎他,用自己的生命在乎着他,明明让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