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郭耀泰和玄机子已经拆了四百招有余,郭耀泰天烛剑沉劲雄浑,而玄机子黄铜剑也不失刚猛凌厉,两人你一招我一式地斗得难解难分,群豪在台下看得惊异连连,喝彩声不绝于耳。
转眼又到了用膳时分,玄机子、郭耀泰正打得酣畅淋漓,似乎并没有倦意。又斗数十合,玄机子一声大喝,一招“排山倒海”,势凝万钧,铺天盖地地向郭耀泰涌将过来,郭耀泰见他这一招使足了十成功力,威力陡然间增强一倍,刽风刮得擂台四周的松木栏杆摇摇欲坠,叫一声:“好!”天烛剑往天上一指,一招“一柱擎天”,但见剑尖上三圈剑气围作筒状,有如龙卷风,急速旋转,倏然间风声大作,郭耀泰剑尖上的剑圈向下一倾,宛如黄河决堤,来势汹汹地向玄机子急冲而下,两股剑气一遇,剑风更盛,直刮得两人衣襟丝丝碎裂,同时虎口一麻,两柄长剑同时被震得脱飞出去,深深插入擂台的木板之中。
玄机子右掌翻出,“呼”的一掌便向郭耀泰拍来,郭耀泰左掌轻旋,“砰”的一声,两掌相接,一股浑厚的内力从玄机子右掌上传来,郭耀泰待要运气相抗,玄机子左手又是一掌向他拍来,郭耀泰右掌翻出,又听得“砰”的一声,两掌相接。玄机子力贯双掌,将真气源源*出,而郭耀泰也是双掌运力,同玄机子相抗,两人已进入了比拼内力的险要阶段。
过得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全喑,群豪但见两人头上白气蒸蒸。话说夜色已深,外出散步的群豪看见玄机子、郭耀泰头上、身上白气蒸蒸,不断冒出,两人还在比拼内力!
次日一早,众人纷纷赶来,发现玄机子、郭耀泰仍双双坐在擂台之上,四掌相接,头顶白烟微笼,两人竟是比拼内力比了一整夜,直至现在!而看他们双掌,仍是紧紧相接,只是气力已见微弱。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都动了一下,郭耀泰哈哈一笑:“玄机师兄剑法威猛绝伦,内力又是如此雄浑,郭某输得心服口服。”但见两人缓缓收掌,玄机子站起身来,郭耀泰脸有倦意,缓缓站起。
三通鼓声响过,掌门比剑中的第二场开始,庄星河一个纵跃,从座位上直长过众人头顶上空,登上台来,向慕华容、云万里施礼道:“嵩山、华山两大掌门请了,庄某不才,想和两位讨教几招,日后好从中拾得些牙慧,庄某不胜之喜。”
华山掌门云万里飞身而起,说道:“庄掌门和我一般,也是好剑如命,咱们切磋切磋。”人随声到,轻飘飘地落到台上。
两人施礼过后,云万里抽出宝剑,说一声:“请庄掌门指教。”剑身抖动几下,一下子便划出数十朵剑花,却是“九华神剑”中的起剑式“百花争艳”,剑花犹如春花争奇斗艳,争先恐后飞来,将庄星河团团围住,庄星河赞一声:“好!”一招“雾里看花”,剑气朦胧,往云万里攻来的剑花上一阵疾点,每点一剑,便有四五朵剑花随之消失,发出阵阵“嗤嗤”脆响。剑花一破,云万里为劲力所震,“噔噔”退出两步,急忙使了个“千斤坠”,立定身子;庄星河被真气激荡,向后跨出两步,“噔!”的一声,又跨出半步,稳住身形。云万里听声辨势,一招“百转千回”,长剑向前倒转,整整划了五五二十五剑,同时身形飞起,向庄星河急冲而来,庄星河眼看他势头直欲开碑裂石,若正面相对,双方定会多有损伤,倒转身来,向左一跨,己在两步之外,谁知云万里洞悉其心机,还未等他跃开,已经变换招式,向右方攻去,庄星河果然闪到右边。
庄星河刚闪过去,突觉身侧一股劲风袭来,知道被云万里看出了他这一招的一去向,暗道:“云师兄足智多谋,极会洞察,这一点可不能忽视了。”使一招“直捣黄龙”,阴阳剑仿如尖矛长戟,穿破长空,来势凌厉已极,直向云万里刺来。
云万里斜身后仰,身子向右旋了个半弧,滑步从剑锋下向后退开,心中暗道:“庄掌门的‘十二指禅阴阳剑’可阴可阳,可柔可刚,我剑招一柔,他就以刚攻之,剑招一猛,他又既可以柔克刚,还可以刚阳相碰,‘十二指禅阴阳剑果然精妙,委实厉害无比。”庄星河又使一招,已然攻到。
云万里突觉身后一紧,却是已靠到擂台围栏的一角,而庄星河又快捷无伦地迈出了一步,眼看得阴阳剑剑尖就要触剀到胸口肌肤了!云万里不及多想,飞身而起,飘落到松木栏杆之上。
耳听得“咯喇喇”一阵大响,却是围栏上大腿般粗的松木栏杆被庄星河一剑下去,节节尽断,木屑纷飞。云万里一怔,急忙抖展轻功,轻身在松木栏杆上快步疾走。
庄星河不依不饶,紧随其后,剑气过处,栏杆尽皆被砍得粉碎。两人一个在栏杆上疾走,一个在擂台上手舞阴阳剑一阵疾砍,云万里气息稍有不畅,稍微慢得半拍,庄星河阴阳剑立即砍到,云万里略一提气,才得以脱离这一险招。
过不了一盏茶时分,擂台上三面栏杆尽皆被庄星河齐根砍断,碎屑、木头撒了一地。云万里尚被困在栏杆之上,他脚步加快,心下暗暗着急:“若在五招之内再不反攻,非给*得无路可走不可,但如今情形,躲闪尚有不及,如何进攻?”正想之际,庄星河又是一剑削来,云万里这一分心,脚步稍缓,被阴阳剑掠着,削去了鞋后跟的一小块布,他倒吸一口凉气,幸好发现得早,否则被削去的不只是一小块布而已了。
云万里四下张望,眼看所有栏杆都快要被庄星河砍掉了,而自己仍是处于骑虎难下的危险境地。正焦急之际,忽然眼前一亮,就在近旁五尺之外,一字排开摆放着三个大鼓,他灵机一动,飘身一纵,飞落在三个大鼓之上。
庄星河见他飞离栏杆,暗道:“可惜了,这一下没能打得败他,云掌门人甚为机智,剑法以纷繁多变见长,恐怕要再取胜也是很难的了。”但他是一派掌门,在众位英雄面前,哪能怯战?
第九章 :乞儿罗逍
玄机子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好大的劲,一口气看完了四五名弟子。待得第六个时,独孤楚看过症状,嘿笑道:“嘿嘿,‘煨毒药王’,你终究还是黔驴技穷啦,这种下三滥的小毒,连天底下最不成才的郎中随便抓把药也能把这毒给解了,还想来为难老夫?”那弟子听得自己所中之毒不剧,喜道:“太好了!神医,快快给我解药吧。”独孤楚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着急什么?又死不了,就算死了,老夫也有七八分把握能救活,不信,要不试试?” 那弟子吓得面无血色,连连摇头摆手,急道:“不不不!神医医术通神,江湖中人人皆知,那倒不用试了,我信!我信!”独孤楚仍是诡秘地盯着他,那弟子心中发毛,一急之下,搜索枯肠,将“病颜神医在医术上如何如何了得,诸如什么在咸阳陶家村哪里哪里救过哪些临死之人啦,又在荆州秦家堡将哪一位老太公救活转来啦等等,说得一件不漏,还有几件是自己独自编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地方、那个村子,至于是否真有那个人,更是无从谈起。 独孤楚哼道:“瞎扯!瞎扯!”伸手去摸药盒,心中立马“咯噔”一下,犹如一块大石落地。他这个药盒时常带在身边,拿得惯了,空盒时有多重,装了药后又有多重,自然而然就了然于胸,如今他一摸之下,立刻发现药盒已经空空如也,暗道:“糟了,我受了他之托,上得山来,原想着比武会上伤者再多,也不过十多人罢了,谁知道‘煨毒药王’这个大冤家对各派弟子暗中下了毒手,又且中毒人数之众,令人料想不到,如今药已用完,如何是好?”独孤楚思来想去,焦急不已,真可谓“神医难为无药之诊”!一抬眼间,看见郭耀泰和玄机子斗得正酣,不相上下,三五百招之内,谁也胜不了谁。独孤楚叹道:“好端端的,打甚么劳什子架?看来主儿抽不得身,一帮蠢徒又笨手笨脚的,想要他们去抓一味药也难,看来只有就地取材了。”他自重身份,除了大会正主郭耀泰之外,实不愿再向别人打听哪里存得有药材,当下转身朝山道上走去。 先前那名弟子见他摸着药盒久久不打开,这时又见他转身而去,急道:“独孤神医,你……你不给我解药了吗?” 独孤楚不耐烦地道:“急什么?”那弟子趋步赶上前,问道:“独孤神医,你要去哪里?” 独孤楚脸有怒色:“我要去解手!怎么,你放心不下,没事也想同老夫一起去蹲茅坑么?” 那弟子一听,傻笑一下。独孤楚不再理他。但还没走得两步,那弟子又道:“独孤神医,忘了告诉你,茅房在东边。”说着往正东方向一指,“你……你走错路啦。” 独孤楚怒气更盛,暗道:“你小子等着,老夫回头再慢慢跟你算帐!”清了清嗓子,往东面的方向走去,南北西东,还不是一个样?老夫只要采得药来,准让你个老不死的输得心服口服。” 走不数十步,还未离开会武场地,只见空地上坐着一个青年,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身前放着一个缺了一个大口的破碗,破碗光溜有致。独孤楚一看他神色,不由得大吃一:“‘黯然*丹’?此人竟也中了‘煨毒药王’的毒手?”“黯然*丹”是“煨毒药王”煨制的毒药中最为剧毒的三种之一,中了“黯然*丹”之人,便会慢慢地形容憔悴,丧失神智,直至魂飞魄散,施毒者也可以控制药性、用量,可令中毒之人立刻死去,或是等到十天半月再毒发身亡,最是剧毒不过。独孤楚眉头一皱,接着来了兴致:“好!既然都是在会场之中,乞丐也不能看漏了,那才真叫你个老不死的哑口无言呢!”但见青年乞丐碗中空无一物,显是人人都去看人家比剑了,他坐在一旁,又有谁去理他?青年乞丐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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