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韩青与他这一别,不知今后何时才能再见,心中有许多话要跟他说,可是话到口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千言万语,胜于不说,当下拱手道:“那大哥就此别过,你一路上多加小心,祝你早日与父母团聚,与苏姑娘早日好合。”
罗逍与莺莺相视一笑,两人情意已定,不再避忌 。罗逍说道:“大哥你也保重。”与莺莺携手走上大路。
一路上与莺莺携手而行,罗逍但闻款款香泽,娇喘细细,心头不胜之喜,旁边虽是乱树杂草,却比奇花异卉还更好看。两人有说有笑,行到傍晚,仍不觉得累,但夜色已降,不便再赶路,但见处身之处是一个山谷,四周乡民傍山而居,这时已点起灯火,生火做饭。罗逍说道:“我们找户人家借宿一晚罢。”走到前面一户农家,在柴扉上轻轻扣门。
不多久一位四旬乡妇走了出来,眉目深皱,似有什么烦心事,看见罗逍,莺莺两个外人,先是一怔,但还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罗逍唱了个诺,微笑道:“大娘,我们从泰山过来,路过此地,不敢请问可否在贵处借宿一宿?”
那农妇微一犹豫,打量罗逍与莺莺,但见一个眉清目秀,一个俏丽无双,并非不善之辈,又像一对情侣,说道:“请进。”
罗逍与莺莺携手进去,但见屋里摆设简陋,家徒四壁,也不在意。那农夫本来刚要量米做饭,问道:“两位客人还没吃过饭罢?”罗逍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说道:“相烦大娘多下些米,打扰你们了,这些就当作是房饭钱。”
那农妇家境贫寒,却很是好客,说道:“便一两餐饭,又算得了什么,家里有一间空房,空着也是空着,又不是客店,说什么钱不钱的。”
罗逍见她如此,又是感激,又是过意不去。
那农妇笑了笑,自去厨房做饭去了,莺莺跟了进去,说道:“大娘,我来帮你。”农妇忙道:“这种粗活怎么适合你这花朵般的姑娘来做?你们就坐一会儿,等一会就好了。”
莺莺笑道:“在家里都是我给爷爷做的饭,怎么做不来?”说着帮忙弄菜。
那农妇甚是高兴,说道:“像你这么乖的闺女倒是少得很啊。”
莺莺嫣然一笑,忽然发觉进了她家之后就只看到她一人,问道:“大娘,你家里人都还没回来么?”
农妇喃喃道:“家里人……也没多少人,自他爹走后,只有咱母女俩了。”
莺莺不想无意间却提到她的伤心事,忙转过话题道:“大娘,你女儿多大啦,一定很漂亮吧。”
那农妇听她说自己女儿漂亮,心里多少有些欢喜,说道:“你别大娘大娘的叫啦,我姓陈,别人都叫我陈三娘。”
莺莺道:“是,陈三娘。”
陈三娘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我女儿漂亮,可她哪有你一半漂亮?可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徒惹别人欺辱。”莺莺听她话语中有哀伤之意,不知何故。
饭菜做好之后,陈三娘给二人盛好一碗饭,又盛了一碗,说道:“你们先吃罢,小女闭门不出,真是可怜。”说着每样菜各夹了一些放到碗里,端了出去。
罗逍拍拍莺莺肩膀,低声道:“我怎么感觉这里总有点古怪。”
莺莺道:“是啊,我也觉得陈三娘也怪怪的,她有个女儿,怎么闭门不出,难道患了重病?”正说之间,陈三娘已送好饭菜,回进房来,当下不再言语。
饭毕,陈三娘将罗逍与莺莺领到一间闲置的厢房中。这房子显然久无人住,虽打扫得干净,门一大开,一股霉气冲鼻而来。
陈三娘说道:“屋子简陋,不过刚才我收拾了一下,你们夫妻俩将就着住一晚吧。”
莺莺听了,不觉扭捏道:“陈三娘,我和他还没拜过堂,所以麻烦再弄一间房罢?”
陈三娘看看罗逍,又看看莺莺,“哦”了一声,说道:“就只这么一间了,要不我去女儿房里睡,你到我卧房住吧。”
莺莺道:“这怎么好意思。”想了想,说道:“要是你女儿不见外的话,我到她那儿挤挤?”
陈三娘说道:“那也好,都是姑娘家,或许能聊得来,不过先得问问她,这孩子近来把自己关在房中,都快要闷出病来了。”
莺莺奇道:“这是为何?”
陈三娘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便不再说话。
莺莺见她不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跟着她走到她女儿房门外,陈三娘说道:“思思,你开开门。”
房里一个姑娘的声音道:“妈,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
陈三娘道:“家里来了位姐姐,能不能在你这里睡一晚?”
房门呀的一声,陈思思开门出来,看见母亲身旁站着一个美貌女子,却是不识,说道:“妈,你就是心肠热,也不怕歹人伺机进来。”
第128章 :私定终身
赵韩青道:“大家有难,我赵韩青相救犹恐不及,又怎会置大家于危难之中?”
众弟子听他如此说,都很是欢喜,齐道:“那大师兄是答应了?”
赵韩青向众人望去,但见大家神情各异,有喜悦,有期盼,有茫然,有惆怅,心下五味杂陈,心道:“自师父下落不明以来,我派屡遭困厄,承大家瞧得起,一意要我来当掌门,我不肯当,却也不可辜负了大家对我的期望。”说道:“多谢大家抬爱,可我自思武功低微,才疏学浅,怎担当得起掌门大位?可大家殷殷期望,却之不恭,只好暂代掌门一职,大家听清楚了,我只是代理掌门,而不是掌门人,不可叫我为掌门,我既做了代理掌门,必当竭心尽力,待得掌门师父归来,我便将此任交还师父。”
众弟子都道:“如此甚好。”
袁金轼说道:“好,好,赵韩青听者。”
赵韩青半跪堂前,说道:“弟子听令。”
袁金轼问道:“本派弟子三大戒是什么来着?”
赵韩青道:“本派三大戒,一戒滥杀无辜,二戒骄奢淫逸,三戒离经叛道。”
袁金轼点头道:“你谨记在心,如此甚好,作为本派掌门……代理掌门,更应时刻铭记。”
赵韩青郑重道:“多谢师叔教诲,弟子不敢或忘。”
袁金轼呵呵一笑,说道:“本派掌门人的信物,一件是镔铁短剑,郭师兄随身佩带,如今不知所踪,另一件是掌门铁令,如今便传了给你。”
赵韩青道:“是。”双掌推举,接过袁金轼递过来的掌门铁令,但见那铁令作四方之形,四角已棱角磨去,可见代代相传,年日已久,铁令通体黝黑,平面上一块凸起,刻有一头猛虎仰天长啸,神威凛凛,铁令入手冰凉,果然是精铁所铸。
袁金轼道:“掌门铁令是掌门人信物之一,见铁令如见掌门。”
众弟子俱都跪下,齐声道:“参见代理掌门。”
赵韩青神情激动,心道:“他们如此信我,我赵韩青纵是肝脑涂地,那又如何?”忙还了一礼,说道:“大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突听啪啪声响,却是有人点起了预先备好的爆竹,更增喜庆。爆竹已毕,众宾客纷纷过来道贺赵韩青荣登掌门,多多提携之类,诸位师兄弟以及袁师叔也过来道喜,赵韩青一一谢了,不久摆出酒宴,众人纷纷举杯向赵韩青敬酒,饶是赵韩青酒量惊人,这晚却也被灌得大醉。
如此赵韩青便做了泰山代理掌门,从此派中大事小事都由他掌管,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不由得苦笑:“做这掌门有什么好了,以致于他们争得死去活来?倒不如大口喝酒来得逍遥快活只是大家如此信任,我竭尽全力便了,等师父一回来,我便辞去,喝他个痛快。”
正想之间,有人在门外轻敲三下,赵韩青正感烦闷,想到可能又是小师妹来跟他说话解闷,说道:“进来。”
门外之人推门进来,只见罗逍和苏莺莺携手站在门口。赵韩青自代掌掌门之后便一直事务繁忙,抽不得身,有几日没见这位义弟了,喜道:“贤弟,你来得正好,我正感烦闷,走,咱们喝酒去。”
罗逍笑道:“大哥你掌管泰山一派,志得意满,还有什么烦恼?”
赵韩青道:“贤弟有所不知,这劳什子的代理掌门什么事都得管,我这几日劳神费思,才知原来却是这般难当,我只待师父一回山就交了给他,做哥哥的便同你喝酒去。”
罗逍道:“大哥这般豁达,小弟很是佩服,原当多陪大哥喝几日酒,只是……”
赵韩青听他话语竟似是来向他辞行,心下不舍,说道:“贤弟这就要走了?怎么不多住几天?”
罗逍歉然道:“小弟在大哥这里叨扰多日深感大哥盛情,只是小弟身世不明,至今未见亲生父母一面,常自挂怀,因此特来向大哥告别,他日有空再来打扰大哥便了。”
赵韩青看看罗逍,见他脸色微红,再看苏莺莺时也是如此,已隐隐猜到了几分,知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所谓寻找父母,一来确是罗逍出于一片孝心,二来也是向他父母禀明,请他们主持婚礼。
罗逍见赵韩青神色有异,知他猜中了自己心事,脸上更是一红。
原来赵韩青当了泰山代理掌门,罗逍与苏莺莺一日出游,看见泰山院落构筑宏伟门人弟子众多,罗逍不胜感叹:“大哥掌管泰山一派,可以说是年轻有为,后辈新秀了。”
苏莺莺说道:“你只代你大哥欢喜,那我们……我们呢?”
罗逍听她说到“我们”两字时娇羞无限,心中一动,隐藏了许久的心事终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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