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脸色一片惨白,她克制住加速的心跳,沉声道:“送我去凌氏。”
司机将她扶上车,随后发动引擎,按照她的话,将车开往凌氏大厦。
141 残忍事实
司机将车开到凌氏大厦外面,稳稳的停住后,沉声道:“太太,到了。爱残颚疈”
车后座的人,呆滞的表情动了动,童念挑眉盯着那傲然的凌氏大厦,眼底的神情起起伏伏,闪过的情绪复杂。
将车门打开后,司机站在外面,静等着她下车。
童念静默良久,乌黑的翦瞳一片汪洋深邃,看不清暗藏的眸色,她抿了抿唇,并没有下车。
司机等到她的指令,将车门关好后,重又发动引擎,问道:“太太,您要去哪里?”
缓了口气,童念目光闪了闪,脸色平复下来:“去前面的餐厅。”
“是。”司机发动车子,将车开过前面的路口。
这间西餐厅,环境优雅,装修的极有特色。原来午休的时候,童念经常来这里用餐,对这里颇为熟悉。
司机将车停好,把车门打开后,小心的扶着她出来。
“一个小时后再来接我。”
司机颔首,很守本分的将车开走,并没有多加窥视什么。
眼见黑色的轿车驶离,童念才从皮包中掏出手机,将号码拨出去,“惟晗?”
电话那端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明显惊诧,随后笑道:“怎么今天有空想起我?”
童念抿着唇,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我在公司附近的西餐厅,你快点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牧惟晗脸色一沉,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好,我马上过去。”
“惟晗!”童念忽然出声,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见我。”
牧惟晗剑眉紧蹙,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神情彻底幽暗下来:“我明白,你等着我。”
“嗯。”童念撂下电话,这才转身走进餐厅。
不多时候,牧惟晗开车赶过来,他推开餐厅的玻璃门,一眼就见到坐在窗边,发呆的那个人。
“先生,您有预定吗?”餐厅的服务生上前,殷切的询问。
牧惟晗抬手指了指,笑道:“我找人。”
服务生径直往前,将他引领到座位上。
“来了。”童念听到脚步声转过头,见到他后,眼底的神情温和:“想吃什么?”
牧惟晗扫了眼她的脸色,见她紧蹙的秀眉,连菜单也没看,随口点了份套餐,就让服务生离开。
周围的环境清静,适合谈话。牧惟晗抿了抿唇,神色凝重的问她:“出了什么事?”
童念端起桌上的水杯,可手腕却一直微微发颤,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滴在洁白的桌布上,晕染开一圈淡淡的水渍。
盯着那摊晕开的水渍,童念心底的怒意翻滚,她反手一丢,将水杯狠狠砸在地上:“服务员!”
她这样高声一叫,立刻引来众人的侧目。餐厅的服务生小跑着赶过来,语气恭敬道:“女士,您有什么要求?”
抬手按住她颤抖的手背,牧惟晗脸色平静,嘴角微微噙着笑意:“没什么,水杯不小心掉在地上,让人清理干净。”
“好的。”随后服务生再次端来一杯清水,又让人将碎玻璃清理干净。
这样一闹,童念起伏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她抿着唇,微微垂下眼睛。
“事情很严重?”牧惟晗叹了口气,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的问道:“难道,和靳扬有关?”
童念缓缓抬起头,乌黑的翦瞳闪了闪,她菱唇微勾,滑过一抹笑意:“你总是这么洞察人心!”
端起纯净水喝了口,牧惟晗低低一笑,摇头道:“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从小到大,只有和靳扬有关的事情,才能让你这么不冷静!”
看到她眼底逐渐暗淡下去的神情,牧惟晗也收起玩笑,问道:“念念,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童念咬着唇,定定看着他问:“当初爸爸收养靳扬的事情,你清楚内情吗?”
“这个?”牧惟晗剑眉轻蹙,不解道:“这事情还有什么内情吗?”
童念自嘲的笑了笑,眼底滑过一抹失落。是啊,原本应该是最简单的收养关系,可谁能想到这中间还会隐藏着如此多的是非恩怨?!
“我也不知道。”童念抿着唇,眼底的光亮暗了暗:“惟晗,你帮我查查清楚。”
牧惟晗眼神一沉,俊脸的神情幽暗下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心知不能隐瞒他,童念便将刚才沈沛妮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一字不漏。只是每说一个字,她的心都会随着颤抖一次,涌起深深的寒意。
“这不可能!”牧惟晗听完那些话,情绪立刻激动起来:“董事长不会做那种事!”
他的声音很大,童念急忙拉住他的手,蹙眉道:“惟晗,你别激动。”
须臾,牧惟晗按耐住心底的震惊,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念念,你相信这样的事情吗?”
童念勾唇浅笑,唇边的笑意透着几丝苦涩:“我信不信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
顿了下,她用力握紧牧惟晗的手,哽咽道:“惟晗,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相信你!这件事情,关系到他和我,还有凌家韩家,这中间牵扯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我只能请你帮我!”
“放心!”牧惟晗反手扣紧她的手背,笑着安慰她:“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
童念感激的笑了笑,水润的翦瞳中闪过一抹精光。只得到他的帮助还不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绝对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似乎读懂她的眼神,牧惟晗勾唇笑了笑,承诺道:“我会守口如瓶!”
用力吸吸鼻子,童念心底感慨万千,身边有牧惟晗这样的朋友,她真的很感动。
将知道的一些零星线索都告诉他,童念已经绞尽脑汁,她尽力去回想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什么,生怕错漏半点线索。
用心记好后,牧惟晗午饭也没吃,神色匆匆的离开,抓紧时间去调查。这件事情,他不能交给任何人,必须都是他亲历亲为。
望着他的轿车开走,童念目光怔忪良久,直到肚子里一阵有力的踹动传来。
“唔!”童念吃痛的皱起眉,抬手摸了摸右边肚皮鼓起的小包,嘴角的笑容深深:“宝贝儿,你轻点,踹的妈妈好痛!”
她温柔的掌心轻轻滑动在鼓起的地方,很快鼓起来的地方又平坦下去,那阵踢动的感觉倏然消失。
童念缓了口气,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她看到桌上摆着的牛排,这才发觉到不妥。抬手将服务生招来,将冷掉的牛排拿去加热。
抬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童念眼底的神情温柔下来,“妈妈让你饿肚子了,所以你在抗议是不是?对不起,宝贝儿。”
仰起头的瞬间,童念眼角闪过一片晶莹,她咬着唇,并没有让眼泪落下。也许一切都不是真的,也许只是沈沛妮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胡说八道的!
童念,你不能乱,也不能慌!肚子里还有一个鲜活的小生命,为了孩子,她也绝对不能!
在西餐厅用过午餐,司机的车子准时来接她。坐车回到澜苑,童念走进庭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护工推着凌仲在花园里晒太阳。
“小姐。”护工将外套给凌仲搭好,笑着同她打招呼。
童念提着皮包的手指收紧,她扫了眼父亲,很快将视线别开。同护工笑了笑后,并没有同往常那般走过去,而是转身上楼,径自回到卧室。
回到卧室后,童念强撑的那口气才敢松懈,她去浴室洗了把脸,换上家居服后,翻身躺在床上。她不敢去看父亲的眼睛,生怕自己从他眼里看到什么。
后背垫着一个靠垫,童念半倚在床头,神情暗暗的,心底一片蓦然。透明的白色纱帘轻轻拂动,满园的蔷薇花又到了凋落的时节,那残花枯叶的凄凉,不禁让人落寞。
花开花落,注定又是一场新的轮回。可她只希望,自己的这一季花,能够永远灿烂的盛开,花期长久,永远都不会凋零……
慢慢阖上眼睛,童念眼皮沉重起来,一点点的沉睡过去。
恍惚间,她走到庭院中,看到父亲坐在轮椅中对着自己笑。她也笑起来,迈步朝着他走过去,却不想被人一把推开。
从暗影中走出来的凌靳扬,面容凛冽,他手里拿着一把刀,神色狰狞的瞪着她。
童念害怕的尖叫起来,她站起身就要扑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见到他将刀尖对准父亲的胸口,狠狠刺进去……
“不要——”
童念惊叫而起,乌黑的翦瞳瞬间放大,眼底满是恐惧。
床边坐着的男人吓了一跳,见她满头都是汗,脸色煞白,不禁皱起眉,“做噩梦了?”
凌靳扬抬起手,抹掉她额头的冷汗,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清冽味道,童念慌乱的心逐渐沉寂下来,她微微侧目,看到窗外暗沉的天色,慢慢明白过来。
耳边传来他规则的心跳声,童念脸色一变,从他怀里抬起头,怔怔望着眼前的他,目光紧紧焦灼在一起,动也不动。
她的眼睛定定看向自己,凌靳扬心底诧异,勾唇笑道:“这么想我?”
童念依旧不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凌靳扬心头微微一动,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急忙伸手捧住她的脸,柔声道:“念念,怎么了?刚才做的什么噩梦?”
收敛起心底的翻涌起伏,童念摇了摇头,将脸枕在他的肩头,黯然道:“好可怕,我不想说。”
凌靳扬薄唇微勾,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并没有深想。他咨询过医生,知道临近生产时,孕妇的心里压力会增加,经常会做一些噩梦,只要家人细心关怀就好。
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小腿下面,这样能够缓解腿浮肿的症状。凌靳扬翻身躺在她的身边,语气温柔:“不怕,有我在你身边,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知道吗?”
童念靠在他的怀抱里,菱唇一阵紧抿,她按耐住心底的抽痛,轻轻的“嗯”了声。
看到怀里的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凌靳扬也知道她最近晚上都睡不好,食欲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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