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走出办公室,凌靳扬低头扫了她一眼,笑问:“想吃什么?”
童念抿着唇,握紧他的手,嘴角的笑意温暖:“吃什么都行。”
吃什么不重要,她想要的只是他们单独呆在一起,只有他和她,享受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凌靳扬开车来到蓝调,他专属的包厢,气氛一如既往的好,奢华浪漫。
服务员将晚餐送上来,随后退开,演奏的人也都在走廊,不允许进来打扰。
切下一块顶级的菲力牛排,童念惬意的眯了眯眼睛,这家的牛排真是很棒,口感无以伦比。她端起红酒想要和对面的男人碰杯,却见他握着刀叉,并没有什么动作。
“老公?”童念皱起眉,轻轻喊了他一句,好在男人这次回神很快,当即端起酒杯,对着她的方向举杯过来。
轻抿了口红酒,童念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五次走神,心不在焉。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凌靳扬俊逸的脸庞沉了沉,随口问道:“兜兜有人照顾吗?”
“有。”童念放下刀叉,脸色平静的回答他,“我安排专门的人看着兜兜。”
凌靳扬笑了笑,低头开始专心的切牛排吃,冷峻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异样。好像他眼底刚刚一闪而逝的异样,不曾发生过。
用餐的好兴致,瞬间暗淡下去。
童念抿着唇,没有说话,神情比起刚才,明显的淡然下来。
望着她低头蹙眉的模样,凌靳扬深邃的双眸动了动,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牵过她的手,道:“我们跳支舞。”
童念被他带进怀里,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到的是依旧他明亮的双眸,没有任何异常。
低头看着她身上的长裙,凌靳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低头靠在她的耳边,道:“你很美!”
抬手圈住他的脖颈,童念将脸落在他的胸前,紧抿的红唇溢出笑来。也许是她想太多了,他每天上班这么紧张,一定很辛苦。
一支舞罢,童念心头的疑惑渐渐散去。不久,凌靳扬带着她离开蓝调,两人开车回家。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车轮碾压地面的沙沙声,凌靳扬随手将音响打开,童念听着那张CD,嘴角的笑意温柔:“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兜兜也学打鼓?”
凌靳扬抿唇笑了笑,将车停在路口,正在等待指示灯变换,“你决定就好。”
“那我一定让她学!”童念眼底的神色肯定,眼睛亮亮的,“你教她,肯定能够把她教的很好。”
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来,淡淡的光影落在男人的肩头。凌靳扬眼神恍惚了下,那双鹰隼般的目光倏然黯淡无光。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凌靳扬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转向车窗外,侧脸的线条紧绷住。
路口前方的指示灯变化,红灯转绿。
银色的奔驰迈凯轮,停在白色的停车线内,没有移动,等候在后面的车辆,不耐烦的按响喇叭。
“滴滴滴——”
凌靳扬微微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住方向盘,脚下什么动作也没有。
听到后面不断响起的喇叭声,童念秀眉紧蹙,抬手推了下身边的人,道:“老公,你怎么不开车?”
有那么一瞬间,童念觉察出他的情绪不对劲,她正要细看,却不想身边的男人已经抬手发动引擎,一脚油门踩下去,将车开走。
又是一种错觉。
童念长长叹了口气,惊讶于自己今晚的错觉。
开车回到澜苑,童念先回到卧室,兜兜不肯睡,还在等着他们回家。
顾不上换衣服,童念伸手把孩子接过去,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兜兜趴在她的肩上,沉沉睡着。
反手将兜兜抱下来,童念将她安顿在小床里,随后自己拿出衣服去洗澡。
洗好澡出来,床边多出一道身影,童念见到凌靳扬坐在床头,盯着睡着的兜兜看。
“去洗澡吧,”童念坐在他的身边,从背后搂着他,脸颊微微飘红,道:“我今天新买了件睡衣,等下穿给你看。”
凌靳扬神情愣了愣,转身将她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沉声道:“我还有事请要处理,你先睡。”
短暂的错愕后,童念脸色有些尴尬,却又小心的掩藏好:“那你也早点睡,不要太晚。”
“嗯。”凌靳扬站起身,内敛的双眸沉了沉,含笑转身走出去。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凌靳扬含在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他抿着唇走进书房,神情幽暗。
掀开被子躺下来,童念心里空空的,有种异常的失落感。她想起凌靳扬今晚淡漠疏离的态度,心底隐隐不安,难道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他的心态还没调整回来?又或者,凌氏就要召开董事会,他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吗?
长长的舒了口气,童念努力摒弃掉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不让自己乱了方寸!
只可惜,一切总是事与愿违。
第二天早上,各大媒体、新闻电台、电视台、包括网络上,全部都报道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凌氏集团总裁,原是凌家领养的孤儿,其妻才是凌家真正的继承人。传闻凌氏集团董事长把全部股权都留给其亲生女儿……”
童念面无血色的看着这样一条条新闻被疯传、报道、转载,整颗心霎时沉到谷底,有种大势已去的绝望。
新闻爆出的两个小时,澜苑的电话几乎都要被打爆,童念拔掉电话线,吩咐佣人大门紧闭,不许放任何闲杂人等进来。
她给凌靳扬的手机打电话,一直都无人接听。她又给他的办公室打电话,秘书说总裁再开会,一直都在开会。
将电话挂断,童念手脚一片寒意,她紧紧咬着唇,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天色逐渐黑沉下来,童念呆呆坐在沙发里,眼睛定定望着大门的方向,一动不动。佣人下来好几次,说是兜兜不肯睡觉,可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大家也都明白家里出了事情,萧管家见她整晚不开口说话,忙的对着佣人使了个眼色,暗示佣人自己去处理。
佣人没有办法,只好给兜兜喂了奶,千哄万哄的才算把小公主给哄睡着。
入夜后,澜苑一片幽静,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摆放在墙角的落地钟“咚咚”的响起来,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
童念呆滞的眼球转了转,她抬起电话,再度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这一下午,她不停的给凌靳扬打电话,可他一个都没有接。
铃声持续的响起来,就在童念以为不会有声音的时候,那端却传来一个刺耳的女声,“喂?”
童念捧住电话,强迫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沈沛妮,让我老公接电话。”
“你老公?”电话那端,沈沛妮冷冷笑起来,道:“童念,你也知道他是你老公吗?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
捏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童念抿着唇,沉声道:“他在哪里?”
电话那端的背景声安静,沈沛妮阴霾的声音穿透而来:“他喝醉了,在酒店!”顿了下,她又嘲弄道:“如果你不放心,大可以再带人来抓奸!”
“啪——”
听到嘟嘟声,童念慢慢的将电话挂断,整个人缩进沙发里。
冷!
明明已经是夏天,可她还是感觉全身瑟瑟发抖,抑制不住的寒意袭遍的四肢百骸。
双腿蜷缩着坐进沙发里,童念乌黑的翦瞳一片幽暗,她将电视打开,把音量调大。盯着那一遍又一遍播放的新闻报道,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身体里面一点一滴的流失掉。
那股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压迫感,只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她心里明白,这一次,有什么东西就要逝去……
166 我们说好的幸福呢
清早起来,安雅洗漱后,牵着小宝下楼。爱残颚疈走到楼梯间,客厅电视的声音便传入耳朵里,各种刺耳夸张的报道,不绝于耳。
“混帐!”凌舜一巴掌狠狠拍在茶几上,怒声吼道:“这些人胡说八道,我要找律师告他们!”
“爸,人家说的也不算是假的,凌靳扬本来就是个野种!”
“闭嘴——”
凌舜脸色难看到极点,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凌氏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自从昨天的新闻爆出后,凌氏的股价一路大跌,不过一天的功夫,股价已经跌至历史最低点。
安雅微微弯下腰,在小宝耳边说了句什么,小宝嘻嘻笑着,朝着前方跑过去,“爷爷,爷爷。”
见到孙子过来,凌舜紧蹙的眉头松了松,沉着脸抱起孙子,往餐厅走去。
“你啊!”凌母狠狠打了凌承业一巴掌,愠怒道:“大清早惹你爸爸生气,你不知道他这几天血压都很高吗?”
凌承业撇撇嘴,没有接话。
安雅笑着走过来,抬手挽住他的胳膊,对着凌母道:“妈,承业也是有口无心。”
“哎……”凌母叹了口气,起身往餐厅走去,“他们是要拖全家人下水。”
把凌承业拉到角落里,安雅压低声音,问他:“承业,昨晚和你说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事情要快,如果再晚,我们手里的股权可都是一堆废纸了!”
凌承业抿着唇,抬头往餐厅扫了眼,看到父亲正在喂小宝吃粥,眼神闪了闪:“让我再想想。”
眼见他迈步走进餐厅,安雅眼角一沉,气得牙根痒痒。她可没有时间让他想想,她要快,必须尽快拿到那些股权!
早餐的气氛十分压抑,电视新闻的报道声不断,股市开盘的行情更是让人惨不忍睹。
凌舜神情分外浓重,虽说这些年大哥接手凌氏他心里不服气,可好歹也都是自家争权夺利的事情,从来没有涉及到其他。如今这段丑闻报道出来,影响的不仅仅是凌家的颜面,更有凌氏的信誉危机,股东们开始质疑,凌氏竟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凌家的基业,凌仲几十年打拼下来的心血,如果就这么被毁掉,那么凌家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一辆银色的奔驰迈凯轮开进澜苑,凌靳扬将车停好,推开车门下来。
走进庭院,满园的蔷薇花盛放,花香袭人。
树下的那架秋千,随着晨风微微摇摆,凌靳扬怔了怔,抬脚走过去。他双手轻抚着缰绳,那股熟悉的感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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