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色色的。二狗说你这样就像一老头了。我笑着回答我本来就一老头了。
很多时候对着镜子看里头的自己；从东莞回来黑了很多；头发也长长了；眼神也空洞；下巴那也硬扎扎的长了些胡子；然后我叼跟烟儿；会冲镜子笑上好一会儿；我这是在哪里。
石头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说过了年就得毕业；离开学校了。我说这是哪跟哪啊；过年还早着呢。石头在那头数落我说陈醉你丫都不知年月了；这样过可不成。我说我就是感觉到宿舍水房的水越来越冷了；晚上睡觉脚都不想洗。石头说你不会去打热水？
我嘿嘿直笑说；热水还真没打过；再说打热水的那些都是姑娘家；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凑什么热闹。
石头说你瞎扯；我们学校怎么打热水的男生积极。
我说那不都是给自己媳妇打热水么；然后乐开了花似的把暖壶给自己的姑娘。
石头叹了叹气说；你这生活凌乱得；都不整理整理；找个媳妇照顾下自己的生活起居吧。我说上哪找去；也不想找；就这样一个沧桑男人；走大路上姑娘家都不带瞅一眼的。
然后我问石头；打算去哪工作；专业知识学得怎么样。石头说只能在长沙找个旮旯窝着了；前途也渺茫。
我问石头你不是学桥梁建筑的么；那搁社会上就一蓝领；高级工程师；你前途渺茫的话那我就只能惨死于这个黑社会了。
石头说迈进那槛儿困难；没关系没门路的话就只有蹲路边上饿死的份儿了。
我赶紧说；你别这么没信心；我们以前高中时的优秀都到哪去了。
这生活就是这么乱七八糟；本来石头自信的说我过得凌乱；不知年月的；到现在我给石头打起气儿来了。
接下来石头跟我一起回忆了很多。我们一块儿唱歌拿一等奖；一块儿管理文学社发行部的时候又多潇洒。后来我沉默了；我跟石头在一块的时候；谢晓也在。
那时候是我们三个一起度过的。走在大街少年宫我还跟石头锤子；剪刀；布。结果我输了；石头做谢晓的大老公；而我只能做小老公。后来呼拉拉的谢晓就挽着我两的胳膊说都一样；都一样；我们三就这样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当时我说谢晓，你是我以后工作的精神所在，跟你一起在文学社混饭吃，我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儿，我大姐说以后讨老婆一定得找一个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女人，我想了想，我这一辈子应该算是讹上你了。谢晓笑了笑说好，你不讹上我我还会讹上你吖。
石头说学校那些搁社会上都顶不了事；谁也不会看；我那时候没念书走社会上就知道了。
我说我懂；这两个环境肯定不同；本质不同。
石头说哥们儿；还惦记着谢晓？我说没有；不想她了。
石头在那边骂开了说；你丫别在我面前打哈哈；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清楚；别这样了；她已经走远了；你跟她；不能用 “你们”来概括了。
后来我要石头现在好好整一份简历；准备找工作。石头说放心吧；我整得过来。我还说石头；你得记住自己是有能力的；起点放低点；以后会很牛逼的。石头说我们都一样；没了爱情还有事业呢。
我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我的。石头说；这社会你不操它；它就操你；只到把你给弄个残废；我就先行一步离开学校；踏入社会了；哥们你在学校好好生活。
我说安吖；我随后便来跟你丫会师。
挂了电话后我拨通了谢晓的号码。
我问谢晓你在干嘛呢；工作累不累。谢晓说你等等打过来；现在在前台接待呢。然后给挂了。
又是接待；他妈的接待。这社会有那么多需要接待的人么；像彩虹一样；长得漂亮的不是秘书；便是迎宾；前台接待。那些老板；经理；横眉块肉的；脸大脖子粗；两三个二狗都撂不倒。山珍海味；*桑拿比谁都过得舒服；搁社会上吃顿饭还得用漂亮的女孩子端酒倒茶。住个宾馆还得用谢晓接待；笑脸相迎。坐办公室也得用彩虹张罗拿文件什么的。
我操；去他妈的物欲横流。
政治书本上说世间万物都是瞬息万变的；没有绝对静止的事物。谢晓；我与你；还能再说 “我们”吗。
晚上谢晓给我回了电话；我一接通她便在那边喊开了说；陈醉我不是说要你等等便给我打么；等到现在也一直没打给我。
我说我不知道你得接待多久。
其实我是忘记了要给谢晓打电话了。我故意把 “接待”两个字眼说得很重；我不喜欢社会上一些有钱人玩的游戏；丝毫不带感情的皮肉之笑。
谢晓说你别那样愤世嫉俗；世界就是这样的；说不准以后你也这样了。
我说你真聪明；我两个词儿你就知道我想的什么。然后我问；我长得不像有钱人吧；以后肯定混不到那个阶层；没有接待我的；没有小秘是我的；没有很多是我的。
谢晓说你以前可自信多了；在学校那会儿你都成焦点了；又是吉他；又是主持的。
我笑了笑说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用这些小玩意儿挣不到钱；养不活老婆。
谢晓然后问我找女朋友没有；她对我好不好之类的。
我说找不着；光棍儿呢。谢晓说你一定是眼光太高了；看不上人家。
我说笑说；这不是忘不掉你嘛；还给你留着位置；别人都装不下。
其实这是实话；我在心里总幻想着谢晓能回来；她也就淘淘气出去逛逛罢了；累了就回来了。我跟石头也是这么说的。可石头说我太死心眼了；没出息；把肚子给逛大了也叫淘气出去玩玩？我说她应该有苦衷吧。我告诉自己得放眼未来；抛弃以前却做不到。然后我对石头说；你如果爱一个女人；记住是 “爱”；不是感觉；不是喜欢；你会在乎她的一些不好的过往么。石头说你这是为你一个人活着；自以为是的爱情；你们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我说我不在乎。然后思念蔓延全身
青春在哪里（23）
手机里听不到谢晓的声音了；只有隐约的呼吸。
我说谢晓；别沉默了；我说着玩的；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会缠着你不放手。
谢晓说陈醉；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梦到你；石头坐火车了；一路向北京开去；我透过火车窗户看着坐在里面的你们俩；就隔着玻璃一个劲儿的追；狠狠的跑；我使劲拍着窗子告诉对你们说；别走啊；别走啊；我是谢晓啊；大老公；小老公；你们去哪啊；为什么把我给丢下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可你们一个劲的聊天；就是听不到我的声音；看着窗外也看不到我。
我说怎么会呢；不会的。
谢晓说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子；你们看着窗外追着跑的我都不带神情的；好象没有我；真的没有我。
我说梦境都是反的；应该是我跟石头追着跑。
谢晓说陈醉；我好怀念以前。
我说谢晓；当三个人分开成一个与两个；你说是那两个人丢下了那一个；还是那一个落下了其他两个？
谢晓说对不起。
我说没有。我在脑海里努力搜索以前母微告诉我的话；想用来对谢晓说；并且再一起安慰自己。可一时找不着了。
然后我支支吾吾说；你这也是追求自己所想要的生活；你有这权利；是我没能照顾好你；一个人蹦这边来了。
谢晓说了一些自己不坚定；否认自己的话。我问了一些工作的事情；然后简单寒暄几句便挂了。我内心一片狼籍；糟杂不堪；莫名其妙。
坐床上后想到今天的两通电话真好；仿佛一下子；自己的今天充实不少。
我看着整个宿舍；小史躺床上看玄幻小说；侧着身子；左手叼着一跟烟；因为睡上铺所以手臂半晾在空中。二狗趴桌子上正写着一些东西；二狗写得一手好字；我羡慕不已；估计现在他正在写日记；二狗有这习惯。大军半躺在床上看报纸；大军说既要关心学习；也要关心政治。阿春在照镜子；惨不忍睹的挤着脸上的痘子。小从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有你们在真好。我自言自语。小史蹭的爬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问；哥们；你丫没事吧。
我笑笑说干什么事儿都得专心点。
小史说；我这是耳闻八方；留心观察周围事物。我说对；对；就你心思细腻；我没事；看着大伙没缺胳膊少腿的；心里塌实。
小史说生命力顽强着呢。然后爬上了床。我不忘加上一句说；小史；看点别的书籍。
小史搔搔后脑勺说这书简单明了；像你丫看的那种我一个字一个字瞅过去；不懂；还得返回来重新念一遍才懂；费神；多累。
我说你丫真夸张。
我躺下；想到了谢晓那应该还有戏；我得去尝试着放手一爱；我太留恋跟她走一块的感觉。后来想到陈醉；你怎么那么贱了；没以往的魄力了。
没事儿；人都这样……
然后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阳光都比较好；北方的天气比南方的好多了；我是这么认为的。南方现在一定是阴气沉沉的；冬天冷得彻底；十天半个月都可能不见太阳。偶尔出来个太阳天；城市；农村里头便都活跃起来。老奶奶；老爷爷会出来逛逛公园；散散步。农村的便扛着椅子；凳子的凑一块儿晒太阳；一边拉家常；一边磕瓜子；惬意得很。北方的雨水好少；很多时候都是阳光普照；温度低也无大碍；觉察不到冷。
对我来说；是讨厌下雨的。我相信决大部分男性都是这样。记得小学时候自然与科学课本上有两幅图。其中一幅是一个小姑娘提着洒水壶在浇花儿；画中正下着雨。那小姑娘说 “下雨真好”。而另一幅里站着的男孩；左手抱着足球说 “真糟糕；又下雨了”。当时为了说明的道理记不清楚是怎么了。也许就是我现在认为的男人不喜欢下雨；而女人喜欢。
而这几天我也知道了谢晓跟那个男的早就吹了；一个人过着日子；跟我一样。我问她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谢晓说告诉你干什么；很有意思？
我说不是；不是；现在知道也一样。
当时挂了电话我就抽出了两跟烟；递给旁边的二狗一跟；然后笑着给二狗点上。二狗说哥们；你有事得要我帮忙？
我说算是吧；把屁股露出来。二狗说；长身上呢；怎么了。我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