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个手术高明的医生,他能抚平所有的伤痛与疤痕,就象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只有临近中关村的时候,还是有些冲动,有些感慨,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一切都让位于这个市场吧,梅络甚至相信骆幕也理解了她此刻的心态的,这种心态让梅络觉得自己正在日渐成熟起来,而显得更为自信了。
有的时候企图将从前找回,坐在电脑前,开了MSN,樵夫正在磨刀,庖丁正在解牛总也不在线,看样子他是下了决心的,不仅仅是阻止而且删除了她这个曝了光的女人了。
QQ上的去了真的去了,她去了澳洲,居说她新的老公对她挺好的。
陈林如愿以偿地去了美国,只是进入美国有些水土不服吧,最近总是嚷嚷着要回来。
一切都以最快的速度变化着,也复原着,精神上的,生活上的。
韦一进入梅络的生活好象已经变得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各个场合与梅络相遇,或是一起出现,一起参与,繁忙的梅络也乐得找个时间透口气,生活总得用一种方式保持平衡,不是吗?大家心知肚明,但心照不宣,生活平淡无奇。
周末打着陪客户的旗号,梅络雷打不动地安排这群客户朋友一起去华奥中心桑那沐浴,太累了,现在的女人,我们得对自己好一点,不是吗?
韦一把丰子和陈林他们送到华奥中心的美体休闲处,他自己开车走了,他说他不喜欢洗浴,这里没有泰国专业,一会儿完事了他来买单吧。梅络也没有留他,毕竟是一个女人聚会,只是这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意义何在?能想通吗?这让梅络隐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
唉,不管他了。
好友林奇和她的小姑小非自己开车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就是一部大片了。
女人们开始互相一顿狂贬对方的纹眉和隆胸不地道外,再细描一次自己那欧来雅的口红,然后梅络伸出自己新做的法国指甲,陈林马上一脸嘲笑,“好土哦,都那个年代的流行物了,现在流行透明甲!”
。。。。。。
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纸醉金迷里的女人们,望着漫天大雪,突然喃喃有词,努力赚钱,继续腐败!
放纵是一种幸福,梅络下了个定义,这半夜二点。
梅络她们已经舒展开了自己,她们会偷偷比较各自的大小。
女人们能进美体中心桑拿的,都还真能比较出一点名堂来,也就是她们有前有后,玲珑有致地,当然,也……包括梅络,左顾右盼时,看到小非正往头发上倒牛奶,“那是一会儿要浴身上的,小非!”
“大惊小怪,我要让头发吃到营养哦!”
这女人真是没治了!。
干蒸的房子,可以看到所有的胴体舒展着,青春,风韵,总之,这一刻里梅络在可劲的造那华丽的句子。
湿蒸的房间里,五个女人一定要挤在一起,云山雾罩地,在烟雾缭绕里互相取笑,当然是造句,比如江山如此多娇,你看美人竞折腰之类的。
腐败是美丽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乐此不疲的。
这种美丽体现得比较直观的是,心里的差距所带来的满足感,直接体现之一,就是搓澡娘们儿那走形的,东一块肉西一块肉的身躯,让此刻的梅络产生了“我真是貌若天仙呵”的感觉来,实在不是有意的。
搓澡娘们儿很专业,不吭声的将梅络她们放在那铺着薄膜的床上,反来覆去,很象梅络在家煎鸡蛋之类的,手劲正好,手法也不错。
五个女人一部大片(2)
梅络闭着眼睛在想,这女人多大啦?她孩子的学费都是她用这种方式挣来的吧?或许她还有一个很不长劲的男人?都有可能。
最后泼上身的牛奶,梅络不能不感叹,腐败让女人如此美丽。
“你的身材真好,我的手劲不重吧?”
梅络笑了,因为梅络发现人生在这一刻里不仅仅是腐败才会美丽的,这娘们儿红润的脸,除了因为长年在水雾里有些浮肿之外,其实也是有些美丽的。
出浴的梅络,头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体验着另类生活。
等她们叽叽喳喳地到服务台前换鞋的时候,韦一早到了,已经在前台上开始了结帐,可梅络顿生的不是别的,却是下次自己买单,也要找机会再来!
真是腐败!
归来的梅络,在午夜里的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睡前奶汁,午夜的床上,裹着一身的腐败之香,当然是牛奶味儿的……。躺在床上的梅络有了另类柔情,这样的夜晚,她突然想对骆幕说我很想你,但却输入了:“夜醉醒来愁未醒。。。。。。”要表达什么只有梅络心里明白,但她却无法明确地表达出来。
孤独是可耻的
韦一爱上梅络,虽然在梅络的预料之中,但还是让梅络感到了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并没有眉目传情,爱情它也是存在的。
韦一选择了丰联广场的音乐厨房,今天他没有戴他的帽子,而且还穿了西装,他郑重其事地为梅络点了一首歌,“IjustcalltoyouIloveyou”一群半老的外国乐手热情洋溢地围着梅络他们唱着,全场人跟着拍子在鼓掌。
梅络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陈默,事故,骆幕,短信,全部摆在脑海里,脑海里没有韦一。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爱我,我只是很爱你,从乡老坎吃饭的那天起!”
这个年纪的男人应该不会如此冲动的,梅络听到韦一的话忍不住地感动。
“我已经为感动付出过代价了!”梅络抬头正眼看韦一,第一次发现韦一的下巴是两瓣的,有点象《傲慢与偏见》的男主角的下巴。
“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了!”韦一是真挚的,“我不在乎你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爱过别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上了你,希望你能接受我,我不想你如此疲于奔命,生活其实是可以更美的,让我来照顾你吧,好吗?”
梅络还能说什么?说他的好友陈默么?还是说她在迷恋短信?说她在与一部手机在谈恋爱?
“如果你很孤单,让我们做个伴一起走,让我来好好照顾你!”韦一的话是带有蛊惑性的。
而贪恋安怡的女子放弃了固执留守的理由,我们都累了,徘徊在人生的每一个十字路口。
“你想好了吗?”梅络没有拒绝这种邀请,她也觉得很奇怪。
“是的!”韦一的眼神是专注的。
“我不想恋爱,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爱人!”梅络说这句话时感觉到了自己的疲惫与无奈。
“梅络,把过去忘了,好吗?我会等你!”韦一用力按了按梅络的手背,让梅络心生温暖,但仅仅是温暖而已。
中关村与国贸之间的距离一直没有改,每每进入中关村地带,都让梅络有些不能自持,此刻骆幕在做什么?他的忙是显而易见的。
想起他说的,她随时都可以约他的话,只要她肯相见,骆幕他永远有时间,这让梅络迷惑,也很沉醉,见与不见,都在想念之间。
梅络更多的时候象个伪君子,不敢前进一步,她只能选择一种生活,那就是一种期待中的诱惑,这种想念没有根源,也没有燥动,就是想念,很安静的那种,有点自欺欺人之谈,梅络自己都觉得了。
她开始在夜深的时候给骆幕写信:
“有人向我求爱了,其实那人不知道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价值可言,相见离别,对于我来说显得如此轻薄可鉴,有谁在哭,有谁在笑,但都不是我。
形同尸首。
害怕孤独是一种天性,尤其在遭受挫折与失望时,更是体现尤甚。
我也害怕那种伤感的孤独,因为那男人说了如果你很孤单,让我们做伴一起走,希望明天的一切与今天不同,我便想要停留,不为别的,是因为太累了,总找不到路的尽头。”
但最终梅络把这信放在了Email的草稿箱里,没有发出去。
沉寂的夜,象死去了一般,因为没有发出,骆幕也就没有回音,沉默总是一种回答,这次,梅络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结果。
往事如烟吗?(1)
这段日子,梅络并不想作任何决定,周末,梅络甚至不想见任何人,她是听到门外韦一的敲门声了,但她没有动,一直听着韦一下楼的声音,她有些难过,但并不想后悔,一切让它选择静止吧。
而对骆幕的期待却一直在指间徘徊,这种期待在指挥着她的生活,这是她不能控制的。
韦一似乎也并不着急梅络作出决定来,照样请梅络吃饭,只要京城哪里有新开的餐厅;或是新上的菜肴,准是第一时间拉着梅络前往的。
马甸桥外新开张的九头鸟餐厅人头攒动,据说这里的湖北莲藕是极有名的。
还不到六点半,餐厅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服务员忙着给先后到的客人发排队的桌号儿。
梅络拿着排队的号儿坐在窗前,韦一一进门,就急着找洗手间,他中午吃了太多西瓜;有些拉肚子,整个下午都在找厕所。
梅络找了一个靠窗的座儿坐了下来,接过服务员递过来新沏的茶时,抬头看到了那个叫如桦的女人。
不错,是的,陈默的妻,此刻随便用一只黄色的旧发卡拢着头发,穿着一套碎花的家居服,不施脂粉,有些清瘦的面庞此刻更显得扁平,她背着个大包,手上抱着一个看样子一岁上下的孩子,正从餐厅正门走了进来,左顾右盼地,看样子是找位子。
她觉得自己开始呼吸不顺畅了,有如桦的地方想必有陈默,她在一瞬间里失去了思维。
果然陈默晃着车钥匙,几乎是跳跃着走了进来:“如桦,不用拿号儿了,我都订好位置了,直接进去吧!”
靠窗而坐的梅络脸色有些发白,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生活真的是毫无痕迹的继续着,这男人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当然是会拥有如此欢快的步伐,而心安理得地拥有着这个孩子的母亲如桦,此刻便有权利,随便把孩子放进陈默怀里,随意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