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皮开肉绽,再卖了出去,看她还干不干这种事情。”他们却也不想,这春儿本就不愿意做这些事,全是小姐逼迫,她也是不得已。
发过气后,三夫人又心疼道:“看你如今面目憔悴,可是在那寨中受了委屈?”
提起此事,刘媛眼中泪水又哗哗直流。
进了寨子之后,起初,二人还是如漆似胶,感情极好。却不料,刘媛渐渐发现,他寨中那些兄弟,个个膀大腰圆,无甚头脑,说话做事,是完全没有思量,不是粗俗不雅,就是莽撞之至,再加上平日里说话开玩笑,甚是肆意,惹刘媛不喜。刘媛在孟琭那儿只说了几句,孟琭便气着说,那些都是他的兄弟,他听不得说他们的坏话,推门便走了。刘媛眼泪汪汪的忍了下来。后来,那些大老粗们又开那些玩笑之时,刘媛小姐脾气一下发了上来,又仗着自己是未来寨主夫人的身份,很是说了他们一通。那些大老粗们脾气也是不小,但也碍于她是寨主请回来的,都忍了,没有闹起来。但在孟琭面前,大家却是怨声不断。
孟琭听得这些说话,气急了,回屋之后,便同刘媛吵了起来。刘媛人前虽然是贤惠温婉,但人后却是任性刻薄,对兰儿便是如此,如今心中也是有气,撕破面皮来吵谁不会啊?于是二人吵得是翻天覆地。
这孟琭,怎么也没想到原以为请来个温柔可人的寨主夫人,却是个泼妇悍妇之流。他一气之下,就将刘媛逐出了寨子,让她不要再来了。
刘媛走着,谷中凉风阵阵,想起自己本是受百般呵护,娇贵无比的千金大小姐,为了所谓爱意才来到此,如今却是恩爱落空,到此凄凉田地,一边哭,一边在山谷崖边站住了。她想着回家也无甚颜面,倒不如一死了之,这时刚好碰上来寻她的杨捕头,才将她救下。
三夫人听得眼泪滂沱,抱着刘媛一通哭。
而刘使司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堂堂刘使司的女儿,受人欺负不算,最后竟被那贼子给赶了出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帮贼子,如此欺负他的两个女儿,他必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24、剿灭
刘使司阴沉着脸出了屋子,去寻张知府。
花厅之中张知府正在等着杨捕头的消息,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期待。
想着即将铺开来的美好前景,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哼起了小曲,在厅中踱步。
刚踱了个来回,便见刘使司迈步进来。
张知府赶紧咳嗽两声,将那哼曲之声掩饰过去,然后迎了上去,殷勤道:“使司,可是见着令千金了?”
刘使司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多谢知府将小女找回,今后若是有用得着刘某的时候,说话便是。”
“使司言重了,不过是分内之事,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张知府拱手回道,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这刘使司所管之事,颇有油水,若真是哪次能卖他个面子,那又不知会有多少的进账了。
正喜滋滋的,忽听刘使司说道:“如今小女虽然找回,但那盗寇,实是太过嚣张,不知知府可有剿灭的计划了?”
张知府一愣,如今刚刚找到刘媛,剿灭盗寇之事,他还没想到那儿去。
但凡地方之官,对于这附近的盗寇,虽然是又气又恨,但却总归是投鼠忌器。
要么,是所在之处地形险峻,不易攻下;要么,是人数众多,剿灭起来费劲;要么,便是自身人手不够多,不够强,但是说实话,这帮衙役捕快,都只是拿那份俸禄,谁会真正愿意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但刘使司既然说出此话,看样子这寇,是非剿不可了。
张知府眼珠只一转,便连声说道:“自然、自然,此次若不是人手不够,早就进那寨中了。使司放心,不久定会有好消息送达府上。”
听得此话,刘使司脸色总算是稍缓,他拱手道:“如此便多谢知府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张知府打起哈哈来,既然是躲不过去之事,那么,尽全力办得漂亮些便是了。
使司见他已应下,心下稍安,加之心中还惦念着刘媛,便告辞而去。
张知府见使司的背影消失,这才放松下来。
“大人!”杨捕头的身影却在门口现了出来。
张知府看到他,脑中愁事立即抛到九天云外,只急急问道:“如何?她怎么说?”
杨捕头进得厅来,拱手道:“已将大人的意思同她说了。她回答说……”杨捕头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她说,住进衙门,协助办案是可以,不过,三月只能办一件案子。”
“什么!”张知府睁大双眼,他还想着养一个随时能有用的人呢,结果,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他心中忿忿,道:“她可说了什么原因?”
杨捕头道:“只说是身体状况所限。”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之前听程澜说过,她似乎身体是不大好。”
“身体不大好?”张知府这才回忆起那日她的举止形貌来。似乎是有些气力不济,他还以为只是女子家的柔弱之态呢。但这也未必能说明什么,谁知她是不是借此来奇货可居一把呢?
真够没意思的,张知府心中涌上失望来,意兴阑珊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便晾她一晾再说。先搁下吧。”
“是,大人。”杨捕头回道。
“对了,有一件要紧事,你赶紧看看衙门中能调用的人有多少,准备好后,尽快去那寨中抓人。”
杨捕头略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拱手应道:“好的,大人,属下定会加紧去办。”
不过两日后,杨捕头召集齐足够的人马,去那寨中拿人。
却不料,那寨中已是空空如也,所有的盗寇都走了个干净,一个都没留下。
25、找
怎会如此?
杨捕头极是诧异。
一般来说,盗寇对于自家寨子看得极重,若遇剿杀之事,多会死守寨子,一拼到底的。
没想到这个寨子倒是例外。
那他们是去哪儿了?难道,是所有的人直接解散了?还是,另找地方落脚了?
疑惑之下,他下令道“给我好好搜一搜!仔细点儿!”
“是!”其他人听令,开始搜了起来。
他也在寨中到处查看,发现各个屋中都是一片混乱,但若是仔细看,这胡乱散布着的,却都是小件东西,大件东西,只要是能拿得动的,都被带走了。看这个情形,他们应是匆忙离开,且是去另一地方长期居住,所以才把能带上的都带上了。
“杨捕头,都搜查过了,一个人影也没有。”有衙役报,又道:“还有,连一点值钱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杨捕头点点头,那衙役便站到了一边。
两日的时间,足够让他们收拾贵重之物了。
救刘媛的那日,若是直接进来谷中的话,还有可能与那帮盗寇会面。但那时手边人太少,太危险,所以才先回了衙门。而幸得张知府本就没有起剿寇的打算,自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不过就算是追究又如何?再怎么拼,这小命还是要的。
杨捕头这么想着。
又听到陆续有其他人报来,道什么发现都没有。
待人都差不多齐了。
杨捕头便大声叫道:“点下人数,回衙门了!”
“是!”其他人道。
人数清点完,杨捕头上了马,领头顺着来的那条路,朝着衙门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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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张知府惊得站了起来:“那帮盗寇竟逃了?”
若在平日听到这个消息,张知府是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逃了便逃了,最好是不在他管辖的地盘内了。
但这次却是不同,这事相当于是刘使司所托。刘使司的目的,在于狠狠的惩罚那帮盗寇,至于盗寇住的地方,是不是危害周围百姓,这些事他都没兴趣。如果没有抓到人,他的气是出不了的。
“再找找看,务必要找到!”张知府下令道。
“是。”杨捕头拱了拱手,退下了。
这一找便找了七日,却是一无所获。
张知府急了。
当初可是自己拍胸脯说不久就能让刘使司听好消息的,这七日都过去了,还没有好消息送出,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这日正在堂中审着案子,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中却是在急刘使司的这件事。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手一伸,道:“且慢,我去去就来。”
他出了大堂,找到杨捕头,道:“你现在去找沈姝,说若是她能找到那帮盗寇所在,我便答应她的要求。”
杨捕头知他是说那三月办一案的事,便应道:“好。”说罢急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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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风声呼啸。
沈姝、玉儿、杨捕头三人站在那寨前。
杨捕头道:“这便是那寨子了。”
“进去吧。”沈姝说道。
玉儿搀着沈姝,同杨捕头一起,迈进了寨子。
这段时间,沈姝的病,一直是时好时坏,杨捕头第一次来之时,沈姝听得杨捕头说张知府的提议,沉默了一会儿,便提出了三月办一案的要求。
她是需要银两,可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手头已有百两银子,近期支出,已不用愁,但她还需要更多的银两,以及更大的力量。
因着,她心中一直有一念,徘徊不去。
那便是,她要回去,将沈家铺子夺回来。
铺子是沈家的,是她父母的心血,她不能,让它们就此沦落他人之手。
杨捕头第二次来,说知府让她帮忙寻那逃跑的盗寇,若办成了,他便答应她的要求。
她毫不